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清徐洛络音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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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吱——’

    门被轻推而开,望着倚坐窗边的赵思柔。这五日以来,她每一夜都是如此。独自一人,从不与人相谈,倒是不在如往日那般性子。

    孤傲依然存在,却不曾有的倒是多了几分忧愁。

    “思柔,你今日怎么如此闷闷不乐,可是有心事?”

    “她有心事,又怎会告知我们。”

    自从入住此间屋子起,而这里是人诸多都是官宦的女子,何人不是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自从贵妃娘娘请宴之后,谁人的心中没有丝毫的野心。

    那一日,贵妃娘娘所言‘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举荐之言,唯有各凭本事。如若不然,亦只能半个月内得以皇上宠幸之人,方可留着,之后是分配在哪一房当宫女,自然是看你们的造化。’

    这样一来,这岂不是要明争暗斗。

    何人的心中,没有分毫的打算。

    官宦女子最不甘心的便只有奴婢的身份。倘若,有一日一奴婢成了皇上的妃子,又怎会不是奇耻大辱。

    也许自从那日以后,赵思柔少之又少的与人亲近,每一次夜中之时都不见人影,亦不知究竟去了何处。

    “我的事,不劳烦你们。”

    听着她们各自言谈,听得倒是极其不耐烦。她们各自一道,无非只是在劝诫罢了。

    自始至终,她入宫唯一的目的便只有为妃,其余之事她都不可在乎。

    家族的荣败,亦唯有在此成败之举。

    这一次入宫,若非是自己争取,定然会嫁与瑞王。

    她心中知晓,太后如此做法,无非是想将淮王身边的党羽都安插一个眼线罢了。

    而赵思柔的性子,本来便是刚烈,若自己不想,又有谁会真正的逼迫着自己。

    的确是从那一日之后,对于此事一直便都是沉思,丝毫未有任何的懈怠。

    若是按着以往的那般行事,自当是吃尽了苦头。

    与其如此,这几日暂时稳重一些,有些事她的确还未曾想得清楚。

    张梓熙见她一直这般性子,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在这些官宦女子之中,唯有她一人的家族势力更为强盛一些。

    若是想起当年,宇文氏未被处决,哪有赵家的地步。

    在军事之中,何人不曾听命于赵家的权势。

    自然,若是没有仰仗太后,又岂会有今日这般盛世。

    当年的风云,亦唯有他们明眼人知晓,更不会有人深入地追究。

    她的父亲亦是朝中大臣,当初何曾不是于宇文氏极为相好,如此一来,宇文氏一败,若不是人前装模作样,又怎会活到今日。

    无奈地摇头叹息道:“自从赴宴之后,你回来便是一直不与任何人同话,可是真中有了打算不成?”

    “我本来便是与你们不同,又为何不能为自己打算。要你们几个,三道四。”

    赵思柔最厌弃的,便是这些人多嘴多舌的性子。

    若不为自己打算,在这后宫之中又有谁能帮助自己。求得太后,若非亲近之人,又怎会相助。

    太后自身便是有有利,倘若没有,这些年赵家便不会听命于此。

    “这后宫之中,皇上唯独独宠薛昭仪,就算你当了妃子,又怎会得宠。”张梓熙见她站起,想要一走了之的举止,虽未曾诸多的阻止一二。心中,倒是多了几分不满。

    故作一番道之:“我们这些人,怕是唯有那个念奴活得到什么明白。”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以往,她们之间从未提及念奴这个人。如今,倒是唤得极为亲密之意。

    在她的记忆之中,与着念奴并无诸多是交集,又怎会提及她前来。

    如今,只要一提及此人,心中便是极其的厌恶。

    “昨日无意间听到她与陆梦娴相谈,那一刻,我们倒是有些觉悟。”除了那些低贱之奴,又怎会有高攀的野心。毕竟,她们就算有,这等身份亦是难堪大雅罢了。

    可诸多官宦女子中,最为野心的人何人都知唯有赵思柔。赵家,从来无任何一人不惧怕。

    兴许,从未将放在眼里之人,亦只有念奴一人。

    在此处,韦嬷嬷对她倒是极为看重。而她所做的事,亦能让人舒适。渐然而然地,她倒是成了所有人为首是詹的主头罢了。

    若非那一日无意当中所听得,

    “她,皇上所爱的一直都是皇后,那些不过只是怀念皇后”

    “你的,可是失踪多年的皇后?”

