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一缕月语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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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奴的眸光一直未曾离去过赵宇哲的身影,微眯地眸光中,这恨意毅然而然地扬起。

    这一次,得知一直所见之人是宁王,那些日子有疑虑不解地事,倒是更为明白了些。

    一时忘却一被他所紧握,垂眸而看,下意识地从中抽离。

    “王爷,这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

    见况,赫连烨微然地扬起嘴角。

    若换做是平日,终究是他先松开。

    今晚,他亦是不曾想到这身份会被揭开。自始至终,他从未想过身份被揭开的那一刻,她会如何。

    如今,倒是见着了。

    看着空落落的,微然成拳而握放于身后。

    身子依靠在桥栏,慵懒地怅然一道之:“若不是我护着你,你又怎能逃过他的苦苦相逼。”

    “宁王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又为何要帮我?”

    护着?

    他此言,更清楚的知晓,方才在屋内他们二人窃窃私议,他又怎会不听信赵宇哲的那一番言词。

    口口声声是不在意,心中倒是比任何人都知晓。

    所有王爷之中,也唯有宁王最为睿智。所看之事,自然一眼便可分辨地一清二楚。

    又怎会在这件事上,心中没有过多的衡量一二。

    “我是会武功,我是闯了军阁。怎么,这就是宁王想要的答案?”

    答案?

    听之,则是无奈地轻叹一笑地摇头:“在皇宫中,你就如此把身份告知一人?”

    告知?

    如今,她已经从未在乎。

    只因,宁王的为人,她从便是耳熟能详,又怎会为了去去这一点事,劳烦宁王操心。

    如今看来,不过只是各自相互试探罢了。

    “那位赵公子,是王爷的人,自然王爷又怎会不信。”

    对于赵宇哲的那番话,他的确信。可他,更多是却从未真正的在意此事。反而更多是倒是,在面对她时,她的心思会如何想之罢了。

    毕竟,他更在乎的是她。

    看向着她那日渐疏远的背影,温婉如玉的眸,倒有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上前便是拉着她的衣袖,此时,念奴下意识地想要将收回,却是见得他只是拉着她衣袖的一角。

    他这一举止,她知晓想要去何处。

    被他如此带着走,这一刻,她还真的被‘控制’。

    再一次走进这间屋子,倒是有了不同之处。

    门紧紧被关之时,她根本没有丝毫可逃离之处,将他的瞬然地放开,走到一旁不语。

    见况,无奈地摇头,走向桌前一座,怅然一叹道:“今日,你倒是对我越发的疏远了。”

    “奴婢不敢冒犯宁王。”

    疏远?

    他们二人本身便是不同身份是人,她自然是不敢多加冒犯。

    如今身份以明,她根本便没有任何理由与之相见。

    而赵宇哲,怕是难以接近,唯一能借得的也只有赵思柔。

    想来,此时的她,定然是躺在龙榻上。

    倘若皇上知晓,面对眼前的此女,被人所侵占,又该如何恼羞成怒。

    此时此刻站在此处的她,的确不想多番停留。

    听得他那句句言道,嘴角上扬而笑地亦只能附和。

    “我那日有所隐瞒,便觉得第一次见到你与其余女子不同。没有身份之别,倒是比整日拿着王爷的身份,在皇宫之中行走,更为敞然些。”

    听之,悄然地步伐上前一道:“王爷活得倒是潇洒自如,却让奴婢屡次冒犯。”

    那一日,她的确没有多番犹豫,只因一切都极为合理,根本便没有任何疑点。

    而如今静心而下时,才全然地知晓,原来所有的一切他是清楚地看在眼里。唯独只有她一人,被欺瞒在其中,简直愚蠢,被如此戏弄。

    赫连烨抬眸与之对视,那双眸中所绽放而出的温存,久久流淌在其中。

    “你就不打算告知于我,你的真实名字?”

