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求婚

    年初八。

    村里麻将声经久不息,麻将桌从村口这家一直摆到村尾。

    外面不时有孩儿放点炮，然后不约而同地咯咯大笑。

    整一派热闹景象。

    麻将桌上。

    “诶，王阿姨,外头好像有人找，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坐王娣对面的阿姨抬着头往外张望,而后扬着嗓子问她。

    屋里有点闹，这话?差点被淹没进嘈杂之中。

    王娣听见了,不慌不忙摸了张牌,“他们要进来。”

    阿姨兴趣来了，八卦：“女儿女婿？”

    王娣笑而不语。

    阿姨于是也跟着笑，跟同桌人道?，“王阿姨是真的有福气,前几天我看到了她那女婿，那叫一个一表人才?，啧啧,脾气也?好,忙前忙后都不喊一声累的！”

    “王阿姨女儿也有出息嘛,”同桌的邻居也?插嘴,应和道?，“长得漂亮不,又有才?气,听搞设计还搞出了点名气——”

    话?音未落,就被一道?带笑的嗓音截断——

    “陈姨，张姨,苏婆婆，都在呢？”

    梁枝笑吟吟地走到牌桌前面，看了眼王娣的牌,唇角的弧度愈发上翘，“妈，你这牌不错啊。”

    “哎呀，枝来啦！”见来人，陈姨更是热络地招呼，当看清一直跟在梁枝身后的秦瞿时，挑着眉，示意她，“都那么久了，不介绍介绍你旁边这位伙子？”

    自从过年那会儿梁枝带了秦瞿回来，村里就不乏有人好奇，毕竟两个人都太扎眼，到最后众纷纭那么久，也?没得出个所以然出来。

    两人又不常出门，就算有胆子大的也?没逮着会问。

    这会儿见到人，还不都得多?问上两句。

    王娣适时把拍一推：“哎，胡了。”

    “哎哟你看我，光顾着问都没注意，”陈姨瞅了眼王娣的牌，着就把刚才?想问的话?都给忘在了脑后，嗔道?，“王阿姨这气太好了，我这么久居然还没赢过！”

    桌上顿时热热闹闹的。

    王娣趁着这个空档，偏过头问梁枝：“你怎么来了？”

    梁枝稍一弯腰，笑：“我们今天回去，忘啦？”

    王娣恍然大悟：“哦——那你们注意安全。

    ”

    陈姨“咦”了一声，“那么早就走啊，不多?玩玩？”

    梁枝礼貌地摇头：“不了，还有点事。”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邻居张姨忽然灵光一闪，插话?道?：“诶，起来我家那姑娘今天正好返校，我现在让她过来，你看看能不能捎她一程？”

    梁枝想了想，点点头：“好啊。”

    邻居家姑娘她也好久没见过，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压力大，过年这几天都没看她出来走动过。

    见牌局又要开始新的一轮，她跟王娣道别：“那我们先去车里等着，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王娣眼都没抬，“下次再回来。”

    “行，妈再见。”

    梁枝转身时，悄悄扯了秦瞿的衣角一下，示意他该走了。

    被忽略当了许久背景板的秦瞿略一欠身，低声道?：“妈，下次来我们家坐坐？”

    王娣愣了下，思索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秦瞿眸中泛起些微讶异，下一秒，唇角微勾。

    -

    回车里的路上，梁枝感觉到秦瞿一直都带着些淡淡的愉悦。

    她疑惑地侧目：“怎么，终于要回去了很高兴？”

    秦瞿摇了摇头，唇间笑意未散。

    上了车，梁枝倚在副驾驶窗边，一边注意着来人，一边笑眯眯道：“回来待了这么久，感觉如何?？”

    女人精致的巴掌脸微仰，双眼如月牙般弯起，像是藏了细碎璀璨的光。

    秦瞿心念微动，伸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还不错。”

    “别捏，”梁枝轻轻拍掉他的，“会捏胖。”

    秦瞿也不恼，喻着笑收回，就这么看着她。

    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梁枝只轻瞥他一眼，便不再管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自从重新在一起后，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愈发变得轻松起来。

    原本就习惯了共同生活，加上秦瞿对她充分的爱意和尊重，她没有了以前患得患失的感觉，像是从情感和自我中找到了一个平衡点，无师自通般游刃有余。

    梁枝本想就这么晾着他，奈何?男人的目光过于炽热，她就算低着头，也?能时不时感受到，连带着注意力也?一并分散开。

    过了会儿，她终于有点儿受不住，伸过去胡乱推秦瞿，“你别老

    盯着我。”

    腕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秦瞿在她掌心?轻轻吻了下，下巴搁在她心?，有一搭没一搭蹭着，闷笑着道?：“枝枝，你也?看看我。”

