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愔愔安茹浮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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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何处?”

    走得稍微急促了些的她,放下中的篮子,强忍着方才凌乱的心悸,缓缓一道之:“被赵姐拦着了,耽搁了些时辰。”

    “无妨。”

    君歌见他如此悠闲的坐在此处,显然便是刻意坐在此处等候罢了。毕竟,方才他还在屋内不曾出来。

    审视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徘徊,虽他的样貌都深深的刻印在脑海之中,根本便无需审视一番,可每次所见的他都是与之不同罢了。

    也不出何样的不同,就是凭心而论罢了。

    双目久久的凝视着他,刻意将之言道:“方才若不是赵公子前来,奴婢断然不会脱身。”

    听之,纯情的双眸凝视着君歌,笑颜微然而展,特意言道之:“尝尝本王为你泡的茶。”

    君歌撇了一眼桌上那仅剩的一杯茶,而他方才所言,根本便不曾想要告知,而那一席话断然亦不能轻易信以为真。

    领情地端过这杯茶,极为心地端详这杯茶,根本便不曾有过饮下之意。

    冷然一笑之:“此人,可是王爷让之前来?”

    听她对于此事一直纠缠着不肯放下,亦只好无奈地

    与之言道一二:“本王见你许久不曾露面,便是让他寻你。正好,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大麻烦?

    君歌提着裙摆往上走之,站在此处的确能看到远处与赵妍雅所站之处,可偏偏方才她却不曾见着他的身影。想必,是她一直未曾往上看,才不知他能见着此处罢了。

    强颜欢笑的她,亦只是故作委屈言道:“方才,奴婢差点便招架不住。根本便是不知,该如何欺瞒,赵姑娘依然还是怀疑那日在大殿所见之人。”

    怀疑?

    冷然一笑的他,对于赵妍雅他早已失去的耐心。对于这事,还一直耿耿于怀,倒是像极了君歌。不管何

    事未曾相告,她都会一直记在心中,也不知她为何对于此事如此的上心罢了。

    挑着眉宇,不苟言笑的一道之:“根本便不用怀疑,而你根本便是那日大殿之人。”

    欲言又止的唇瓣正想开口反驳时,她的心却是制止了这一切。

    不屑地哼笑之:“王爷如今倒是何事都与奴婢作对。”

    作对?

    何曾何事,他竟然会与她斤斤计较。

    “是你,一直在与本王作对。”

    “这茶,还是王爷留给自己喝吧。”

    “送出去的东西,本王绝对不会再要的道理。”赫连烨看了一眼她放回的这杯茶,眼角中的笑意则是渐然淡去。漠然地站起身子,尤为无奈地则是摇头一笑。“你若是不愿喝茶,大可倒了便是。本王,不会强逼与你。”

    “既然是王爷亲自泡饮,奴婢哪有不喝之理。”

    这杯茶,宁愿她不愿喝,她必须得喝。倒了这杯茶,岂不是可惜。

    他的这番话,不正是在告诫着自己,如若不饮,往日他所送之物,岂不是不能亲自取之。

    但凡为了往日,她也不得不甘愿饮下这杯茶。

    紧蹙着眉宇,强忍着这茶缓缓流入喉间,一直无法散去的全都是这茶香。

    “既然不爱喝,又何必强撑着。”

    一直以来,他都在密切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显然她倒是极其不爱饮茶。

    一把便是从她中夺走这杯茶,浅然地一笑亦是微然地扬起。

    心中所隐秘的事,他却从未展露在脸上。

    “王爷的一番心意,奴婢岂能辜负。”

    她不能因不爱饮茶,而辜负了赫连烨的一片‘心意’罢了。

    不过这杯茶,的确有些令人提神之意。沁香的茶意,一直都停留在嘴间之中,似乎从未散去。而那茶香,却一直萦绕在鼻尖,时不时的便是能闻到这茶香在这期间飘散。

    “那,今晚陪本王一同,你可愿?”

    “奴婢自然愿意。”

    听她此时倒是不曾过问一二,甚是对于她有些不解,凝然一问之:“怎么不问问,此次前去那儿。”

    “问与不问,都是由王爷亲自做主,奴婢自然不得有任何过问之意。”

    就因此事,对于她而言根本毫无瓜葛,自然问与不问终究与她自己毫无相言之意。

    “今日倒是乖巧的很。”

    乖巧?

