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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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令等外头杨充容走了,又继续哄被杨充容弄出来的动静吵得要醒过来的尹璁接着睡。他刚将尹璁哄睡,又听外头荣华压低了声音对他:“陛下,淑妃娘娘有要事求见。”

    他好不容易将尹璁哄睡,不想起身又把尹璁弄醒,本来是准备让荣华转告胡淑妃让她改天再来的,但是荣华又补充道:“淑妃娘娘求见陛下是关于杨家的事,淑妃娘娘她找到了杨家贪污和欺君的证据,要禀告给陛下。”

    萧令闻言,放在尹璁后背的顿了顿,见尹璁已经睡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他才放开尹璁,轻轻脚地从床上坐起。再三确定尹璁不会惊醒之后,他才穿上鞋子走出去。

    他打开门出去,又把门轻轻关上,才问道:“淑妃在哪里?”

    荣华躬着腰应道:“奴才让她在偏殿等着。”

    萧令拢了拢被尹璁睡觉时蹭散开的衣襟,大步往偏殿走去。

    胡淑妃进来的时候听承光殿的宫人陛下还在陪公子午睡,还以为自己要在偏殿等好一会儿才能见着乾德帝,于是就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等。

    她跟别的妃子不太一样,是被乾德帝特许可以随便来承光殿看公子的,也经常过来走动,承光殿的宫人都认得她,知道她是后宫里头真心为公子着想的妃子之一。所以她一来,就有宫女给她泡茶上点心,让她边喝茶边等乾德帝起床。

    没想到她刚拿起一块御膳房专供给承光殿的龙须酥,就听到有人过来了的脚步声。这个时候能在承光殿里随便走动的,除了乾德帝就没有别人了。胡淑妃反应过来是乾德帝醒了,急忙把龙须酥放回盘里,收拾好自己站起来接驾。

    她刚走到偏殿的月亮门后面,就见乾德帝走了进来。乾德帝一副刚起的样子,身上衣服都没穿好,里衣的衣襟随便拢了拢,在外头披件长衫就过来了。

    虽然乾德帝有些衣冠不整,但丝毫不减作为皇帝的威严和作为一个成熟强壮男人的魅力。胡淑妃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都被他散发出来的霸气给震慑到了,连忙低下头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萧令嗯了一声,从她面前走过,坐

    到了正位上,然后才问道:“听淑妃有要事要禀告朕,是何事?”

    胡淑妃顾不上那么多礼节了,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卷册子,毕恭毕敬地递上去给他,他边看,她就边给他讲道:“这是臣妾前些日子让人调查来的结果,是关于杨侍官的。”

    萧令拆开上面的丝带,打开册子,里面是关于杨侍官的生平来历。

    胡淑妃继续道:“自杨家将杨侍官送进宫来,臣妾便对杨侍官的来历起了疑心。臣妾跟杨充容在后宫相处已久,从来没听她过家中还有个弟弟,于是便派人去查了杨侍官的底细,这一查,查出了不少对陛下来也许有用的东西。”

    萧令听了她的话,嗯了一声,道:“淑妃有心了,你将你调查来的仔细跟朕看。”

    胡淑妃见他没有责怪自己多管闲事,便正了正胆,应道:“臣妾遵旨。”

    然后就将自己调查来的事情一一给乾德帝听。

    “那个杨侍官,是杨侍郎的儿子,其实是杨侍郎花了上千两银子,从南风馆里买回来的倌。起因是杨充容想效仿前昭仪,用旁门左道邀宠,就让杨侍郎在民间找容貌姣好的男子进宫送给陛下,于是杨侍郎便花巨资,在民间到处寻找美男子,最后寻来了杨侍官。

    杨侍郎为了牵制杨侍官,便对外宣称杨侍官是他的儿子,从养在外地,让杨侍官改姓杨。杨侍官本是豫地人,是穷乡僻野里一个赖子生的第二个儿子,他爹没上过学,随便给他起了个名叫吴二花。后来因为日子太穷,就将他卖给了人贩子,送进了南风馆里接客。

    杨侍官进了南风馆后,老鸨嫌弃他本名不好听,就给他起了个艺名叫花语,后来他在南风馆还混出了些名声。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臣妾在查他来历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太多困难。

    臣妾认为,杨侍郎认一个风尘中人做儿子,有辱我朝臣子的脸面,这是其一。他将风尘中人尽可夫之人蒙骗过关送进宫来献给陛下,是藐视天威,也犯了欺君大罪,这是其二。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杨家愚弄陛下,故而斗胆将此事禀告给陛下,还请陛下明察。之后陛下要是觉得是臣妾逾越了,怎么处置臣妾,臣妾都毫无怨

    言。”

