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在一起幸福吗?
第三百零三章在一起幸福吗?
楚偲偲心里也不好过,杨赫一步步走到现在,就好像是她眼睁睁看着他坠入地狱却没办法拉他一把,那种感觉抓心挠肺,比她自己下地狱还要难受。
话也完了,眼泪也流尽了,走廊里再次恢复了静谧,冷气直达人的心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楚偲偲感觉头有些发晕,可她不敢离开,生怕她一走开,这边就出了问题。
窗外的天色也暗下来了,两个人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还在那里握着静静的坐着。
楚偲偲的响了,她刚要去接,提示没电自动关了。
冯梅刚要问她,术室的门就打开了。
医生一脸疲惫的出来,“术很成功,因为患者年纪大了,要先在隔离病房观察几天,如果恢复情况良好再转入普通病房。”
冯梅红着眼道谢,楚偲偲双腿一软又跌坐回椅子上去。
“偲偲,他出来了!”冯梅扶着病床急匆匆往里面走,楚偲偲想跟上去,可是双腿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眼巴巴看着一行人进了走廊尽头的隔离室。
护士们没一会儿就先后出来了,听着护士们术时间有多长之类的话,楚偲偲心里有种莫名的恍惚。
或许医生们早已经看惯了生死,可是生死对她来,却是世上最可怕,最难以逾越的事。
生与死之间的那道鸿沟,是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跨越过去的。
走廊尽头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楚偲偲抬头,就看到冯梅跑着出来,里还拿着一件厚外套。
“偲偲,你杨叔叔已经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看你脸色不好,再撑下去会生病的!”
楚偲偲想要拒绝,可最后还是应允了,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那我先去看看杨叔叔。”
她把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跟在冯梅身后进了隔离室。
杨德海形同枯槁的模样让她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样难受,她想到了爷爷去世前的情景,也是像现在一样,虚弱的成了皮包骨的模样。
眼眶胀的发疼,她深呼吸一口,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冯梅身上,“阿姨,晚上冷,您就算睡不着也躺在床上眯一会儿,杨叔叔还要靠您照顾呢。还有这些钱,您先拿着用,多买点有营养的饭菜,恢复期间营养要跟得上才行。”
“我不能再”
“阿姨!您听我的话,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杨叔叔的身体,其他的都不重要。”
楚偲偲把钱塞进她怀里,站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晕,“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您也早点休息。”
冯梅还想再什么,楚偲偲已经大步离开了。
从住院部出来,冷风一吹,楚偲偲冻的全身都在哆嗦,她后悔出来的时候穿的少了。
不过还好,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杨叔叔的术成功了。
她去路边拦车,可是过去的两辆里都有人,好不容易有一辆停下的,却被一个男人抢了先。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酸涩和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下来了。
刚才看到杨叔叔的时候,她脑海里想的全都是爷爷,爷爷走的那么突然,她根本就没有准备好。
现在看到杨叔叔术成功,她竟然有那么一丝欣慰和赎罪的安慰,如果杨叔叔真的有个万一,她这辈子就跟周菲菲纠缠到底了。
风很大,把她的眼泪都吹跑了。
她伸去擦,却越抹越多,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
忽然有人递来纸巾,吓了她一跳,当看清楚坐在轮椅上的母亲时,她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妈,您怎么来?”
孙韵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心狠狠的疼了疼,脸上却依旧是平静的模样。
“刚才就来了,看你一直在忙,就没过去打扰。”
那天楚偲偲回郓城去看她,她就觉得楚偲偲的神色不对,尤其在到杨家人的时候,楚偲偲的脸色苍白的厉害。
她心里在意,所以才决定过来看看,没想到,就遇到了刚才在术室外的一幕。
她没进去,就在外面等,明明风很大,可她却不想进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拉着另一个妇人的安慰着,表情放松,动作亲昵,那种心情,没有人能够理解。
楚偲偲的脸紧绷了起来,“您身上还有伤,怎么跑这么远呢?爸呢?他”
“我偷偷出来的,他不知道。”孙韵深深的看着她,“那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杨家人么?他们不过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一对老夫妇而已,有什么值得你挂在心上,为了他们,宁愿要跟我们决裂?甚至还要跟秦翰墨离婚?”