    “王爷再些什么,奴婢不明。”

    不禁一震的她,心中哪怕有一丝的慌乱,却依然安然自若地一道之。

    “陆梦娴其实是那一晚被你打晕的女子,我得可无错?”丝毫未曾给她任何开口之言,再次继续道之。“你也不必觉得好奇,毕竟,陆家的女子,是何等的大家闺秀,旁人根本便是学不得。”

    她的确是比不上陆梦娴那大家闺秀、举止文雅之人。她只觉得,自己活得比她人更为舒坦过日子罢了。

    那些繁文缛节,根本便不适于她,又怎会刻意地去为一人而改变。

    以往,他是赵宇哲,自然何事都可妄为行事。

    可如今,与他之间并无任何利益之处,又怎能做出先前一事。

    此时,她竟然多了几分束无措。

    倘若真是依仗宁王,可会得到想要的利益?

    不敢靠近他的身子,相距的甚是隔了些距离。

    眼眸偷瞄地看向着他,轻声咳嗽道:“那位陆姑娘,对王爷可是朝思暮想。不如,改日我让她前来伺候便是了。”

    “念奴——”

    听得,念奴以为他知晓自己并非是陆梦娴,倒是不曾想到他会知晓自己姓甚名谁。

    疑虑地扬起一抹笑意,轻扬一道:“王爷还真是厉害,倒是将我所有隐瞒的真相全然地道出。不知,王爷还掌握了我多少的秘密。”

    “其余之事,我自然不在乎。”

    秘密?

    对于这些,他从未在意过,亦不想过多的知晓。

    毕竟,他从来不掺和与之毫无相干之事中。

    “若是你有需要,我还帮你。”

    听得他句句未曾道出‘本王’二字,不知是这一月的相处,可是他习惯了自我的称呼?

    反而,一切都不在是熟悉的那感觉。

    “王爷,往日可别如此相待奴婢,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她这言词倒是在命令。

    缓然站起的身子,走到她的身侧,戏弄地弹着她的额间吧:“本王是看你,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下意识触碰额间的她,此时,她竟然不想与之有任何的关系。

    她的心思一直都有复仇,若没有此事在心中一直压抑,兴许,便不会与宁王相遇。

    可当初梓桐亦过,在这皇宫之中必须接近宁王。而如今,他在自己的身前,她却毫无任何可利用的心。

    反而,唯有逃离罢了。

    “王爷,奴婢可没有与你开玩笑。”

    见她此举,亦是见她站了有些时候,特意双放与她的双肩让其坐下。他可是还记得第一次时,她是如何安然自若地做下。如今倒是毕恭毕敬,可偏偏,她所有的心性早已在这几日相识之日时一一的所展露,根本便是逃脱不了她的本性。

    念奴本不愿坐下,可是被他所掌控,倒也不得不如此。

    听得身后的声音,则是渐渐地传入于耳畔之中。

    “其实,你的名字,在出宫的那一日我问得那些掌事的人才知晓的。”

    “王爷又何必,与奴婢解释。”

    对于此事,她早已不放在心上。毕竟,他能知晓自己并非是陆梦娴,又怎会不知真名。

    而如他此话一道出口,才知,原来是那一日,他知晓了。

    解释?

    他向来从不解释,可偏偏知晓她的心性,不得不解释一番道那。

    “你这人向来心中疑虑众多,本王自然必须向你解释。”

    倘若此事换做是梓桐,他可会愿如此言道?

    可他身为王爷,倒是与淮王想比,更为亲近了些。淮王身上那独有的霸气,根本便是难以抵抗所命令而下的任务。

    可宁王便是不同,到似两人之间无任何的身份之别。

    倘若,被他所知晓,自始至终都在利用,这如今的关系,可还会有之?

    指尖把玩着茶壶的纹路,一托着脑袋,漠然的长叹之:“都宁王平易近人,如今见得,倒是对一个奴婢如此上心,王爷就不怕别人非议?”

    非议?

    在这皇宫之中,向来没油任何秘密可言,又怎会无这些的非议。

    走到窗边,将之打开窗,一眼便可望见停留在湖水中的船坊。

    “你如今是本王的宫婢,谁人敢非议。”

    “可奴婢终究是后宫中人,王爷此番做法不合规矩。”听得倒是得如此轻巧,可偏偏她从不信,没有人非议,心中不会在意。

    在宫中,不管你是何人,又怎会封得住那些后宫中人窃窃私语之言。

    这些,若非偶尔听得她们闲来无事议论,才不会知晓,她们心中的‘怨念’有多深。

    这些,无非只是人云亦云罢了。

    不合规矩?

