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茶园寻倦犹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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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歌紧紧跟随于他的身后,双眸的视线则是一直看向着他处。

    而这里的人,倒也看不出任何古怪之处。

    皆因,她们只是埋头苦干,跟本便不会开口一句话。

    就连茶园中亲自为赫连烨准备刚采摘而出的嫩茶时,皆是半句都不曾所言一二。

    这偌大的茶园,安静地着实令人‘可怖’。

    也不知,此处为何如此的安谧。相似,眼前所见的便只有这广阔的茶园,根本毫无任何人身影。

    越是安谧,她便是觉得越是有些令人费解。

    接过他所递来的茶杯,凝望了一眼茶中后,才缓缓地道来:“每一年王爷都会前来看看此茶园,皇上不知情?”

    “皇上为何要知情?”对于吧她这番话,着实令人纳闷了些。拧紧这眉宇,继续反问而道之。“如若这件事被皇上知晓,你觉得会如何?”

    冷然地道之:“我不知。”

    每一次听得他这番言问,便是着实的不悦。

    赫连宬知与不知,自是与她自己何干。

    他如何想,她自是不知。

    况且,赫连宬的心思虽未容易猜得,却不容他人知晓。能做的如此决然,果然做事

    向来都是狠决,从不下留情分毫。

    对于赫连烨,想必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然,又怎能会将他留在身边多年,都不曾杀之。如今,他们二人皆是想让赫连烨一死,她站在中间,更是难以抉择。

    “其实并无大碍,而是觉得皇室之子,如若在外边做得买卖,所得的银两,皆会是酬兵。这样一来,自当是有所防范。”

    赫连烨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得倒是过于风轻云淡。

    倒像是所有事物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缕烟尘罢了,根本毫不在意。

    可他,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看来,当今圣上的疑心之虑尤其的深。王爷如今的处境,岂不是”

    “你想什么?”

    君歌则是摇着头道之:“没什么。”

    想来他此时的出境,的确难以平论。毕竟,他根本便不知赫连宬对此已经有了怀疑之心。

    一直以来,不都是在从自己的口中得知消息。

    而他却是连半点杀意都不曾提及半句,皆是不知,此时的他对赫连烨可有杀意。

    若有杀意之人,那便只有太后和淮王。

    毕竟,他们是最想杀得赫连烨,取而代之。

    本就不知该如何道的她,渐然地抬起双目,看向着赫连烨,却是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时,不解而道之:“王爷看我作甚?”

    赫连烨伸极其轻柔地点着她的额间,轻声相言道:“本王都不知,你这脑袋里装得究竟是什么。”

    “王爷这番言词,可是想要从我口中得知什么不成?”被他如此戏弄,不禁挠着头,嘟嘴而道来。

    “并非是。”他才不想知晓过多事,也不愿再她身上挖的过去的伤疤。反而是她,自始至终都是误解自己的这番话的用意罢了。

    饮品了一口茶后,默然长叹道之:“而是觉得,你与往日截然不同。”

    “人心。终究会变。难道王爷,这些年来都不曾变过不成?”

    她何曾不想改变着自己,可偏偏,她终究还是回不到过去。

    其实,赫连烨得这番话时,她又何尝不是在心中一直询问着自己。反复如此,她自是早已习惯了这些。

    不曾变过?

    那,终究是不可能。

    一紧紧相握于她的指尖,轻声徐来道:“你都了,人心会变,自然都会变之。”

    “王爷,这一次的茶叶,可是比以往更为好。”

    “本王今日喝得这茶,的确是清香。毕竟,嫩叶采得有经过一番清炒,自是保留了

    茶香,不过倒是”

    “可是今年的茶,王爷不满?”

    “王爷并非不满。而是这杯茶,王爷喝的甚是不满。”

    “王妃所言甚是。”“这杯茶,茶叶本王自是满意,可这泡茶之法,终究未曾长进。”

    “我们根本不及王爷的艺,自当不敢与王爷相提并论。”

    “老规矩,这几日定要送入竹林堂。”

    “已经吩咐人下去操办了,王爷自当放心。”

    “你怎知,我要的是此事?”

    “早已习惯你所泡的茶,他们亲自准备的茶,我自是喝不惯。虽不知王爷想什么,无论得何话,王爷自不会揭穿臣妾的话。”

    “你倒是想得极好。”

    “难道,臣妾的不对?”

    “你没有错。这茶,本王本就不愿饮下。若不是为了尝饮茶可否进贡,本王自是不会喝得。”“不过安城也有一处茶楼,此处本王并非是东家。这里的茶叶,倒是可将其进贡于他们。这样一来,你觉得,若是尝饮了这杯茶,可会有人选得?”