楚偲偲攥着纸巾的紧了紧,她并不惊讶母亲怎么知道她想要离婚的事,她只是在意母亲形容冯阿姨跟杨叔叔的话。
“偲偲,你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过,你以为的好,或许对他们来是一种负担。”
“妈,其实我没想那么多,杨叔叔生病了,我想赚钱帮他治病,看着他恢复健康,这跟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者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完全没有任何冲突。他们对我好,我就对他们好,这是一种心和心的交流,你不懂”
孙韵心口像是堵了块石头,有些憋闷。
“我不懂?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我吃”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教,便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偲偲,妈只是不想让你被骗,不想让你把自己的时间和生命浪费在无所谓的人和事上罢了。如果你单纯的只是需要钱帮他治病,妈可以给你,就当是做善事了。可妈不想看到你跟他们在精神上有任何的联系你懂么?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你有你的,可是现在你用你的生命在过他们的生活!这根本就不正常!”
“妈!我只是想感激他们而已,有什么不正常的?难道不应该知恩图报么?”
“恩?他们对你有什么恩?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楚偲偲吸了吸鼻子,“原本我也以为,我对他们好只是想替阿涵好好照顾他们,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人情,还有烟火气。他们教会我人与人之间本来的感情应该是怎么样的,那是温暖的,彼此关心,彼此照顾,而不是像我们家一样冷冰冰的!就连”
她嗓子忽然就哑了,眼泪又夺眶而出,“爷爷走的时候,你们连哭都没哭过,这难道不是冷血么?难道你们希望我也变成跟你们一样没有血没有肉,只有一具躯壳?”
“偲偲!”孙韵有些发怒了,可一贯良好的修养让她很快就把怒火压制了下来。
她深呼吸几口才缓缓道,“妈跟你爸爸也很伤心,但是伤心并不能解决问题,眼泪也不能。我们要做的是考虑怎么样才能让爷爷的去世对楚家造成的危害减到最轻,我们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呵,一个无情无义的家,有什么用?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没有感情的器!”
“我不跟你争论这些,等以后你就会懂的。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家吧,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街上也不安全。”
孙韵上车的时候脸色依旧阴冷,“我今天来这里不是向你妥协,而是想让你看清楚,那些能让人丧失意志的感情和话,对你来就是毒药!你真正需要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冷静判断的能力,那才是身为楚家继承人应该有的素质!”
车门合上了,也将孙韵那张冷漠的脸隔绝到了车里。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楚偲偲的眼泪反而没了。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嘴上着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却连送她回家的想法都没有。
如果这就是她必须要学会的冷漠无情,她宁愿不要!
嗤!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楚偲偲转头看去,刚好迎上了秦翰墨那双黑蒙蒙的眸子。
他打开车门大步走了过来,微眯着眼睛看向离开的那辆车子,“你没事吧?”
楚偲偲摇摇头,知道他心里关心的是什么,“那是我妈。”
秦翰墨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但也没再多问,“没电了?”
“恩,忘了充。”
“恩。”
秦翰墨淡淡应了一声,拉着她的就往车子走去,却发现她的像冰块一样寒冷。
“你刚才就穿成这样在外面站着?”
他脸色布满阴云。
楚偲偲垂下眼眸没吭声,下次再出来的时候她一定要多带一件羽绒服才行,毕竟命是自己的,冻死的模样可不太好看。
秦翰墨动作粗鲁的把她塞进了车子,然后从后面拿了毛毯盖在她身上,这才发动车子往别墅驶去。
车里开着暖气,可楚偲偲却感觉自己像块千年的寒冰,怎么都融化不了的那种。
她偷偷看了秦翰墨一眼,见他面色阴翳,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他越是不问她经过,她心里就越不踏实。
“我过来看看,刚好杨叔叔做术,就陪着等了一会儿。术很成功,再过些日子就能恢复了。”
秦翰墨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其实杨德海恢复了对他来也是一桩好事,至少她就不用再整天围着那一家子转了。
楚偲偲又心翼翼道,“这次的事真的谢谢你,二哥,其实刘婶的对,你心里很善良。”
他忽然冷哼了一声,然后又没声了。
楚偲偲被他弄的心里不踏实,可是也没心思再什么,靠着座椅昏昏沉沉眯了一会儿。
回到别墅,她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把毛毯收起来放在后面,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可是安全带都还没解开。
她无力的解开安全带,脚一沾地,整个人就重重的往下栽,幸好秦翰墨反应快,要不然她的脸就要跟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了。
“谢谢”她苦笑了一下,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秦翰墨脸色沉的厉害,这女人身体差成这样,还在医院陪床,又在外面冻了那么久?
他真想把她扔在地上算了!
