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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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兰这人个性跟唐肖年差不多,对于作死一向勇往直前,他完全没有被泼冷水的挫败感,递了瓶啤酒给季蔚然,打算好好跟他促膝长谈。

    “你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干啥让我费那么大劲儿骗那姑娘租下你的房子?我看你们状态很好,直接送了她,对你来也不成问题吧?”他为了完成季蔚然交代的任务,可是投入了毕生演技,深怕被容懿发现他只是冒名顶替的屋主。

    至今罗兰都搞不懂季蔚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他的条件,追女人需要绕这么大个弯?搞笑吗?

    季蔚然没法儿比较罗兰跟唐肖年智商谁高谁低,摩挲着沁出冰凉水珠的啤酒瓶,“有那么简单的话,我直接开张支票给她不是更省事?”他语带轻蔑,完全不给面子。

    罗兰指轻敲着桌面,皱眉道,“不就追个女人嘛,哪有这么复杂?”

    那姑娘长得是挺漂亮,但季蔚然要什么美女没有,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罗兰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也许是血液里的法国浪漫情怀作祟,罗兰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理天衣无缝。

    季蔚然一向对朋友仁慈,对敌人残忍;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他就直接当空气。

    这种狗脾气的家伙能对一个姑娘那么事无巨细,肯定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纠缠了两年的缘分,竟然又回到原点,在他们认识的城市燃起爱火罗兰想想都醉了,

    “我还真佩服你的耐心,竟然可以拖了两年才出。平时那么多美女追着你跑,比那姑娘条件好的多的是,你该不会是贱骨头,得不到的才特别稀罕吧?”罗兰故意嘴贱调侃道。

    “闭嘴。”季蔚然无动于衷,懒得理会他低级的推理。

    罗兰不怕死的嘻嘻一笑,“我错了?还是那姑娘深藏不露,吊着你胃口?哎,没想到她段这么高明哈?”

    季蔚然脸色微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想死的话尽管继续话痨。

    罗兰很乖觉得做了一个在嘴巴拉上拉链的势,他不总行了吧?一言不合就摆个冷脸,就不信那姑娘受得了这家伙的臭脾气!

    门边的阴暗角落,直人紧紧握着,不知已经站了多久,眉心拧得死紧

    这一顿饭,有人吃得尽兴,也有人心事重重。

    夜色深沉,刺骨寒风阵阵的吹,也该到曲终人散的时候,容懿站在人行道上,缩着脖子跟直人道别。

    季蔚然达到他向情敌示威的目的之后,没再干涉容懿跟直人叙旧,很安分的待在吧台跟罗兰喝酒。

    容懿喝了点酒,难得跟直人聊起这两年的行踪,包含在邮轮上的那一段假期。虽然省略了很多伤痛的篇章,但敏锐如直人,自然听得出她是如何努力的在重建自己的生活。

    对她,他始终放不下,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直人也没弄清楚。

    有可能是原本就喜欢她,但过去却骗自己只是哥儿们般的友谊,不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

    也有可能是两年前他离开医院以后,从此失去容懿的下落,思念的情愫疯狂的在心里生根发芽。

    尽管容懿这辈子可能只把他当好朋友,有些话,直人却必须残忍的出口。

    他望着笑脸盈盈的容懿,俊朗的娃娃脸有一丝复杂的纠结,在路灯映照下,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容懿笑着道,“明天早班我就不送你了,回东京给我打电话吧。”她难得在外头吃饭喝了几杯酒,白皙的脸颊染上明艳的酡红,僵着身体拥抱了直人一下,很快的就松。

    季蔚然默默站在一旁,慵懒随意的抽烟。他能明显察觉到容懿虽然愿意靠近直人,身体却下意识的会有排斥反应——也就是姑娘只有对他才是特别的,完完整整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直人一整晚的欲言又止,到了临别的此时此刻,终于憋不住了。

    他坚决地望向季蔚然,“季总,我想跟zey单独几句话。”带着豁出去的决心,即使下场是万劫不复,直人也认了,他不能眼睁睁放任容懿受伤。

    季蔚然眸光幽深,语气和缓但意味深长,“好,毕竟你们是大学同学。”

    这是暗示也是警告,两人只会维持在大学同学的关系,仅此而已,不会再有别的可能。

    他脱下身上的长大衣,披在瑟瑟发抖的容懿身上,摸摸她冰凉的脸颊,低声道,“我去里面等。”

    容懿冲着他挑眉一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不吃醋了?

    她有点微醺,眉眼都带着笑意,精致绝美的脸有如盛开的花般娇艳。

    “傻。”季蔚然唇角轻勾,顺理了理她颊边的碎发,转身就走进酒吧。

    虽然是为了直人的一张照片赶回巴黎,但亲自确认了姑娘对他的心意,季蔚然这点风度还是有的——不过他的大方是建立在直人别痴心妄想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容懿拢了拢身上的大衣,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笑着问道,“要跟我什么呀?神神秘秘的真不像你。”

    直人深吸了口气,直截了当地道,“zey,妳跟季总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同居了?”他的时间不多,也没心思再跟她拐弯抹角。

    容懿愣了一下,没想到直人会这么问,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黯淡。

    她避重就轻地回答,“我们没有同居,他也是昨天才来巴黎找我。”至于两人是什么关系,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明确定义。

    季蔚然只他不承认什么和平分,但也没什么时候会离开,她没心大到自动归类为交往中。要不是被直人逼问,容懿压根儿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她有点茫然,感情不能顺其自然就好吗?

    直人脸色越来越沉,容懿的逃避,等于间接承认了她跟季蔚然关系匪浅。

    至于是什么关系,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难道季蔚然真的把她当成见不得光的情人?

    直人语重心长地劝道,“妳应该清楚他的身份背景,这样的人接近妳,十之八九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