    梁枝被秦瞿这猝不及防的亲昵刺激得发丝都跟着轻颤了一下，睫羽轻抬，朝他看过去。

    秦瞿撒娇似的看着她，一双眼里蕴着几分笑意。

    似是戏谑，更似撩拨。

    梁枝抿了下唇，决定坚守阵地：“别闹——”

    男人眼尾微挑，忽地勾起了唇，轻笑一声。

    梁枝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话?音戛然而止。

    她耳尖红了红，扭过脸收回。

    这人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一碰到他这样，她压根儿就没有抵抗力。

    都多少年的老毛病了，怎么也?改不掉。

    秦瞿深谙自己的优势，俯过身去替她系好安全带。

    动作间两人距离再次拉进，男人精致的眉眼近在眼前。

    喉结稍一滚动，引人犯罪。

    梁枝轻咳一声，刚准备别开视线，便听秦瞿轻声开口：“什么时候，再给我个正式的名分？”

    “”

    男人仍旧垂着眸，认真帮她扣好安全带，没看她。

    梁枝囫囵“嗯”了声，弄不清是什么意思。

    秦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须臾后，面色如常。

    起来两个人重新在一起也不过短短这么一段时间，这么一想，确实是他逼得太紧。

    他不奢求梁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忘记上一次失败的婚姻，毕竟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那时候是个十足十的混蛋。

    车里一片安静，稍微带了点沉寂的感觉。

    扣好安全带，秦瞿慢慢地直起身。

    这时，衣袖忽然被拉住。

    梁枝捏着他的衣袖，使劲攥了下，很快又放开。

    随后盯着窗外，若无其事。

    秦瞿怔了怔。

    车门在这时被打开。

    姑娘的头探了进来，“枝枝姐呃，秦”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秦瞿。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听同学议论，对梁枝和秦瞿的事情多?多?少少有所耳闻，所以即便村里都他是梁枝的丈夫，她也不敢妄自喊一声“姐夫”之类的出来。

    秦瞿看穿了姑娘的顾虑，宽慰道，“叫我秦——”

    梁枝在这时淡声打断

    ，“没事，叫他姐夫也行，快坐上来，外边冷。”

    姑娘惊讶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梁枝，应了声后，迅速上了车。

    “姐夫！”反应过来后，她“嘿嘿”笑两声，那就拜托你啦。

    秦瞿抿着唇，沉声：“嗯。”

    梁枝看出旁边人的紧张，隐秘地弯了弯眸子。

    下山的路有些颠簸，姑娘大概是晕车，躺在椅子上闭着眼不动弹，专心?听英语听力。

    一轮听力听完，她又躺了会儿，直到车开上大路，才?坐起来，趴在梁枝椅背上，跟她聊天。

    “枝枝姐，好久没见你了，真的越来越漂亮了诶。”

    “每次见面都这句啊。”梁枝开玩笑，“高三?了，累不累？”

    “那肯定累！你也?知道我除夕才?回来，这才?几天又得回去了”姑娘眼睛转了转，语调突然扬起，“不过我们老师，如果我保持这个成绩，江大稳上！不错吧！”

    梁枝颔首，予以赞许。

    聊天聊到一半，姑娘老是偷眼朝着秦瞿看过去。

    欲言又止许久，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枝枝姐，你有没有觉得姐夫长得有点儿像许亦？”

    “嗯？”梁枝眨了下眼，“许亦是？”

    “最近很火那个爱豆啊！”提到自己的偶像，姑娘激动地打开话?匣子，“长得又帅业务能力又好，许亦哥哥真的超级棒的！姐夫你知道吧，你就像是成熟的许亦哥哥！”

    梁枝有点儿跟不上，打开查。

    当看到所谓的“许亦哥哥”的照片时，她抬头，又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秦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挺像。”

    秦瞿视线平时前方，淡淡地应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几秒后，他又问：“那他更帅还是我更帅？”

    梁枝：“”

    这都要较劲？

    姑娘看热闹不嫌事大，得理所当然：“许亦哥哥要帅一点。”

    梁枝悄悄用余光观察秦瞿。

    男人面色不变，就是眼神稍微有点沉。

    她笑了笑，煞有介事地跟姑娘补充：“确实，更有少年感一点。”

    “”

    秦瞿脸一黑。

    -

    送姑娘到了校门口，姑娘拿行李跟他们告别。

    趁着人转身的空隙，梁枝趴在

    窗边，看着学校门口的金色牌匾，感叹道，“没想到一晃眼就毕业这么多?年了啊，想想还是挺怀念这儿的。”

    秦瞿闻言，一挑眉，把车开走。

    梁枝回头微微嗔他一眼，吐槽：“不解风情。”