可是看着她苍白的脸,他又狠不下心来。
对一个病人下,有损他的威名!
将她打横抱走快步进了别墅,刘婶正在焦急的等着,刚才先生怒气冲冲的出去,她生怕先生跟太太再吵架了,可没想到比吵架还要严重!
“太太怎么了?”
“煮点姜丝可乐送上来。”
“哎,好!”
看着先生抱着太太进了卧室,刘婶才匆匆进厨房忙碌起来。
太太的身体太弱了,她想了想,把可乐换成了红糖,这样性子还温点。
秦翰墨直接把房门踹开了,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又拉了被子裹好,这才松了口气。
可她身上太冷了,这么下去非发烧不可。
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高枫的号码。
响了半天那边才接,语气里尽是不耐烦,“哥,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你就不能放过我?”
“一个女人就让你寻死觅活的,有点出息行不行?”
高枫不吭声了,秦翰墨脸都皱皱巴巴的,“楚偲偲在外面吹了半天的风,现在全身冰冷没意识,是你过来还是我”
话还没完,就被高枫打断了,“你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紧张忙慌?还我!”
“”某人脸色直接就黑了,“别废话!到底怎么治?”
“把人扔热水里泡着,再不行就只能靠你帮她取暖了,怎么做还用我?”
啪!秦翰墨黑着脸把电话挂了,这些还用得着他?
可上次这女人泡澡就差点把自己淹死,他能放心让她自己泡么?
刘婶敲门,“先生,我煮了红糖姜茶,这个暖身子也暖胃。”
“恩,你去休息吧。”
刘婶担心的看了眼楚偲偲才退出去,顺便把门带上了。
秦翰墨轻轻拍着她的脸想让她醒来,可是她根本就没反应。
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喝一口再喂她一口,像喂孩子一样,几经波折才让她把一碗红糖姜茶喝下去。
浴室里的水放好了,他又抱着她泡了进去。
热水浸透毛孔的那一刻,楚偲偲好像恢复了些知觉,舒服的哼哼了一声,他提着的那颗心才算是彻底放下。
原本他想着要是泡了澡她还醒不来就让高枫过来的,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这女人一定是故意整他的!
他双从她腋下穿过,好撑着不让她滑进水里。
可是没一会儿,就不安分起来。
楚偲偲鼻腔里发出轻微的呢喃声,身子不安分的扭动起来,他的呼吸瞬间就紧了。
“你是故意在勾引我?”他咬着她的耳垂道。
楚偲偲根本听不清楚他的话,她只觉得身后仿佛有一团温暖的火焰在召唤着她,她只想向火焰靠近,甚至跟火焰融为一体。
楚偲偲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她走在冰天雪地里,不断的向着远处的火把靠近,可是无论她怎么走,那团火把都永远在她前方,就像海市蜃楼一样,永远也追不上。
早上睁开眼睛,她看着眼前那张俊逸绝艳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阳光从窗子透进来洒在他脸上,也在她眼前遮起一层朦胧的金色的光帘,眼前的男人仿佛是穿越时空而来,好看的没有实感。
就算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心也微微蹙着,好像在跟自己的梦生气。
她伸想要抚平他眉心的皱褶,臂却酸疼的抬不起来。
昨天她摔倒的时候伤到臂了?
可她有摔过?
“醒了?”他含糊着问了一句,连眼睛也没睁开,就吻在了她的眼睛上。
然后循着眼睛往下,四片唇瓣粘合在一起,吻的缱绻缠绵。
楚偲偲气喘吁吁的推开他,“我昨天摔倒了?”
“恩?没有。”
“那我的右怎么这么疼?”
“”
秦翰墨又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低头在她的颈窝处亲了口,“再睡会儿。”
他脸上明明什么表情也没有,可楚偲偲怎么觉得他是在掩饰什么呢?
“喂”
“可能是睡觉压到了。”他含糊道。
压到了?怎么可能!
秦翰墨忽然抓住她的,楚偲偲反射性了抽回了,“你干嘛”
“你不是想知道右怎么了?”
楚偲偲愣了半晌,爆发了,“你这是乘人之危!你你真龌龊!”
秦翰墨哼哼了几声,“是你非要问的,而且”
他声音低低的“你应该庆幸我昨天心软了没动你。”
“混蛋!”她气的眼睛都红了,又气又急。
这混蛋明明趁她昏迷的时候占了她的便宜,竟然还倒打一耙!
