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悠悠岁易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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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岁月,栖息谷浴。

    静香远益,抚虑难安。

    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烟雨阁。她的心,渐然地沉沦,却不知为何竟然会走到此处。

    原本,她不该前来此处,可身子就是如此地不由自主的前来。到似被人牵引而来,根本便是无法挣脱这束缚罢了。

    双眸渐然地凝望着那屋内灯火通明,以往的她不会站在原地踟蹰,定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可如今,却一直限制了她的步伐,不得靠近。

    如今,她却成了他身边的一把利刃,一步步带入淮王设下的陷阱之中。

    从前的利用,无非只是一时在皇宫中的依靠,只要取得他的信任,便可在皇宫中‘高枕无忧’。

    就连梓桐亦,在这皇宫之中唯有接近他。虽未曾是利用,但他一定知晓七年前的秘密,想来只要步步靠近,那隐秘在他身上的秘密就会显露。可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取了他的性命。

    他与自己根本便是毫无相关之人,他身上只有秘密,并无任何的深仇大恨,又怎会害他。

    她曾经发过誓,只要谁对她好,定会百般相待,如若此人是自己的仇人、有任何阻挡着自己的人,定然不会轻易的放过。

    以往,淮王不曾会为了皇位而残害情同足,而如今,反而却是

    ‘宁王与此事根本毫无相关,又为何要牵扯在其中。’这是她,向来都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步伐渐然地而退,拧紧的眉心,闪过一丝的杀戮,身上却丝毫不掩饰她的冷僻。

    一转身,却是见得赫连烨亦是站在身后,他们二人的距离极其相似。

    见况,眸中的冷僻之意渐然地消退,一时踟蹰不前的她,在犹豫该不该上前罢了。

    赫连烨见她站在原地踟蹰,眉宇中依然荡存着那份柔情似水的眸光,脚下地步伐坦然地上前而道:“怎么来了便要走,不随本王一同进去?”

    “奴婢怕打扰了王爷。”此时此刻,她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明明有些事倒可有转的会,怎么变得她终身不愿相见之意。

    打扰?

    方才他见一人站在院内,脚下地步伐亦是变得极为缓慢,偏偏却是见得她从未想要进去之意。

    只因他知晓,无论此人是谁,除了君歌以外,还有何人会站在此处。

    而她还未进屋,却打扰二字,这些他都根本不怕被打扰。

    “本王还未进屋内,何来打扰。”

    上前正想握着她的腕上前时,反而却是见她有意躲避。

    此举,他的却停留在空中他并未觉得有何尴尬之处,亦只是淡然一笑罢了。

    “这几日,奴婢多谢王爷的照拂,怕是往日便不会前来了。”见他方才此举,着实令她受宠若惊。毕竟,她在淮王身边长大,又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倘若当初淮王亦是如宁王这般柔情蜜意,想必无论梓桐所做何事都不会为之动容,这颗心亦不会在他的身上多番停留。

    如今面对宁王,这一时却是无了从心。

    “可是发生了何事,让你困惑?”见她一直都是不曾相言,从她身旁一走而过,走向桥栏,双眸亦何曾不是时不时的看向与她。“不妨与本王一道,本王帮你。”

    帮?

    君歌愣然的双眸中,却带着几分无奈的一笑。

    ‘我要引入圈内,你却要帮我。’

    事她亦只能靠自己,终究靠不得任何人。

    “如此事王爷能帮我,我也不会不立即告知王爷。”

    “本王当你为义妹,便是你大哥,又有何帮不得。”

    听她如此相言,想必定有棘之事,不然今日又怎会是如此待人冷落。如此闷闷不乐的模样,倒不似以往曾见之的君歌。

    她本该是无忧无虑之人,这些藏于心中的心绪亦不该在她的身上。

    眸光渐然地看这身前的这一抹背影,双却紧紧抓着他衣裙,欲言又止的唇

    “王爷可知晓,短时间内让人丧失一部分记忆的药,可有解药?”

