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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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璁被乾德帝抱起来往外走的时候,人还没从乾德帝刚才对他的话里回过神来,整个人茫然地窝在乾德帝怀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被抱着走到了外面,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才反应过来乾德帝带他出来做什么。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头顶乾德帝的脸,但是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乾德帝坚毅的下巴,看?不?到乾德帝此时脸上的神情。

    直到乾德帝将他放在他之前玩烟花的空地上,他才敢确信乾德帝真的是陪他出来放烟花玩。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去年就没有过,他都是和太子他们玩而已,乾德帝一直坐在殿里和皇后话,都没出来看过他。

    而现在,乾德帝就蹲在他跟前,里拿着火折子,点燃一根焰火棒,等焰火棒燃起来后,就逗他开心地问道:“璁儿看,这个焰火好不?好看?”

    尹璁还是觉得眼前这一切有些?不?太真实,特别是他隔着焰火看乾德帝,朦朦胧胧的像梦境一样。直到乾德帝将焰火棒塞到他里,用握着他的,带着他摇晃中的焰火棒,他感觉到乾德帝的温度,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乾德帝居然会为了哄他开心,来陪他玩这种孩子才喜欢玩的东西,还低声下气地哄他高兴。尹璁只觉得心里有些?甜,又有些?酸,高兴得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能紧紧地抿着嘴点点头。

    萧令见他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放完一根焰火棒后,觉得不?太过瘾,又让宫人将剩下的焰火棒插在积雪里,带着尹璁将将它们一根根点燃,一时雪地里都是焰火的光,将栖凤宫前这块空地都照亮了。

    尹璁站在焰火堆里,焰火照映在他黑黝黝的瞳孔中,亮得发?光。他低垂着眼看地上的焰火,萧令就在看他,看?他垂眼时卷而翘的睫毛,因为风而像蝉翼一样扑闪着,令人心动不已。

    萧令被他深深地吸引着,忍不?住凑过去,在他长长的眼睫毛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尹璁下意识抬起眼,就看到宫墙外炸开一片片五光十色的烟花。

    那些烟花落入他黑

    色的眼中,熠熠生辉,萧令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宫外的繁华,便扭过头顺着他的视线往宫墙外看?去,烟花还在继续。

    尹璁憧憬地看着宫外的世?界,萧令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的渴望,就问他:“璁儿要不?要出宫去看看??”

    尹璁十分心动,诧异地问他:“我们可以出去吗,不?是还要和皇后娘娘守岁吗?”

    萧令亲了亲他的眼皮,难得一副狡黠的样子对他:“我们偷偷溜出去,反正距离守岁还有一个多时辰,到时候再溜回来,来得及。”

    尹璁虽然很想出去,但是想到留皇后娘娘一个人在宫里,就十分不?忍心,看?着栖凤宫里面道:“那皇后娘娘呢?”

    萧令道:“皇后还要念经,我们不在,刚好她可以去偏殿里念经静修。”

    尹璁这才安心,对他点点头:“那我们出宫去玩吧!”

    萧令便让人通知皇后一声,抱着尹璁回承光殿换了身常服,坐着低调的马车出宫了。

    朱雀大街热闹非凡,尹璁刚出宫门,隔着马车的帘子都看到了外面红红火火的一片,激动得他都坐不?住了,囔囔着要下去玩。

    萧令只好让荣华将马车停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带尹璁下车,融入到街上的人群里。

    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大人孩子都很多,因为是过年,百姓们难得可以穿红色衣服出来,加上整条街上的红灯笼,看?着喜庆极了。

    孩们穿着大红色的衣服,里提着灯笼或是拿着糖葫芦,在街上你追我赶,嬉嬉笑笑,尹璁看?到了,就缠着乾德帝:“萧命之我也要那个!”

