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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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老旧的区,路旁参天的大树遮挡住了阳光。

    隐隐有哪里不对。

    混沌感,错位感交替而来。

    金时迷迷瞪瞪地向前走去,那里有光亮。

    走着走着,忽然,金时看到前方停了一辆轿车。车旁有一家三口正在搬运行李。

    那是……那是十年前的……莫禹澄一家。

    莫母突然转头,温柔地笑着,对金时道:“是时呀,你过来,到阿姨这里来,阿姨有话想对你。”

    金时没有动。她的眼神却望向莫母身旁的那个男孩子。

    他穿着他们初中的校服,侧着身,低着头。那是莫禹澄。

    金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无意识地挪动自己的脚步,想要靠近些。

    就在金时马上要看清莫禹澄低垂的面庞时,忽然,四周的老旧楼房瞬间褪去,只见光芒大亮,晃得金时忍不住闭上眼睛。

    再睁眼,楼房,大树,区,轿车都消失了。

    只有莫禹澄站在那里,他转正面对着金时,脸上没有表情。

    金时心里却感到高兴,她有好多年没有见到莫禹澄了。

    突然,整个空间剧烈地颠簸,金时感到害怕,她想要抓住莫禹澄的手,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住,不能动弹。她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莫禹澄的身形逐渐消失在光亮中。

    不,不要!

    “旅客朋友们,我们的飞机即将在二十分钟后到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当地时间为12:35分,温度是……”

    原来……只是个梦。

    金时忍不住舒了一口气。她低下头一瞧,自己正坐在座位上,衣服在安全带的束缚下略有些褶皱;旁边的遮光板已被拉起,万里长空一览无遗。

    初夏,首都国际机场到达大厅熙熙攘攘,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女子推着一车行李艰难地走了出来。

    “金时!时时!”

    金时转头,看到了来接自己的爹妈,金时咧嘴一笑,自己出国交换了一年,看样子金爹和阮女士把自己照顾的不错。

    回到家,卸下行李,金时大字躺在沙发上,忍不住抱怨阮女士交给她的代购任务太过艰巨,海关差点儿就逮住她了。

    “家里的亲戚们都知道你去美国了一年,回来能空手吗!再你走这一年,邻居们也都照顾我跟你爸,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啊!”阮女士换完衣服,洗手进了厨房,一边准备把腌好的黄花鱼下锅,一边继续道:

    “你走这一年,我跟你爸俩人,家里太冷清了,你都不知道冬天的时候家里多冷!”

    “这烧天然气是没有咱过去烧煤好使啊!”

    “是心凉啊!养你这么大,走就走,要不是你爸妈我们岁数大了,我们应该再生一个!”

    “别别别,阮女士,别拿自己命开玩笑,我这不回来了吗,明年博士毕了业我就回家里住,啃老行吗?”

    “回家里住什么住?你都26了,还住家里不嫌害臊!”

    金时没吭声,她预感话题要跑偏,正准备悄悄遛回屋里——

    “你在国外混了一年也没混出啥正经事儿来,回来了正好你陈阿姨这儿有个人选,就后天,去跟人家见一面儿啊!”

    “……咋没混出正经事儿啊,我论文都发了好几篇,要不我回来能毕业吗?”金时忍不住扶额,她一个女博士的心酸,怎么就没人懂。她发际线都后移了2毫米,心疼的不行。

    “所以啊,前几年都没催你,这回必须去见见,伙儿我看过照片,特帅,像吴彦祖,你肯定喜欢!”

    金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妈,您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儿的吗,我不喜欢吴彦祖那样儿的,现在明星都流行丑帅您懂吗?”

    “得了吧你,丑帅人大明星也看不上你,老金,你闺女!”

    阮女士一边儿嫌弃,一边儿利落地把鱼翻了个个儿。

    金爹这个时候才从房间里出来,笑眯眯地搅浑水:“哎呀,我闺女这么漂亮,怎么能找丑的呢!”

    金时一看,好家伙,还叫了一帮手来!无奈认怂:“见见见,这么着急,您也不怕我时差还没倒过来顶俩大黑眼圈去把人家吓跑了!”

    “嘿!安排的晚上,你不正精神呢吗!”阮女士见旗开得胜,高高兴兴关了火。

    “开饭!”

