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听着言云舟这番话，短暂地困惑了几秒钟：“嗯？”

    言云舟神态依旧温和，双眼微垂，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安静了一会儿，才缓声道：“林先生今年已经五十八了。”

    姜斐扬了扬眉梢：“所以？”

    言云舟沉敛地笑了笑：“所以，姜姐也想对林先生毛遂自荐？”

    姜斐拧了拧眉，立即反应过来，眉眼微眯没忍住笑出声来，很是欢愉。

    言云舟大概以为她是想像上次在这里对他毛遂自荐一样，对林涛毛遂自荐。

    言云舟抬眼，平静地看着她。

    “毛遂自荐谈不上，就是和他谈谈生意而已。”姜斐蹭了蹭脸上的伤疤。

    言云舟沉默了两秒钟：“如果谈不成呢？”

    “不会。”姜斐摇头。

    “这么有自信？”

    “倒也不是，”姜斐沉思了下，“我有自己的手段。”

    言云舟再次安静下来，转头看着窗外的夜景，高楼大厦灯红酒绿，一片喧闹，可顶楼却没有半点声音。

    “姜姐，”不知多久，言云舟突然出声，“我可以帮你约林先生……”

    “真的？”姜斐惊喜。

    言云舟转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姜斐敛了敛神色：“你继续。”

    言云舟收回目光，淡淡道：“我是个商人，自然不会做亏损的生意，姜姐能给我什么？”

    姜斐认真地想了想：“不如我陪你一晚上啊？”

    言云舟身形微顿，扭头看着她，眉头罕有的轻蹙。

    “怎么？”姜斐不解。

    言云舟注视她几秒钟才道：“姜姐总是这么……大胆吗？”

    姜斐顿了顿，而后笑出声来，朝前走了两步，站在言云舟跟前，扫了眼他左眼下的那颗泪痣，而后抬眸看着他的眼睛：“我的是在这里陪你待一晚，”到这里，她声音暧昧了些，“你以为，是什么？”

    言云舟的眉心徐徐舒展，依旧没什么表情地迎着她的目光。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香与药香融合的香气，眼里带着明晃晃的戏谑。

    良久，言云舟后退半步，淡淡道：“那就待着吧。”

    完转头朝休息区走去。

    姜斐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一旁的王助理。

    后者脑门冒了一层冷汗，默默对她竖了竖大拇指。

    这可是玩死一个公司都面不改色的言先生啊。

    姜斐笑了笑，跟在言云舟身后走了过去。

    休息区很简单，两张沙发，一个简单的茶几，茶几上放着几份文件。

    言云舟已经坐在那里了，穿着简单的白色休闲衣，映着外面的繁华夜景，温敛又贵气，可惜，盖不住病态的白。

    姜斐坐到他身边，看了一会儿夜景，百无聊赖地收回目光。

    一样东西再好看，看久了也会厌烦。

    她索性懒懒地靠着椅背，看向正看文件的言云舟。

    言云舟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泰然自若地翻看着。

    虚掩着的门口钻进来一缕凉风。

    言云舟拿着文件的手一顿，胸口翻涌着一阵闷痛，他忍不住掩唇隐忍地咳嗽了两声，喉咙像被刀子割了一下似的。

    一旁多了一只手，手里拿着杯温水，递到他跟前。

    言云舟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那杯水，又看向拿着水的女人，她正扬眉望着他。

    “谢谢。”言云舟有礼地颔首，用另一只手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姜斐看着他，慢悠悠道：“实话，你这么熬，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言云舟喝水的动作微顿，极快地就恢复了平静，转头看着她：“姜姐总是这么直爽吗？”

    姜斐耸耸肩：“分人，分时候。”她着，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拿过他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

    言云舟侧头凝望着她。姜斐笑了笑，从一旁抽出张纸巾，托起言云舟的手，翻开，果然看见掌心有血丝。

    她慢条斯理地把他掌心的血丝擦拭干净。

    言云舟笑容敛起，垂眼量着她的动作。

    她掌心很柔腻，从手背上划过去的时候，带着些刻意的用力，直到擦拭干净，没有半分停留，直接松开了他。

    言云舟微微蹙眉。

    姜斐却突然抬头：“我过你需要一个女人，”她对他眨了眨眼，“怎么样，童叟无欺。”

    言云舟依旧淡淡注视着她。

    她左脸的疤，像是被灯光蒙了一层纱，莫名的……顺眼了。

    姜斐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耸耸肩窝回到沙发上：“你啊，太无聊了。”