    他这么激动,已然将刚才在宫里时因为没人陪他玩而难过的情绪忘在了脑后。萧令想让他这个年过得开心一些?,也不?计较他吃多糖葫芦会牙疼了,而是很爽快地带他到卖糖葫芦的老人面前,给?他买了一串最大最红的糖葫芦。

    尹璁吃着糖葫芦,还不?满足,看?到别的孩里提着精致的红灯笼在街上走,就扯着乾德帝的袖子:“我还要灯笼。”

    萧令笑着应道:“好好好,都给璁儿买,璁儿还要什么都跟朕,朕都给你买。”

    尹璁就歪着脑袋苦思冥想自己还想要什

    么,但是他一时想不出来了。

    明明以前他没有钱也没人宠他疼他的时候,他每次上街都有很多想要买的东西的,但是因为没有钱买,每次只能看别人的过过瘾。这会儿有个坐拥天下的男人愿意宠着他哄着他了,他又不?知道想要什么了,这真是让他感到苦恼。

    乾德帝还在等他回复,他想不出来现在想要什么,只好摇摇头:“我先要一个灯笼吧。”

    萧令便带他去卖灯笼的摊子前,陪他选了一个巧玲珑的红灯笼。灯笼里面还点了火,用罩子罩着,不?会突然烧起来,既好玩又能照明。

    虽然今晚的朱雀大街并用不着他们提灯笼照路,但尹璁还是很有童心地让乾德帝帮他提着灯笼照亮面前的路。

    萧令见他买了灯笼却不自己拿,就好奇地问道:“璁儿不是喜欢灯笼吗,怎么不?自己拿着?”

    尹璁就举起自己另一只拿着的糖葫芦,无?辜地道:“因为我拿着糖葫芦,没有空拿灯笼了呀。”

    萧令就看向他另一只正紧紧拉着自己袖子的,笑着问道:“这里不?是还有一只吗?”

    话刚完,萧令就觉得尹璁拉着的自己的更用力了,接着听尹璁忿忿地对他:“这一只要拉着你,防止你又像上次那样,故意跟我走丢,抛下我一个人。”

    萧令闻言,知道他是在上次七夕在瘦西湖的事,看?来那件事情对他影响还挺深,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

    见到尹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正是应了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笑了起来,捏着他的指头:“不?会的,朕不?会再放开璁儿,把璁儿弄丢了,朕现在只怕牵着你的不?够紧,怕你趁着朕不?注意偷偷跑掉。”

    尹璁听了这话,便得意地抬起下巴,哼哼道:“我又不?像你,我才不?会偷偷跑掉呢。”

    萧令还想跟他什么,尹璁抬起眼看到城墙外盛开的烟花,就激动地拉着他往前跑,兴奋道:“快快快,城外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我们出去看?看?!”

    萧令无?法?,只好跟着他顺着拥挤的人群往城外去。

    城外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只见护城河的围栏上和桥两边挂了一串红灯笼

    ,将一条河和一座桥照得清清楚楚,河边的柳树梅树桃树上也挂着灯笼,一眼往河对岸看去,只见红红的一片。

    城中的百姓呼朋唤友行走在河岸两边,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有有笑,整一个国泰民安,太平盛世?的缩影。萧令见状,也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河对岸有人在放烟花,他们在对面看,刚好能将烟花全部收入眼中。尹璁被绚烂的烟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连糖葫芦都忘了吃,就痴痴地看着转瞬即逝的烟花,生怕自己一眨眼,就错过了最好看的。

    烟花越放越多,尹璁觉得自己都要看?不?过来了,只好不?停地扯着乾德帝的袖子大声喊道:“你快看那边那朵烟花,好漂亮的!还有这边这边!”

    烟花炮竹的声音太大,萧令都要听不到尹璁的话声了,所以只能弯下腰将耳朵放到他嘴边听他。

    尹璁一时不觉,再次扭头让他看?烟花的时候,嘴唇就从他的耳郭上掠过,只觉得嘴边凉凉的,然后才反应过来,乾德帝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自己面前,正专注地听着他话。

    看?着乾德帝俊美的侧脸,尹璁的脸微微一红,一时忘了自己要什么。

    萧令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他跟自己话,就转过脸看着他,温声问道:“璁儿刚才跟朕了什么吗?”

