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宋铁的质问,郭小女的被逼无奈

A+A-

    殓房。

    宋铁那子风风火火的跑到稳婆家里,二话不,就把她拎到了殓房。

    稳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婆子,人称刘婆,脸上长满了麻子,眼睛又,嘴巴又尖,妥妥一贼眉鼠眼的形象。

    她不高,身材很胖,此时被宋铁揪着被迫站在张纯纯的尸体前。

    “刘婆!”宋铁脸色很不好,在验尸方面被人三番五次的看低,一次是因自己的疏忽,一次是因稳婆的据实不报,这两件事情都让他窝火不已,当下的心情非常不好,“张纯纯生前被人侮辱之事你为何不如实相报?还有张纯纯怀孕的事情又为何隐瞒不报?你到底有何居心?,你是不是跟那个凶是一伙的?”

    闻言,刘婆当即脸色变了又变。

    冷汗淋漓,双腿忍不住发软。

    宋铁的每一个质问都像把刀子一样捅在了她的心窝子上,

    “宋,你可莫要胡啊,老婆子年龄大了,经不起吓,老婆子虽然只是一介妇人,可那等杀人犯法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会做啊。”刘婆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我哪知道张纯纯生前被人侮辱的事情啊,更不知道她还怀孕啊,你她又没婚配,又没相好的,哪来的孩子啊?肯定是有人故意在玷污姑娘家的清白呢,宋不要相信才是啊。”

    刘婆哭哭啼啼的,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处处为别人着想,处处替自己证清白,惹得宋铁更是心烦,“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要再跟我扯皮,我现在就拉你去官府!”

    很明显,在验尸结果上,宋铁选择相信了文德。

    “宋啊,我哪里敢骗你啊。”刘婆一甩帕子,哭的更大声了,声音里全是委屈,不过这殓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人听得见她的诉苦,“张纯纯的尸体在河里面浸泡了几天,就算有些证据,也早就消失不见了啊,老婆子没骗人,老婆子验出来的就是这些。”

    “你还敢狡辩?”宋铁怒喝。

    刘婆被宋铁的吆喝吓得一怔,一张麻子脸有些苍白,她咬了咬下唇,像赴死的战士表达自己的忠心般昂头道,“宋若是不信老婆子话,大可找别的稳婆一验真假!”

    哼!整个洛阳城就没几个稳婆。

    她还就不相信能找出第二个稳婆肯验这副破身子的。

    就算有人肯来,奈何离得远,等人到了,这尸体早就化成一堆白骨了。

    她刘婆活了一辈子,什么样子的场面没有见过。

    还会怕了一个中途出身的仵作?

    别笑死人了。

    宋铁看着刘婆梗着脖子的忠心样,突然不生气了,他拍了拍并没有落上灰尘的衣服,笑着:“刘婆,我还就是因为找了一个更专业的稳婆不对,是仵作,才验出来的;今日来找你是想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会,没想到你却冥顽不灵,那就莫怪我把你送去官府了。”

    刘婆不但没被唬住,反倒笑了。

    自古女子尸体的隐秘部位都是由稳婆来验的,一个仵作,男身,竟然要去验女尸的隐私部位,这出来有违常理。

    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亏他宋铁还能这般自信的出来。

    她老婆子才不会相信。

    “宋啊,你就算要骗我老婆子,也得编个让人相信的谎话呀,大明律令明确规定:女尸隐秘部位需由稳婆来验,仵作不能近身半步,你现在却仵作验了张姑娘的身,这不是违法大明律法是什么?而你还是个帮凶,老婆子看,去衙门也好,把你们两个龌龊肮脏的人一块关进大牢。”

    宋铁不过她,被她怼的脸色通红,也不愿再跟她多费口舌,拽着刘婆就往衙门跑。

    他今天必须要把这一切都跟郭大人坦白了不成,这个老妇人竟然胆大包天到据实不报,害他多次被人嘲笑看不起,真是气死他了。

    ***

    李家渡一行,关于张纯纯之死的事情没有任何收获,整个下午的时间都被谢襄拉着在香船上度过了。

    又是看伶人跳舞,又是听歌女唱歌的,或者再在一块畅谈国事家事天下事,于是乎,李家渡一行本是来调查张纯纯一事的,结果却成了别人消磨时间的一枚棋子。

    文德觉得,谢襄那厮就是故意的。

    从李家渡回来,已是黄昏时刻,文德念着谢襄明日提亲的事情,必须得提前通知他们才行,于是便径直去了郭府一趟。

    到了郭府,郭允并不在家,此时还在衙门忙着公事,府上只有郭杨氏和郭盈盈。

    这一刻,文德突然有些心疼起郭允来了。

    一边要忙着调查张家灭门案,找到凶,一边还要对付张北那个卑鄙人。

    眼下事情众多且繁忙,光是灭门一案的调查就够郭允焦头烂额。

    虽林洋已经投案,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林洋不过是个替死鬼而已,真正的凶还在逍遥法外。

    时辰也不早了,苏大人还在府外等着,文德直接开门见山了此行的目的。

    郭盈盈脸一惊,蹭的站起,“张北那厮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还是我的脑子被驴踢了,竟会给他一种我愿意嫁给他的错觉?”

    文德看她攥紧了双拳,脸因生气而涨红,她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得想法子解决才是。”

    郭杨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她苦命的女儿啊,来一个张北就够他们折腾的了,现在连指挥同知谢大人都来掺和一脚,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难不成真要把她的女儿嫁给那个贪色成性又不学无术的人吗?

    试问她这当娘的,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啊。

    泪水无声地滑落,郭杨氏悲痛又无奈的表情触痛了文德的眼睛,看一眼郭盈盈,那货虽然着霸气侧漏的话,可一双杏眼红红的,眼泪在眼眶拼命打转,愣是不肯让它掉下来。

    也是一个倔强的主儿。

    “我都让人散布消息了,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郭盈盈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双捂脸,泪水从她指缝中流出。

    文德看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先是摇了摇头,而后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所谓的散布消息,实际上就是郭盈盈与车文德相识相恋的一段佳话故事。

    两人的相识相恋被她包装成了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郎有情妾有意也不过如此。

    而这也是那段时间郭盈盈一直缠着她的原因,故意在人前表现两人伉俪情深的样子,然后又让府上厮和丫鬟再在坊间大肆宣传,目的就是希望传到张北的耳中,让他知晓她是有主之人,从此打消娶她的念头。

    关于她跟郭盈盈的传言,文德听到了不少。

    有人她们是金童玉女,男的俊,女的俏,天作之合。

    也有人,车公子爱慕郭姑娘,把她当成宝贝一样宠着,放在心里怕摔碎了,含在心里怕化了。

    更有人,嫁人当嫁车公子,娶妻当娶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