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漫舞曲影浣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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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挽弄影成纱,湖畔轻荡的漩涡,皆是冰雪融化的迹象。

    冬日的漫长,煎熬的日子,再续春日的来临。

    听着那极其轻的潺潺融化的冰水流淌在溪水之间,水榭楼阁亦不过如此。

    站在窗外,一眼眺远而望。

    不管如何凝目,所处之地皆是含凤殿内。,一直囚禁在此处,毫无任何的自由。

    烟霞撩缕,漫舞江畔。

    一池青莲,笔撰年华。

    檀香拂过,起妙轻纱。

    步步生莲,弄影成浣。

    “怎么如此悲的诗?”

    一直在身后走动的她,看着所写的那句诗,她虽不懂何意,但字里之间她却看得出是悲伤之意。

    其实她也不知,竟然会出悲的诗。

    悲?

    此诗即悲即观,她是不愿让君歌看出丝毫的悲。皆因,不想让她知晓自己过的当真是不快乐。

    她何曾不是向往着以往的日子,可偏偏,这些日子,明知回不去,皆是一念执念罢了。

    心中甚是有一丝的困惑,不解地问之:“那你可知这是何意?”

    一直困惑的看向这诗句,听得姐姐这番话,甚是极其不解。

    何意?

    迷茫的双目久久凝视,在心中无数的反问着自己,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可偏偏,无论她如何想之,终究是无果罢了。

    无辜的嘟囔着嘴,长叹一气道:“姐姐你明知我不懂,又何来问我。”

    宠溺一笑的宇文念慈,轻柔的放于她的头顶安抚道:“原是你得此诗悲,我才问之。反而是到头来

    ,你却是不知。”

    “那可有令你失望?”

    她对于此事本就是不知,无论他们得文绉绉的话,她皆是听不懂。

    反而越是如此,她对于有些事本就是心无杂念。这样一来,她比任何过得无拘无束。

    失望?

    她不曾觉得,有何失望之事。

    这才是真实的她,不懂,比那些懂得更多的人更为活的自在。

    可如今的她,中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血迹。

    心中虽是心疼,但如今的她倒是不会被人欺负。有些时候,她是怪罪于赫连浦,可有时亦是感激他。

    能平平安安的将君歌送到皇宫可以相见,可他万不该的便是利用君歌成为复仇的利器。

    这仇恨,自有天道会惩罚,根本无需他利用自己最亲的亲人。

    可她如今你多想见得一人,可赫连浦从未允诺。自从上一次相见所谈此事后,却是音讯全无。

    “什么都不知,无忧无虑,这才是你。”

    无忧无虑?

    如今的她,早已不再是无忧无虑。心中的杂念太深,将她的心都紧紧的包裹着,无法喘得来气。

    她亦不知,何时才能将心中的魇彻底消除。

    越是焦灼的心,她越是难以放下,心中的仇恨。

    而她也该知晓,放不下的中就能难以安逸。唯有大仇得报,才是她彻彻底底的自由。

    听闻,不解地问之:“如今的我,不好吗?”

    ‘如今的你,心中充满了仇恨,自是不好。’

    宁愿她不曾沾满仇恨,宁愿她不曾被赫连浦所救。这样,她便不会是君歌,亦不会出现在她曾经噩梦的地方。

    生怕往日,她会重蹈覆辙。

    “如今都比姐姐勇敢,又怎能不好。”她有自己的想法,亦有自己傲意的心性,这样的她,比以往更为

    坚毅了些。

    “在皇上那儿过得可好?”

    “是姐姐所求皇上,让我在身旁伺候?”原本这句话,她本不想开口质问的。可是,她这一提及此事,便不由地想要一问,可真是她。

    “姐姐只是求得皇上放了你,并未让你前去伺候。身为你的姐姐,又怎会让你去伺候。何况,你一心想要报仇,放在他那儿,姐姐着实不安。”她宁愿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先前听到这个消息她着实不愿。

    赫连宬前来时亦是逼问过她,可他却拿着君歌的性命以此要挟,她没有办法,亦只好

    不安?