    晚饭过后,金时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开微信弹出了几条消息,都是听她最近回来求约饭的好友。金时准备拖到明早再回。

    一转眼,自己已经20代过半,虽然在名牌大学里念书,年纪轻轻就要拿到博士学位,可是金时大多时候很迷茫。

    其实也不止金时迷茫。迷茫仿佛已经成为这个时代年轻人的老生常谈,见面聊天一定得自己很“迷茫”,不然这个谈话就不够直击灵魂,就跟过去大家互相问候“您吃了吗”一样,已经是日常必备。

    金时和许多年轻人一样,有点儿聪明,没什么太大理想,对金钱也没什么太大欲望。按自己出生的时候天赋技能也没加在努力一项上面,但是能跌跌撞撞拿到挺不错的学历,也是撞大运。

    电视上在播一部八点档狗血剧,金时又恍惚想起了在飞机上的那个梦。

    她和莫禹澄,有十年未见。

    可莫禹澄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却令她这十年来的人生彻底颠覆。

    金时是个北方姑娘,她妈妈阮女士怀孕的时候,周围所有人都一定生男孩儿,阮女士一高兴就给孩子定下了单名一个字“时”。按照阮女士的法,男孩子走时气的话,将来一定有出息。

    结果生出来是个头发乌黑没哭没闹的女娃娃,阮女士和金爹一商量,一个大闺女搁肚子里表现的跟个假子似的,名字甭换了,就叫金时。

    金时从到大都挺走时气的。时候又淘又野,逢大考就超常发挥一路也混进了重点高中,按照金爹的讲法,他闺女这叫“考试型选手”。

    到了高中,学校刚换新校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上来就高考竞赛两手抓,从新入学的鸡仔们中挑挑拣拣选了几批出来学竞赛。金时不幸被挑去了物理竞赛,开启了高中两年多的噩梦。

    还别,挑出来的这一批里确实有几个好苗子,教物理竞赛的老师暗下决心,一定要搞出个名堂来。结果别人放学他们这儿上课,别人放假他们这儿也上课。

    阮女士觉得金时上了高中以后知道学习了,人也文静懂事了,非常开心,给班主任物理老师送了好几回礼。可金时觉得自己是被物理竞赛摧残的没有了生气,按照现在的时髦讲法,叫做“抑郁症”。

    按照金时以前混世魔王的性子,周围人都觉得她三天就得自己退出,谁也没想到她居然在物理竞赛班上坚持了两年。非要究其缘由,其实就是源于莫禹澄这个子的一句话。

    莫禹澄是金时的发,俩人同岁,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莫禹澄和金时的性格可以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莫禹澄从就属于家长嘴中“别人家的孩子”,聪明学习好,长得又秀气,大人们都喜欢。金时呢,时候留个寸头,天天放学外面野,跟大院里的孩儿瞎吵瞎闹,吵不过就动手,回头又被阮女士“爆炒”。

    阮女士每次教训完金时都哭唧唧的:“你看看人家澄什么样,多让他爹妈省心,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混球玩意儿,你一个姑娘家家成天不学好,将来只能去卖鸡蛋!”然后金爹就在旁边安慰:“淘气点儿好啊,明时时聪明有后劲儿,澄那样子的性格后面容易没后劲儿。。。哎我不是澄不好。。。”

    被关在黑屋里的金时听完爹妈的对话,幼的心灵对“莫禹澄”三个字蒙上了不知道第几层阴影。

    莫禹澄并没有像金爹的那样没了后劲儿,相反一路优秀到大。不仅自己优秀,人家爹妈也越来越秀,金时有时候会听阮女士感叹莫禹澄他爹生意越做越红火。莫家全家人在金时中考完后,一起搬去了北京。

    他们搬走的那天,金时刚昏睡到下午准备出门去和伙伴们鬼混,正碰上莫家一家人拎着行李出门上出租车。

    莫禹澄的妈妈看见金时,温柔地叫住了她,跟她道了别。

    金时大概还处于整个人智力未完全开化,共情能力基本为零的阶段。她看着莫禹澄还有他的爸爸妈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并没有很浓烈的离别伤感。

    莫禹澄的妈妈一直想要女孩儿,金时每天活力四射蹦蹦跳跳的,她一看见就满心欢喜。

    那个时候下午阳光正好,莫禹澄妈妈要离开家乡触景生情,连带着觉得金时的眼神里也满是悲伤。她拉了拉身旁的莫禹澄,让他去安慰一下金时,鼓励她好好学习,将来去北京念书。

    莫禹澄听了妈妈的话,走向金时。

    莫禹澄初中时期还没蹿个儿,和金时差不多高,可是气场压得金时感觉自己矮了好几头。莫禹澄走到金时面前站定,树叶的阴影斑驳在他的脸上,金时看着他的眼睛,一刹那晃了神。

    “我妈,你成天不学无术,将来肯定一事无成。祝你好运,金时。”

    作者有话要:

    第一次写文hhh,希望能善始善终~

    新文《大力出奇迹》预收Ing~

    传,七中最负盛名的学生社团天源协会有六位创始人,后辈尊称他们为“梅花六角”。

    陆泽贤:“这神他妈中二的描述是怎么回事?“

    苏浚斜睨他一眼:“想当年最中二的那个……“

    陆泽贤欺了上来:“就是你。“

    “明明是你。“

    “还成天奴役我。“

    “喂喂,反了吧。“

    “不好好学习,还早恋。“

    苏浚红了脸:“不就只恋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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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大无穷游泳特长生x绝世自恋臭屁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