在床上打闹了一阵,秦翰墨还是乖乖放她起床,反正再闹下去最后憋坏的还是他,现在还不到一个月,他不敢碰她。
楚偲偲倒没想这么多,还以为自己侥幸逃脱,正暗自庆幸呢。
到了公司,秦翰墨忽然有急事要去临市出差,跟楚偲偲约好晚上尽量回来,就匆匆开车走了。
楚偲偲站在窗边看着他车子渐行渐远,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秦太太,您真幸福。”
她转头看到身边的胡丽丽,一时有些尴尬,只能抿着嘴笑笑。
她不出那种励志的话来,也不想跟谁讨论自己的婚姻和丈夫。
胡丽丽也察觉到自己的有些过了,赶紧转移话题,“抱歉秦太太,这是我帮您泡的咖啡。”
楚偲偲道了谢接过来,“你在公司可以叫我楚偲偲,不用这么拘谨的。”
“好”
胡丽丽感激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楚偲偲看到她脸颊上又多了片淤青,微微皱了皱眉头,难道她又被那个渣男打了?
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根本不好插。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在家里待的习惯了,在椅子上坐一天,她全身好像快要散架一样的疼。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打了车匆匆回家,秦翰墨刚才发来信息,今天能赶回来。
所以她想回家做几道菜,毕竟这些日子两个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她想尽力做的融洽些,就当是感谢他帮了杨叔叔的忙吧。
响起来,她看了号码,不认识。
可铃声响的急,她还是接了起来。
刚听到里面的声音,她脸色就变了,“司师傅,麻烦掉下头,我们去西郊”
杨赫所在的部队驻扎处在西郊,他不能算正替的编制,只是进去锻炼的,秦翰墨原本的用意是希望他能好好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让他懂得担当。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楚偲偲都没去看过他,没想到刚才接到电话,杨赫在训练中晕倒了,让他尽可能赶过去看看。
她到的时候杨赫已经醒了,正在打点滴,好像又瘦了些,衣服穿在他身上宽宽大大的,好像挂在竹竿上。
头发被剃的很短,却没有成年男人该有的那种利落的英气,反而更像个孩子了。
看到她,杨赫脸色平淡,眼神也没什么光彩,有气无力的唤了她一声,“姐”
楚偲偲心里有些难受,她还记得第一次见杨赫的时候,他长相清秀,面色白净。
虽然也瘦,但好歹眼神里还有精气神。
可现在眼神晦暗,就好像已经对生活麻痹了一样,再提不起一点劲头。
楚偲偲想骂他,可是又不想再提起那些伤心的往事,也怕伤了他。
她不知道他现在的神经脆弱到什么程度,所以必须心翼翼。
其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这边为什么一定要让她过来了,因为他的情况非常不好。
这种放弃一切的眼神,不该出现在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上。
她走到病床边坐下,深深的看着他,“我昨天刚去医院看过杨叔叔,他术成功了,接下来只要好好用药,很快就能恢复,阿姨的情况也很好,你不用操心那边的事。”
“谢谢你姐,是我们家拖累了你。”
他的语气寡淡,明明着感激的话,楚偲偲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谢意。
“杨赫,长官你在这边表现很好,按照这种情况,再过不久就可以让你回家探亲了。”
杨赫表情淡漠的点了点头,又不吭声了。
楚偲偲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她把带来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姐给你剥个橘子吃吧。”
杨赫没反对,也没同意。
楚偲偲把包包放下,拿了橘子剥了皮,一瓣一瓣的递给他。
他接过去吃了,就好像是在进行一种械活动一样。
楚偲偲心里憋了一团火发泄不出来,他这样想做给谁看?
可是她又不敢发怒,只能咬牙把怒气压制下去,“跟我,你在里面每天都做什么?辛不辛苦?”
杨赫这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许久,声音淡漠的了些话,他每天早上几点起床,然后进行什么锻炼之类的,但眼神里始终没有什么波动。
他的药里可能有助眠的成分,等到他睡着了,她才帮她盖好被子退了出来。
医生他只是低血糖,没有其他的问题,休息几天就好了。
楚偲偲道了谢,这才出去。
天色已经晚了,她来的时候是坐出租车,这边又偏僻,这个点根本打不到车的。
她站在外面愣了半晌,才拿出打算打电话叫车。
看到上面的几个未接,她指尖一颤,糟了!她来这里的事没告诉秦翰墨!
正盯着屏幕发呆,电话忽然响了,吓的她一哆嗦接了起来。
秦翰墨的声音闷闷的,显然压抑着怒气,“在哪?”
