第一章:忆朝昔恨由生(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宇文拓忌私吞军粮,结党营私罪无可恕,满门抄斩。钦此——”
宇文氏一族,一夜间血泊成河。
“不要——”
紧紧抓着被褥的女子,双眸倏然睁开,眼中布满着可怖。血染的红晕,刻印在脑海。似彼岸花盛开鲜红的花,如此妖艳。
“又做噩梦了?”
那声音忽近忽远地传来,屋内一直蔓延着他那寒冰如铁的气息,不敢靠近。
女子坐在床榻上,那双玉从未松开过。眼眸忽闪忽闪,不敢望着他。阴翳的眸子,琥珀色的瞳孔冷酷地看着她:“本王要的杀都敢看着对方的眼睛,你就不配做淮王府的杀。”
听闻,跪在地上,她清澈灵动无任何污秽的眼眸,抬眉望着他,坚定的气焰中散发冷漠的寒气:“念奴一定会谨记王爷的话,作为最出色杀。”
那个噩梦,一直伴随至今。唯独王爷这番话,她一直牢记于心中,反而是忘却了一切。
抬眸瞭望着今夜的月色,朦胧的烟雾丝丝缭雾掠过月亮,倒似一副画作,将其用水墨渲染。
她这一身黑衣,尽显得与夜色如出一格。在月色照耀下,那张娇容的容颜,若是穿得一身女儿装,便是更加倾国倾城。在璃楠国中,无不一男子,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十岁那年,她被王爷救下而一直住在王府中。这一晃,七年过去了。王爷教习学武,是王府中唯一女儿身的杀。虽不知,他教习自己学武是为何,每一次只要王爷舞剑,都会在旁崇拜的目光看着。根本从未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每往只要一句‘你是本王最器重的杀,一切都要做到最好。’
这句话,宛如一个篆刻的字,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无论其中的多么艰险,她都会想起这番话,便成了永恒的动力。
可她对王爷的崇拜,随着日子一场,反而想要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永远
哪怕永远都做他身边的杀,只要得到他的赞许,心中便是最大的慰藉。
在这府中,她向来不喜开口,亦唯有在王爷时,才会开口。
无聊之余,她每晚都会在池边丢石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时,中的石子倏然紧握着。直至,那人开口道:“念奴,你怎么在这儿。王爷正在派人找你。”
念奴?
从他救下自己的那一刻,他便要自己忘记姓名。做他身边的杀,自然不得用自己原本的身份。
原本的身份?
她都忘了之前的身份,姓甚名谁。
“进去吧,王爷在里面等着你。”
她站在门外,越在他身边待久了,一旦独自相处时,她的心便会越来越慌乱。
她知晓,自己是杀,不能存有任何的感情。
望着周围的弥漫着烟气,伸一一掀开帘帐。极为谨慎心地缓慢走上前去,却见王爷那一身展露的背脊。
那一刻,她下意识地垂眸而不敢看之。
赫连浦却微侧着头,冷凝的唤道:“念奴,你过来。”
“是,王爷。”
她刚一上前走去时,倏然见王爷将衣裳扔向着自己,那一刻她却将其躲避着,不解疑惑的问之:“王爷,这是”
赫连浦看着她未接的衣裳,神色变得极为的冷冽的看着她。步步走向她的身前,拾起地上的衣裳,随之再次扔向着她,警告道:“若这是寻常的攻击,你自当躲之。可一旦往日你入了宫中,伺候着皇上,你也该如此吗?”
伺候皇上?
当今圣上赫连宬,曾是先皇的八皇子。生母自当是雍容华贵的太后,朝权一半的权利,都都在太后那儿。人人都,太后把持朝政,皇上只是一个傀儡罢了。这几年,太后虽隐居后宫之中,但此人做事却是极为荒诞无稽。
凡事在诸多皇子中,亦唯有宁王犹如闲云野鹤,不问朝政之事。倒是此人,生性懦弱,空有一身的书气罢了。
而如今,王爷谈起此事倒是不知意欲何为?
紧紧地抓着中下衣裳,双眸中充满着不解之意:“念奴不明王爷的意思,为何要入宫?”
为何?
自从他成为自己的杀时,所有的为何都不是她一个做属下的而问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