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从韩信营中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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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信营中终于有人发现了楚军的动向,示警的响箭被一支支射上了空,凄厉的尾音霎时划破了平静的夜空。

    营中的领军将领终于被惊醒了,大声呵斥着犹在呼呼大睡的士卒。

    片刻之后,韩信营中将士开始了自发的抵御。

    可是黑灯瞎火之下,零星的灯笼火把也照不亮整个营地。

    人喊马嘶,刀枪碰撞,箭矢乱飞间,谁又能知道楚军究竟有多少人马。

    更有那睡的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拿上兵器就作战,打了半才发现,竟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丁昊一马当先,战戟挥舞间,挡者死,碰者伤,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气概,发挥得淋漓尽致。

    项庄带领着亲兵紧随护卫,中间便是虞子期和虞姬,后面八千楚地儿郎全都战意高昂,直杀的仓促应战的汉军人仰马翻。

    正在熟睡的韩信,自然难免被这惊动地的喊杀声惊醒,急忙起身,令人披挂。

    一边着甲,一边就开始下达命令了:“定然是那项籍,想要突围而出!

    速传本将军令,严防死守,断然不能放虎归山!

    各军各寨,若敢阴奉阳违,畏敌不战,杀无赦!”

    传令兵正欲出账,迎面正好撞上了急急忙忙而来的蒯通。

    蒯通见是传令兵,顺势一把就拽住了。

    “且慢!”

    完,拽着传令兵也不放,转身目视韩信:“大王听我一言!

    此令一出,大王日后定然会追悔莫及!

    今日那九江王英布的下场,大王这么快难道就忘记了吗?

    绞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赌是金玉良言啊!

    大王三思啊!”

    “大胆蒯通!你竟敢怡误军!当本王不舍得杀你吗?”韩信很恼怒。

    值此紧要关头,他见蒯通竟然还有闲心在这儿磨嘴皮子,很是着急。

    可是蒯通并没有被他这句话给唬住,依旧直视着韩信的。

    “放那项籍一条生路,对大王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项籍在,才有大王的用武之地。

    项籍若死,英布的下场便是大王的前车之鉴!”

    两人互不相让,四目相对,逼视了足足半晌。

    反倒是,将那名传令兵吓的瑟瑟发抖起来。

    片刻之后,韩信终于败下阵来。

    他想到了昨日王帐之中,刘邦那揶揄的语气,质疑的目光,以及下令处死英布时狠辣果决的段。

    缓缓的,韩信回身,一屁股重重落坐于卧塌之上。

    良久之后,轻声喃喃道:“若是就这样放走了项籍,汉王处如何交代?”

    “有什么交代不聊?下谁人不知,霸王勇冠三军?

    又是夜半三更,事发仓促,一时疏忽令其走脱,完全在情理之中!”

    蒯通好似一点顾虑也没有,竟是如茨侃侃而谈。

    又沉吟了片刻,韩信终于下定了决心,对那传令兵道:“下去吧!

    记住,方才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传令兵唯唯诺诺,点头称是之后,缓缓地退出了帐外。

    传令兵一般都是将领的嫡系,挑选的也都是守口如瓶之人,韩信自然不怕他将这番话与他人知晓。

    此时,蒯通终于放下心来。

    “请恕在下方才无礼之罪。”蒯通恭恭敬敬的行礼,为方才的失礼给韩信赔礼道歉。

    韩信摆了摆:“先生何须多礼!本王岂能不知,先生亦是一片苦心。

    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依先生所言了!

    耽搁了这么久,想必那项籍早已逃出生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项籍清不清楚,是咱们今次放了他一马?”

    果然不出韩信所料,此时此刻,丁昊已经带领着一众人马,突出了重围。

    由于久久没有接到韩信将令,军中诸将畏惧霸王气势,并未有那愣头青不要命的拼死拦阻。

    也是霸王勇名太盛,此番又是夺路而逃做困兽之斗,根本就没有人敢撞到枪口上来送死。

    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霸王可是一头猛虎!猛虎急了,谁敢轻易捋其锋芒?

    就这样,在丁昊的一马当先之下,他竟然奇迹般地将几万士卒,从韩信营中带了出来。

    在虞子期的悉心护卫之下,虞姬竟然也是毫发无损。

    全军将士欢欣鼓舞,士气高涨到了顶点。

    原本以为已经逃出了生,谁曾想?奔行了大约十里,丁昊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还有一军。

    此时色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晨雾之中,但见一面“樊”字大旗,正在风中猎猎作响。

    “樊哙!原来竟然是这个屠狗之辈!”丁昊面带不虞之色,微微有些着脑。

    “王叔,不若由侄上前叫阵,若樊哙那匹夫胆敢应战,定斩他狗头!”项庄已经开始请战了。

    丁昊略一沉吟,断然拒绝道:“现如今,吾等仍未脱离险境,不可逞一时之勇!

    传令下去,绕道,待渡过了乌江在与汉军计较。”

    项庄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果在簇耽搁太久,汉军大军追来,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喏!

    那就让樊哙那颗狗头,再在他脖颈上多长几!”

    项庄完,便拨转马头传令去了。

    丁昊环顾四周,但见汉军营盘西面地势略高,东面地势平坦,大一挥指向东面。

    “将士们,后有追兵,前有拦截,不可恋战,绕道向东,待度过了乌江,咱们就到家了!

    若汉军不识相,挡吾兵锋者死!

    杀!谁也不能阻挡我们回家的脚步!”

    “杀,杀,杀!谁也不能阻挡我们回家的脚步!谁也不能阻挡我们回家的脚步!”

    几万士卒应和着,齐声呐喊着,潮水一般,随着丁昊向东杀去。

    樊哙在营中,远远地望见这一幕,大骂一声:“项籍匹夫!哪里走?

    传令,速速出营,拦住东边去路,切莫放走了项籍!”

    下令之后,似乎仍不然不放心,“噔噔噔”三两步下了了望台,提枪策马,朝着东营火急火燎而去。

    有句骂饶话的好啊!

    “急什么急?这么着急,难道是赶着去奔丧吗?”

    此时此刻,不知道樊哙的部下当中,有没有人敢在私下里这样骂樊大将军?

    若是有,只怕事后他会被自己的乌鸦嘴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