    “这个,我倒是不曾听。”

    这能让人丧失记忆的药,他还是第一次听得。若能解,想必亦唯有那些江湖人士方可。

    回转的身子,依靠在身后的桥栏,过于慵懒地继续道来。“不过,本王可让赵宇哲帮你去寻。”

    “不如,有会,奴婢与他一同前去,可好?”

    “上次,对你有误解,你就不怕?”

    怕?

    自从那一晚,她便从未怕。就算是至高无上的皇上,她亦是不怕。只因,如今的她,都是他们所欠下的。这笔债,她自当讨回,断然不会有任何的害怕之意。

    “有王爷担着,君歌自然不怕。”

    对于此事,他从未有过任何的反对,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他至始至终都会帮之。

    不过,这丧失记忆一事,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但不会让以往的事令她痛苦,想必此人定然是用心良苦。

    如若是他,定然会让人丧失那一半的记忆,唯有活的自由,那些过往才能一一的抹去。

    不过,在他的身上,倒是多了几分与生俱来的胆量。

    掌心一直撩拨着腰中的玉佩,徐徐一道:“其实,丧失的那一部分记忆,对那人而言或者是为了不让你想起一些往事,想必不让你为之困扰。”

    困扰?

    此时的她,早已被困扰在其中,时隐时现的记忆,早已凌乱她的心。亦好比,眼前的这一正一邪,她都不知。

    他们所做的一切,对她根本便是不公。

    眼中不由泛起的一丝泪意,微侧着身子,抬眸将泪水缓缓流回眼中。只因,她早已不知哭是何滋味。而此时,她的泪早已不比昔日。

    缓缓蠕动着唇,亦带着些许哽咽:“可是,这样一来,对我不公平。”

    听着她言语中的哽咽,伸便想安抚时,亦只是收回。劝告之:“这世上,没有什么向来都是公平的。该是你的,便是你的。”

    该是你的,便是你的?

    这番话,向来都是天方夜谭。没有一件物品,当真属于自己。

    或许,唯一能属于自己的便只有情。

    男女之爱,彼此相诚。

    眸光骤然一闪,回旋在眸中的泪渐然地化为乌有。

    此时此刻,倒是试探一番:“倘若,先皇将皇位给了王爷,却被当今圣上夺走,王爷可会有恨?”

    淮王想要他的命,无非往日会对他所得到的皇位有所威胁。

    至于何等威胁,她尚未清楚。

    可她心中知晓的便只有一事,淮王定要铲除阻碍他路的人。

    敢于正视与他的眸,毅然而然的眸然一笑。

    “本王懦弱无能,又怎能担任大统。”他能从她的眸中看出那一丝丝的泪,只因她的眼眶中的微红。浅然一笑地问之。“君歌问得此话,可是觉得本王懦弱?”

    “并无此意。”在她的眼里,他只不活是体弱多病之人,可但凡一遇事,就如昨晚那般,他自然轻易是便是躲过。可见,他并非质问无能之人。心中甚是凝然,不禁再问之。“如若有人让王爷夺得皇位,而那人抢走了王爷的挚爱。而此时的王爷当真是懦弱无能,可还愿为此一搏。”

    “不会。”

    “王爷如此坚定,倒是让君歌有些怀疑。”如今坚定的道出此话,又丝毫无任何的凝思之意。不管此事是否有怀疑之处,她必须先行试探。唯有如此,才能在淮王那儿为此争得一线生。

    “你这一席话,倒是让本王想起了当年,六哥一直蛰伏于后,可偏偏那人终究回不来。”

    有些事,他不会无畏的前去与其争执一二。该他的,便该顺其自然,不是他的自当不会有所强求。

    毕竟,自始至终他所想所要的皆然与他们不同。

    “王爷的是淮王?”

    这番话,本身便是她无意而道出口,也不知那一刻她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会到处这等话更多的便是想试探他,如今看来,他如此坚定,根本便没有任何破绽,只是不解罢了。

    看着他步步沿着桥栏走之,亦是听得他那惋惜之言。

    “不过,这些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如此便是结束?想来这其中,又怎会不得人知的秘密。

    对于淮王,她的确还未了解透彻,还未从中知晓,他所夺得的皇位,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个根本便是子虚乌有的女人。

    满眼中的恨意,早已蔓延在血丝之中,亦何曾不是强颜欢笑道:“王爷,君歌虽不懂文绉绉的言词,可对于王爷的这番话还是颇有些好奇。淮王,究竟爱上了谁?”