    尹璁一味地盯着他的脸看,也不?知道他刚才了什么,整个人傻乎乎地“啊”了一声。

    萧令觉得他这个样子傻气得有些?可爱,就忍不?住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尹璁却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嘴巴凑上去,在乾德帝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情不?自禁地对乾德帝做了什么后,脸顿时变得更红了。

    萧令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亲自己一下,呼吸停顿了一瞬间,等尹璁红着脸退开的时候,他一把将人揽进怀里,紧紧地搂住,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尹璁揉进自己的骨肉里。

    这让尹璁想起一些?难为情的事情,想到自己还在人来人往的路上,他就声地嘟囔道:“不?要在这里。”

    萧令知道他脸皮薄,就沉沉地笑了一下,趁周围的人不注意,抱着他一跃飞上了城门最高的屋顶上。

    京城的正门十分宏伟,足有三层那么高,他们坐在屋顶上,下面的人,包括在城墙上值班的禁卫军都看不?到他们俩在上面。萧令抱着尹璁坐在屋顶上后,就肆无?忌惮地将尹璁抱在怀里,捏起他的下巴让他和自己接吻。

    尹璁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轻,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见自己已经到了很高的地方,吓得他下意识回头往乾德帝怀里钻。乾德帝的怀抱已经是他潜意识里最安全的地方了,遇到什么害怕的时候,只管往里头钻就是了。

    没想到他这一钻,对乾德帝来无?疑就是投怀送抱,他被乾德帝摁在怀里吻了个够,等乾德帝松开他时,他累成软趴趴一团,只能靠在乾德帝呼呼喘气了。

    城门实在太高了,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这里比城下还要冷。尹璁从刚才那个吻里醒来后,就觉得冷了,甚至忘了刚才他是怎么被乾德帝欺负的,又主动钻到人家怀里面去,一个劲地往乾德帝的衣服里钻,企图让乾德帝把他裹起来,不?让冷风吹到他。

    好在萧令刚才已经吃够了他的豆腐,这会儿就没想着折腾他了。见他实在冷,就将他拢进怀里,用自己身上的大氅将他裹住,只露出他一张脸来看河对面的烟花。

    河对面的烟花还在继续,尹璁坐的地方是最佳欣赏烟花的位置,没有任何东西遮挡他的视线,因为位置够高,烟花几乎是在他眼前绽放开的。

    尹璁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接连不?断的烟花,烟花映在他黑色的眼中,如一场盛世?繁华。而萧令抱着他,就像抱住了这个天下,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他们在城里玩到接近子时的时候才启程回宫,因为是除夕,城中不?设禁,这场热闹可以持续到天亮,子时的时候会更加热闹。

    可惜尹璁已经玩累了,被乾德帝抱上马车的时候,整个人困得迷迷糊糊的,乖巧地窝在乾德帝怀里,完全没有玩的心思了。

    直到马车停在栖凤宫门前,萧令将他从马车抱下去,把他给?弄醒了,他才迷迷瞪瞪地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玩呀?”

    他以为他们还在宫外,没想到乾德帝却对他:“我们回栖

    凤宫陪皇后守岁,你忘了吗?”

    尹璁听到他他们已经回宫了,还失落地扁了扁嘴,但是听还要跟皇后娘娘守岁,他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着急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没有睡过头吧?”

    萧令见他一惊一乍的,就摸着他的脑袋安抚道:“没有,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刚来到栖凤宫,还没开始守岁。”

    尹璁见自己没有错过和皇后娘娘守岁,这才松了一口气,从他怀里跳下来要自己走,萧令只好牵着他的带他进栖凤宫。

    皇后也刚念完经,沐浴更衣出来,见他们玩回来了,就笑着:“陛下,璁儿,你们回来得正好,准备守岁了。”

    因为是过年,皇后难得换上了隆重的服饰,尹璁一见到她,就觉得眼前一亮,放开乾德帝的哒哒哒地跑过去,一头扎进皇后怀里撒娇道:“娘娘今天好好看!”