    在胡淑妃话的时间里,萧令已经将胡淑妃呈上来的,关于杨侍郎买倌充当儿子送进宫邀宠的罪证看了一遍。

    虽然他早就已经从影卫那里掌握了杨家的一举一动,知道杨侍官的来历,但是他作为帝王,并不合适无端对自己的臣子发难。那样会暴露他让影卫监视每一个臣子私下里一言一行的举动,会让朝臣惴惴不安,对他这个帝王寒心,或是更加心谨慎地做一些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这对他来是很不利的。

    所以他需要一个契,让旁人来检举揭发杨家的所作所为,那样他突然对杨侍郎发难,也情有可原,不会让人生疑。他本来安排了朝中自己的心腹来做这件事,趁杨侍郎负责主持一个工程的时候,偷偷收集杨侍官贪墨的证据,再揭发出来,好让他有理由治杨侍郎的罪。

    不过眼下杨充容和杨侍官在宫里的所作所为惹怒了胡淑妃,由胡淑妃来带头,引出杨家贪污受贿的事也很合情合理。

    他垂着眼,将胡淑妃收集来的证据收了起来,还给胡淑妃,然后对胡淑妃道:“那这事就交给你来办,朕想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的。”

    胡淑妃没想到自己擅自去收集杨家的罪证,非但没被乾德帝责怪,还得到了乾德帝的信任和重用,把杨家的事交给了她来办。能够亲摧毁杨充容和杨侍官引以为荣的杨家,让他们俩在后宫再无立足之地,对她来就跟刃死敌差不多痛快了。

    她当即跪在乾德帝面前,掷地有声地应道:“臣妾领旨,臣妾定不负陛下予以的厚望!”

    萧令把事情安排好后,想起在内殿里自己睡觉的尹璁,又有些心神不定了。他担心尹璁有没有醒来,是不是又做噩梦被吓哭了,于是就对胡淑妃摆摆,下逐客令道:“淑妃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了,就先跪安吧。”

    胡淑妃自然知道他想回去陪尹璁了,才下令让她离开,于是也不耽误他时间,欠了欠身子便快速地离开了承光殿,她也还有要事要处理呢!

    等胡淑妃一走,萧令也离开了偏殿,他才刚走出来,就看到内殿的门从里面开了,然后一个的身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发出哒哒哒的脚步声。

    萧令猛地心头一跳,赶紧走上去将人抱起来,拍着背安抚道:“璁儿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是做噩梦被吓醒了吗?乖,不怕,朕在这里。”

    尹璁醒来发现乾德帝不在床上陪着自己,不知道去了哪里,怕他又去找别人跟别人好了,吓得他鞋都没穿就跑出来找人。

    他被乾德帝抱起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不知道抱起自己的正是乾德帝,像是被什么魇住了那样,两眼无神地一个劲望着殿门口,好似要出去找乾德帝那样。

    直到听到乾德帝哄他的声音,他才慢慢地从梦魇里回过神,转过头看向乾德帝。在看到乾德帝的一瞬间,他嘴巴一扁,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控诉道:“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陪着我,你是不是又不想要我了?”

    萧令心疼得不行,连连柔声哄道:“朕只是出来找点东西,没有不要璁儿。朕怎么会不要璁儿呢,朕就算不要这天下,也是要璁儿的。”

    周围的宫人听到乾德帝这句话后,被吓得跪了一地,好像乾德帝真的要放弃皇位跟公子私奔那样,如果不是怕吓着公子,他们都要大声求乾德帝收回这句话了。

    而乾德帝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出这话有多么惊天动地那样,满眼满心只有他怀里的公子。好像只要公子高兴,他可以马上禅位给太子,不当着皇帝了。

    好在公子没有继续闹下去,不然他们陛下可能真的会做出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荒唐事来。

    尹璁得到了乾德帝的保证,这才没有哭出来,他粘人地抱住乾德帝的脖子,抽着鼻子问道:“你出来找什么呀,为什么不跟我一声,我好害怕。”

    萧令不停地亲吻他的眉心和额角,温声细语地哄道:“朕以为璁儿不会那么快醒来,想着拿了东西就马上回去陪璁儿的,没想到璁儿这么紧张朕,朕一走开就醒来找朕了,朕很受宠若惊。”

    尹璁这才满意地哼了哼,在他肩窝里蹭了蹭,然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黏黏糊糊地道:“我好饿呀。”

    萧令想到他从御花园回来就睡着了,也没用午膳,一直睡到这个点,也是时候饿了,便对还跪着的荣华吩咐道:“让御膳房做点吃的送过来给公子。”

    荣

    华见自家陛下没真的打算退位哄公子,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又见公子撒娇要吃东西,怕饿着了公子,就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拖着圆润的身子跑出去传膳了。

