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1-2章(重修)
1.
以前开车四五个时便能从西雅图到尤金,而这一足足开了三天。
刚从西雅图医疗中心出来,陈阳像是了鸡血一样用最快的速度开车,连晚上都会开着大灯缓慢的前进。
一路他们按照既定路线前行,偶尔看到合心意的店才短暂停下,收集好物资再次启程。
隔日二人在中午途径塔科马,进入城市主要道路后遇到了首个中药铺子。兆青担心陈阳疲劳驾驶影响安全,正好借此因由带着陈阳下休整两时。他让陈阳睡自己在旁边收集东西、整理世界存储仓库。
陈阳很快醒来,两人又吃了一顿热乎的。即便这样陈阳还是休息不够,导致在奥林匹亚时车子撞进了一个雪坑,保险杠都撞掉了。
这次事故把陈阳弄得一激灵,第一时间看兆青的情况,好在后者系着安全带。因此陈阳踏踏实实的睡了几个时,兆青一路睡睡醒醒也不困正好守夜。
陈阳从那次和陈陌通话之后再没电话,兆青好奇,电话都充满电怎么又不联系了。兆青总怕断了联系再错过不停催着陈阳,陈阳这才又给陈陌去了个电话。
兆青旁听陈阳电话时明白陈阳为何不愿意电话了,因为他听到陈阳骂骂咧咧的问了一溜十三遭,总在电话里着让陈陌挂机,结果又总岔开话题起别的。
陈阳一直像个老妈子样反反复复确定陈陌一切都好才愿意挂机,车速也放慢了。他放下电话时耳朵有很红,想来是不愿意自己这么啰嗦、甚至幼稚的样子被兆青看到。
陈阳清了清嗓,:“卫星电话信号越来越不好,几次我都听不清我哥什么。”
“哦————”兆青促狭的看着陈阳。
“我真的!”
“我也没啥啊。”兆青笑眯眯的看着面前这只大狼狗样的陈阳。他喜欢陈阳,更喜欢陈阳在不期而遇时所展现对家庭手足的眷恋和担心。他没选错人,陈阳是一个内心温暖的人。
思及至此兆青摸摸陈阳的耳朵,然被压住一顿猛亲,俩人差点在冰天雪地里勾出来一发车上运动。
陈阳摸着兆青润红的唇一脸欲求不满,若不是他哥的事儿横插一脚,他本该和他的兆青在床上好好研究一下人体的结构与动力摩擦生热学的基本原理。而现在他们只能不断地在路上前进,无论电话里的多好都只有见到亲人才能放心。
幸亏陈阳听兆青的话,之后卫星电话的信号时好时坏,大部分时候刚接通就断掉,此时候连号码都拨不出去。
“还好陌哥他们的位置确定下来了。”兆青摆弄着卫星电话,问:“阿阳,你看这个电话是不是有点变形?军工产品这么不结实吗?”
“不知道啊,”陈阳倒不担心,他将行进路线都告诉给了接电话的人,即便再失联也没关系。
途中二人因波特兰生产品酒而在波特兰盘桓了一天,酒这东西对于男人来讲不是必需品,但一定是喜好品。
找啤酒的路上遇到个大型商场,俩人进去弄了很多衣服,将各种型号男男女女的羽绒服和冬装准备充足了,薄的厚的足够他们一家人替换很久。
收集衣服的时候兆青频频看向陈阳,他和陈阳像是两个季节的人,他依旧是个厚重的棉球而陈阳现在直接秋衣毛衣防风羽绒服,脚下踩着薄绒马丁靴不需要在外面加毛毡鞋套保暖。
路遇插曲。
波特兰资源丰富人口密集,一路有车辆被挖出来的痕迹。
加油站多半都被埋在冰中,少数油枪露出来的地方能抽出来的油很少,多半飓风眼过境时冻结在地底罐仓的汽油仍未完全开化。
汽油成了紧俏品,不少被挖出来的车辆抛锚在路上。
