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突袭
白兔王妃里有这么一个情节,霸道王爷被人陷害谋反,不仅被抄家发配三千里,还在路上遭遇劫杀,亲兵全部战死,最后王爷走投无路,坠入悬崖,尸骨无存。
眼看着王爷嗝屁,反派大笑着跳出来,亲自带人冲入被查封的王府,不仅掳走了王妃,还当街大声发表胜利感言一二三,解释阴谋四五六,搞得人人瞩目。白兔王妃又白又倔,当然抵死不从,正要拔剑自刎殉夫,不料剑被一只羽箭击落,王妃扭头一看,正是被逼的跳崖的霸道王爷。
原来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局,什么抄家发配劫杀都是假的,霸道王爷钓鱼执法,一举拔除了潜藏多年的暗敌。
这一段布局七八万字,活活把宫九逗笑,笑计谋幼稚,笑反派缺心眼,笑作者有大病,全然忽略了书里那句:“我喜欢扮猪吃虎,喜欢看猎物沾沾自喜的模样,自以为万事大吉,殊不知他早已跌入陷阱。”以及那句:“下棋,我喜欢先。”
这是林默被坑的次数多了,慢慢学会化被动为主动,所以这个情节在白兔王妃比较靠后的部分,前几本都没有。
这是属于作者本人的思维变化,很细节,宫九被脑残剧情几乎辣瞎了眼,并没有留意到。
所以他中了毒,着了道,瘫倒在马车里,下腹剧痛,偏偏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他瞪着她道:“你什么时候那杯酒!你在酒里下毒!”
不能啊,酒是他自己准备的,若是连这也能被下毒,他宫九还当什么世子,他爹早就要二胎了。
林默笑吟吟地看着他,什么也没,她还不想死于话多,哪怕宫九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她仍竖起屏障,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毒当然不是酒里的,而是她随身带的香包,这是种只有在封闭空间里才能挥发的毒,本就气味甚微,再加上车里本就有的暖香,直接给盖过去了。
香包是上一个想杀她的人友情赠送,那人扮成一个乞丐,鼻青脸肿的跪在林默跟前,求她赏赐一顿饭。
那是林默见过的毒类品种最全的一顿饭,如果不是事先跟陆凤经历过五毒童子的摧残,这会儿她坟头都长草了。
她本想把那些毒物都让乞丐自己吃下去,然而一个人跪在地上朝她哭天抹泪,她就怎么也狠不下心去杀人,甚至还能理解别人想杀她的心情,最终把人胖揍一顿,打劫一番就给放了。
那时候宫九沉迷看书,显然不知道林默有过这么一段插曲。
这毒相比于其它的动辄穿肠烂肺的还算温和,最多只是让人失去力气、疼而上一会而已。
偏偏林默把它得很严重:“老字号温家听过吧?这是他们家新研制的剧毒,叫无色无味无影毒,若是没有解药,用不了三天就会化成一摊血水。”
老字号温家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制毒世家,就像提到暗器第一个会想起蜀中唐门一样,提起毒,温家最负盛名。
宫九只冷冷地看着她,非但没有求饶,反而连话都不了。
“不怕死?也不怕疼?还是你觉得我会怕太平王,不敢杀你?”
马车还在跑,还是那么平稳,要么是车夫心理素质好,要么是车厢隔音效果好。
林默觉得是后者。
因为宫九开始不对劲了。
最开始是眼眶发红,她以为他要哭,可紧跟着他整张脸都泛起一抹潮红,喉咙间挤出断断续续的喘丨息。
不像是疼,更像是爽。
宫九一边喘一边把衣服撕开,撕完衣服撕裤子,全身的衣服都被撕得破破烂烂,甚至连某不可言之物都在破布条间若隐若现。
妈妈救命,这里有变态。
变态像是在沸水里滚了一遭,浑身发红,他想伸去抓林默,却被屏障挡住,于是他喘丨息着,呻丨吟着,一下一下的往屏障上撞。
“鞭子,给我鞭子。”
“干干什么?”好好的人怎么突然间骚起来了?她也没听这毒还有其它功效啊。
“打我,快,打我。”
林默目光复杂地看着宫九在车里滚来滚去,一会扇自己巴掌,一会用头撞屏障,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的癫狂之中,仿佛只有被人抽打才能疏解。她往后缩了缩,立刻就想跳车。
马车跑在山道上,飞快,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轻功,立刻放弃了这一想法。
这个速度,跳车容易断腿啊。
她只能看着,看着宫九挣扎扭动,看着他自虐,把自己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指死死抠着那道屏障,“打我,用鞭子,打我!”足足看了半个多时辰,从震惊到麻木,到后面她从宫九的马车里翻出了点心和茶水,问他:“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你这是个力气活啊。”
宫九不答,她就把点心塞到他嘴里,逼着他咽下去,又灌了口茶,观察了一会,没毒,风卷残云地吃了。
“你平时就吃这个么?这也太干巴了,比大列巴还噎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宫九还沉浸在一种忘我的状态里,林默估计就算把他仍化粪池里都够呛能闻到味儿,也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回答,耸耸鼻子,这个味道让她想起在老家过年
过年
“火丨药!”