    御膳房那边听公子饿了,御厨跟尚食姑姑就急赶慢赶,做出几道下饭菜和点心,又熬了粘稠的粳米粥,让人送去承光殿。那些点心里有一道茯苓糕,尚食姑姑听公子最近心神不宁,就特意做了茯苓糕,吃了可以宁心宁神。乾德帝知道尚食姑姑的用心良苦后,就赏了她不少东西,让她以后对公子的膳食多多上心。

    茯苓糕蒸得又松又软,吃起来甜甜的,是尹璁最喜欢的口味,馋得他两抓来吃,嘴巴都沾满了糕点的碎屑。他贪吃这一点,倒是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萧令见他还有胃口吃东西,便稍稍放了心。

    他吃得鼻尖上都沾了碎屑,萧令看到了,就随帮他擦下来,点点他的鼻尖笑道:“馋猫。”

    尹璁嘴里塞满了东西,被乾德帝了,也没空应回去,只能哼哼两声表示不满。

    杨充容从承光殿吃了闭门羹回到自己的寝宫后,便马上让人拿来纸笔,给家中父亲写信。她在信中将尹璁对乾德帝的影响,乾德帝对尹璁纵容的态度夸大了好几倍,大义凛然地这样下去,将君不是君,国不是国。为了朝廷为了百姓,请她父亲务必将此事告知朝中其他大臣,一起上书乾德帝废掉尹璁。

    杨侍官自从那天御花园跟尹璁对峙,败得落花流水之后,在宫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以前奉承他的宫妃太监,这会全都不见了人影,浮花阁门可罗雀,好不凄凉。杨侍官自进宫以来,从来都是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冷待遇?

    他心中十分不甘,想去找乾德帝,试图从尹璁哪里唤回乾德帝的心意,但听连杨充容都进不了承光殿,更何况是他?他只好恨恨地放弃这个想法,将希望寄托在杨充容身上。

    杨充容安慰他,她已经写了信回家给父亲,让父亲联合朝中其他臣子讨伐尹璁,杨侍官见有杨侍郎出面帮他制裁尹璁,心里才舒坦许多。

    不过杨侍郎那边没那么快有回应,杨充容就让他回去耐心等待,

    杨侍官觉得他着急也急不来,只能先回自己的住处。

    这会正直六月下旬,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特别是白天,已经热到了离不开冰的地步。宫里的冰窖已经开放有一段时日了,宫里的主子都用上了冰块,虽然每个主子都有固定的分例,有的多有的少,但再少也比没有来得强。

    之前杨侍官在后宫还炙可热的时候,宫人为了讨好他,瞒着上面偷偷给他多匀了冰块,他一个六品侍官,愣是享受到了二品九嫔分例的冰块,他就放开了来用,别提有多舒适了。

    但是这几天,每日分来给他的冰块就比原来大大减少了许多,就算他省着用,也用不到半天的,以至于他夜里经常被热醒。

    他的厮看不得自家主子受委屈,所以今日送冰块的那个太监来的时候,就拦住那个太监质问道:“我问你,为什么我们家主子最近得到的冰块比以前少了,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见我们家主子不受宠了,偷偷地挪了我家主子的冰块来用?”

    负责送冰块的那个太监听了这话,只觉得冤枉得不行:“怎么可能,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私自挪用主子们的冰块啊,这要是被尚宫姑姑知道了,报给皇后娘娘,我们可是要被罚的。”

    杨侍官的厮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为什么我家主子的冰块少了许多?”

    太监听了这话,疑惑地拿出账本对照,然后道:“没错啊,属于六品侍官的确实是这么多冰块。”

    厮扯着嗓子囔囔道:“怎么可能!之前送过来的冰块有三桶那么多呢!现在却只有一桶了,那少掉的两桶去了哪里?”

    太监每天要给那么多主子送冰块,都是用车拉一车的冰到各宫门前,让主子派人出来提走自己的那份,一般是不用他来分配的,都是主管太监在桶上写上各个主子的名字,奴才们取冰的时候就看着名字来取。谁取多了取少了都能找出来,所以从来没有发生过谁多拿了谁的冰这种事。

    见杨侍官的宫人这么笃定地杨侍官之前有三桶冰,太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但是他这里确确实实只有一桶是杨侍官的。他见杨侍官的厮不依不挠的,而自己还

    急着给其他主子送冰块,怕路上耽搁了冰就化掉,主子又要治他的罪,就对杨侍官的厮:“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您去问问我们主管,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厮见他一问三不知的,看他也不是个管事的,跟他浪费再多口舌都没用,就打算去找掌管冰窖的主管太监问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杨侍官倒是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无非是宫里的人见他失宠了,觉得他没有讨好的价值了,所以就在地方上克扣他的用度。反正他在宫里又不得皇帝的宠爱,也不得皇后的重视,就算他受了委屈也无处申诉。见识到了宫里的人情冷暖后,杨侍官也不奢望有人会对他上心了。不过他虽然失宠了,但他还有杨侍郎那个“爹”,有杨侍郎补贴他,他的日子不会难过到哪里去。