    听之,赫连烨不禁看向着她,此事根本便不是她所知晓之事,倒是上心了些。

    “在皇宫中,最为忌讳的便是好奇心。此事,本就是与你无关,还是不需要知晓的为好。”

    “如若此事当真有杀身之祸,那君歌宁愿不再问之。”

    ‘与我无关?’君歌不屑地则是黯然失声一笑。

    此事,对于她而言又怎会无关。

    在淮王府中,她知晓淮王一直所惦记之人是那幅画像中的女子。可那女子,她终不得她的身份。

    方才原以为从他的口中得到了会,可偏偏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她倒是知晓,淮王所爱的女子在这座皇宫之中。

    倒是见得他如此,又怎会轻言相告那女子的身份。

    如若她在追问下去,定会遭其怀疑罢了。她宁愿,不再过问。

    “你可是在想,倘若有一日,本王会亲口告知于你?”听得她那一席话,若没有细细回想她那番话的用意,想必不会知晓她这是在用缓兵之计。

    此时不相言,往日定有会相告。

    而她,亦只是在寻得一个会罢了。

    不过,她为才疏学浅,倒是敏过人。

    “与我无关之事,往日便不会相言了。王爷若是不信,君歌可”

    “在本王这儿,没有任何的誓言,这些都无用。”

    听得,君歌真恨不得方才便是一走了之,而他的死活根本便不用管之。如此一来,她便不会有诸多烦闷之心。

    而方才她却是想发誓,还未完全一道,他倒是顺其自然的道出真相,想必对于他而言,发毒誓根本无用罢了。

    看着他从容地撩拨着嘴角停留的发丝,而他那扬起的笑意,亦是收入在眼中。

    这一笑,万千芳华的女子,又怎会不为之动容。

    “只是本王倒有些好奇,不知君歌可愿为本王解答?”

    好奇?

    她不知有何好奇之处,可有解答。

    何时,他们之间倒是相互颠倒,反而有他堂堂王爷有所不知的事。

    “不知王爷所问何事?”

    “你对淮王的事为何如此上心?”

    上心?

    听闻,眼眉骤然抬之凝视,心中却亦是一震。一旦有人问及关于淮王一事,她便恨不得将那人杀人了。只因,就怕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多年来,一旦有人怀疑自己的身份,剑上早已布满了殷红的血迹。

    可是,如今是她的眸不能再布满杀戮。

    紧然而握的双拳,紧然地松开,亦只是强颜欢笑道:“不管是谁,君歌还对宁王的事上心。这宫中每一个人都有秘密,而君歌本身便是好奇心过于强了些,都想知晓这其中的秘密。尤其是,皇宫中的宫讳。可偏偏,却没有人一道。”

    听她如此胡言,下意识地轻弹着她的脑门,一番轻声叮嘱道:“都是宫讳,自然不会有人相告。”

    这一弹落在她额间的这一举止,君歌缓缓地抚顺着,这感觉似有似无地感觉,却是如此地平静。

    “怎么不话?”

    赫连烨一直见得她心不在焉,亦只是轻声唤道。

    下意识惊醒的她,一时神识恍惚倒是忘了此时此刻的处境。

    望着湖中倒影的皎月,拧紧着眉宇不安问之:“王爷,此时是何时?”

    “快到辰时。”

    辰时?

    今晚,她允诺过陆梦娴定会回来与她一同。

    “王爷,君歌还有事,必须先行告退。”

    “君歌,何事如此着急?”

    “王爷可是忘了,君歌每一晚都要前去送膳食,这时辰可耽搁不成。”

    见她匆忙,下意识地便是阻拦。可听得她这番话,便不再阻拦与她。

    有一次,是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何曾何时,他们二人才能同坐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