傍晚,陈阳带着兆青找地方休息车速不快,有一波幸存者拦住陈阳和兆青的车,他们一行七人不缺车只要油,也许还顺便想要看看敢在路上行走的人车里面都有什么本钱。
陈阳:“你坐到后面去,特殊情况你知道往哪儿去。”
“那你呢?”兆青生活中第一次遇到拦路抢劫的人,人们为了保暖穿的很多。眼见车前前后后都被一个一个棉团子占领,画面略有喜剧冲击力。
对方显得很凶拿枪托敲着车窗,有人跳到车顶上敲着车顶玻璃,兆青倒是不害怕,但觉得这些人来找他们麻烦不如在地上捡捡东西更快。
兆青的记忆中没从未卷入纷争中。这一次生命,初中生的恶作剧在他的眼里像孩儿的玩闹,即使他被推倒也能毫不在意的拍拍裤子起来。
霸凌者有一百种理由,反抗和泄密只会换来更多的霸凌。兆青不反抗、不拒绝也没有反应,久而久之无聊到让人生厌。
长大之后一切好,兆青跳级次数多,上大学时是整个系里年纪最的,他控制着自己在系中的综合排名,每每都要留一科拿A-保持自己不显眼。他很安静未等人近身已闪了,没人发现他的壳子柔软又胆。
兆青也从不去那些治安稍差的地方,他总是几点一线,超市、家里、学校,从未将自己置身于任何激烈的对抗之中。
陈阳:“你先坐到后面去。”他怕开车门的瞬间有流弹进来,伤到兆青让兆青坐后面。
兆青先听话爬到后面坐着,动作间他听到外面的人:这车里似乎没什么物资,只有两个男人和一只猫。
接着外面响起哄笑,纷纷:这都什么年景了还有人顾着猫。
陈阳手往副驾驶车座下面虚掏了一把,弄出来一把MP7A1冲/锋枪。外面站在车前盖上的人完全贴在挡风玻璃前认为陈阳在摆弄仿/真/枪/模,还和同伴调笑:车里的人要吓唬他们。
陈阳听出这些人的声音年轻又稚嫩,但枪全为真有的没上保险栓,为防止意外他才弄个轻家伙出来,主要也是为了吓唬人。
陈阳查看着冲/锋枪的子弹和保险锁,确认没问题才下车。
一下车倒是把车周围的人都弄得一愣,围过来的人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健硕的东方人。
“孩儿,有事儿?”陈阳一米九多的壮汉身材全盘俯视面前所有的棉团,一件毛衣遮盖不住他魁梧结实的肌肉线条。
对方仗着人多故意大声的哗弄,纷纷陈阳不敢开枪、这种枪都是假的。冲/锋枪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家用枪支,捡也未必能第一时间捡到这么好的货。男孩儿的脑里都是稻草,一个人的怒气能烧热所有,叠着声音喧哗,见陈阳没动反而跃跃欲试。
陈阳看唬不住没等对方开枪直接发难,他练过动作间几下把车上的人拽到雪地里直接踩着手腕脚腕,让对方陷入雪中。
兆青知道陈阳手劲有多大,陈阳前两日弄灶台时像他展示了什么叫做徒手掰钢条,扯着这些人犹如老虎拍鸡崽儿,缴械过程兆青都没看清。
很快陈阳再次回到车上往后座扔了几把收缴过来的枪,一踩油门轰了出去。
陈阳看着兆青往副驾驶钻着想要坐回来的样子,:“心点儿。”他体贴的将车速减慢,伸手扶着兆青的手臂往前拽。
兆青系好安全带后拄着下巴看着开车的陈阳。
这种注视的目光近似崇拜,陈阳很受用见路况没问题凑过去要了个吻,沾沾自喜的问:“怎么,看我厉害啊。”
“厉害,教我些防身的功夫吧!”