    听得这番话,她虽不懂人心,可有些时候她却是尤

    为的刺耳。

    拧紧着眉宇,浅然一笑之:“不是姐姐不安,而是怕我杀了他。”

    “住口——”

    赫连宬的生死根本由不得我们掌控,而她亦不能随意的杀之。

    当年的事未曾得有清白,如若她一冲动,身份一旦被知晓,太后一等人又会扣上罪名在她的头上。

    哪怕这句话,她亦只是随口一道。可不管如何,她始终要她牢记,有些话心中明了便是,一旦出口,便是杀身之祸。

    每一次她提及赫连宬满眼都充满了恨意,以至于她一直担忧她的安危。

    心中甚是有些愧疚,亦想上前时,她却是往后一退的举止,着实令她不由地强颜欢笑着。“这句话,不管在何时何地,都不能轻易的出这句话。”

    君歌见这敞开的大门,又无旁人在外偷听。

    皆是她不可认可的事,自当是不会轻易地有何改变之处。

    “我也没有”话到一半时,她倏然感到自己不能在姐姐再此提及此事。渐渐地放下,强颜欢笑地而继续道来。“行了,我往日不了。我心里念叨着几句,这样不会听到了吧。”

    “你这滑头。”

    渐渐地,方才宇文念慈的指尖触碰着她的额间时,脑海中依然还浮现着当初那极其模糊的记忆。

    而她记得,头疼的病痛,似乎很久不曾出现。

    渐渐地,她亦是忘乎了她曾经失忆过。

    嘴角中笑得如此灿烂的弧度,逐渐地淡却:“姐姐,有时候我特想记起关于七年前的事。直到与姐姐相认后,便再无想要知晓的欲望了。”

    宇文念慈一直注视着她的眸,哪怕她极力在掩饰眸中的情绪,依稀还能看得见她眼中打转的泪水。

    从便是要强之人,哪怕要哭亦会是偷偷抹着眼泪。如今,这习惯从未改过。

    欣然地一笑,轻声细语道来:“为何不想记起,一直一来,你不是,对你不公吗?”

    嘴角轻微上扬,无奈地长叹摇头而道之:“确实是

    不公。可偏偏,不愿相告之人,无论在其面前如何期许着,终究是无果。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念不想。反正,见到姐姐心中的迷惑也就知晓了一二,想必失去的是姐姐的记忆,至于其余之事,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自愧的她,抿然着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向她开口。

    思虑了些许后,似笑非笑地缓缓一道:“如果,姐姐是淮王”

    “那日,君歌全都听见了。”

    宇文念慈的心中尤为的一震,毕竟,她宁可从未听见赫连浦对她失去记忆一事。

    她虽有些自私,毕竟,他对他们二人有恩,自当是不愿让他们心存恨意。

    苦涩地笑意渐然地扬起,独自一人默然地走到窗边,寒风吹向她的脸庞,病弱的脸庞,再经风霜吹徐,显得更为柔弱、惨白。

    微侧着身子,眸光渐渐地看向与她:“那你会不会恨淮王?”

    恨?

    摇头而道:“淮王对我们有恩。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姐姐。”

    先前,她还因那幅画像嫉妒。

    如今得知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又怪得了谁。

    失去记忆,无非是不让自己感情用事。何尝,她不是因对淮王得那份情有独钟而陷入的无法自拔。可如

    今哪怕放下,她对他都存有芥蒂之时,还是愿其做事。

    而这其中的不公,皆因她对所见所遇的之物向来都只是未知罢了。

    可如今,她宁愿放下这段记忆。

    “我一直不敢跟你,还以为你会”

    “瑾儿已经长大了,自然不会再胡闹、任性。”上前依偎在其身侧,一语娇柔地轻声道之。

    唇角中洋溢的笑意,渐渐地浮现着。

    双目闭上地那一刻,却是想起一事。

    事先宁王曾过:‘你过是被人打晕在门外,那人的模样,想必只有皇后知晓。不然,此人又怎会正

    大光明的将皇后与你出现在一同之地。’

    倏然睁开双眸的她,将其身旁之人的胳膊中离开,深思的目光尤为的深沉,不禁问之:“对了,我此次前来,只是知晓那一日,姐姐是如何出得那间屋子?”

    眸中的宠溺变得尤为的深沉,对于那日的事她不想过多的提及一二。

    茫然的双目,摇头而道:“我记得那人将吹灭了蜡烛,趁晓月不注意便将其打晕,而我还未曾看清那人的模样,亦事倒在地。”

    “那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

    原以为跟着赫连烨的思绪走下去,定会能从姐姐的口中得知一些线索。

    可如今,仅有相近的线索,倒也是无从下。

    “你在私下调查此事?”

    “为了能在着皇宫之中肆意行走,这是赫连宬许诺我的事。若不是我向他提及,此事关于姐姐,想必他不会允诺此事。”起此事时,她都一直不敢将头抬起。“姐姐,这一次的会是我争取来的。我也只是没有办法,才利用姐姐。”

    “你做事,我从来不拦着你。如若你当真能找出凶,定要心后宫中人。想必,此事除了嫉妒,便再无任何理由可做得此事。”

    对于她这利用之事,她自当可不必在意。毕竟,她的执念太深,已经无法将她根深蒂固的执念拔去。

    “姐姐是”

    “没有任何人是无辜的,行事前,自当以保证自己的安危。”

    自保安危?

    在这皇宫,是敌是友她都已经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