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5、她有那么老?
江承庆想,看金那样子,账本还得看一阵子,还得有管事进来禀报事情,怕是一两个时辰才能完。
他现在歇一会儿,应该没什么事吧?
江承庆又打了个哈欠,这一回,眼眶里发湿,好困。
他便拖着腮,慢慢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人睡着了,也趴到了桌上去。
巧燕一直看着他这边呢,低声与金:“将军睡着了。”
金分神看了一眼,:“天阴沉沉的,他趴着睡,可别着凉了,你拿个斗篷去给他盖一盖。”
“好。”
巧燕把团扇放下,拿了斗篷走过去,唯恐吵醒了江承庆,动作心翼翼的。
等盖好了斗篷,巧燕又轻轻脚的回来,笑眯眯地低声:“瞧着就是个大孩子嘛,这要不是早知道,我都想不到他能是骑兵营的将军。”
“好了,别话,免得吵醒了他。”
金看了巧燕一眼。
巧燕忙住口,悄无声息继续给金打扇子去了。
金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到这里来了,账本多,她也翻看的仔细,看了一个多时辰才算看完。
管事也忙完了前边的事情,站在院子里等着问话。
金瞧了桌边一眼,江承庆还睡得很熟,便抬了抬,示意巧燕和管事虽自己往外去。
管事也懂事,并不多问,到了隔壁的房间内,才禀报起近日来铺子里的生意。
等金问完话,都已经过了午时。
管事道:“人吩咐厨房准备的午膳,姐不然就在这里用一些?”
“好吧。”
金原本是打算,中午去玉宁楼那里吃的,但现在江承庆还睡着,自然不好走。
巧燕:“不如我将将军也叫醒,一起吃点。”
“先不要喊他。”金道:“他吃了糕点,应当不饿,等会儿他睡醒了,我们还要到玉宁楼去,他饿了在那儿吃也是一样。”
“好。”
巧燕点点头,便也不多,伺候着金用膳。
等吃完了东西,天色更加暗沉了,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金站在廊下看了看,眉心微皱。
也不知道会不会越下越大,今日除了玉宁楼,晚些还想去织造坊一趟。
身后的房间内传出布料簌簌的声音。
金回过头,却是江承庆身上盖着的斗篷给掉下去了。
巧燕帮着管事送账本去了。
金只好迈步走了进去,捡起那斗篷,又搭在了江承庆的身上去。
江承庆好像做了梦,脸上带着点憨憨的笑容。
金想起巧燕那会儿的话。
他的确是像个大孩子一样,要不是早知道,真的不敢相信,他是带骑兵的将军啊。
“姐姐。”
就在这时,江承庆眼睛眯了一条缝,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金看了一眼,哑哑地喊了一声。
“”金怔住。
醒了?
可是江承庆喊了这一声之后,又闭上眼睛,继续去睡了。
金默默地在那儿站了会儿,心里觉得有点古古怪怪。
金暗忖道:她是很老吗?
上次他喝醉就叫她做姐姐。
这次半睡半醒,还叫姐姐?!
金想了想,忍不住就想找个镜子看一眼自己的脸。
没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年龄和外貌,金也一样。
可找了一圈,房间里没有镜子。
金只好作罢。
又觉得自己找镜子的行为很是奇怪。
金失笑,低声道:“兴许他就是做了梦,梦里胡话而已,自己有什么可在意的。”
至于上次,那是醉话了。
她才二十二岁,年纪正好,哪里需要担心老。
金摇摇头,往内室进去了。
江承庆看起来是不会醒了,她也顺势休息一会儿,晚些再去玉宁楼吧。
内室有床榻,管事方才派人来温过了。
巧燕这会儿正好回来,扶着金躺上去,拉了被子给她盖好。
里间和外间有推拉的隔间木门,巧燕过去将门拉上了。
金嘱咐道:“等会将军醒了,你便喊我起来,一起去玉宁楼。”
“知道了。”
“对了——”金又:“你瞧着点他那斗篷,刚才便掉下来了。”
“好。”巧燕笑眯眯地,“奴婢盯着。”
“嗯。”
金点点头,便躺了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也没睡上多久,金便感觉有人推她。
金睁开眼睛,见是巧燕。
巧燕低声:“姐,将军醒了。”
“嗯”
金应了一声,坐起身来,只听得外面雨丝沙沙,便问:“雨下大了?”
“不呢。”巧燕一边,一边帮金套上外褂,穿上绣鞋。
金皱了皱眉,从里间出去,雨落地的声音越大了,噼噼啪啪的。
江承庆站在廊下,双叉腰看着外面的雨势,听到声音,他回过头来:“雨下大了。”
话音落,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我给睡着了,怎么不叫我?”
“瞧你睡得沉。”金瞧着那雨势,道:“雨大咱们也得走,不然下午的事情要耽搁。”
“可是雨这么大——”江承庆皱了皱眉,“路不太好走。”
“坐在马车里,没什么不好走的。”金道,“巧燕,你去吩咐车夫准备,等会儿就往玉宁楼去。”
江承庆还想劝。
但看金言辞坚定,又不好什么。
三人一起到了后巷去,江承庆的坐骑栓在门边的柱子那儿。
江承庆就要翻身上马。
金躲在伞下,道:“这么大的雨,骑马要淋湿了,你也到马车里来吧。”
“没事。”江承庆笑道:“一点点雨而已。”
话落,他已经翻身坐上了马背。
雨丝噼噼啪啪,很快就把他的袍角打湿了。
他到底救过自己,最近又一直护卫自己的安全,金哪儿好看他淋雨,便又道:“坐马车吧。”
“真的没事。”江承庆:“以前我们在泸州日训,风雨里一训就是大半个月,这点雨啥也不算!”
金坚持:“坐马车。”
“”江承庆不知道该点什么。
金又:“要不,就留在这儿,等雨停了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