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神在宠爱你37
这是谁啊。
一股厌恶的念头犹然而生,好像即将要揭开迷又隔了堵雾蒙蒙的冰墙,可是与生俱来的的厌恶和憎恨真实存在,厄提拉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忍住才没有把这幅画撕碎!
这颗眼下的泪痣,并不是偶然沾染上的颜料,是一气呵成和这幅画是一体,甚至可以从很多细微之处发现一些不寻常,比如这个氛围,比如一些细微的表情。
比如这令人憎恨和厌恶的感觉,让他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他是那么的清楚画中的人不是他。
是另外一个家伙,他一定曾经认识,并且仇怨颇深!
而且不应该存在的家伙!
南星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同吗?也是,看起来是一模一样,只是这么细微的不同,而他每次以神的形象出现会自带柔光,凡人看时雾蒙蒙的,也许是看清了也许是没有,可那又如何。
南星画的不是他。
是否这个人也曾出现在南星的面前?
以神明的形象。
是不是南星一直以为他是这个家伙?
厄提拉这一刻突然记起了和南星相识相爱的点点滴滴,他越是回想,浑身越冷。
他连指间都在颤抖。
这一刻南星所有的神情、话语,是那么清晰可见。
他记得那时还在月光城,南星买下他很宠爱他。
那时候南星经常夸他。
“你真是美丽得如天神一样,你和我的神明很像。”
我的神明
那个时候南星还没有见过他,南星的是谁?
当时他以为南星是夸赞他,只是打个比喻,或是神明的雕像很像,可是如今想想,这是多么让人寒冷的一句话,甚至他回想起南星看他的眼神,好像痴迷的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伟大的神,您终于肯原谅我了。”
这是他在教堂里,那个美丽的月夜,初次以神明的形象与南星相见时,南星过的话
终于肯原谅我了
为什么终于肯?
他当时可从未以这个形象见过南星,可南星好像曾见过他一样,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不被原谅,如今终于得到了谅解。
他见过的到底谁?
他口中“虔诚信仰的神”到底是谁?
他深爱的神到底是谁!?
那么无缘无故炽烈的爱意,所有的情感都超出了一般的信徒,这是虔诚信仰神的信徒吗?这是对着神像就能发酵出来的情感吗?
一定是曾经有过不一样的遭遇,南星与“神”有过什么邂逅,以至于对精灵格外的宠爱,以至于在教堂里见到他时激动万分、泪流满面、狂热非常!
如此轻易的和他坠入了爱河。
可他心里想的到底是谁?
而他以教皇示面时,他明明白白告诉南星这是他人间的分身,可是南星却不爱他。
他只爱他的神明。
他的神明是他吗?
厄提拉怔怔的看着南星,他是那么满怀爱意的看着画像,如此耗费心血充满爱意的绘成的爱人、他的神明。
没有一个眼神是落到他身上的。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假象,那盛大的爱恋,炙热的崇敬、无比主动的付出和执念、无数个日夜里甜蜜的缠绵,不过是一场美丽的泡沫!
原来他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原是如此啊”
厄提拉红着眼睛轻轻呢喃:“原是如此”
这一刻连风也不动了。
天气阴沉沉的,仿佛下一刻纠纷暴风雨席卷。
贵族们已经在议论纷纷,高贵的教皇陛下看见这副画像着了魔般的失态,慈悲的面相中竟出现了憎恨的影子,他一动不动红着眼睛看了许久。
最终什么也没做,连为彰显南星的功德、为南星降下神迹也忘记了。
这场盛大的生日节日热烈的开场,却心翼翼的收场,谁都看出来教皇陛下不高兴。
好像是南星惹了他不高兴。
而后他冷冰冰的坐在那里,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南星赠送的那副画被送到了教堂里放置,等待教皇陛下选定好地方挂上。
而今日,国王陛下以及一些身份显赫的贵族也会在教廷用餐,他带了礼物赠送,教皇陛下陪同国王陛下参观了会儿一些著名的建筑和宝物,而后便由神官陪同,但是一直到了用餐时间也不见教皇陛下的踪影,同时不见的还有今日大出风头的南星。
许久没来教廷的安德鲁,今日作为显赫的贵族跟随父亲来教廷用晚餐,但是祭祀过后就不见了南星的踪影,因为国王陛下在这里,他一直恭恭敬敬守着安分,但是快要用晚餐了南星还没露面,他理所当然有正当的理由去找南星。
南星的房间里不在,一些预料会去的地方也不在,安德鲁找了个遍,只能往教堂了去找。
他一间一间的挨着找,突然在某个教堂里听见了什么声音。
窸窸窣窣的,有人在窃窃私语,但更清晰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膜。
他听见南星在隐忍的哭。
然后。
他从门缝里看见了自己永生难忘的一幕。
在月光与暗夜交际之处,在圣洁的光明神神像之下,南星漂亮的眼睛满是晶莹透明的眼泪,迷离失神的看着哪里,美丽的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柔软的黑发以及白绒绒的的一颤一颤的,频繁的晃动。
他正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搂在怀里,抵在那张今天大受赞扬的画像上,强硬的侵犯着!