    皇后虚虚地抱他一下,闻到他身上的烟火气息,就笑着问他:“璁儿刚才和陛下去哪里玩了?”

    尹璁就笑嘻嘻地跟她分享道:“我和陛下上街玩啦,街上好热闹,好多灯笼,城外还有人放烟花,到处都充满了过年的气息。”

    皇后就笑道:“那一定很好玩,看?把璁儿乐成这样,那璁儿怎么不?在外面多玩一会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尹璁抱着她道:“因为我们要回来陪娘娘守岁吃饺子呀,不?然娘娘自己一个人在宫里多无?聊啊。”

    皇后见他还想着自己,就笑得更开心了。

    快到子时的时候,宫人们就已经准备好了煮熟的饺子,站在门外,只等子时一到,就端进来给帝后公子吃。

    尹璁在外面玩了半个晚上,早就饿了,看?着眼前三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就迫不?及待拿起调羹舀起一个放进嘴里。饺子是厨房那边掐着点儿出锅的,这会儿温度刚好入口,不?至于烫着帝后还有贪吃的公子。尹璁一口就吃掉一个饺子,才嚼了两口,就咬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连忙吐出来,一看?居然是枚铜钱。

    他只顾着吃了,都忘了饺子里吃出铜钱是什么寓意,还是荣华最先反应过来,不?停地对他道贺:“恭喜公子,吃到铜板了,今年一定吉吉祥

    祥啊!”

    尹璁听了这话,也高兴起来,还将里的铜板举到乾德帝面前让乾德帝看?,嘚瑟道:“我是最早吃到铜板的人!”

    萧令见他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吃饺子,就从自己碗里舀了一个喂给?他,应道:“嗯嗯,璁儿真厉害。”

    尹璁被乾德帝喂了好几个饺子,很快就吃饱了,吃饱之后他就开始犯困,没一会儿就歪在乾德帝怀里睡得不?省人事了。

    他睡了,萧令还不?能睡,接下来还有没完没了的祭祀需要他来主持,所以他只能送尹璁回承光殿,将尹璁安置好睡在龙床上,让叶姑娘仔细照顾。自己则去换了祭祀要穿的衮服,去拜祖先和各路神仙了。

    大年初一乾德帝有忙不?完的事,尹璁知道他忙,就不吵也不?闹,一早上没见他回来,就自己去慈康宫给?庄太妃拜年。

    慈康宫是太妃颐养天年的地方,即使是过年这样喜庆的日子,也没有很热闹,唯一的热闹就是尹璁奔跑在宫道上发?出的脚步声还有他兴冲冲的叫喊声。

    庄太妃听到他的声音,让宫女帮她梳妆好后,就出去迎接尹璁了。她看到喜气洋洋的尹璁就打心底里高兴,急忙吩咐宫人将年货端上来给他吃,又让贴身宫婢将她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拿上来,亲交给尹璁。

    这是尹璁今年收到的第三份压岁钱,前两份是乾德帝和皇后给他的。他一早醒来就看?到压岁钱放在自己枕头边,问叶姑娘才知道昨晚他睡得太早了,连皇后娘娘和陛下给?他压岁钱他都不知道,陛下只好将压岁钱放在他枕头边给?他,就匆匆忙忙去祭祀了。