“你手脚太不协调。”
“我很能吃苦。”
“这不是吃苦不吃苦的问题,有的人从肢体上能看出来不适合做强运动。回头让我再哥看看你,他要是没戏你就别想了。”
“好吧,”兆青笑笑,又:“那帮人都堆在地上了,一团一团的。”刚才那场面有点搞笑。
“我把他们扔在一起没用力,穿那么多不会有伤。这帮子年纪不大,若真是穷凶极恶的有枪早都开枪了,连路障都没设,没必要欺负一帮半大孩子。”
“年纪都不大?”围着围巾御寒只露着眼睛兆青没看到脸,:“嗯,活下来很不容易,能这么快找到同伴也挺好。”
“都不大,没受过训练,好好配合未来能活下去。”陈阳刚一直看着倒车镜没有车或人追过来,但他依旧不想留在有麻烦的点个,:“咱们不在这住,去邻近的镇子落脚。”
“成,我给你拿点鸡汤喝。”兆青最近练就了在车上择菜捡豆的能力,没办法进世界也会把汤煨在炉子上,火出高汤。他认为陈阳开车累,变着法的喂陈阳吃好的。
“还补啊,快流鼻血了。”
“你没发现你越来越不怕冷了吗?”兆青顾左右而言他,伸手摸摸陈阳的手背,刚才陈阳没穿外套出去晃了好一会儿,手都没凉。
“还真是哈!可能是你汤煮的好。”
“我也喝啊,真奇怪。”
“你吃的东西勉强比喜糖多一口,够干啥的。”陈阳对兆青吃饭少这一点颇有微词。不过兆青少食多餐,一两个时就会吃零嘴。
兆青不吃膨化食品,都吃自己晾晒的地瓜干花生坚果和新鲜蔬果。陈阳喜甜,兆青最近熬了些地瓜糖给陈阳当嚼头。
兆青:“我又不开车又不做事,窝在这里动也不动吃那么多感觉积食。”
陈阳单手扶着方向盘,掐托着兆青的下巴亲昵的:“还积食,肉都长哪儿去了?我怎么没看到?”
兆青把陈阳的手拉下来放回方向盘上,嘱咐道:“开车心,看前面。”
“可能都长在屁股上了,手感真是…”陈阳手指在方向盘上着节拍。
“…陈阳。”
“嗯?”
“闭嘴。”兆青都习惯了,语言调戏都是好的。他最近早上醒来总会发现陈阳即使在睡梦中胳膊也在他衣服里,手总是捏在他屁股上。
“哦。”陈阳拖着长音手又摸了上来,从兆青的脸蛋儿摸到脖子伸进去摸到了一点后背的皮肤,被兆青呵止了才收手。
晚上让人在伍德本镇上找了一个背静的民居把车收了破窗而入,兆青拿东西堵住窗子环顾四周查看阁楼的环境,问:“明天能到尤金吗?”
“再开一天怎么也到了。”陈阳把冰柜放出来摆在背风的地方,笑问:“咱们进去?”
兆青低垂着眼却挑着眉,压着笑意回:“进去吗?”
陈阳前两天和兆青过先不进世界,他觉得进去会让人在[春天]里懈怠,开车都成了麻烦事儿。
“嘿!有意思,要不然咱俩进去好好睡一觉,反正明儿爬也爬到尤金了。”陈阳把刚脱了防风服的兆青拉到怀里,手熟门熟路的突破几层衣服摸到兆青后脊梁的皮肉。
冷空气顺着陈阳撩开的缝隙钻进衣服里,弄得兆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颈的头发像是要炸起来。
兆青抓着陈阳的毛衣下摆像是呢喃的:“冷。”
陈阳被这不知算不算拒绝的声音勾着,干脆去拉兆青的拉锁,吻也落到兆青的脸颊上吸吻着。
“陈阳,吃饭!晚饭还没吃。”兆青推着陈阳的肩膀,笑:“怎么来就来。”
“没良心啊你!什么叫做来就来?我来了几次?嗯?”陈阳着用力咬/吻兆青的下巴,他们第一次深入接触后再没有来过。
最初因为在轮港区收集装箱导致两个人贪睡,然后得到陈陌的消息赶着进度辗转腾挪。
陈阳怕兆青舟车劳顿,他又是个大家伙兆青经验不足不好承受,寻思想让兆青多恢复几天,所以一直只撩不来真格。
“我什么都没,明明是你想。”
“我想什么都行?”陈阳笑问。
兆青手指轻触陈阳的鼻尖,没应承还也反驳所有的话都被陈阳的吻推进口中。
兆青喜欢抱着陈阳的肩颈和陈阳接吻,那让他觉得非常亲密,像是两个人能缠出蜜糖的味道。心跳很快咚咚咚的带着爱意从血液骨骼传送到大脑,叫嚣着想要纾解。
环境不好,陈阳没胡天胡地折腾兆青到最后,俩人尽可能贴近彼此,用其他方式疏解爱情中产生的需要。
结束后陈阳弄出来一条毛巾给兆青擦着手,把漂亮指节擦干净又把兆青的衣服整理好。他心头热乎乎的看兆青哪儿都喜欢,一下一下啄吻着兆青的手指把每个关节都亲到,最后一下重重亲着兆青的掌心。
亲吻掌心。
“你是我的。”
兆青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看着陈阳棱角分明的侧颜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个房间很冷,被长久当成大火盆的浴缸也没来得及拿出来,关着半扇冰柜门又挡了一层棉被。
彼此能够取暖的只有对方,很近很安心。
隔日陈阳睡醒时入目看到兆青在火盆前弄着早点。
“才五点多。”陈阳抻了个懒腰从冰柜里伸手勾住兆青的衣角,人还赖在冰柜里醒盹。
“早上好,”兆青闷闷的叫了声好。
往常这时兆青应该回头亲亲自己,而今天只有一句早上好。陈阳用力气把兆青拽倒自己身边,衣服都没套就凑过去亲亲兆青微微鼓起来的脸颊,问:“怎么了?嗯?”