那对白绒绒的可爱的耳朵、在南星口中是不可触碰的禁忌,却被一双修长的大抓在心里任意的抚摸,揉捏和把玩。
南星的脸更红了。
安德鲁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他清楚的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脸。
是平日里慈悲温和的、怜悯世人的,禁欲而俊美的教皇陛下!
畜生!
南星在教廷就是被这样对待的吗?
他愤怒的向前,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教皇陛下满眼杀意的回望过来,在接触到那双蓝色的眼睛的那一瞬间,安德鲁眼前一黑。
他好像无法动弹的失明了。
南星狠狠的抓住厄提拉的金发,他几乎是绝望的压着声音:“够了够了”
这是自那次在家里和教皇陛下发生关系以来,第二次。
之前虽然搂搂抱抱,但是南星并不让他真正和自己亲密,他认定自己只能和他的神明如此。
可是今天的厄提拉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掳着他来到教堂,在不确定贵族和神官会不会来的教堂里,竟然强势的和他交缠。
厄提拉贴着南星的耳侧,抿唇轻叹:“怎么?不愿意吗?还是我不可以?那么谁可以?”
南星哭着求饶:“不要在这里,会有人来的,我真的很难受”
厄提拉的心一片冰冷,他并没有放过南星,而是更狠的对待他,直到后来南星失神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宛如即将破碎的珍宝一样看着他,似乎神志不清的看着他喃喃自语,那双琉璃般的无比依恋的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刻厄提拉几乎心软了。
他的心又软又酸。
他搂着南星安抚他的心跳,他把耳朵贴过去听他杂乱无章的自言自语。
温热的汽水带着香甜的味道,很是柔软的湿意,宛若甜蜜的毒药。
他听清了南星的字句。
“救救我,我的神明”
厄提拉的心在这一瞬间好像被重重的刺了一刀,顷刻间从他的前胸刺到了后背。
血流出来了,他的呼吸几乎被扼杀。
南星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希望的求救。
他在透过他的眼睛看着谁?
南星是不是以为,他是他那个神明的分身,他所有的感觉、所作所为都会被神明看见。
他在向他的神明求救!
哪个神明?
厄提拉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在轻轻的哄他:“宝贝儿,需要呼唤神明的名字,他才能听到的”
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南星微微动了动唇,那么充满希望、热切的呼唤着他的神明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很,可是厄提拉听见得那么清晰,甚至是如此相似的发音,厄提拉几乎要骗自己他是在喊他。
可是那真真切切的呼唤,宛如一根刺刺破了厄提拉的喉咙。
“阿尤提拉。”
厄提拉这一刻连这可恶的名字的拼写也同时描绘了出来了,好像一个重重的山,刻着这个名字的雕塑重重的把他砸死。
毫无生还可能。
南星终于喊出了那个奸夫的名字!
厄提拉四肢百骸好像灌满了雪,他舔了舔嘴角的一抹鲜血,残忍的笑了起来。
他甚至温柔的抚摸南星的头顶,将他不能见人的一双兔耳抹得无影无踪。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轻柔,神情宛如破碎一般的温柔,“宝贝儿,好好含着,要不然耳朵会露出来的”他微笑着握住了南星的,残忍的,“我们去吃饭吧,国王陛下和显赫的贵族们一定等急了,此时此刻你一定很想见到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