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笑咏浮梦华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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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看是王爷故作睡意罢了。”瞧他这副样子,根本便没有打算入睡的用意。方才见他这一睡,还真的以为他是累着了休憩一会儿罢了。谁知,他此番举意,根本便是糊弄人的罢了。

    看着他的双目,故作凑近地看着他,凝声问道:“你当真没有对我有一丝一毫地怒意?”

    怒意?

    赫连烨凝思着,默作摇头道:“若是有,本王便不会与你交谈盛欢。”

    对于今日所见,他根本便没有任何的怒意。原以为,依她那性子,倒也不会想到她竟然有一日会如此冷静。

    这样的一面,哪怕是装得,倒也是装得惟妙惟肖。

    盛欢?

    可她并无感到有一丝一毫的盛欢之意,与他一同,着实还想远离他,不想步步靠近。

    若非为了得到往昔的一切,为了淮王,断然不会想要靠近他。

    一时想起昨日之事,便是故作搂着他的胳膊,轻靠在他的肩上,轻声相言道:“往日王爷可不许入宫了。”

    “为何,起此事?”

    不许入宫?

    听得,她起此事,甚是有些惊讶。

    毕竟,此事对于她而言,理应不在乎才是。如今得此事,甚是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我怕,他们对你”

    “我是承诺永不入宫,可皇兄召见,本王不得不去。”

    “难道,让你再令娶?”话音刚落,君歌便是见得他这不曾遮掩的笑着。见之,便是直接将她的身子推开,负气道之。“王爷笑什么?”

    “本王的王妃,只有一个,不会令娶。”从她开口出那番话时,便已经知晓她所言何意。他又怎会背着她,偷偷迎娶她人,抢了她如今的地位。轻声咳嗽着,掩饰方才那笑意,继续道来。“何况,本王允诺过你,不会再娶任何一人。”

    不会再娶?

    他的这个承诺,她都不知该不该信。

    如若信了,往日他要是娶之,岂不是这个承诺便是如同废弃的纸罢了,根本便是不得作数。

    何况,他娶谁自是与自己无关,又何必自己在此处搅和一番。

    赫连烨瞧她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真不知她在为何事而如此忧虑。

    望着窗外那如此耀眼的光线,睡意朦胧的双目倒是一直强撑着他,缓缓开口道:“明日,你随我一同入宫。”

    “不是今日是皇上召见,那明日呢?”

    入宫?

    他虽不知赫连宬昨日让他入宫为何意,可今日他有所指

    意让自己前去时的那一瞬间,心中便是尤为的慌乱。

    “皇兄要召见你。”

    “皇上不会因皇后一事,还对我耿耿于怀吧。”y强颜欢笑的她,亦只能在他面前如此道。毕竟,她不知明日所见究竟何意。莫名不安的她,生怕自己又成了他人的肉板子上的人肉罢了。

    故作抓着他的胳膊,甚是害怕地摇头道之。“可我并未推薛昭仪,我”

    赫连烨反搂着她的身子,亦是能察觉到她莫名的不安之意,轻柔地抚顺着她肩膀,轻声相劝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过大。放心,有我陪着你,断然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王爷,那薛昭仪此时如何了?”

    自从得知被关后,对于薛昭仪的任何一切事,她都不曾知晓,亦不曾听到有关她的任何一切。

    难得有这入宫的会,她倒是将一人彻彻底底的忘了。

    她们二人一同入宫,又怎能将她丢下不管。

    如今,她已经将她丢下,也不知她一人在那儿过得可好。

    毕竟,薛昭仪此时此刻受尽了苦楚,当真怕她亦会收到此牵连。这样一来,她变淑女难以将她救出。

    薛昭仪?

    赫连烨亦只是默然地摇头道:“整日受尽皮肉之苦,想必难以入目。”

    对于薛昭仪,赫连烨亦只是听得宫中传言。

    毕竟,依皇兄那心性,尤其是皇后一事,皇兄对任何都是心狠,绝不容得有一丝一毫的心软之地。

    皇后是他的触及线,一旦有人冲破这面墙,提定会丝毫不留任何事余地。

    “这是她自作孽,由不得他人。”

    她也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何事,薛昭仪便被废。可一知晓,她竟然竟然被发觉陷害皇后的证据,赫连宬一番恼怒便将其废除,整日受尽凌楚之痛。

    何人都不会想到,往昔受得恩宠之人,有朝一日会被皇上厌弃。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竟然会如此痛苦。

