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43 第 43 章
赵启明回到家, 看到自家的岳母大人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他家大着肚子的媳妇哭诉时,急忙上前。“妈, 这是怎么了?”
他可不是在关心丈母娘, 丈母娘有什么烦恼需要安慰倾诉那也该留给老丈人发挥表现。问题是他媳妇要是听到什么事情导致情绪太过激动可怎么办?
“妈,你别着急。你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丁氏见女婿都这样了,于是把事情大致的又讲述了一遍。
赵启明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颇为头疼。女方如今为了名声,死咬着牛蛋不撒口。若是能找到肚子里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还好,就怕那姑娘如今也找不到孩子的父亲, 才会赖上了李家。
丁氏看到赵启明脸色不佳,也知道这事情不好办。她狠狠心咬牙切齿地道:“大不了就让牛蛋娶了回来,再离婚!”
赵宝君和赵宝杨做完作业回家吃饭时听了这事, 觉得家里今年真是流年不利,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事像是一起商量好了一般接踵而来。
……
话另一头, 当沈丽顶着一双核桃眼和一条条的血印子回家, 齐云见状勃然大怒。“你快,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你得!”
“不知道谁干的。”沈丽右手裹着几层纱布, 左手不停地继续挠着痒。可惜不知道这是沾了什么东西, 越挠越痒。
她把学校里的事情大致的讲述一遍,齐云听得目眦欲裂。“走, 我们去你学校找老师和校长去!究竟是谁家的畜生干的这事, 妈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倒是沈建峰皱眉:“闹什么闹!你们娘俩还嫌最近给我惹的麻烦事不够多吗?”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齐云撸起袖子, 冲到沈建峰面前就开始对她丈夫胸口上两爪子挠上去。“你这个没良心的,看着别人欺负你闺女你就这样无动于衷?”
她越越激动, “是不是周家那个贱蹄子和你什么了?”
“你现在就开始嫌弃咱娘俩!我还没死给呢!”
“!你是不是盼着我赶紧死了好给她挪位子?”
“你当着女儿的面胡八道什么!”沈建峰不耐烦地推了齐云一把,齐云没站稳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哎呦哎呦”叫唤,半响没能站起来。
“好啊,你这个……”@无限好文,尽在
沈建峰怒吼道:“你就知道哭!你知道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你去学校闹有什么用?你闺女我还不知道她什么德性?她在学校里这两年仗着我的势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同学。她若不是我亲闺女我早就弄死这个惹祸精了。如今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你想要找谁的麻烦?”
“你还想不想要你弟弟升职加薪了!我告诉你齐云,这两天可是关键时刻,你最好低调一点。等我把那赵启明摁死蹦跶不起来之后,就会想办法让厂里面重新评定。”
“我弟弟这次真的可以拿二十级工资?”齐云此刻也不记得刚刚和沈建峰吵架的事情,两眼放光的看着她的丈夫,仿佛像是在看金娃娃一般。
“所以你最近给我老实一点!”他又看向还在抓耳挠腮的闺女,“你以后也警醒点。做什么事情都留点心眼,这次的闷亏权当是个教训吧。”
他看到自家闺女一脸不服气的好像要开口,“你都不知道是谁在整你,你找谁麻烦去?”
沈丽看着她爹凶巴巴的模样,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讨嫌。
……
而此时在赵家,赵宝君开门看到意料之外的两人站在门口,表情显得十分意外。“周霞?”
“你爸妈在家吗?”周霞身边一个看上去胖乎乎一脸横肉的男人开口问道。
这男人正是周霞的父亲周刚。
虽然赵宝君没见过他,但是他却和赵启明是一个科室里的同事。至于周霞,倒是以前和伙伴玩时赵宝君和她一起玩过几次。
但是,这周霞父女俩怎么就过来了?
“在。”赵宝君量这对父女。这周霞的父亲别看看上去胖乎乎,其实这可不是发胖,而是几年前闹饥荒的时候饿出来的毛病。身上的那不是脂肪,而是因病浮肿出来的样子。
这一家子可是出了名的喜欢捧高踩低。她爸和他这么多年同事从来没有私下里往来,如今无端端的却到她家来拜访,究竟是为了何事?
赵启明起身迎接,“周师傅,你们过来是……”
周刚笑着:“我这找你有事情呢!”他转身对着他闺女:“你和宝君去一边玩,我和你赵叔叔有事情。”
赵宝君就见周霞走到她跟前堆笑道:“宝君,听你如今有自己睡觉的地方了!”
这话的……让她如何接话呢?
只是这周霞似乎也没算让赵宝君话,自顾自的牵起赵宝君的手继续着:“走带我去参观一下你的闺房。”
其实哪有什么闺房可言,赵宝君睡觉的地方只是和宝杨用一个帘子隔开成两个空间。但是若真要认真计较的话,对曾经和赵宝杨一起睡一张床的赵宝君而言,也勉强算是独立的闺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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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家户户兄弟姐妹众多,所以如赵宝君这样,能有一个自己独立空间的孩子并不多。出去也算是一个值得让其余多子女家庭的伙伴们羡慕的地方,只是这周敏家可就她一个孩子……
赵宝君也没多想,只当对方也就是这么客气的一,于是带着周敏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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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屋子没一会儿话,屋外却响起了周刚的声音。“宝君啊!叔叔想问你一件事情。”
赵宝君听到这话,就起身直接去了客厅。
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赵宝君却不知身后的周敏没有立即跟上来,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本红宝书随意地丢在赵宝君所睡的那张绷子床床下中的一堆杂物里。
也就这么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周敏才施施然地跟在赵宝君身后走了出去。
待到周刚父女俩离开后,李卿淑轻轻地抚摸着肚子。“没想开这周刚平日里看上去,就是个惯喜欢溜须拍马的人,没想到这老霍家出了这等子事情,第一个热心为霍家奔走的居然是他。真是人不可貌相!”
