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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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娜一愣,深怕拖延时间的伎俩被拆穿,连忙低垂着眼眸,轻声道,“我老实吧,我只是想多些跟你相处的会,时候的我们无话不谈,曾经那么的快乐,现在却都不一样了。”脸上满是被看破心事的羞赧。

    明媚的桃花眼涌上浓浓的哀伤,她语带落寞,“我知道人都会变,心也会变,就算当不成未婚夫妻,做不了情人,也请你不要把我当成陌生人,好吗?”

    伸想轻抚他健硕的臂,深怕惹得季蔚然不高兴,又胆怯地收回,眼里满是感伤。纵使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姐,在这个男人面前,却永远比卑微的尘埃还不如。

    即使如此,付出去的痴心眷恋又怎可能收得回?

    眼见气氛有些凝重,朱利安轻揽着海伦的肩,低声道,“给孩子们一点空间,让他们好好谈谈吧。”

    海伦拉下脸拍拍季蔚然的臂,嘱咐道,“把话摊开来也好,未婚夫妻没有什么心结是解不开的,不要伤了人家的心,也别破坏两家的感情,知道吗?”

    她瞥了珍娜一眼,和朱利安相偕离去,暂时把心中的不安抛到脑后,转头就又与上前恭贺的亲友聊得热火朝天。

    季蔚然眸光沉凝,淡漠地道,“吧,弗林先生想怎么谈?”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弗林家是法国古老的珠宝商之一,向来以独家订制为主,就算和季家有些生意来往,跟大部分的业务并不相干,他倒是很好奇,珍娜想怎么谈?

    珍娜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想必在她努力拖延时间之下,寇尔也已经到了吧?

    邮轮上的贵宾楼层区域,隐秘僻静,空气中带着海洋般清新的香气,走廊两旁的墙壁上点缀著名贵的画作,令人漫步其中心旷神怡。

    此时容懿却顾不得欣赏,按捺着恐惧半跑过好几条长廊,终于遇上一个知道珍娜舱房的船务员,问清楚房号后,片刻也不敢耽搁,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奔目的地。

    深怕珍娜真的一时想不开做傻事,容懿用力拍着紧闭的房门,“珍娜,快开门!”她大声喊叫了许久,却无人应答,不禁越来越慌。

    季蔚然给她看过德班的监视器画面,珍娜在酒吧里吞药的画面一闪而过,容懿的心悬到最高点,打开就想找人求救。

    无意间顺推了下门把,房门竟然没有上锁,轻而易举的开了。

    容懿一怔,无暇深思就推门进去,急声喊道,“珍娜,妳在吗?我来了,有话好好,千万别做傻事啊!”

    黑暗的房间里突然伸出一只,握住容懿的胳膊用力一拽,她放声尖叫,奋力挣扎,一不心就踉跄的跌倒在地。

    “是谁?”容懿恐惧地睁大双眼,试图看清楚躲在角落里的人是何方神圣。

    方才抓住她的掌心厚实,力气很大,不可能是珍娜。

    角落里传来男人不屑的轻笑,顶灯喀的一声被点亮,容懿忍着刺目的光线,眼睛眨也不眨,却克制不住浑身哆嗦,心也凉了半截。

    是寇尔。

    他双颊泛红,领带也系得歪歪斜斜,慢悠悠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只见屏幕还停留在季蔚然的号码,来不及按下拨出键。

    想跟亲爱的表哥求救啊?只怕她再也没这个会了。

    嘴角噙着不明意味的笑,寇尔彻底将关,冲着她晃了晃,远远的扔到门口。

    容懿慌了,这下该怎么办?就算路克发现她迟迟未归,还能靠定位即时找到她吗?

    现在不是思考定位原理的时候,她满心戒备的瞪着寇尔,努力想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晚安,容姐,又见面了。”寇尔凌乱的金发在灯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芒,蓝色眼珠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她看,明显已经喝得醉醺醺。

    恐惧如擂鼓般狂敲着容懿的心脏,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清楚感觉到恐慌症发作的前兆。

    她撑着快要溃散的理智,慢慢站起身,微微颤抖道,“寇尔,你在这里做什么?珍娜呢?她怎么样了?”

    不能慌!一定要想办法自救!

    寇尔眼中的恶意太赤裸,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当她从昏迷中醒来,那个王八蛋跟踪狂就是用这种待宰羔羊的眼神看她,预示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珍娜的房间,寻找可能逃脱的出口,只一眼容懿就绝望了。

    大门被寇尔挡得严严实实,除此之外,她唯一的选择只剩下身后的阳台,但底下却是七层楼高的大海,夜晚气温不到摄氏十度,如果坠落黑暗海面没有及时获救,下场肯定是死路一条。

    容懿微微喘气,连血液都快冻结成冰,与其被寇尔凌辱,除了跳海以外,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她只能在内心暗自祈祷,虽然先前还在闹别扭,但季蔚然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吧?

    可是邮轮这么大,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在哪里,又怎可能神通广大的即时找到她?容懿的心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摆荡,这种心理折磨几乎要击溃她的意志。

    寇尔好整以暇的观赏着她晦暗不明的脸,“妳还真扫兴,我俩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关在房里,不做些有趣的事,提珍娜做什么?”

    他语调轻柔,容懿却发自内心一阵恶寒,抿着唇不吭声。

    “况且我能把她怎么了,就能把妳给怎么了。”寇尔笑得暧昧,一语戳破她仅存的希望,“这时间所有人都在宴会厅,参加我爸妈的珍珠婚呢,就别指望有任何人会来打扰我们的好事了。”

    他步步进逼,容懿只能一步步后退,如涨潮般涌上的恐慌几乎要将她灭顶。

    该死!她控制不住自己僵硬颤抖的四肢,半边身体都麻痹了。

    “你别乱来,我的朋友都看见我出来了,他们会来找我的。”

    她不敢贸然提起季蔚然的名字,就怕一不心刺激到寇尔,她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容懿缓缓向后挪,别无选择,只能趁自己还能动弹,想办法靠近阳台入口。

    尽管那是去送死,却是唯一逃离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