    赵思柔见她点头示意,无疑便是七年的皇后。

    毕竟,这些年来,皇上唯有一个皇后,而那个皇后自始至终都成了一个千古之谜。

    这句话,竟然是出自念奴之口?

    她又怎知,这么多年过去,皇上的心中依然还有那位皇后的存在。

    张梓熙见她这一走,又见这天色已晚,心中则是不免替她担忧。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决然地步伐本不愿停下,可一听到她那番质问,心中倒是甚是不满。渐然而起的怒意,早已缓缓燃起:“不用你们管,你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当真不用管她吗?”

    在一旁的其余人,都不敢开口。生怕这一开口,便会得罪了赵思柔。

    她们本身不愿过多的惹是生非,对于赵思柔一非如张梓熙那般熟悉,自然不敢有任何的言道、言论一二。

    “那个念奴所言的话,你们又不是没听过。这贵妃娘娘宴请,无非是为了讨得皇上欢心。若是日后,成了他人中杀人的利器,我们这些命还有的可活?”无意所听闻的那些话,如今细细想来,到也有些道理。

    ‘那个赵思柔,无非是仰仗着家中的势力,对人倒是无比的傲慢。若是,哪一日她成为后宫之中最为宠幸的人,皇上一喜悦,哪怕给她一个皇后之位,依她的性子,又怎会善待我们。就连她身边阳奉阴违的人,无非是仰仗她人之势,狐假虎威罢了。往日,必定有人终生清苦。’

    清苦?

    若非仰仗她人之势,又怎会活得长久。

    可偏偏被人得这般阳奉阴违的人,倒是更为丢人罢了。毕竟,这些年从未有人的这句话,在她的身边的确过得太压抑,可这些亦只能隐隐地藏于心间,从未开口言道。

    如今,倒是有个可压得住她的人,与之如此,还不如就此放一搏。

    缓缓地闭上双眸休憩,道之:“一切,亦只能看命才是。”

    “可那念奴不过是一个贱民的身份,我们如此高贵的身份,怎能与她为伍。”

    “在这个皇宫之中,本身便没有任何的低贱之分。”

    也许,从与这些低贱人一同,便没有什么大姐的架子。

    可见那念奴,倒是像极了幼时的一个玩伴。可那人,终究还是不在了。

    毕竟,她们二人的心性倒是似有似无,很是相似罢了。

    一时间,却不知唤何名。

    “可那念奴明明便是故意与我们听的。”

    “就算是故意,亦是得无错。总比,那些满口谎言更为好些。”

    这故意言词,她显然便是无意遮掩,不然又怎会如此清闲地议论此事。

    何况,她所言的这些,根本便是无人敢言,而她却是敢。

    如此一人,在此处的所有人,又怎会对她过于计较一二。可不管如何,对那些与她同为一等的人,更是一同一心。

    一走出房门的赵思柔,却是见院中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人回眸凝望周围的那面容,看得却是清清楚楚。

    如此之晚,她到底去何处?

    若是抓住会她这个把柄,日后定然亦只有一个宫婢的身份。

    毕竟,从踏入秀女阁这一刻起,若是一旦被发觉擅自出去,定然会剥削选妃的资格。而此处无人看管,倒是足以让她有可乘。

    偏偏,不知要私会何人?

    推开门而入的念奴,见他站在窗外,看似凝望着窗边的景色,实则,在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的一次回眸,却是看得极为真切。

    可偏偏,却是仅仅一眼后,在此看之,到似从未发生之意。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此处?”若有若无地叹息之音,徐徐地扬长道。

    “怎么,该不会每夜都在等着我前来吧。”听他这一言道,更似每一夜都盼需着自己定会前来。如若一直不来此处,他,又会不会一直等下去

    倘若真是如此,那唯有痴情的人亦会如此做派,而那些人不过只是惺惺作态,当不得真的罢了。

    “你这不,是因你心虚了不成?还是,今晚宁王会前来?”