    当初先皇为他所建这楼阁时,可是破了先例。

    在朝廷中,他亦只是一个闲云野鹤、体弱多病的王爷罢了。

    若非家族的势力,皇甫氏动弹不得,不然定会成就七年前面那一场灾难。

    如今三大家族唯有两家,而皇甫氏又怎不会忌惮完颜氏。

    这些年来,他虽受到了皇恩,可这些终究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这一辈子,都能安稳的过着。

    眸中坚毅的目光,徐徐地将之收回。

    回眸所看向她的身影,原以为她会借离开,却不曾想她依然还在。

    “改日,本王便向皇上求旨,想来皇上并不会拒绝。”

    “王爷,为何选中于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也不知方才凝望着窗外究竟看到了什么,如此之久才开口言道。

    选中?

    其实,他亦不知晓。

    微然一笑之:“本王的身边,倒是想要有个识趣的女子伺候。”

    “那王爷觉得,奴婢可合适当王爷的正妃?”得如此轻巧之言,还不知他的言外之意究竟是何意。

    识趣?

    究竟身上何处识趣,让他如此欣赏之处?

    她倒是记得,她身上可是多了几分野性。

    “你可想?”

    可想?

    这番话,他不该问,亦不该如此道出口。

    毕竟,此事对于她而言,根本便没有想过,当真要成为宁王的女人。

    何况,他是最容易可接近皇上的人。而对宫中的任何事,他又怎不会耳熟能详。就连他对皇宫中的所道之处都极为的熟悉,可见他一定知晓。

    看着他的身影步步前来,坐立不安的她,毅然而然地站起:“奴婢还想留在宫中,不想伺候他人。”

    不想?

    这件事,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对于此事,当初她是如何的在意,而如今却是不愿。就连多一番言语,都不愿过多是讲之。

    步步紧逼于她,相问道:“那为何,我是他人的身份时,你却想?”

    听之,念奴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浅然一笑地娓娓道来:“王爷是皇室中人,又怎能让一个奴婢成为正妃之理。王爷向来心善,不会与奴婢多番计较,可奴婢也不愿看到王爷受得牵连。”

    “在这皇宫之中,我向来只是一个多余之人。诸多皇子之中,唯有我体弱多病。人人都,宁王心善,可我自己更清楚,窝囊的很。”

    这些年中,他又怎会不知在这皇宫之中活得倒是鲜明。却有时,令人压抑罢了。

    “可王爷比任何活得自在,不争不抢,比那些阴谋诡计之人好多了。”

    念奴这一辈子,都没有听得自己得自己窝囊。

    不过,见得宁王如此,想来他的内心深处足以不为人知的一面。也不知为何,有些时候总能有些共鸣之处。

    听之,半信半疑地轻声呢喃道:“是吗?”

    “谁人都想为自己而活,可偏偏有些命运却由不得自己。倘若,哪一日奴婢要被处死,也只能任由皇上的一道圣旨罢了。命,从不是自己了算。”从入宫起,她就将命牢牢地握在自己的中。哪怕这条命,当真由不得自己,可她不愿任由他人糟蹋。“如此一来,奴婢倒还羡慕王爷。”

    羡慕?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得她人得羡慕二字。

    “不知为何,与你同这番话,心境倒是不在压抑了些。”

    “莫非,王爷真要向皇上”

    听得他得这番话,心中甚是担忧,倘若日后当真成为他的贴身侍女,她根本便没有任何会在这皇宫之中寻得秘密。

    “不会。”

    赫连烨轻言一笑之:“不过,夜深之后,本王知晓找人谈谈心,这一点,你可会如何拒绝?”

    “王爷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

    如此一来,她又怎不会借此会。

    目光望向着窗外,似远似近的景物,却终究得不到。

    一抹过往,一剪岁月,

    一路尘土,一涯征程,

    一缕月华,一语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