    如若,她在不乖巧些,再将自己的心性全然暴露在他的面前,往日他定会有所察觉接近的目的究竟为何。

    若不加以防范,怕是会

    可偏偏,一直以来在他的面前,似乎早已没有了警惕之意。

    就如眼前明知有陷阱,她还义无反顾的往之跳入。

    故城,愔愔。

    安途,戚戚。

    落茹萍水,静茹浮萍。

    汲汲泉溪,俏犹佳人。

    熙攘的人群之中,望着这些周围之人,如此的淳朴,所见之人都是笑逐颜开。

    仿佛,这里的人与璃楠国全然不同。

    不由自主地则是看向于赫连烨,而他依然与往日相同,展露的笑意,却不曾有过任何别意的心思在这其中。也不知为何,他的这一笑,像极了那些女子一颦一笑却令人无法自拔的目光久久凝视。

    而她自己,也不该存有别意的心思在这其中。

    欲言又止的唇瓣,缓和了些许后,才徐徐一道:“

    王爷还不曾告知奴婢,如何将那些难民归置。”

    听之,眉宇依然展露的他,仅仅地则是看向于她后,不免地浅然一笑之:“今晚,不谈及此事。”

    不谈及此事?

    如若他不谈及此事,她的心就越是难以忍下。不免地则是浅然一笑,掩饰心中隐忍的怒意。

    “王爷不能因在此处赏悦,独自一人喜悦,却让奴婢为此事烦忧。”

    “这件事,可与你有关?”

    赫连烨这番一问,着实将她闭上口无法相言罢了。就算此事与她无关,可无论如何而言,这件事她必须知晓。

    今日之后,想必定会动身离开南启。面对赫连宬,如若她将此事得有任何的漏洞,他自然会派人前去一探究竟。与其如此,她必须从他的口中探取这些秘密。

    神色微然紧蹙地远眺着远方,故作淡然地一道之:“国家大事,自然是与奴婢无关。可那一日的刺客,王爷倒是轻描淡写了几句,便了了无踪。”

    那日,她永远都记得,他曾亲口告知已经抓获真凶,至于是何人,他便再无任何的音讯。

    “那个人只不过是难民,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既然不曾殃及性命,本王便也就饶了此人的性命。至于如何安顿他们,先解决他们这些日子的温饱,在给他们些银两,各自谋生罢了。”

    赫连烨一直凝视着这周围的一切,听她得这番话,又何曾不记在心中。娓娓道来的他,足以将此事全然相告。至于其中还隐瞒了多少,对于他而言已经不得有过。

    “奴婢,还以为王爷会让他们都留在南启。”

    想必,他在做这件事之前,定然早已有了抉择才是。不然,他又怎会如此的胸有成竹的模样。

    反而这件事,想来也无任何的大碍。毕竟,对于赫连宬而言,只是想要知晓他们二人可有通敌的嫌疑罢了。

    如今看来,他们二人一直都未曾避嫌之意。反而,他们二人一同时,也不曾谈及何事。反而是淮王,一直在刻意为之罢了。

    不然,每一次接近赫连烨,都会示意相看着自己。那一刻,他又怎会不知此事究竟何意。对于赫连烨,她足以算是仁至义尽,不曾对他有过任何的杀念。

    赫连烨默然地撇了一眼身后的她,温情地双目又何曾不是微微地扬起着,嘴角不禁黯然一笑之:“留在南启,这个代价太大了。朝廷不会一直供养着这些难民,给他们安营扎寨不过只是上上策。如若有人想要留下,朝廷自会给他们居住之地。若是各个都留下,朝廷哪有国库救济。”

    国库?

    一个偌大是璃楠国,这国库竟然如此的‘气’。

    紧紧跟随于后的她,亦是眺望着远处轻声相言道:“那朝廷的国库,是不是都用在军队之中?”

    军队?

    赫连烨听之,却是无情地一笑而过,莫作摇头道:“并非是。”

    “就如本王私下建立茶楼,皆为相同。”一起此事,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沉沦,苦味地一笑之。“不过,这些可都是赔了本王的财库才得以如此茶楼。”

    道此事,却是不由地停下脚步,尤为得意的则是继续道之:“你可知,这茶楼还有别名?”

    别名?

    对于此地,她根本便是不知情也并不知晓。也是那一日,从他口中亲自得知,原来这茶楼的主人竟然是赫连烨。

    莫作摇头之:“王爷知晓的,奴婢一直在乡间长大,自然是不知这些事。”

    “此名,本王还未想全。”

    “王爷,这是在戏耍奴婢。”

    那一刻,她还信以为真,真的以为这茶楼还有别名,结果竟然是一个乌龙罢了。

    他这骗人是伎俩,也不知从何学来。

    “本王何来戏耍,只不过一时想起并未取名罢了。”

    君歌看向着赫连烨,无奈地倒是不知该如何言道此事。

    无心打理的她,脚下的步伐走得越发的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