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削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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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荣锦有着身孕但是马车只能道宫门外,剩下的只有步行。许荣锦走了一段路,倒是有些体力不支,走起来也有些艰难。这时候五个人急匆匆的跟了上来,在许荣锦的跟前停了下来,伏身请罪道:“王妃留步,都是的没有眼力,不知王妃有身孕,这是为王妃备的轿辇。”许荣锦量了一下那轿辇,才道:“用轿辇是好的,只不过莫要坏了规矩。”跪着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没敢话。

    许荣锦见几人不敢动身遂道,“我既然身为一品诰命,这轿辇上该有什么不该有什么,还要我一一给你们听么?”那几个人的头更低了,“王妃恕罪!”许荣锦抬了抬手,“我可以等,但是太后等不得,今日若做不好,你们就等着受罚吧!”那几个人立刻起身将轿辇抬了下去。扶着许荣锦丫头不解道:“王妃,那轿辇有什么不妥么?”许荣锦微微撇了撇那丫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问。”那丫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那几个公公才抬来了真正的轿辇。许荣锦再次撇了撇那丫头,“看懂了?”那丫头立刻点了点头。许荣锦身为命妇轿辇上的动物也只能是雉鸡,与山茶花。而之前的那顶轿辇,绣的是孔雀与蔷薇,是大大的僭越。那丫头便低头低声道:“王妃,这些公公在宫中当差多年,怎么会出错呢?”许荣锦没有答话,便坐上了轿辇。她知道这根本死死出错,而是试探她。看来皇帝对忠靖王府的忠心还是有所怀疑,即使方成宇已经重伤,那两个太医一半为医治,一半为探听虚实。

    到了暮夕宫后,许荣锦先是要行礼问安的,尤太后组织了她,“你是有身子的人,这些就免了。”许荣锦依旧跪了下去,“臣妾恭请尤太后圣安。”尤太后立刻给许荣锦赐了坐,“都了这些虚礼免了。”许荣锦浅笑道:“虽然太后如此,臣妾虽然有了身子,尚能给太后俯身请安,礼数是不能废的。”尤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遂问:“听闻王爷在凉州身受重伤?”许荣锦微微颔首,“陛下体恤功臣,也派了两位太医同时医治,伤虽中,也调养得快。”

    “这样也好,不过哀家想忠靖王为我大律鞠躬尽瘁,这些年,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伤痕累累,哀家有意让忠靖王只管着江州的兵,这京城的就放下,他也可以安心养伤。”尤太后浅笑的看着许荣锦,许荣锦却觉得这笑意之后藏着无尽的寒冷,她起身再次跪了下去,尤氏立刻示意丫头去扶许荣锦,却听得她道:“太后若真如此,臣妾当感激不尽。”尤太后微微挑眉,旋即道:“哀家过,不必如此行大礼的。既然你也这样,哀家自然不能在强人所难了。”

    许荣锦起身颔首道:“如今各方平定,臣妾这些年和王爷聚少离多,也想好好的和王爷呆在一起。”尤太后走了下来,浅笑道:“哀家明白,你放心吧!”许荣锦的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果然如他们二人所预料一样,一定会削弱忠靖王府的兵权,不过有长月长公主的遗表在那里,皇帝也会看在这个妹妹的份上,对忠靖王府网开一面。

    随后许荣锦便离开了,本想去方太后的宫中,“王妃就不要为难的了,方太后那里是万万去不得的。”许荣锦淡淡道:“我不过入宫请安。”抬轿的公公俯下身道:“王妃来宫中请安,除了尤太后,还可以去见见皇后娘娘,就是那方太后宫中去不得。”许荣锦微微蹙眉,“我毕竟是如今方家的内宅之主,为何不能去请安?”那公公不得不叹息一声,“方太后这些年痴痴呆呆,话也糊涂,王妃有着身孕要是磕着碰着,奴才是个脑袋也不够的呀。”许荣锦突然笑了笑,“原来如此,既然如此送我出宫吧!”那几个公公便点了点头。

    许荣锦在宫门处驻留了片刻,便一个嬷嬷拿着令牌走了过来。她的鬓角添了些许白发,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许荣锦低声道:“临安姑姑?”临安抬首便看见了许荣锦,遂上前道:“王妃!”许荣锦见临安急切的模样遂道:“太后如今可好?”临安摇头,满面愁容:“太后危在旦夕,没有人来为太后诊治,奴婢知道是忠靖王府出了事,听王妃今日入宫了,便来见见。”

    许荣锦遂道:“忠靖王府一切都好,请姑姑转告太后。”临安知道许荣锦不能多留,却瞥见了许荣锦的肚子,许荣锦看见她的目光落在了肚子上,立刻道:“这件事也请你一并转告太后,并代我向太后请安,相信太后的病会慢慢好起来的。”临安狠狠的点头,便扭头走了。许荣锦遂回到忠靖侯府了。

    午后方成宇从夏侯瑜下葬的地方赶回来,却见府中众人都在正厅之上,等着方成宇归来听口谕。待方成宇归来后,那公公便宣了口谕,要方成宇交出京中的军符,并让他在京中安心休养,等身体好了,再回江州。方成宇早已准备好了京中的军符,不过在等皇帝下旨收回。如今交付出去,倒是如释重负了一般。

    待送走了公公,李氏才松了一口气道:“好在只是削弱兵权。”许荣锦起身淡淡道:“大嫂嫂,没有什么富贵荣华是能够长歌一世的。”李氏无奈的笑了笑,“我在京中也做了十几年的质子了,荣华富贵对我们来不过是枷锁,很多时候在一瞬间就没有了。从前的定伯伍氏,青州何氏不正是这个道理么?”

    又过了一月,方成宇的伤口愈合得差不离了,他知道此时便要离开了,虽然陛下口谕让他放心养伤,不过是想尽早发他的辞罢了。夏侯瑜的意外去世,也让京城的军权回到了皇帝手里,皇帝手中有了军权自然不会去细细追究方成宇到底用什么方法驱逐了月璃军。史书与凉州志上也只得寥寥几笔,正如夏侯瑜真正的死因一般,这个真相也渐渐的消失,史书上只留下“忠靖王府驱逐之”的只言片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