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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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青春没有留下一点遗憾呢?

    不管记忆多美好,也只能被积压在心底深处不见天日的角落,一年又一年,覆上惆怅的灰尘。

    容懿陷入长长的沉默,脸上虽然平静无波,眼神却恍惚不定,侧脸勾勒着淡淡的愁绪。

    季蔚然看在眼里,突然发现一个事实,若非季夫人刨根究底的追问了容懿的家庭背景,他对她几乎是一无所知。

    心里闪过诸多揣测,突然有股冲动想要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惹她伤心了?

    他很压抑地点了根烟,莫名的有些烦躁。

    如果是敌人或者竞争对,他早就让路克把对方的底细翻个底朝天。但他不能、也不想用这种段去暸解她,这种绑绑脚的感觉太特么不痛快了。

    季蔚然无奈地在心里叹气,表面上若无其事的问道,“妳在想什么?来听听?”

    没想过他还有耐着性子跟姑娘谈心的一天,出去只怕根本没人信。

    容懿一愣,转头浅浅一笑,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朋友。”

    三两句话就敷衍过去,压根儿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至于是什么朋友,关他什么事啊?她才懒得跟季蔚然交代自己的私事。

    远方的天空已经有霭霭暮色,差不多到灰姑娘即将原形毕露的时间了。

    不管白天过得有多开心,夜幕总会降临,该面对的还是躲不开。

    容懿又喝了几口水,把矿泉水拎在上晃呀晃,侧头望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季蔚然。

    逛了一整个下午,两人竟然没吵架也没翻脸,甚至称得上相处融洽,她几乎要对这个男人改观了。

    他好像也没有想像中那么难相处嘛?难道混帐是他的保护色?

    察觉到她的目光,季蔚然捻熄香烟,斜睨过去,“看什么?”

    容懿没有闪躲,浅浅一笑,“没什么呀,只是觉得你也没想像中差劲,我们如果不要针锋相对的话,当朋友也挺好的吧。”

    她非常友善地伸出友谊之,季蔚然的脸色却有点难看。

    他很差劲?这就是她对他的评价?

    是她涉世未深,没见过渣男吧?

    深知无法跟她理性探讨这个问题,季蔚然默默调整好情绪,瞥了眼天色,随口问道,“妳还没回答我,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留下来?”

    前天还冲着他发怒,骂他有病,他的行为跟绑架没两样,昨晚只是跟季夫人吃了顿饭,她就改变心意了?

    季蔚然不禁嘴角一抽,额角突突直跳,凡是季夫人插搅局的事,只会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绝无例外。

    难不成这一老一真的当起了忘年之交?

    “你想知道啊?”容懿挑眉卖了个关子,学他那样勾勾食指,一脸神秘。

    季蔚然微微俯身,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眸光也幽暗了几分。

    姑娘在玩什么把戏?

    容懿憋着笑,表情严肃地道,“我没过要留下来吧?你是不是理解有问题?”

    她当然只是开玩笑,内心预期季蔚然肯定会出言冷嘲热讽,不定还巴不得立刻把她扔上飞呢。

    但他的反应却大大的出人意料

    季蔚然黑眸骤然冷缩,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意席卷,有如漫天乌云压境。

    “妳耍我?”他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火,缓缓地质问道。

    这感觉就跟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可怕。

    容懿完全没预料到季蔚然的怒火来就来,她只是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吧?他干嘛反应这么大?

    “其实我只是开玩笑但你不想我走?为什么啊?”她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更靠近了些,很不合时宜的当起了好奇宝宝。

    澄澈的眸光几乎能穿透他如铜墙铁壁般的心,烦躁的情绪一涌而上,他引以为傲的理智突然就断线了。

    她拿这件事开玩笑?

    就凭她也敢跟他耍段?

    季蔚然不是普通人,他承受过非常人所能忍耐的严格训练,见识过无数残酷如炼狱的场面,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要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段,这种把戏我见多了。”

    冷厉的语气不带有一丝温度,加上他幽暗的眸光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把身后的夕阳余晖全晕染成了黑白灰。

    容懿笑意全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她别有心,故意算计勾引他?

    她躲都来不及了,谁想巴着他不放?臭美吧!

    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容懿瞪着季蔚然如雕刻般俊美的面容,毫无惧色。

    “欲擒故纵”她一字一顿,认真地重复他的话,嘲弄的勾起唇角。

    实在很想提醒他回想一下,到底是谁纠缠着谁?

    “我中文不好,不太懂你在什么,对于不理解的行为,我做不来。”她语带讽刺,不留情面的道,“你可别忘了,是谁先耍段逼迫我上邮轮?现在我欲擒故纵,不觉得打脸你自己吗?”

    越想越气,他这么难缠,她避之唯恐不及,脑子抽了才自己往枪口上撞。

    现在倒好,他竟然把她当成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以为他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这辈子全宇宙都以他为中心吗?

    “如果妳以为我一定会开口留妳,那妳就太天真了。”季蔚然不为所动,冷冷地道。

    胸口堵着滞闷的气,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都被她三两句话激得荡然无存。

    他留她,她执意要走。

    他接受事实,她却又闯了进来。

    如今她还敢耍把他耍得团团转?

    季蔚然的骄傲不容许自己的喜怒被牵着鼻子走,绝对没有例外。

    容懿恨不得用上毕生所学的脏话咒骂他,气呼呼的吼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求你留我了吗?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她烦躁的拨了拨黑发,无言以对,干脆两一摊,“无所谓,随便你怎么想,回去吧。”

    懒得再多费唇舌,她气呼呼地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座,一个眼神也不肯再分给他。

    季蔚然沉着脸坐上车,容懿赌气的转头望向窗外,冷冷道,“我回邮轮拿行李,马上就走,不劳季先生费心。”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