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六章:安以生浮苍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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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歌正想扶着姐姐离开时,反被赫连烨所制止。

    却是见他直接便是将她带出门外,一打开门的那一刻,刺骨的寒风直面于她的脸上。

    审视不知,他此番此举究竟是何意罢了。

    故作怒然地将他的狠狠地甩开,愤懑地质问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瞧她发脾气的模样,根本便不愿与他有丝毫的争执之意。一旦争执,他知悉,她那脾性又怎会克制的住。

    亦是无奈的叹息一道:“你带着皇后前来,究竟何意?”

    何意?

    她本身根本便不愿来此处,亦非是将此事搞得如此地僵硬。

    现如今,她还不知如何在他的面前将谎言圆得。生怕所言的每一句,他都能找出破绽。

    在他的面前,为何变得如此的害怕、心虚。原本丝毫未有任何畏惧,可偏偏这相处久些了,有些事变得尤为胆怯罢了。

    也不知,心中的自己,为何会有这与生俱来的‘害怕’。

    故作镇定地浅然一笑,缓缓而道之:“奴婢只想带着皇后前来此处清净一番,不知王爷在此处。何况,

    王爷曾过,奴婢可以随意出入。”

    “可本王也没让你带任何人前来。”

    这句特令,他向来只是对她一人道,也未曾让她‘滥用特权’。

    至于皇后,他从来都只是相合言道,不曾有过丝毫的禁忌。

    可如今这个时候,谁不想置身事外。

    双放于她的双肩,语重心长地且然一道:“哪怕皇后可以前来,如今这个局势,你难道看不来。除非,你想害了皇后。”

    “我并没有。”就算,她将姐姐带入此处亦是有私心,但也不曾想过因此事而做出伤害她的事前来。

    他得以自保,何人亦不是如此。

    只是她不明白,他哪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如何,为何要将此事闹得如此僵持。

    无奈地一笑而道:“皇后在含凤殿,就如一个囚笼,将她关在殿中,不得出去。奴婢以为先前王爷与皇后交好,便自作主张。”

    “本王并未怪你,而是让你心应付。”他根本无心责怪,而是一直在劝解以示宽慰罢了。他不曾想,自己的那番话却令她如此恼怒。再一次地轻声相言而道。“皇后在此处定然也不安全,你还是先带皇后回去。”

    “这个时候,想必也不会”见他特意退一步,渐然地发觉自己那番话确实有些过激。双目缓缓地抬眸

    看向于他,心中甚是有一丝地过意不去,轻声细语地道来。“奴婢想去寻得周褚姑姑,不如王爷招待一个皇后可好。”

    “本王不允。”

    君歌听他如此不假思索的言道这件事,无论她怎么,他都不会应允。

    不知,他究竟在害怕什么。

    “可是”

    “君歌,还是别打扰宁王休息。”一直在屋内不曾出来的她,她们二人前来自是有番打扰。可是,君歌行事太过莽撞,倒也不瞻前顾后。赫连烨那番辞,凡事都得让自己心谨慎,可偏偏亦是在告诫着君歌。可偏偏,她倒是向来不愿领情。“君歌不懂事,还

    望宁王见谅。”

    君歌见她前来,便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见之,赫连烨又何曾不是抿然一笑而过,徐徐道来:“这丫头行事向来对都是我行我素,本王从未放在心上。”

    从未放在心上?

    倒是不知何事,他可放在心上的。

    “是奴婢未曾经过宁王的允许,不如奴婢带着皇后娘娘前去另一处走走。”

    “不可。”

    不可?

    脸上的神色丝毫不改,不解而道:“王爷这是何意?”

    是走是留,都是他一人了算。可如今,她倒是该不该走。如若他强行留下,她便是有足够的理由前去。如若不行,她亦只能另辟捷径。

    欲言又止的君歌,反而是被宇文念慈所制止着。且因,她知晓,无论君歌在赫连烨面前如何的大胆,终究还是忘了她此时的身份。完事如若不得收敛,想必日后她定会吃亏。

    赫连烨并未看向于她,而是缓缓道之:“本王的意思,是让皇后娘娘尽早地回去,莫要被皇兄发现。”

    听他这一词后,得倒是头头是道,倘若真被发觉,不知他又该如何破得此局。

    心中甚是疑虑,深邃的双目久久凝视于他,一番质问道:“倘若被发现,王爷可会求情?”