    “这个”

    对于君歌而言,这些不过都只是极其相似之处。如何品饮这茶中的不足,她皆是不知。

    毕竟,她还为到赫连烨那般地步,根本便不知这茶的口感如何。

    若非先前一直喝得赫连烨所沏的茶,这舌尖早已最为熟悉的便是他沏的茶香的口感。自然而然地,她也就将其深深地记在其中。

    如今这一品饮,心中自是有了一番定论。楔子: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秋风萧瑟,冷霜寒涩。婆娑起舞,满天枯荣

    树叶响起那轻轻的婆娑声,将青嫩的叶子无预兆般的轻飘轻落,悠悠地停落在地,上。

    -盏幽明的烛光,显得格外一股寒意。一闪一闪的红光似要被悠扬的冷风将此吹倒。幽静的夜晚,唯有独光燃亮了屋内。

    忧郁的脸色,无任何色彩点缀,镜中也无一丝的透露着。却独留右脸,那鲜红未干的血迹格外的清晰。倾城之颜,不容残殇。眼神中微微迸发出痛恨的目光,可残余的疼痛刺穿着整个身体。

    依稀记得,昨日的痛与掩藏的恨。痛,万箭穿心。恨,仇恨之意,涌上心间。心中痴念一人,受尽百般折磨与凌辱。

    慢慢站起身子,从窗口飘来那凉意的风,吹散着靓丽的秀发。在镜前那精心打扮之下,始终也遮掩不了脸上的憔殇。

    落幕的背影及其的无助。

    无华丽的衣裳衬托,唯有一身白皙无瑕轻纱薄衣。如此清纯怡人,却黯淡无光。

    踏着轻盈的步伐,整个人都只剩下那一躯壳,走向那书桌前。空洞的目光看着一张白纸,却咬破了自己的指,那鲜红的血迹渗透了出来。一笔一划浸没、渲染着。

    血光的颜色,刺入眼睑中。

    中的一滴血落入纸中,便消然无息的走

    望着窗外的夜色,嘴角扬起那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长久的凝望着。

    “来人啊,冷宫走水了”

    原本一切都是寂静的模样,突然变得骚动起来。一片通红的火光照耀着冷宫,熊熊大火让皇宫众人变得惶恐不安。

    沉浸在一片死寂中。

    宫女、太监都纷纷前往扑火,禁卫军却是护着皇上前来。看着大火已经蔓延,已不知一人身在何处。

    眼睁睁地看着大火燃烧,他只能等候。心中比任何都急,毕竟这是他最爱的女人。

    紧紧拽着安贵妃贴身侍女,眼中充斥着怒火:“朕问你,冷宫为何突然起火?贵妃是否,还在里面?

    听闻,直接扑通的下跪:“回皇上的话,娘娘一直在屋内未曾出来。之前娘娘只给奴婢一-封之后,就是如今这样子。”提起裙摆,慢慢挪移在皇上的脚边,诉诉道来:“自从娘娘关入冷宫以来,皇上都不曾来看望娘娘。娘娘的心,早已经心灰意冷了

    “心灰意冷一”不禁地踉跄的往后退,嘴边一直重复着这一句。

    始终不敢相信,她多么要强的女子,却

    接过那侍女中的信,信纸中还鼓鼓突出着。唯独那字,深深地打破了那情殇。无法想象,从前的美好,居然到了一种不可挽留,甚至走向死亡。

    火势,渐渐扑灭了。浓厚的烟味扑面而来,其中掺加着另一股气味。一人前来禀告:“皇上,在下在屋内发现一名尸体。想必,想必是安贵妃的。

    瞬间,他中的那张带有血迹的字脱离而出。清晰可见一字,恨。

    佳人葬身火海,帝王追悔莫及。伤尽所有,单留一字恨。

    翠急匆匆地赶到相侯府搬救兵,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向相侯禀告了。

    相侯听闻此事,倏然起身责翠:“没有皇上的口御你们擅自离宫。芸曦这丫头也真是胡闹。”缓平了一下心情,深思熟虑了一番:“可否看清了那人的面目?”

    当年救下这位姑娘,不曾回想到现在已经是凌云国的公主。倒是这一年来也安分,可是皇上的用意无人知道,他与凌芸曦是何关系。

    今日出宫就已经是任性了,现在又被人带走,还真有些不省心。

    翠摇摇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就无法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再那人可是趁形势,倒是那侧脸像极了昨日的那人。

    不敢妄想定论,双膝下跪恳求着相侯:“翠知道没有看住公主殿下,是翠的疏忽。公主的命还是相侯救的,何况此事要是惊动皇上的话”

    相侯怎会不知道,看看她那聪明的脑袋,确实是个灵的丫头。

    现在问题是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盲目的寻找也是于事无补。那人带走凌芸曦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