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有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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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帐户里打钱不犯法,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容懿的钱,合情又合理——路克是这样安慰自己的,没想到姑娘比他想得还要精明,稍微推敲了一下就想到其中的关联。

    容懿确定路克很心虚,而且还想不出辩解的理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季蔚然从头到尾都在耍她,联合罗兰一起耍她!

    被骗的感觉实在太令人不爽,难怪直人会那样她买栋房子开张支票就能收买,房子的就是这栋公寓,那支票又是什么?季蔚然还真想千里迢迢过来睡她,然后开张支票包养情人?

    容懿心头火蹭蹭直冒,冷脸指向门口,“再见,顺便把他带走。”

    她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完全不想见到季蔚然,更不想失控对他大吼,出任何让自己后悔的话。

    至少给自己一点时间冷静一下,这是她最理智的程度,再多没有。

    路克的世界瞬间崩塌,累觉不爱,可怜兮兮的讨饶,“商量一下呗,我泄露国家密,滚出去天经地义,但是老大十个我都带不走他啊!”

    他宁愿真刀实枪的跟恐怖分子对干,也没勇气拖走季蔚然!

    容懿毫不退让,“行,你去转告季总,今晚他要敢出现在我面前,我明天就搭早班跟直人一起去东京,永远不见!”

    虽然是气话,但她生起气来谁也拦不住,反正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想去哪就去哪。

    姑娘狠话放得溜溜溜,连季总两个字都出口,路克不敢再劝,视死如归的下了楼,步伐无比的沉重,心情特别的悲催。

    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中了容懿的埋伏!一世英名啊呜呜呜!

    容懿轰走了路克,颓然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那两个行李箱大眼瞪眼。

    其实该走的是她,毕竟人家才是真正的屋主,但她又没做错事,干啥要夹着尾巴逃跑?

    从季蔚然出现在公寓门口开始,他有大把时间可以出真相,他却一个字也没提。

    难道如同直人所,季蔚然接近她还真的别有用心?她到底有什么好让季蔚然执着不放的?实话有这么难吗?

    不过片刻的时间,楼下就传来迈巴赫发动开走的声音,季蔚然并没有出现,应该是被路克服离开了。

    容懿沮丧到浑身发软,酒精的后座力,加上被蒙在鼓里的气愤,让她完全不能思考。

    她没有去动那两个行李箱,迳自关灯走到三楼,械似地把自己打理好,窝在暖呼呼的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不久之前还那么情深意切的缠绵,如今想起来实在太讽刺,在季蔚然眼中她到底算什么?一只难哄的宠物?还是能暂时带给他新鲜感的玩具?

    直人的话语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妳清醒一点,人家只是得不到妳才特别稀罕,一但玩腻了呢?妳又贪图人家什么?我认识的妳不是买栋房子开张支票就能收买的!”

    还真是字字锥心。

    在这个世界上,她真正在乎的人并不多,也不是谁的话都能伤得了她。

    就算是在海上明月号,被季家人用异样眼光看待,她也不真的在意,因为她很清楚那不是事实,她只是个受害者,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但直人不一样,她在乎这个朋友,而他的一字一句,就像一个又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她脸上最残忍的是,直人没有谎。

    容懿把头埋进被窝,迷惘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究竟该相信什么了。

    辗转难眠的夜晚特别漫长,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任何轻微的声音都能让人心烦气燥。

    容懿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不知折腾了多久,扔在一旁的突然响起短促信息声,她随摸过来一看是路克?

    路克:“你们和好了吧?提醒老大,新的行李箱密码是020。”

    容懿:“跟我有什么关系?”

    路克:“他没上楼?打不通,信息也没回,人间蒸发了?”

    容懿一愣,啥意思?季蔚然没跟着路克离开?她还在发呆,又传来路克掏心掏肺的信息。

    路克:“我不是了他不可能跟我走?真的,妳离开以后老大过得特别惨,失恋的鬼样子我都没眼看,妳别生气轻点虐,有话好啊。”

    容懿:“”

    很难想像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失恋是什么鬼样子,他能有多惨?有她惨吗?

    路克该不会是护主心切,睁着眼睛瞎话,袒护季蔚然吧?

    虽然很想狠心不理,路克的话却触动了她的心,容懿算了算时间,天都快亮了,季蔚然肯定走了吧。

    可那男人骄傲得要命,会因为她生气放狠话就妥协吗?

    她把扔得老远,想逼自己睡觉,但心里却有个的声音——去看一眼也没损失,就一眼!

    容懿起身走到阳台,刺骨的寒风袭来,她全身每个毛细孔都在瑟瑟发抖,整座城市都陷入沉睡,寂静的街道只剩路灯还亮着以及灯下那个安静伫立的高大身影。

    他居然还在?真的还在?

    季蔚然没穿大衣,斜倚在路灯下动也不动,好像打算维持这个姿势直到天长地久,看起来已经根本不像个活人,是冰雕还差不多。

    容懿不出是什么感觉,这该死的男人还真行,外头是零度左右的低温,他冻了五个时吧?就不怕自己暴毙吗?委屈并着怒火翻涌而上,容懿来不及多想,随拉了件披肩就往楼下跑。

    她砰的一声推开大门,回荡在寂静街道显得特别刺耳,季蔚然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锁定她的方向,眸光深邃如黑沉的夜,孤独得令人心疼。

    他扔掉上才抽了一半的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容懿跑到他面前,冷得瑟瑟发抖,语气也很冲,“季蔚然,你在这里做什么?”眼眶已经有些泛红,直勾勾盯着他看。

    季蔚然双插兜,动也没动,只是勾唇一笑,脸上如有冰雪消融,低沉的声音很哑,“是妳自己出现在我面前的,所以,妳不能跟他去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