    言云舟拧了拧眉，像是反应过来，神色冷了些，收回目光。

    这一晚，姜斐窝在沙发上睡得还算舒坦，至于言云舟什么时候休息，去哪儿休息的，她一概不知。

    只是等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言云舟正站在窗前看着早已经苏醒的城市。

    “早啊，言先生。”姜斐随意道了声，站起身。

    言云舟转过身，看着她有些凌乱的衣服，递给她一张名片。

    姜斐接了过来，上面写着林涛的名字。

    言云舟淡笑道：“林先生下午六点会在sky餐厅等着姜姐。”

    姜斐眼神微亮：“谢谢言先生。”着就要朝门外走。

    言云舟垂眼：“现在离六点，还有十个时，姜姐。”

    姜斐头也没回：“总要回去好好扮一下，万一吓到林先生就不好了。”

    走到门口，刚好遇见正上来的王助理，她心情颇好的给了他一个笑。

    王助理忙点头回应，敲了敲休息间的门：“言先生，姜姐的心情似乎很好。”

    言云舟没有话，冷淡地量着有些灰蒙蒙的天。

    “言先生？”王助理声音大了些。

    言云舟回神，轻应了声：“嗯，的确心情很不错。”

    还回去好好扮了呢。

    ……

    Sky餐厅。

    姜斐戴着口罩走进餐厅的时候，刚好六点。

    林涛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起来五十多岁，体型维持的不错，姿态端正，穿着身浅灰色西装，只是右手蜷缩在身前，肌肉早已经有些萎缩，时不时的痉挛一下。

    姜斐坐到他对面：“林先生。”

    林涛显然脾气不算太好，拧着眉看着她：“实话实，姜姐，如果不是言先生要我来，我一定不会出现。”

    “我知道，”姜斐颔首，目光从他的右手一扫而过，“我来，只是想问问林先生，关于《黎明之后》那部电影的换人问题。”

    林涛看着她：“姜姐，我投资一部电影是要赚钱的，不是结仇的，你和秦先生的事情，业内都传遍了，女主角还用你，对电影而言有一定的风险。”

    “秦漠亲自开口要封杀我了？”姜斐反问。

    “那倒是没有。”

    “嗯，”姜斐点点头，淡淡转了话题，“林先生的右手，是年轻时被人伤了脑子，留下的后遗症吧？”

    林涛看了眼自己的右手，面色不善：“是又怎样？”

    “不怎样。”姜斐笑，伸手直接抓向他的右手，而后揉了揉。

    林涛怒：“姜……”

    才了两个字就顿住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有血液在一点点的流动，痉挛的次数也慢慢渐缓，蜷缩的姿势也不由自主的舒展。

    林涛满眼震惊地看着姜斐：“你，你是……”妖怪不成？

    姜斐看着他：“家里老人也有这样的病，揉了揉你的穴位就会慢慢通了。”她收回手，林涛的手舒展的速度顿时停了下来。

    这话当然是假话，系统赠送她的“百病皆除”技能，应付这种病绰绰有余。

    “你能治好它？”林涛眼睛放光。

    姜斐点头：“可以是可以，只是……”

    林涛反应过来：“那部片子还是照原来的选角来，姜姐之前就和导演研讨过剧本，一定更适合。”

    毕竟秦漠没封杀姜姐，再，别的都是虚的，身体却是自己的。

    姜斐扬了扬眉梢：“林先生，我还是想先签合约。”

    “当然，当然。”林涛连连点头，了通电话吩咐对方赶紧将合约准备好送来。

    门外。

    李经过半掩的包厢门口，听见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朝里看了一眼，而后满眼的诧异。

    他当秦总的助理这么久，自然是认识姜斐的，可是现在，她却和一个五六十的男人在一块，那男人还朝她伸出手……

    李心中轻叹一声，姜斐也是可怜。最终收回目光，快步去了一旁的豪华包厢。

    秦漠正在包厢和几个大客户谈生意，等着李的文件，看见李有些不自在的走进来，皱了皱眉，接过文件翻看了几页。

    李看着秦漠，正迟疑着该不该。

    秦漠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

    李顿了顿：“秦总，我刚刚在隔壁，看见姜姐了。”

    秦漠抓着文件的手滞了滞，声音冷冽：“那又怎样？”

    “姜姐和……林涛林先生在一起吃饭，举止有些亲密……”李的声音越来越低。

    秦漠翻看文件的动作僵住，眼前密密麻麻的字像是在蠕动，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另一边。

    林涛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拿来了合约，字签得干净利落，而后便眼巴巴地把自己的右手凑到姜斐跟前。

    姜斐满意地将合约收了起来，伸手缓缓揉着他的虎口处。

    直到看着蜷缩的有些畸形的手逐渐恢复正常，她才开口道：“林先生好好注意保养……”