林默立刻反应过来,一拎着宫九,一破开车窗,嘴里大喊停车,谁知探出头来一看,车夫早没了,只有四匹马在跑,想停下来已是来不及了。生死关头她灵一动,屏障在半空打开,变成梯形,她飞快地踏上屏障,奋力一跃。
千钧一发,只听“轰”的一声,马车四分五裂,四匹白马分不清哪是前腿哪是后腿,炸成一地肉泥,地面一个深深的凹陷,还冒着黑烟。
到底是跑慢了一步,爆炸的余波狠狠地冲了上去,屏障成了阶梯,面积不够,林默反应很快,右拽着宫九把他往前一甩,高大而伟岸的身形替她挡了一击。
本就破烂的衣衫已经没法更破烂了,宫九被炸的像个炭烧吮指原味鸡,胸口血红一片。
好处是他总算从自虐的混沌状态清醒过来,一扭头,熊瞎子般的黑脸和鬓边两缕羊毛卷吓林默一跳。
宫九的白牙闪着光,寒光。
若不是中毒没了力气,他简直想冲上去一口把她咬死。
林默指着马车道:“有人想杀你。”
宫九的眼白发散着恶意与仇恨。
林默强调道:“是我救了你。”她从阶梯状的屏障上走下来,在马车残骸上来回巡视。
她是突然闻到火丨药味的,也就是,有人提前在这条路上设好埋伏,见马车过来立刻引爆,若非她鼻子灵反应快,她和宫九就跟马一个下场,成浆糊了。
“你下有内奸。”去泰山看日出是临时定下的,在必经之路布置,只能是宫九的身边人。
林默道:“会不会是岳洋?”
宫九眼睛微眯:“不是他。”
“哦~”
一个哦字拐了十七八个弯儿,林默玩味的看着宫九笑,“这么信任他啊,昨晚此人无故失踪你不会不知道,若是有内奸你该第一个怀疑他才对,但你立刻就不是,这明你知道岳洋的去向,他昨晚来杀我,根本就是你派的!”
宫九眉心一皱,沾满黑灰的脸上写满了惊讶,然后迅速敛去,冷声道:“我不明白你在什么。”
林默笑了笑,接着在地上看。
宫九道:“你在看什么?”
林默道:“看凶。”
“凶?”
“火丨药总不可能自己爆炸,肯定有人引爆,但你看这条路这么窄,若有人埋伏在路边点燃火丨药,他自己肯定也会受到波及,断不可能活命。”
“没有人。”宫九道:“不会是人引爆的。”
“所以我才要找啊。”
路边发现了两只死老鼠。
林默盯着老鼠看。
能驱使老鼠的话,她想到了一个人。
无牙门门主,鼠相魏无牙。
宫九伤的不算重,但看着惨,尤其是帮林默挡了爆炸的冲击波,于情于理她都该赔医药费。
医馆的病床上,宫九黑着脸躺下去,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在给他上药。
据老大夫这药清凉止疼,抹上当天见效,不好使他自己把自家牌匾摘下来踹碎。
林默笑着大爷您真幽默,然后对宫九道:“你感觉怎么样?”
宫九看不出表情,只看得出可怜,可能是起早了,精神头不太好,擦完药就睡了。
林默瞅瞅太阳,已经快午时了,寻思等他醒可能是下午,也不太饿,就坐回床边,看着宫九的脸开始构思疯批世子爱上我的狗血剧情。
老大夫凑过来八卦,“他是你情人啊?”
林默顺嘴胡咧咧:“他是我老公。”
“噢。”
林默接着道:“那个您擅不擅长内科?能不能顺便帮我看一下,我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病。”
向来准时而温柔的亲戚已经快两个月没造访了。
她心里有点打鼓,但也不算太慌,该做的措施都做了,雨衣零点零一的失败几率总不会让她给撞上吧?
老大夫咧嘴笑着:我最擅长的就是妇科,刚搭上脉,笑脸徒然沉下去。
林默心高高悬起,惊道:“我不会真怀孕了吧?”
老大夫摇头道:“你怕是没这个会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