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韩心不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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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皇帝命柳述以兵部尚书本职兼领左武卫大将军,那么如今的左武卫就统归柳述节制。

    在大隋朝,文官与武官的界限,还不似后世那般分的那么的清楚。

    朝中的许多重臣,无论文武,大都有爵位,不是后世各朝,非军功不授爵。

    尤其是柳述这种皇亲国戚,官职与爵位更是来得容易,只要皇帝高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限制,文转武或者武转文,就在一念之间。

    隋朝军权,自然是由皇帝亲自掌握。

    柳述所掌管的兵部,属于六部之一,乃是他老丈人隋文帝杨坚日常的军事代办构。

    下设兵部侍郎、职方侍郎、驾部侍郎、库部侍郎及有关人员。

    隋朝的侍郎,大约只相当于后世各朝的郎中,并非一部之副长官。

    开皇元年二月,隋文帝在全国设十二卫府。

    即左右卫,左右武卫府,左右武侯府,左右领左右府,左右监门府和左右领军府。

    左右卫掌宫掖禁御,督摄仗卫;左右武卫府领外军宿卫;左右武侯府掌车驾外出警卫;左右领左右府掌侍卫左右,供御兵杖;左右监门府掌宫殿门禁及守卫;左右领军府掌十二军籍帐、差科和辞讼。

    柳述所兼领的左武卫和其它各卫府一样,皆置大将军一人(乃一卫主官),主官之下再设将军二人,便是主官的副。

    将军之下,有都督、副都督,还有长史、司马、录事、功、仓、兵、骑等曹参军。

    这十二卫,再加上各州的折冲都尉府,便是大隋朝的所有武备力量了。

    对了,与十二卫府相对应的还有东宫十率。

    即:左右卫率,左右宗卫率,左右虞侯,左右内率和左右监门率。

    不言而喻,这东宫十率便是由太子统领,等同于太子亲卫。

    柳述以前虽然贵为兵部尚书,表面上看来职位似乎还要略高于十二卫大将军。

    但是,中无兵可领的尚书,权力虽大,终究没有自己的兵马。

    现如今,他以兵部尚书本职兼领左武卫,有点类似于省e常w,兼任eng会市的市e书j啊!

    这权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呀!

    雄阔海与虬髯客,被柳述委以左武卫录事参军之职,留在麾下统领亲兵。

    其实白了,干的还是护卫的差事,只不过如今有了个官身。

    丁昊闻报之后,很是欣慰。

    这实在是,比预想的结果好了很多呀!

    有柳述统领左武卫,至少杨广的潜在力量削弱了不少。

    这可是大隋差不多十二分之一的兵力呀!

    新文礼所赴任的岐州府折冲都尉,这也是一个很关键的所在啊!

    因为,丁昊知道,隋文帝杨坚最情有独钟的离宫——仁寿宫,就在岐州境内。

    不出所料的话,几个月之后,隋文帝杨坚便要前去那仁寿宫。

    而太子杨广,弑君夺位之地,亦正是那仁寿宫。

    故而,丁昊少不得叮嘱雄阔海,令其与新文礼处好关系。

    再那王伯当,前去前尚书左仆射高颎老家渤海蓚县,也很是顺利。

    他本是有才之人,三年之前,尚书左仆射高颎与他也曾有过几面之缘。

    高颎是杨勇的老师,王伯当当年又是杨勇极为欣赏之人,同处一个阵营,也算得上是故人。

    因此,很快就取得了高颎的信任。

    高颎因太子杨勇的倒台而受到了牵连,致仕归乡之后少不得抑郁愤懑。

    渤海高氏家族,因为他的失势,以及太子杨广的重点打击,也已经迅速的没落了下来。

    不反击,便会消亡。

    确实如丁昊之前所料,高颎没的可选!

    他们二师徒,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妥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高颎已经年过六旬,原本功名利禄之心已经淡薄。

    但眼瞅着渤海高氏日落西山,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王伯当明了来意之后,高颎想都未想便答应了。

    “老朽年纪已近古稀!风烛残年,能有此风云际会之,此生无憾矣!

    其它的事,你毋须操心了!老夫自有分寸!

    就这两日,老夫便会动身。

    等先去服了几位老友,便前往终南山结庐而居。

    终南山离大兴城不远,正好居中调度。

    回去禀明殿下,令他稍安勿躁,静待时。”

    王伯当,顺利完成任务,千恩万谢之后便返回大兴。

    渤海与大心距离甚远,这一来一去,王伯当足足用去了两月时间。

    这期间,雄阔海在左武卫很是混得开!

    他本就武艺高强,再加上性格豁达,为人颇讲义气,又是大将军柳述的心腹,前来刻意结交之人,络绎不绝。

    雄阔海来者不拒,不论官职高低,只要意气相投者,便倾心相交。

    王伯当归来之后,便整日与雄阔海厮混于行伍之间。

    其间,无意之中与时任左亲卫府都督、左亲卫率千牛备身的李密结识。

    几番彻谈之后,二人引为自己,顿觉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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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日以来,丁昊少不得,隔几日便从秘道而出,前去大佛寺同雄阔海、王伯当等人密议。

    这样偷偷摸摸,尽管每次都是如履薄冰,可是总算每回都有惊无险。

    这一日,丁昊刚从大佛寺归来,韩心就来了。

    五更前来查岗,前所未有之事。

    丁昊不禁后怕,若是晚回来一会儿,被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

    岂料,这一次的韩心一反常态。

    进屋之后,二话不,规规矩矩便跪下了。

    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响头之后,抬首便泪眼婆娑。

    但见其哽咽着道:“殿下!微臣等这一等的好苦啊!”

    这般场景,顿时将丁昊整的一愣。

    “你,你,你,起来话!

    我,我实在听不明白你在什么?

    你还是骂我两句吧!如此前倨后恭,你确实吓到我了!”

    韩心就是不起。

    继续叩首,“咚咚咚”,额头都磕破了。

    边磕头,边解释:“殿下明鉴啊!微臣之前之所以那样做,实在是情非得已呀!

    殿下对微臣的大恩,微臣一日不曾忘怀!

    忍辱负重投靠杨广,正是为了取得杨广的信任啊!

    不被信任,关键时刻,如何帮助殿下?”

    人心叵测,丁昊可不敢贸然相信他的鬼话。

    正自踌躇间,韩心再次出言道:“三年来,殿下毫无作为,微臣心急呀!

    及至后来,殿下竟然爬到大树之上狂吼!微臣差点就死心了!

    谁曾想?半年之前,殿下突然转了性,微臣喜不自胜

    直到几日之前,微臣终于发现令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