“没怎么…”兆青拿铲子翻着锅里面的鸡蛋饼。
明显赌气的样子,陈阳看看兆青又看看锅鸡蛋饼:“这还是第一次见你把鸡蛋饼摊碎了吧。”
“呵呵,”兆青听到这话睨了陈阳一眼,:“把衣服套上!别感冒!”
陈阳捞了件毛衣套上回手抱住兆青的腰让兆青坐在他腿上,问:“跟我,鸡蛋饼怎么惹你了。”
兆青沉了一会儿没忍不住倾诉欲,问:“我好像太弱了吧?”
“还好吧,”陈阳捏着兆青的胳膊和腿,相对纤细和他肯定比不了,不过也是肌肉线条明显手感相当不错。
“不学功夫至少也得健健身,我怎么觉得我多年的步白跑了?是不是因为我只做仰卧起坐,引体向上不好?”兆青着晃了晃手腕。
兆青身材瘦纤骨架线条利落但不厚,自从进了冰天雪地兆青连平时的跑步都断了,以前阴雨天他还起码还做个仰卧起坐和俯卧撑,如今可真谓一点儿运动都没。
“可以啊,为了身体健康没事儿健身这个我完全赞同。所以,鸡蛋饼怎么惹你了?咋想起来引体向上了,胳膊咋了。”
“我刚才掂锅掂掉了一张饼…烦!”
“啊?”陈阳思绪迅速分析求解,没办法掂锅、掂锅用胳膊、胳膊没有力气、需要引体向上。
胳膊没有力气。
陈阳得到答案,肯定是因为昨晚兆青拔了很久的[萝卜],今儿手臂酸痛。他感觉自己用了毕生的力量才可以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状似正经的:“嗯,锻炼锻炼好。”
“行,我多带你锻炼锻炼!我帮你想锻炼计划。”陈阳又强调了一遍,他替兆青想到了最好的训练方式,多[拔萝卜]肯定会锻炼手臂。
“哦,好的。”兆青不知道陈阳心里的想法,但得到了想要的答复还挺开心,他这才离开陈阳的怀抱把锅里面的鸡蛋饼盛出来。
陈阳在兆青背后歪倒在冰柜里无声的笑,被兆青逗得不行。他把还在睡觉的喜糖一把拖到怀里不停地撸着喜糖的脑袋缓解想要祸害兆青的想法。
喜糖的猫耳朵都被压平,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家大爸,心:这人类怎么疯就疯了?
兆青听到声音,问:“怎么了?阿阳?还想吃什么吗?”
陈阳瞬间坐好非常规整的撸猫,:“没事儿啊,吃这个挺好!我喜欢鸡蛋饼。”
“好。”
陈阳吃早饭时显得非常开心,还贴心的给吃完鱼儿的喜糖擦了擦胡子。谈恋爱的人情绪无条件互相感染,兆青也一直跟着笑眯眯的。
2.