    不对,她所爱之人向来都是淮王。她竟然与淮王有了子

    嗣,那时她心中何尝不是恨意。

    明知自己此时不能再爱上淮王,可就算如此,替姐姐有所不值。

    那时她就在想,姐姐有朝一日出宫,便可与淮王双宿双飞,依淮王的心性断然是不可能放弃皇位。

    可如此一来,与她人有染,又与她人有了孩子,哪怕她再恨,也不会做出王爷的计划。

    反而是薛芷婼,竟然想让腹中的孩子成为她的利刃,伤害淮王最爱之人。

    想必如今的她,定然是惨不忍睹,并无往日的光泽。

    那张脸哪怕像得再多,终究无法是一人。

    可是,絮儿还在皇宫中

    欲言又止的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将此事全然的告知语他。

    皆因,不想因此事而有所麻烦与他,又欠下人情。这样一来,她还真的不知该如何还之。

    面对赫连烨,她亦是犹豫了些许后,才缓缓开口道:“那,薛昭仪宫中的那些奴婢,又去了何处?”

    薛昭仪的奴婢?

    听得,赫连烨对于此事他自是全然不知。

    何况,对于薛昭仪的事,他向来都只是一知半解,具体真实状况而言,他亦是不知该如何得罢了。

    “主子犯错,皆是一同与主子受罚。但不会受尽皮肉之苦。”

    “那就好。”当她得这番话后,顿然有些后知后觉,立即便是将其解释道来。“我是,先前在宫中,与我一同入宫的叫絮儿的宫女,就在薛昭仪身边伺候。臣妾,想将她带回宁王府。可是为难了?”

    “自是为难。”

    她想救一人,可以,他自当帮之。

    可偏偏此人还是薛昭仪的宫女,如此一来,哪怕他愿救,也没有任何的余地。

    除非,此事相告于皇兄,如若能,他便可替她了了这番心愿。

    如若不能,亦只能恕他无能为力罢了。

    怅然舒气的他,无奈而言道:“你当宁王府,是随随便

    便收留她人的地方?”

    “薛昭仪可是陷害了皇后与你,皇上为了皇后一事,一直难以平定,薛昭仪只能在痛苦中慢慢死去。至于那些奴婢,自当同为罪。”

    与此事,他一直不敢看向君歌。只要一事不如她意,她便会负气。

    渐渐地将其看之是,亦是不知该如何劝之的他,徐徐而道来:“并非本王心狠,着实没有人肯为一个奴婢求情。”

    为一个奴婢求情?

    听得后,君歌的渐渐地从中离开。

    他如此言道,怕是忘了当初所救自己时,不过只是犯了重罪,替人定罪的一个奴婢,他都救得。

    如今,要救得一人,却是如此模样

    可悲可叹地浅然笑之:“我也是奴婢,王爷还不是照样求情,还娶回府中。”

    “难不成,王妃希望本王再娶一个?”

    这一番反问,顿然令她哑口无言,一时语塞些许后,才缓缓开口:“王爷娶不娶,与我何干。”

    赫连烨听她这番负气之言,心中甚是不满。

    毕竟,一直一来,他都极其在乎她的心意。

    只要是她不满、亦是不愿的事,自是不会去做之。

    如今,她这般的无欲无求、事事都与她毫不相干,倒是与自己极其相似。

    与她十指紧握,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已经无法挣脱开他的掌心,自是将方才的那番令人不悦之事不再提及。

    生怕再提及此事,她定会喋喋不休的与其争执。

    毕竟,她愿自己不肯罢了。

    “明日入宫,何事都不要想,皇兄如今不会对你有任何的不满。”

    不满?

    他怎会有任何的不满,怕是见到自己,亦会是想要杀之罢了。

    明日入宫,还如此明目张胆的与赫连烨与此事,岂不是

    她的身份、她隐藏的秘密,居然会害怕赫连烨知晓。

    在他的身上,亦是能渐渐地感知到,他对自己的信任。可不知为何,他越是如此,心中越是莫名的不安。这份不安,足以在她的心中一直潜藏着。

    “皇上便是没有得任何事?”

    “没有。”

    没有?

    如此一来,她倒是极其肯定,赫连宬如此正大光明的让他前来相告,便是下意识的想要告知,他的王妃是他自己的人,可随时随地置赫连烨死地。

    毕竟,何人不知,他们之间的婚姻,还是赫连宬亲自赐之。

    也可知晓为何宰相见到自己有如此的不满,不管是自己的身份也好,还是处事之口过于歹毒也罢,这所有的根源都是来自赫连宬赐婚。

    皆是怕自己的出现,会对赫连烨有任何的伤害。

    可偏偏,她并非是这等人,又怎会对他下次毒。

    如若是,早在先前,便可将其杀之,绝不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