    声音在看见门口的人影时顿住。

    秦漠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着她抚摸着林涛的手，眼神冰冷。

    姜斐脸色一白，怔怔望着他。

    下秒，秦漠突然讽刺一笑，转身离开，身后的李忙跟上去，想到刚刚秦总把文件扔了直接走了出来，仍心有余悸。

    “秦总，客户那边……”

    秦漠冷声道：“改天再谈。”

    李忙点头，下秒又想到什么：“今晚叶姐约您吃……”

    秦漠猛地停下脚步，李的话也战战兢兢地断了。

    秦漠转头看着他：“查查林涛那部戏最终定的女主角是谁，我要尽快知道。”

    “好，”李忙应，“秦总，叶姐约您吃烛光晚餐。”

    秦漠神色一滞。

    “推迟。”

    ……

    姜斐回到酒店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晃了晃手中的合约，她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拿出房卡，走出电梯，一抬头就看见刚刚还在餐厅看见的冷酷身影。

    秦漠。

    他依旧穿着黑色西装，本来一丝不苟梳上去的黑发，有一缕垂了下来，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姜斐呆呆看着他，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脸色一白，紧咬着唇、低着头从他身边快步走过。

    “开始装不认识了？”秦漠冷如冰的声音传来，含着淡淡的嘲讽。

    姜斐脚步一顿，定定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道：“秦先生。”完，轻轻点了下头就要继续离开。

    秦漠身躯一僵。

    过去那五年，她从不叫他“秦先生”，她那样显得陌生。

    如今……

    “怎么？不要言望，找到新金主了？”秦漠再次拦下了她，嗤笑一声，“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他能满足你吗？”

    他查过了，林涛投资的那部电影，最终和她签了合约。

    “秦漠！”姜斐猛地断他，再抬头眼中已经满是泪水，她戴着口罩，只留下那双本该妩媚笑着的泪眼，莫名看的人心一揪一揪的。

    秦漠死死盯着她。

    姜斐拼命睁大眼睛：“我需要这部戏，秦漠，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只是个影子，你不要我了，脸也毁了，那些人也都看不起我，可我总得活下去……”声音到后来，越发哽咽。

    秦漠看着她的眼睛，良久缓步走到她眼前，低头凝视着她：“姜斐，他看过你摘下口罩时的样子吗？”

    姜斐神色惨白。

    “原来没看过啊，”秦漠不出心中的感觉，像是松了一口气，上一次，她主动在他面前摘了口罩，可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你不怕摘下后，把新金主吓……”

    “秦先生，求你，”姜斐苍白着脸断了他的话，“求你放过我好吗？”

    秦漠的话停了，脸色冷得可怕，好一会儿伸手缓缓将她的口罩摘了下来，看着左颊上的疤痕，目光一暗，哑声问道：“你什么？”

    姜斐道：“求你，放过……”

    话没有完，她只感觉眼前一暗，秦漠突然朝她压了过来，唇堵住了余下的话，辗转轻吮，手臂死死扣着她的腰身，一直压到一旁的墙壁上。

    姜斐想要挣扎，双手手腕却被秦漠另一只手攥着按在了头顶，只有破碎的声音传来：“秦漠，我是姜斐，不是叶青青……”

    秦漠依旧不断朝她靠近着，堵住了她的话。二人的身躯亲密贴着，他的眼睛暗沉下来，甚至能感觉到胸口的灼热，拼命的渴求着她的呼吸。

    就像过去五年，她总能万分契合地靠在他的怀中。

    “姜斐……”他近乎咬牙切齿地唤着她。

    姜斐挣扎的动作一僵，看着仍在吻着他的男人，下秒启齿用力咬在秦漠的唇角，浓郁的血腥味在二人的这个吻中弥漫着。

    秦漠终于气喘吁吁地松开了她，唇上的伤口仍泛着殷红的血，周身的冷冽减少了几分发，反而添了邪气。

    姜斐死气沉沉地看着他：“够了吗，秦先生？”

    秦漠轻怔。

    “这次不嫌脏了吗？”姜斐自嘲一笑，“我在你面前碰过别的男人，你也亲的下口了？”

    秦漠指尖一颤，控着她的力道松了松。

    姜斐安静地将手抽了回来，泪最终沿着脸颊流了出来：“秦先生，看在过去五年我陪着您的份上，您放过我吧……”

    秦漠怔怔地看着她。

    过去五年，陪着他的人是姜斐。

    似乎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却又深深的惶恐。

    唇角的伤仍在流着血，秦漠舔舐了下，满嘴的铁锈味。

    “秦先生……”姜斐还要什么。

    他却转身离开了。

    秦漠好感度：50.