    他将庄太妃给?他的压岁钱仔细放好,庄太妃见他把压岁钱放好了,就一抓一把花生瓜子酥糖给?他吃。

    尹璁难得能吃这么多零嘴,可乐坏了。在承光殿的时候,乾德帝老管着他,他每天能吃的零嘴十分有限,花生瓜子这种吃了会上火的炒货更是想都不用想。

    而今天,他趁着乾德帝去祭祀了,终于能在庄太妃这里吃个够,把花生瓜子磕得哪里都是,庄太妃也不?他,反而慈爱地看着他笑。

    不?过尹璁也不?敢多吃,怕自己吃生病了,回头还要麻烦乾德帝操心

    他,乾德帝都已经那么忙了,他不?能给他添乱,吃了一会儿,他就自觉地将剩下的花生瓜子放下,还乖乖地喝了几口茶。

    接着他又去沐贵妃和胡淑妃的宫里拜年,贵妃和淑妃也给?了他压岁钱和一些?零嘴,他就兴高采烈地揣着她们给?他的东西,跑去东宫给太子妃张良媛拜年。

    张良媛知道他会来,早早就做了点心等他,尹璁见了又忍不?住吃了一些?,吃得肚子都饱了,中午的时候也没胃口用午膳了。

    一直到了夜里,完成了新年任务的乾德帝疲惫地回到承光殿,见他乖乖待在寝殿里哪里都没去,就欣慰地喊了他一声,将他抱起来亲了又亲,才觉得自己的疲惫得到了舒缓。

    这个年因为宫里少了很多人,尹璁过得没什么感觉,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他倒不?觉得惋惜,反而兴致勃勃地等待元宵节的到来。

    等到元宵节那天,永康公主就能和驸马带着他的外孙进宫来看他啦!

    为此,尹璁从过了大年初三,就开始掐着指头数什么时候到元宵节。有一天他数得太入迷了,连乾德帝回来了都不知道。

    萧令就见他趴在软榻上,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什么,就走过去听,结果听到他在数元宵节什么时候到来,就笑着坐到他身边,捏着他后颈上的肉道:“才过了新年没几天,你个东西就想着过元宵节了。怎么,这么急着要吃汤圆?”

    尹璁数得好好的,突然被他的话声打断思绪,就坐起来气鼓鼓地瞪着他,为自己正名道:“才不?是急着吃汤圆,我是在等贞儿姐姐带外孙进宫看我!”

    萧令见他一口一个外孙地称呼永康刚出生的儿子,叫得比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外公都顺溜,只觉得好笑。明明他还是个孩子呢,就把自己的辈分提得那么高,看?起来怪可爱的,忍不?住将他抱进怀里,笑着对他:“快了,过几天就是了。”

    在尹璁的殷切盼望下,元宵节终于到了。他刚起床,就听荣华永康公主一早就带着驸马爷和郡王进宫了,正在栖凤宫里拜见皇后娘娘,尹璁就激动得连早膳都不用了,火急火燎地往栖凤宫赶去。

    荣华见公子连每天必喝

    的酥酪都没喝就出门了,急得他赶紧让人将酥酪装起来,蹒跚地追上去。

    尹璁半飞半跑,只消一会儿就到了栖凤宫门前,他三步做两步跳上台阶,人还没到正殿就激动得喊道:“外孙,外公来看你了!”

    皇后正在宫里和永康养孩子的经验呢,突然听到尹璁的喊声,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就见尹璁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

    尹璁看?到出月子后又恢复以前那样雍容华贵的永康公主,就激动地扑上去,将她上下左右看一遍,确认她还跟没生育前那么健康,终于舒了一口气,高兴道:“贞儿姐姐太好了,我好想你!”

    永康拉他在身边坐下,笑着对他:“我和钰钰也很想你呀。”

    尹璁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就好奇地歪了脑袋,问道:“钰钰是谁呀?”

    永康就示意在她身后坐着带孩子的奶娘把孩子抱上来,接过孩子对尹璁:“这就是钰钰啊,我跟易俊将他取名为易成钰。”

    尹璁恍然大悟,凑到婴儿面前喊道:“钰钰。”

    只见婴儿本来眯着眼睛要睡不睡的,突然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就睁开了眼睛看?向他,仿佛知道他在喊他一样。

    尹璁乐得拍起了,激动道:“他听得懂,他一定很喜欢我!”