赵启明把李卿淑的腿搁在自己腿上,按揉着他媳妇因为怀孕月份渐大而有些浮肿的脚。感叹道:“谁不是呢!”
赵宝君好奇地问:“霍家?出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霍爷爷他们家?”赵宝杨接着开口。
赵启明:“就是他们家的儿子,以前那个常常拿瓜子逗你们两个的霍叔叔。”
赵宝君听着一惊,“他出了什么事?”
赵启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听他昨天出去办事被车撞死了。结果那肇事司机把人直接扔到田里的沟渠就跑了,到现在都没找着人。”
这世上的事情真是世事无常,上辈子这霍家的儿子前两年本该在车间中的一次操作事故中去逝。他好心帮他避开了上辈子的死劫,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却想不到这人的命数似乎真相是戏曲中演绎的那般,都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写好了生死的时辰。
这霍家的儿子虽然曾经逃过一劫,却没想到还是没避开鬼来勾魂。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在微暗的灯光照映下,期盼着未来和他一起白头到老的李卿淑,眼睛微微发涩。
究竟要怎样,他怎样才能帮助卿淑脱离这个必死的怪圈。
“启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嗯,会的。”
……
几天后,当一众右手胳膊上套着红袖章的人,气势汹汹地砸开了赵宝君家门时,李卿淑恰巧带着丁氏去了老大赵启德家拜访赵老太太。
赵宝君也被这动静惊到,让麦嘉诺看着赵宝杨不要出去,而她则出门望向了这群来意不善的人。
此时屋里就赵启明一个人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来人后,面露出不悦地看向了砸坏自家门锁的一群罪魁祸首。“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你不知道!你这个革命的叛徒!”带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剃着平头的瘦弱男孩。虽然来得这群人看上去都是文文弱弱的学生,武力值不高,但是架不住对方人数众多。
赵启明粗略的扫了一眼,却估摸不出人数。没办法,这视野狭窄,外面究竟挤着多少人他也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一颗红心向来是献给党,献给人民,献给我们伟大的领袖M主席!”
他指着带头的男孩:“你在这里空口白牙的就诬陷革命同志是叛徒,你这是阴谋!你这是反动派想要挑拨我们的阴谋!”
“!你是不是反动分子派来的奸细!”
赵启明这一开口给对面带头的平头罪名扣大了。
平头还从未遇上像他这样还不惧怕,还倒一耙的人。怒红着脸吼道:“我这是有证据!不是平白无故诬陷你!”
看到对面的赵启明皱着眉心面色黑沉的模样,他鼻腔里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果然,一切反动势力都是纸老虎。这不他一有证据,对方就不敢做声了。
他招了招手,让身后的人把证人带出来。
当赵启明看到所谓的证人时,心里就大约有数了。这人不就是那个惯爱溜须拍马的周刚吗。
看来,之前到他家什么想要为霍家老爷子帮忙的事情都是借口。
而他的目的显而易见。
周刚佯装痛心疾首的:“我之前来他家,却无意中被我闺女看到他们对M主席不敬。于是我就吓得带着孩子离开了。”
他对着赵启明一脸愤慨。“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太让我失望了!”
就在这时,从拥挤的人群中缓缓地走出一个男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和赵家有着新仇旧恨的革委会主任沈建峰。
他先是和平头表明来意,接着站在屋子中央对众人义正言辞的道:“我作为机械厂的革委会主任,作为厂子里革命的领头人。对于我们厂里赵启明同志一家的行为表示十分的愤怒与痛心!”
“在此我表明我们机械厂的立场,我永远和各位革命先锋站在同一战线上。哪怕他曾经是我们的同志,我也不会姑息任何一个背叛革命的人!”
平头走上前去对着沈建峰:“既然沈主任这么了,那我们就动手了。”
他右手一挥,大声喊道:“搜!”
看到领头人的指示,身后的几人有的就往屋里冲去,还有几人就想直接动手捆了赵启明。
可是此时正站在屋外的赵宝君,哪能真让这帮子人就这么冲进去,欺负她家弱不禁风需要保护的老爹。而且这些人的手段她也是略听一二,家里这么多东西若是给这些人全弄坏了,到时候找谁赔去?
她大吼一声:“谁敢碰我爸!”后着急地挤了进去。
见已经有人往屋里冲,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称手的武器。于是她用力一掰,周围人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就见她直接把门口已经被人虐过一次的大门给顺利地掰了下来。
站在她身后的人看到此幕目瞪口呆,已然忘了他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赵宝君托着比她高出近乎一倍的门板,冲到最前面几人面前举起门板大力一挥,一招排山倒海就把原先站在最前面的几人,包括沈建峰和平头在内砸飞出门外,只有几个幸运儿是被直接撞飞在墙面上,免受自由落地的惊吓。
飞出屋外的几个倒霉蛋则连累着还没有进屋的一群人,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挨着一个的瘫倒在地。
顿时,屋里屋外哀嚎声一片。
赵启明看着自家闺女的彪悍武力值也傻了眼,他原是算等这帮子人把屋里的东西砸了之后敲他们一笔钱,正好全部换上新东西。
哪知道她家闺女沙发椅子饭桌都没选,却直接把家里的大门拆了下来。
没有门他们晚上怎么安心睡觉!
真是愁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