    姜斐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角开房门走了进去。

    走廊深处，王助理默默看着身边的男人，大气也不敢出，站的久了，才心道：“言先生？”

    言云舟看了眼身边人，神色温和，眼中平和无波，而后一言未发走进了电梯。

    ……

    言望看见姜斐和林涛二人在餐厅门口被偷拍到的照片时，是在一档节目的后台化妆间。

    媒体，久未露面的姜斐包裹严实地秘密会见了林涛，此前一直在传，林涛投资的《黎明之后》极有可能换人演出。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娱乐圈潜规则那一套。

    言望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微微皱眉。

    即便戴着口罩他也知道，那是姜斐，她正眯着眼睛对着对面的林涛笑。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总爱弯成月牙，当初在医院时，她就是这样对他笑的。

    言望心一紧。

    林涛是个趋利避害的投机者，绝不会主动见姜斐，除非有人帮她。

    如今，除了他，还有谁能帮得了她？

    想着想着，言望猛地反应过来，他与姜斐，只是因为那个赌约而已，他想得到叶青青，和姜斐也只是合作关系。

    手机突然响起，言望回过神来，看着屏幕上的“姜斐”二字，顿了顿，最终接听。

    “言望？”姜斐仍带着鼻音的声音自听筒传来。

    言望皱眉，总觉得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怎么？”

    “你去找叶姐了吗？”姜斐轻声道。

    言望神色平淡下来：“她有事……”

    “你今晚可以去找叶姐的，”姜斐顿了顿，“叶姐应该会很需要人安慰。”

    “为什么？”

    姜斐勉强笑了两声：“秦漠今晚来找我了，他今天应该不会回秦家了……”

    言望抓着手机的手一紧，而后勾唇讽笑出声：“他留在你那儿了？”

    “当然不是，”姜斐快速道，下秒声音逐渐轻了下去，“他的嘴受伤了，我了解他，他怕叶姐多想，所以……”她话时的鼻音越发的重，尾音微哽。

    嘴受伤？

    言望在情场里起起伏伏，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吻你了。

    剩下的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这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

    “我知道了。”言望应完，直接挂了电话。

    不用猜了，谁帮她见了林涛，一目了然。

    秦漠。

    可心中总觉得像憋着一团火。

    姜斐，叶青青。

    他猛地把手机砸到桌子上。

    而另一边，姜斐听着系统提示言望好感度升到40的消息，心中越发愉快了。

    上完药后沉沉睡去，就连梦都比平时美了不少。

    然而，却被一大早的敲门声搅坏了心情。

    不到六点，门外就传来有条不紊的敲门声，不大不，刚好让她听见又扰不到其他人。

    姜斐不堪其扰，最终满脸不耐地开房门，却在看见门外的人时一怔。

    王助理。

    看见姜斐身上穿着的吊带睡裙，以及半露的雪白肌肤，王助理脸瞬间涨红，忙低头：“姜姐，言先生请您去顶楼一趟。”

    姜斐凝眉：“这么早？”

    王助理硬着头皮点头：“是。”

    姜斐揉了揉眉心，最终点头：“我去洗漱一下。”

    到顶楼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王助理将她送到楼梯口就默默远离，姜斐一人熟门熟路地去了休息间。

    言云舟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城市还没有完全苏醒，仍有几分昏暗。

    “言先生？”姜斐扬眉，声音带着刚醒来的喑哑。

    言云舟背影动了动，转过身来，唇角仍旧噙着笑，可是脸色却白的吓人，眼下比平时添了疲惫。

    姜斐拧了拧眉：“言先生是刚醒还是没睡啊？”

    言云舟没有应声，只是朝她走了两步，指了指沙发：“姜姐，请。”

    姜斐也没客气，直接坐下。

    言云舟淡淡看着她，神色平和：“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姜斐疑惑，而后立刻明白过来，大抵是那部电影资源，她点点头，“还要谢谢言先生。”

    言云舟轻笑一声，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姜斐等得有些不耐时，他抬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徐徐道：“姜姐之前的话，还算不算数？”

    “嗯？”姜斐挑眉。

    “女人与男人那番话。”言云舟淡声道。

    姜斐轻挑眉心，起身朝他跟前凑了凑：“言先生这是同意我的自荐了？”

    言云舟平静地迎视她的目光：“只是觉得好玩。”

    “的确好玩，”姜斐点头，“一个不爱你却能陪着你的女人，还是像我这样的女人……”

    她笑了起来：“言先生，还是那句话，包君满意，童叟无欺。”

    言云舟掩唇闷咳了一声，清淡道：“但愿。”

    “好，”姜斐刚要应下，下秒又想到什么，半眯着眼睛看着言云舟，“言先生，我们……这不算谈恋爱吧？”

    言云舟掩唇的手微顿，而后若无其事地放了下来，安静看着她：“姜姐还是这么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