    不就是刚才?口嗨了两句吗，怎么还记恨着呢。

    秦瞿扬着眉梢，不予置评。

    车稳稳停在了学校外面不远处的停车场，梁枝“哎”了一声，“你干什么。”

    秦瞿自顾自解开安全带，不急不慢道，“你不是想学校了吗？带你回去看看。”

    到这里，他偏头，似笑非笑看着她：“我解不解风情？”

    “”

    梁枝点了下头，默默地下车，关门。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那么记仇。

    今天开学日，学校允许家长进出，两人进去得很轻松。

    一进校门，梁枝就感觉到身边人握住了她的。

    然后指慢慢地移到掌心?，与她十指相扣。

    梁枝腕不适应地动了动，最终泄气地由他去了。

    秦瞿弯腰，低声问她：“想去哪里看看？”

    梁枝想了想：“要不先去礼堂？”

    无论是寝室还是教室亦或是食堂现在估计都还比较拥挤，操场绕圈又太过扎眼，只剩礼堂还相对清静些。

    秦瞿点头，带着她轻车熟路往那个方向走。

    因?为只有高三?开学，所以学校里的人不多?，但此刻正值高峰期，他们又是逆行，路过狭窄一点的道?路时，还是要和来往的学生挤做一块。

    两个人不再并肩，而是一前一后。

    梁枝跟在秦瞿身后，任由他高大的身躯护住她，替她开辟出一条通道?。

    他们的双仍牵在一起，没有放开。

    逆着人流向前，周围擦肩而过的学生身影仿佛都被模糊，梁枝望着秦瞿的背影，蓦地有了种时光回溯的感觉。

    好像，又回到了中学的时候。

    甚至在碰上教导主任时，她下意识地一抖，想要甩开秦瞿的。

    没能甩开，温暖干燥的大掌反而将她捏得更紧。

    “乾主任。”秦瞿停下来，喊道?。

    梁枝这才?反应过来，也?轻唤一声。

    教导主任还是原先那个眉目间多了些岁月的沧桑。

    他一眼就认出了两人，呵呵

    笑着同他们随意聊了聊。

    离开时不忘留下一句：“百年好合啊。”

    梁枝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极低的笑。

    “会的。”

    -

    礼堂原本没开，刚才?教导主任同保安处的人打了声招呼，帮他们打开了。

    空旷的场所搁置了一个寒假，开门时有股淡淡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梁枝抬在前面扇了扇，慢慢地绕着过道?走了一圈后，站上了讲台。

    撑在讲台边缘，她清清嗓子，有模有样地开口：“下面有请学生代表——秦瞿同学上台发言！”

    完，她回头，看向秦瞿：“怎么样，我这么学着，像不像？”

    秦瞿宠溺地点了下头，走到她旁边，学着她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问她：“梁枝同学，该我发言了？”

    梁枝点点头，往下扫视一眼，指了指中间的一个位置，“你看，就那里，第七排第十个位置，当时你回来演讲，我就是坐在那儿，然后对你一见钟情的。”

    这话?时，梁枝神色坦荡，丝毫不露羞怯。

    “不夸张地，当时你回来演讲完，我们寝室里几乎所有女生都在议论你，甚至都脑补起你接受表白的情景了。”

    谈起过去，梁枝更多的是笑的语气。

    秦瞿望着她，笑问：“你呢？”

    “真想听？”

    “嗯。”

    “那你别笑我。”梁枝双背在背后，稍微回想了一下，温着声线娓娓道?来，“以前睡前总会脑补一些剧场，那几天啊，我老想象着你那次演讲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和我表白。”

    她一边着，一边慢慢踱步，话?音落下，脚步也随即顿住，侧着身仰头望向层顶：“是不是有点意思？”

    “你的，是这样吗？”

    沉默大约半分钟后，秦瞿的声线回响在空荡荡的空间内。

    梁枝猝不及防回头，便见男人单膝跪地，里正捧着一个装了戒指的盒子。

    又怎么不懂他的意思。

    她站在原地没动，怔忪着望着他。

    她想过很多?种秦瞿与她提起这件事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她少女时代最无稽的那一种情况下。

    好像有一点，反应不过来。

    秦瞿低了一下头，似乎有点紧张，嗓音都有些不太稳，却仍

    故作轻松。

    “只是表白的话?，太没意思了，梁枝同学，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

    “”

    感受到对面的沉默，秦瞿也稍微沉默了一下，望着梁枝逐渐归于平淡的表情，虽有点失落，但仍稳着声线：“拒绝也?没有关系。”

    对面仍在沉默。

    他不敢再去观察女人的反应，微低了下眸，艰涩地再一次唤她：“枝枝”