“我在部队”她左右看了看,陪队熄灯早,眼前是一片荒芜的草地,看起来有些渗人。
“那边完事了?”他又冷冷问道。
她之前一直不接,现在接的这么快,只能明就在她里。
如果她还在照看杨赫的话,肯定不会看的。
秦翰墨觉得自己已经成侦探了,被她练出来的。
楚偲偲没想那么多,只是把外套裹了裹,“恩,我正要回家。”
“出租车?”
“不是,我正打算让林过来。”
介于之前她坐出租车差点出事,这次也是荒郊野外的,她真没那个胆子了。
秦翰墨哼了一声,她也听不出他的情绪来,只听电话里道,“原地等着。”
他一完电话直接挂了。
楚偲偲叹了口气,早知道就早点给林打电话了,现在好了,还要在外面冻着。
幸好旁边还在站岗执勤的兵哥哥,否则她一个人更害怕。
不过她怎么觉得刚才秦翰墨是故意在没话找话的问她呢?
空气有些冷,没风。
她抬头看着暗蒙蒙的天空,感觉路灯的光闪了闪,忽然就看到一片雪花从天而降。
紧接着就是两片三片,沸沸扬扬的落下来。
她伸去接,可是雪花一落在她上就融化了,来不及看清楚模样。
秦翰墨赶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一幅奇怪的画面。
士兵一脸严肃,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而他身边不远处,一道被羽绒服包成了粽子的女人锁着脖子跺着脚,一脸的急不可耐。
她的脸冻的更白了,唯独鼻子红红的,看起来又好气又好笑。
这女人要是死了,那就是笨死的!她就不会先进里面躲躲?
车子停下,他刚要打开车门下去,楚偲偲就跑着冲了过来。
她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
“二哥,你总算来了,冻死我了。”
原本他一肚子的气,还有质问的话,被她这么一撒娇,全都忘了。
她全身都透着寒意,秦翰墨把她塞进车子,这才让司开车。
“二哥,冷”
她把伸到他面前,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因为鼻子冻红了,此时看起来越发让人怜爱。
秦翰墨叹了口气,抓住她的放在掌心搓了搓,还呵着热气,“谁让你自己跑过来的?要是没车你还不得冻死?你脑袋是用来装饰的?外面没车不懂得先进去等?”
楚偲偲鼓了鼓嘴,她也想过,可是觉得出都出来了,再进去会不会坏了人家的纪律?再了,她也不想再进去打扰杨赫了。
秦翰墨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今天懂得穿羽绒服了?下次是不是要穿两件?”
楚偲偲咧嘴一笑,拉开拉链得意道,“今天就穿了两件!可还是冷。”
“”秦翰墨彻底被她气的没脾气了。
车里的空调开的很足,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暖回来了,没有像那天一样被冻晕。
她靠在秦翰墨怀里,两人谁也不话,可是看起来却无比默契,还有幸福。
她一直以为自己过的很不幸,可是今天听到胡丽丽的话,她才忽然意识到,一直以来是她太矫情了,或许她现在的生活在别人眼里已经是极幸福的了。
秦翰墨闭着眼睛假寐,她抬头看着他下巴的轮廓,轻轻用抚摸上去,能感觉到硬硬的胡茬扎在指尖的酥麻感。
“淘气。”秦翰墨的声音极度宠溺,抓了她的握在掌心。
楚偲偲心口一暖,“二哥,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幸福么?”
幸福么?
他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
楚偲偲也没有刻意在等他的回应,因为同样的问题如果问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回到家的时候,白色的雪花已经把地面染白了。
楚偲偲刚要下车,就被秦翰墨扯进了怀里。
他咬着她的耳朵声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幸福”
“”
她眨着眼愣了半晌,这男人是在回答她刚才那个问题?
可这答案
“流氓!”
秦翰墨轻笑了一声,已经下了车往里面走去了。
楚偲偲从车上下来,蹲在地上抓起一把雪狠狠冲着他头上扔了过去!
凉飕飕的雪花只往脖子里钻,饶是体热的秦翰墨也受不住,缩了缩脖子。
楚偲偲大笑着冲进了客厅,她还真怕那个男人幼稚起来把她埋进雪里呢!
刘婶看到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进来,脸上也跟着有了笑容,这些日子家里总是紧张兮兮的,太太跟先生很少有这么融洽的时候!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她被秦翰墨叫上去陪他一起吃午饭,秦翰墨接到了李香媛的电话,让他们晚上回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