再次上路和以往一样不刻意改变路线,遇到明显标识的店铺会踩一脚收些资源。
碰到了一些人,但暂时没有遇到不快的事儿。雪停了但人们因为忽然而来的大风而蛰伏,他二人顶着冰雪略显艰难的前进。
偏离大城市路况更差,雪被偶然而来的大风吹散,露出来的冰盖表面极为不平整,满是海浪波纹样的冰层。
车子颠的像是摇摇车入目又是无休止的白色,陈阳经过各种训练带着墨镜都被晃得恶心,兆青一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啥都不想吃。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动物也会晕车,喜糖颠吐了没在车里在世界中。直到进入尤金,周边路况才终于平整了。
尤金至于西雅图在相对更深的内陆,海水淹到建筑物的一层左右,部分地势高的位置可以保留一半,但这里和西雅图一样有着一米多深的积雪。
他们对飓风的判断有些错误,目前尤金的雪还有松软感,恐怕还得一阵子才会形成冰盖。
陈阳偶尔和兆青交谈几句缓解开车的乏累也给兆青提神,兆青手上弄着豆芽,准备吃点清爽的。
陈阳:“如果你进去世界了,我还在开车,车行一段距离后,你出现在哪里?”快找到家人了,他们终于有时间好奇世界的情况。
“这个…还真不确定,我不知道你和我之间对于世界的关系,是定点彼此传送,还是定点个体传送。”
“回头咱们试试,自己的后盾总要知道所有使用方式。”
兆青“嗯”了一声他也想过这事儿,但最近太累没提。
远光灯到前方指示牌,已进入尤金市。兆青探身过去给陈阳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自己也吃了一颗,已是夜里都很乏但目标在前方不可能停下来。
“我家那几个除了我哥之外对自己人都很热情,我哥很少话。土豆比我哥年纪大,两个的你不用管他们。多那个人我也不认识,咱们一起看看。”陈阳嘴角提着,止不住的雀跃,又补充:“我哥,你别把他当人就可以了。”
“…呃,”这话的兆青没法接,他拿起手机开地图,:“陌哥他们在图书馆是吗?”
“嗯,图书馆三四层,帮我导一下尤金公立图书馆。”
“已经在找了,”兆青设定好导航把手机又插在暖风口的手机托里,:“像你这种离线世界地图的人太少见了。”
“…哈哈哈,这都是被我哥灌输的,任何情况下地图都是最重要的。我家那个男孩儿外号太子,没有他黑不了的机构、破不了的电子科技防卫,他有卫星传导出来的地形实景图。”陈阳话里带着骄傲,:“回头如果有联网的机会让太子看看咱们这一路有没有太棘手的信线索留在摄像头里,让他帮忙抹一抹。”
“网络还能恢复吗?”
“谁知道了,不回复也好,省得麻烦。”陈阳看着周围的情况,“尤金人比西雅图还少。”没有幸存者选择在夜里出没。
“嗯,现在夜里温度太低,没有补给尽可能别再夜里出行。咱们家没事儿,回头只要哥他们的情况都好,咱们随时都能上路。”
陈阳听到兆青的话放慢车速,问:“阿青,你愿意让我哥他们知道世界的存在?”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那不是你哥哥吗?”兆青着看向车远光灯出的光线,:“对爸妈我自问没有后悔的事儿,但有遗憾。他们吃的水果蔬菜都是我世界种出来的,可我没敢让他们知道我有个世界。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自私…你的家人是我的家人,所以我想试试。我信任你,自然信任你的家人。你的同伴都是你和你哥过命的兄弟,那应该是一家人的意思,对吗?”
陈阳大手抚在兆青的后脑勺上,对方回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兆青相信了他也相信了他的家人,兆青爱上了他也包容了他的家人。
“对,我们用血肉证明过彼此值得信任。”陈阳相信自己这边的人绝不会辜负兆青的信任。
“嗯,”兆青点点头,他相信陈阳。
而陈阳信任自己和陈陌的眼光,虽然他不认识第五个兄弟,不过当时守着卫星电话的人想来也是他哥非常信任的人。
他们的车逐渐接近图书馆,兆青远远看到三层站着一个人拿手电筒晃着圈儿给他们做标识。
陈阳闪了闪大灯,心底的雀跃无可遮掩的展现在他两个人面上,这一次没有破窗。
兆青刚到窗口就看到一个大汉猛地扑到他们面前的窗子处,吓的他一哆嗦。夜深背光看不清脸只看到对方比陈阳还高还壮的多,正咬着手电筒开窗。
窗子开,兆青被陈阳先送了进去,还未站定像个鸡崽儿一样被抱在了大汉的怀里。
“你是兆青吧?是兆青吗?好啊!真是可爱。”大汉的汉语声调不明显,但能听懂。
兆青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只能感觉到毛衣擦着自己的脸颊,他都快被对方的熊臂捏碎了挣扎无用。
“放开我老婆!干死你啊!大土豆!”陈阳的声音串到兆青耳朵里,兆青海听到了飞禽的鸣叫声。
“抱抱有什么的,可爱可爱!”