    于是他拿出杨侍郎前些日子送进宫给他的银子,对厮:“那你就去冰窖一趟,问问那里的主管是怎么回事。”

    厮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接过银子就往冰窖去了。

    他去到冰窖的时,正是冰窖最忙的时候,主管太监正拿着账簿对着冰窖里头铲冰的太监吆喝道:“动作麻利点,先把承光殿的那五桶冰装上送过去,晚了前面的冰就化了,到时候热着公子,荣总管可要剥了你们这些蹄子的皮。”

    杨侍官的厮一进来就听到主管太监这句话,想到承光殿那个公子一次可以用五桶冰,一天还能用几次,而他家主子一天只有一桶冰,顿时有些忿忿不平。

    不过他也知道自家主子如今在宫里的处境大不同以前了,他也不敢上前直接质问主管太监,怕招来难堪的奚落,对自家主子影响不好。所以他只能偷偷地上前去,拉拉主管太监的衣袖,声道:“公公,您近来可好?”

    主管太监见过杨侍官身边这个厮几面,之前杨侍官正风光的时候,他有心讨好杨侍官,对杨侍官的浮花阁还挺上心,甚至瞒着上面,偷偷给杨侍官多分两桶冰块,以换得杨家的人情。

    不过现在嘛,大家都知道了,公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就算是杨侍官也不行。杨侍官在宫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他与其讨好杨侍官极

    其背后的杨家,还不如直接抱紧公子的大腿,那可实在多了。

    所以这会儿他看到杨侍官的人来找他,也不太在意,懒洋洋地问道:“是浮花阁的人啊,你不在侍官身边伺候,怎么跑冰窖来了?”

    杨侍官的厮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不把自家主子放在眼里了,他虽然气愤,但也知道趋炎附势是人之常情,自己都是一路货色,又怎么指责他人呢?

    他只能陪着笑,将来之前杨侍官交给他的银子偷偷塞到主管太监中,谄媚道:“这不是许久没见您老人家,怪想念的,就过来孝敬一下您老人家嘛。”

    主管太监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一个失宠的六品侍官罢了,但是塞了钱,那就不一样了。主管太监暗自掂量了一下被塞到中的银两,突而笑了起来,对他道:“孝敬不上,咱家一个管杂事的,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在主子面前伺候的人比?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吧。”

    厮见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收了钱就换了副,面孔,一边在心里唾弃他,一边却眯眯笑地对人家:“这不是我家侍官,觉得自己那份冰变少了,让我过来问问您老人家是怎么回事嘛。明明之前是三桶冰的,现在怎么就只剩一桶啦?”

    主管太监听后,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为这事而来。”

    然后把人拉到无人关注的角落里,才跟他:“这事呢,其实不太方便在外人面前。我就在这里跟你了吧,按照宫里的分例,六品嫔妃一天只有一桶冰,之前是我擅作主张,给侍官分配了三桶冰,算是我孝敬侍官的。

    但是这会儿宫里的局势你也看到了,要是我继续给侍官分三桶冰,就要有别的主子来兴师问罪了,我可不敢把这事闹大啊,闹大了我跟侍官都没好果子吃,所以我又把侍官那份冰改回了原来的一桶。”

    厮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可是一桶冰都不够他家主子用的,他想到自家主子被热得黯然失色的样子,都为主子感到心疼。而且主子也不差钱,比起钱,他更希望自己在宫里过得舒坦些,不让人瞧了去,所以他就对主管太监:“这样吧,我家主子了,你还是按照之前的分例送去浮花阁

    ,我们家主子不会亏待你的。”

    主管太监想起刚才收下的那块银子,顿时就心动了,挪用公家的东西私下牟利什么的,在宫里也不是稀罕事了,不然他们这些打杂的宫人,哪里攒得够养老钱呢?于是他就笑眯眯地应道:“这好,既然侍官都这样要求了,那咱家自然是要卖侍官这个面子。”

    厮成功收买了掌管冰窖的主管太监,便吩咐他晚点再送两桶冰去浮花阁,然后就跑着回去给主子复命了。

    作者有话要:葱儿:哼,你背着我,衣冠不整地去见淑妃姐姐!

    老皇帝:朕没有,朕冤枉,朕衣冠不整还不是你这个东西扒拉的。

    葱儿:哼哼。

    杨家又在作死了,很快淑妃姐姐就要制裁他们啦!

    最近把兔宝关笼子里,好久都不给他出来玩,他渐渐的也习惯了,早上也不六点一到准时闹着要出笼子了,不过下午放他出来玩,他就生怕跑回笼子里再被我关起来一样,死活不敢回笼子里吃兔粮喝水,拉粑粑和嘘嘘,也不知道他怎么忍得住,果然是只为了自由而舍弃一切的兔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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