    不过,她一直便极为好奇,这宁王究竟是何人,能一直不见人影。

    所见之人,唯有此人,便再无任何人。

    自始至终都不曾想过,会见到与七年前一案人的儿子。赵家的女儿,倒是嚣张跋扈。原以为,女儿都如此,想必长子定是如此。却不曾想到,他的言行举止,她们二人倒是格外的不同。

    不过他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该重新部署才是。

    都不知,絮儿可有什么办法见得一面梓桐,如今,有些事一旦出现,唯有他在身旁,或许还能解得一二。

    “不过,今日宁王会前来,你若是想见”

    “我不是为了见宁王,今晚才得以出来。”自从那一第一次相见,对他所言是一直钦慕宁王的那一刻起,似乎便是走进来自己所设下的陷阱之中。

    不管如何,嘴角上依然还是扬起着笑意,徐徐道之:“只是,为了见你。”

    “见我?”

    听闻,他倒有些不解。

    她所见之人,一直心念的人是宁王,又怎会是自己。

    见他如此半信半疑之况,还是第一次见,一男子如女子这般磨墨迹。

    无奈地暗自长叹:“怎么,第一次开口想要见的人是你,你就如此不愿、如此不开心?”

    “并不是,倒是有些惊愣,你会如此一道。”

    这一刻,他的确不曾会想到,她竟然有一日见得不是宁王,而是自己。

    这一切,都出乎于意料之外。

    轻微地风簌簌地吹响着周围的树连,静谧地听着流水潺潺之音。

    一直尾随于身后的赵思柔,一路所跟着念奴前来此处。倒是万万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前来宁王所居之处。

    悄然地躲在一旁,方才见她举止行步倒是极为熟稔,落落大方的进入,不似第一次前来之人。

    而望着楼阁之中灯火通明,隐隐约约倒是能清晰地看清二人是身影。

    莫非是与宁王私自幽会?

    可她,不过只是一个奴婢,堂堂宁王,又怎会看上一个低贱的人。

    见之后,不在畏畏缩缩地躲在一旁,而是环顾着四周,见安然无恙后,提着裙摆极为心翼翼地上前走去。

    这一靠近,便能清楚的听到里屋的声音。丝毫不曾有任何避讳。

    更能清楚的知晓,这屋子里,念奴所私会之人定然是男子,至于是谁倒是不得而知。

    心中暗自偷乐,斜眼这些瞥了一眼后,便就此离去。

    她可不愿一回去,便被人发现。这明明是念奴私会他人,被自己所撞见了才是。可不愿,与她一同受罚。

    “这是”

    赵宇哲见她从中拿出荷包,而这其中所绣的却是一对鸳鸯。

    “若要送给王爷,这对鸳鸯怕是不妥吧。”

    “这个,便是送与你的。”

    这个荷包,可是绣了一整日。幸好,这些针绣活记忆中倒还曾记得些。而这对绣得鸳鸯的那一刻起,便是注定要送与他。

    “我将槐花放入此入,以为上次在槐树下,你所言的那番话让自己茅塞顿开的谢意。而这对鸳鸯,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胡思乱想。”

    “生平,倒是姑娘第一次送礼。既然如此,姑娘可有什么所需,我便可赠予。”

    “半个月后,我当定然是分配于别处当个宫女。可在这皇宫之内,我生怕迷路走错地方挨罚,可有皇宫内的地图,以便我日后不会迷路?”

    一时,念奴倒是不知如何开口寻得地图一事,不过借此会他如此一道,便丝毫未曾与他客气一二。

    “明晚,你便可来取。”

    明晚?

    半信半疑的心,倒是有些不安:“你也不问是真是假?”

    见他,则是摇头不语。这嘴角中扬起的笑意,兴许,心中倒有了一番的抉择。

    兴许,他不曾有任何的怀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