    然后婴儿又咧开嘴笑了起来,一大一的凑在一起别提多乐了。

    尹璁就光顾着逗孩玩了,都忘了自己还没用早膳的事,也不?觉得肚子饿。还是荣华拿着酥酪追到栖凤宫,拜过皇后和公主驸马后,才躬着身子走到公子身边,苦口婆心地哄道:“公子诶,您先把酥酪吃了,再陪郡王玩也不?迟啊。”

    尹璁跟钰钰玩得正开心呢,已经对他最爱喝的酥酪失去了兴趣,头也不?回地应道:“我不?吃,我要和外孙玩。”

    这可把荣华给愁坏了,公子早膳一点没吃,一会被陛下知道,他这个当奴才的又要被责骂了。他被骂还不?是问题,最怕公子饿坏肚子,所以他只能向永康公主寻求帮助。

    永康见尹璁一早没吃早膳就过来看她的孩子,虽然很感动,但也不?能让尹璁一直不吃东西,于是就让奶娘将孩子抱下去,然后对尹璁

    :“璁儿乖,钰钰去喝奶了,你也去喝奶吧。”

    尹璁听了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钰钰是婴儿要喝奶也就算了,他都当外公的人了,怎么也还要喝奶呢,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他喝了这么长时间的酥酪,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妥,直到今天看到外孙喝奶,他再面对每天必喝的酥酪,就觉得有些?尴尬了,什么都不愿意喝。

    荣华好劝歹劝,都哄不?了他喝酥酪,最后乾德帝都下朝过来看外孙了,公子还是没喝酥酪,把荣华愁得都跪在乾德帝面前请罪了。

    萧令坐下后,对尹璁招了招,让尹璁到他跟前去。尹璁恋恋不?舍地看着帘子后面被奶娘抱着喂的煜煜,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跟前。他一把将尹璁抱住,让荣华把酥酪呈上来,亲自拿着调羹喂他喝。

    尹璁拗不?过乾德帝,只能半推半就地将酥酪喝完,又眼巴巴地看着奶娘将钰钰抱出来。

    萧令见他眼里只有婴儿,便对永康:“将孩子抱上来跟朕看?看?。”

    永康只好让奶娘心地将孩子抱过去给父皇看?。

    萧令就着奶娘的看?了眼襁褓里吃饱喝足一个劲看着他和尹璁傻笑的婴儿,没觉得这孩子长得有多像他,神韵倒是跟尹璁挺像,都是有吃的有喝的就傻乐的性子,倒也天真可爱。

    他看?了几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孩子取名了吗,叫什么?”

    永康忙应道:“回父皇,孩子叫易成钰,金字旁一个玉字,宝玉的意思,名就叫钰钰。”

    萧令闻言,沉吟道:“易成钰,钰钰。璁璁,钰钰,都是玉,葱葱郁郁,是个好名字。”

    永康也正是这样想的,给?自己儿子取名叫钰钰,一来是让孩子记住尹璁对他的恩情,二?来是加深孩子跟尹璁的羁绊,以后能在父皇面前讨个乖,人生能顺利一些?。她也不?怕被父皇看?出她的心思,被父皇出来后,也是大大方方地应道:“儿臣谢父皇夸奖。”

    然后她只见父皇大一挥,爽快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封他为安平王吧。”

    这意思是,以后这个孩子就是安平郡的郡王,可以世?世?代代享受安平郡的税收了。安平是冀州一郡,

    离京城不远,以后孩子回京城也方便。永康听到父皇这句话后,不?禁喜出望外,连忙带着易俊和奶娘跪下谢恩。

    作者有话要:葱儿:太好了,我和外孙还有了p名!

    老皇帝:不是p名!

    昨天去表弟家看了刚出生还没满月的表侄女,听表侄女出生的时候六斤多重,现在应该也才七八斤吧,看起来挺大的婴儿了,但是一想到兔宝八斤多比她还重,就觉得兔宝真的好大一只Σ(\&p;qt;

    听乐乐同学给葱儿和老皇帝做了些什么,好想看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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