兆青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喜糖一样的存在,正被不断地摸脑袋。土豆?陈阳过一个叫瓦连京的人是队医,炖土豆很好吃,外号叫做土豆。
陈阳要解救兆青,但被壮硕的瓦连京单手制服一手一个夹着俩人脚都离了地。
瓦连京还有余力用手肘把窗子按上,兆青不知道要不要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又听大汉喊了一嗓子,“老大,狗回来了!还叼着他的花儿。”
“我可去你妈的吧!你他妈才狗,”陈阳使劲给了土豆后背一个肘击,后者完全无感。
陈阳也不是真心挣扎,在后面还摸摸同被夹着的兆青脑袋,:“别怕,土豆精力过剩,力气没处用。”
“哦?可爱害怕了?可爱别怕!这里乱!没光,你们容易绊倒。”瓦连京解释着。
“没关系。”如果不叫他可爱更好,兆青想着看看陈阳又看了看瓦连京的背。
这男人目测起码两米二,肩宽的不像话,那大腿比兆青他的腰都粗,全身都是腱子肉衣服都遮不住。简直是一座肌肉山啊,一座山,陈阳在这座[山]面前算体型正常且偏瘦的男人。
兆青倒吊着还真看到了个鸟儿在他们后面跟随着低飞,光源不明兆青没看清飞的鸟是什么家禽。他感觉瓦连京跨了几步,他们从二楼便到了三楼。
火光温暖。
兆青双脚终于落地,倒吊着的血还没回到心脏里就看一个黑影迅速的扑了上来。
一个女人OR女孩儿扎在了陈阳的怀里,把陈阳重重的扑倒在地上,“二傻子叔!爸爸等你好久了!”
兆青看着陈阳觉得后背疼。
“哎呦,你他妈给我滚开啊,滚开!我有家有室的,现在不是你能随便扑的!”陈阳对付瓦连京有点困难,但对面前的女人纷纷中两下制服直接扔了出去。
兆青见那女孩退了几步便稳稳站好,又一阵风的冲到自己面前,叽叽喳喳的:“哟哟哟哟,我都忘了!二叔原来喜欢这种的,好清纯啊啊!嘤嘤嘤!”
兆青来不及反驳什么叫做好[清纯]就猛地被抱住,他第一次被挤在年轻女人胸前整个人僵住哪儿也不敢乱碰。
好在只消一刻兆青被解救出来,又被陈阳揽在怀里。
“都他妈滚蛋,你喜欢清纯的那边有雏儿,你抱太子去!离我老婆远点儿。”陈阳上下量着陈栗,:“你受伤了吗?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才不要,太子都抱十年了!没有新鲜感!爸爸当时错了,受伤的不是我是太子。”
“你可以退下了,贱婢,”陈阳推着女人往前走,被女人一脚踢在膝盖窝上,他腿都没屈完全不疼。
陈栗:“我靠,二傻子叔,你又强啦!”
“不然呢,都像你似的?干啥啥不行。”陈阳反唇相讥,眼睛却定定的看着前面。
兆青顺着陈阳的眼神追过去,他看到个男人趴伏在沙发上,光裸着后背盖着一层白色纱布,纱布上满是果冻一样质地的黄色药膏。毯子遮住了他的腰臀,长腿也盖着纱布。
男人所在的沙发后侧燃着火堆,他的面色背着火光晦暗不明,兆青看不清对方相貌,却知道对方明显紧盯着他和陈阳的方向。
兆青在余光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禽类身影,是一只鹰收敛翅膀停在沙发背上。这鹰不是出现在动物园里的型鹰,是在纪录片里才看到的大型高原猛禽。
这样的猛禽在侧都无法长时间剥夺兆青的视线,他不由得一直看着那受伤的男人。
那男人的手从沙发上垂下来指向地面,手指上也缠着纱布微微动了一下,兆青心里惴惴的。
男人没展示任何力量连身高体型都看不清、受伤严重需要卧床,可兆青却依旧有一种随时都会被扑到扼住咽喉的感觉,让人想逃。
那是一种人类对于危险物趋利避害保命的直觉。
火光那样温暖,可男人身边像是有一团黑雾随时要把人吞噬。
即使看不清面容、即使兆青从未参与任何战斗没有战争本能,兆青也能知道那是一头真正的野兽。
是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