    岂料，梁枝掉头便离去。

    气氛一下便冷到了极点，也?沉寂到了极点。

    偌大的空间里，只能听见清脆的脚步声回响。

    没有得到梁枝的回应，秦瞿仍跪得笔直，一动不动。

    又是三分钟过去。

    他眸中的情绪，也?随着一颗心?，慢慢地跌落至谷底。

    须臾，礼堂原本处于关闭状态的音箱，突然响了一下。

    秦瞿被这道?突兀的响声惊动，下一秒，便听从音箱里传来的一个声音传出——

    “秦瞿，我同意了。”

    温润的女声透过音箱，响彻整个礼堂。

    下一秒，梁枝拿着话?筒，从幕布后面笑吟吟走出。

    突然被巨大的惊喜铺天盖地淹没，秦瞿一抖，差点将里的盒子掉在地上。

    有些踉跄地站起，他一边拍着自己膝盖上的灰，一边有些语无伦次地冲梁枝道?：“枝枝，我”

    差点又摔上一跤。

    梁枝关了话?筒，站在原地，见着他这幅风度尽失，略显滑稽的反应，笑得前俯后仰。

    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秦瞿见状，连忙跑过去，足无措地把她揽进怀里，笨拙地想帮她擦眼泪，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怎么还哭了？”

    梁枝摇摇头：“没。”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哭出来。

    也?许只是情绪太激动吧。

    在秦瞿怀里稳了一下情绪，梁枝被人捂在怀里，闷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于是轻轻推了推身前的男人。

    秦瞿以为梁枝又要嫌弃地推开她，不肯放，想再确认一遍：“你真的同意了？”

    梁枝被这个男人的幼稚逗笑，没好气地从他怀中挣开，“只一遍，没听清就算了。”

    反应过来的秦瞿直接拖着她的腕，把她重新拉回了怀里，低着头深深吻下去。

    这一吻极为绵长，中途梁枝稍有些出神。

    秦瞿见她眼神微微涣散，不满地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直接托着她的腰，把她抵在了讲台边。

    女人的腰很细，仿佛一折就断，秦瞿双掐在两侧，想用力又舍不得，越发欲罢不能。

    坐在冰凉的金属台面上，身后是有上千个座位的大礼堂，即便无人，梁枝却总觉得有重重目光朝她投来。

    她被吻得动情，忍不住嘤咛一声，攥着男人胸前的衣料，气喘吁吁地声：“这里不可以”

    秦瞿眉眼舒展，在她眼睫上亲了亲，“我知道，我不会的。”

    梁枝仰头，眼里蓄了水光点点：“我们回家好不好”

    秦瞿见不得梁枝冲他撒娇，呼吸微滞。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而后再一俯身，声音在极度的情欲驱使下，有些发哑：“再亲一下，就回家？”

    梁枝不太适应身后那么空荡的情况，转而去拉着他的衣角，轻轻摇晃。

    脑海里一闪而过之前的某个场景，她轻声求他：“哥哥”

    秦瞿眼中的深黑愈发浓重，桃花眼微眯，笑了声，“之前不是还嫌我老。”

    梁枝心?虚：“什么时候”

    秦瞿轻松把她打横抱起，一扬眉，眸间潋滟：“行，回去再。”

    突然间失去平衡，梁枝惊呼一声，“这样怎么出去——”

    秦瞿低头，见她这幅可爱到不行的模样，忍不住又往她唇上轻啄一下：“回去之前，先领个证？”

    梁枝环着他的脖子，在他颈窝处闷声，“可是”

    “户口本那些我都带着。”秦瞿简单一语轻松堵死梁枝想的话?，笑意浓浓，眯着眼哄道?，“下次记得叫老公，嗯？”

    “”梁枝吐槽，“厚脸皮。”

    “我脸皮有多?厚，你最了解。”秦瞿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不这样又怎么可能把你追回来。”

    “”

    梁枝不想理他。

    果然这个男人只要给点甜头，就一肚子坏水。

    秦瞿抱着她一路走到礼堂门口，再将她放下，给她整理了下衣服。

    “还是不能让别人看见你这样。”他调笑着用指勾了勾她的掌心?，语调舒缓，“反正婚都求了，你想晚点领证

    也?行，先回家？还是想在学校继续逛逛？”

    梁枝愣了愣，随后眼神微闪，一念忽起。

    看了眼时间，她故意一本正经地问他：“你真想在学校再逛逛啊？”

    秦瞿侧目：“嗯？怎么了？”

    她悄悄把放进男人掌心?，慢悠悠道?，“我的意思是，再磨蹭下去，民政局可要下班了。”

    “”

    秦瞿瞳孔微缩。

    待咀嚼明白了梁枝话?里的意思后，他攥紧她的，笑出了声。

    梁枝饶有兴趣地观察他的反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眼睛怎么又红了啊。”

    “没有。”

    作者有话要：预告一下。

    下章大概就是喜闻乐见的各种ply（？）

    提前更新！各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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