    “君歌,今日本就是我们打扰了王爷还是先行离开为好。”

    “不行,奴婢就想听王爷是如何言道此事,才肯甘心地离开。”

    不管谁此时加以阻拦,她定会要知晓,对于一个堂堂宁王而言,会不会为一个卑贱的奴婢求情。

    而她并非刻意刁难,只是想知晓,他与他人的不同之处究竟在于何处。

    对于他而言,这件事自当是有孰轻孰重之意。可不管如何,他自当是知晓其中利与弊。

    哪怕是逼他,亦该道明自己的心意才是。

    甘心?

    赫连烨不禁暗自一笑着,这一笑,却是带着诸多掺和之意。无奈亦是宠溺。

    ‘何以甘心,对于她而言当真如此的重要?’

    这句话一直反反复复都在他的脑海之中徘徊,亦是在心中质问着自己。

    默然长叹,一把便将她的身子拉过一侧,附在她耳畔的唇,徐徐道来:“本王会为你求情。”

    听之,君歌慌乱地将他的身子推开。如今,他们二人的距离比以往更近,他这举止,倒是越发的‘过分

    ’。

    一点都不顾及周围之人,却是如此的大胆。

    “怎么走得如此仓促?”

    见她方才还不肯离去,如今倒是走得比任何人都要快。

    那一幕,她亦是看在眼里。

    只是未曾想到,他们二人竟然如此的亲密。

    可惜,宁王到现在都不知君歌的身份。如若知晓,万一往日当真出事,他还能有所护着。

    反而是她,向来我行我素,一点都不知该如何护着自己。

    仓促?

    一直以来,她都不曾觉得她方才有何仓促之举。

    只是,她亦不知为何会变得如此罢了。

    故作轻声咳嗽着,极为刻意遮掩,徐徐一道之:“你不是别打扰宁王休息,这不走得快些。”

    “倘若你这一滑倒,我岂不是与你一同。”见她那副模样,根本便是故作安然自若罢了。与宁王之间的交谈,自知对于她而言终究只是一个迷。

    向其缓缓解释,继续道来。“君歌,宁王并非在赶我。而是,这个时候我的出现,太后定会怀疑我会将父亲的遗嘱交于宁王的中。”

    “父亲当年留下何物,让太后如此的后怕?”

    方才她未曾听懂他们二人的言谈之意,竟然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她口中所的遗嘱,又究竟是何物,令人如此的担惊受怕。

    眉心骤然的她,深深地凝思着

    “对于我们而言,这不过只是一张废弃的遗书。可是对于他们而言,却是翻天覆地。”

    翻天覆地?

    这一席话,她为何越发的听不懂。

    就如,她与赫连烨之间的言谈,她甚是从未懂过。

    不知如何言道的她,甚是不知所云地问之:“姐姐倒是与宁王一样,就喜欢打哑谜。我最不喜欢,别人一句可得清楚,非要文绉绉一番。”

    文绉绉?

    那是她根本未曾用心听之,若非每一次听到极为不解之处,她定然不愿继续听之。

    依然,时候的习性,终究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宠溺的笑意渐渐地扬起,亦是,徐徐一道:“你强求他人,无论如何,那人也不会为你改变。与其如此,还不如默默在旁,听得他人如何言道。哪怕当真不知,也不要追究而问。无论身处何地,亦是如此。你可明白?”

    “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自然是明白。”这一席话,得倒头头是道。根本便是在教,她又怎会听不明白。可这件事,对于她而言,终究是不公平。

    已经失去了记忆,就连选择过问之意都不得有?

    这未免,是对她的不公罢了。

    不屑地亦是轻扬一笑:“可偏偏,我就是办不到。”

    办不到?

    她这话一开口,宇文念慈还当真拿她一点办法都不曾有过。

    她任性、顽劣,都不想去为之的破坏。

    就如一朵绽放的花,一旦被人摘取下那一片花瓣,哪怕周围有诸多的花瓣,自当是看不出有丝毫的损伤。

    可偏偏,缺了便是缺了,再也无法弥补。

    人生哪怕有诸多的路可走,可是,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条便是正确的。

    该如何走得,皆是看自己罢了。

    对于君歌而言,今时今日的局面,自当不是她自己一促成,也不知她想要的一切。

    而她,亦从未去真正的接受。如若接受这一切,她就该从容去面对,而不是一直被仇恨包裹在其中。

    她们二人相互一视而笑,一路只有轻缓的脚步声,并无任何过多的话。

    渐渐地向前,脚下的步伐亦何曾不是缓缓停下。

    站在面前之人,是如此的高大。从未见过,那双眸之中一道柔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