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 108 章
作者有话要:上一章我又改了点儿东西(捂脸),不介意可以看一眼。感谢在202-05-0202:59:32202-05-0523: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感谢投出榴弹的天使:阿阿阿福吖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天使:时雨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阿阿阿福吖20瓶;为了唯一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枪声响起?的时候,方圆几里都可以听得见。
宁简抓起?自己刚猎到的鹿,刚想拖到马上?带走,听到深处接二连三的“嘭”、“嘭”声不由一顿,这声音宁简想起?年夜那?天晚上?心里一沉,立即丢下中的鹿上?马往声源处奔去。
此处?经超出?了禁卫划出?的狩猎范围,但?总有几个人不会规规矩矩地待在安全圈里,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立刻往回?跑。
#
看见石板桥的时候,绿袖就觉出?几分不对?劲儿,刚想悄声吩咐下面的人往回?退去禀告太后,前面随时注意着他?们的宫人?经把他?们围在中间,这些钟粹宫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普通的太监。
绿袖瞥一眼皇后紧拉着焦诗寒的不敢轻举妄动。
闲杂人等都在桥下,只?有皇后、桃红和焦诗寒站在桥中间。
下一息,面具落水,一直心看着的绿袖心中一惊。
焦诗寒不回?答她像不像的问题,转而问道:“娘娘为什么会知道我会来这儿?”
太后身边的人要么是宁家精挑细选出?来的,要么是跟了几十年的老?人,断不可能背叛太后,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那?个侍酒的太监。
“本宫并不十分清楚,但?女儿家的心思最是好猜,能与情郎幽会的会,有哪个痴情儿会轻易放过?”赫皇后道,抬抚摸他?那?张面皮,这次她没了顾忌,涂着大红豆蔻的指甲狠狠掐住他?那?张脸,在面皮上?抓出?深深的痕迹,混着血。
焦诗寒闭目没什么反应,顶着张残破的整体看上?去有些怪异。
“若娘娘就如此将我押回?去,皇上?问起?娘娘是如何知道这件事,娘娘该如何答?与过去那?件事扯上?关系的人,皇
上?恐怕一个都不会放过。”他?道,“太后和我宁家总有娘娘想要的东西,不若娘娘提些要求,我们应承了便?是。”
赫皇后笑一声:“若本宫想要沈文宣死,太后和宁家可能做到?”
焦诗寒抿唇不语,感受着腰间的匕首又看了一眼河面。
“哟,你怕了?”赫皇后掰回?他?的脸,“等会儿本宫还要把你绑起?来,丢水里,将你脸上?的妆冲得干干净净,你不用担心,本宫只?是因?为你不心落了水意外发现的罢了,帮皇帝守住这个秘密,保他?面子?,和他?站在一起?,将整个宁家和沈家搅得天翻地覆,血雨腥风,我看谁还敢跟本宫争。”
她话?音刚落,桥下突然传来骚乱,绿袖和长信宫的人趁人不备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刺伤了拦路的宫人,拼尽全力想要冲上?桥来,站在最前面的太监不紧不慢地抽出?腰间的佩刀,帽檐一抬露出?一双熟悉的眼,是温连城,一脚踹下刚跑上?来的太监,中的刀直直刺向绿袖的腹部——
“住!”焦诗寒惊叫道,唇色瞬间白了,赫皇后不屑一笑。
箭,从高?空中落下的箭打在他?的刀刃上?,蹭着绿袖的胯侧划了过去,逼退温连城三步,桥前的几个宫人被?射中倒下。
血莲的护卫从树梢上?下来一些,隐在交错的枝杈间,箭矢再次搭上?,他?们刚赶到这边,这次的箭矢对?准了皇后但?又不敢轻易下,公子?离她太近了。
赫皇后拧眉,一把夺过桃红里的匕首,刀尖抵在阿焦的脖子?上?:“不管是谁,再敢动一步,本宫就杀了他?!”
来得倒是好,她正愁闹得不够大,引不来皇上?和太后。
赫皇后:“来人,去通知皇上?,就本宫遇袭,危在旦夕,温连城,将这些企图行刺本宫的刺客和奴才全部拿下,不留一个活口!”
他?不能一直被?她攥在里——
焦诗寒闭眼深吸一口气,突然用力抓住她的腕不顾她里的刀,前跨一步身体前倾直直落进了河里,“哗啦”一声响,没进深不见底的白色川流,在宽敞的河中身体得如飞絮一般,像献祭,像归寂。
事情发生?
得太快,不仅是皇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皇后下意识地想抓他?的衣带但?指尖也只?堪堪擦过他?的衣带。
她需要通过他?得到的东西太多了,没了他?一切都成了空,反正留在那?儿也是累赘,不如赌上?一把。
水很急,很冷,焦诗寒在水中睁开眼,顺着水流艰难控制自己的方向,尽可能地躲开水中的障碍物。
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晰,但?他?感觉上?面有人下水追上?来了。
一声尖锐嘶鸣,沈文宣勒紧缰绳勒马停在河边,呼吸沉重,前面就是石板桥,虽来时早有预料,但?看到皇后带着人站在桥上?的时候心底仍是一悸。
焦诗寒没在这儿,他?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他?,反倒是一个个人都往河里跳,沈文宣看向河面身体一瞬间发麻,余光瞥到绿袖捂着腰侧的伤趴在桥边哭喊的时候他?知道心底那?个不敢想的想法是真的了。
飞快下马漟进水里,沈文宣的脑子?有些发懵,瞥了一眼平静的河面一头扎了进去,他?不知道他?是从哪落的水,什么时候落的,有没有浮起?来过,无从寻找他?的方向,只?能尽可能地往深往远处游,但?时间在现在就是一把能杀死他?的刀,每过一秒也许下一秒惊慌就能如洪水猛兽般侵蚀掉他?整个人。
#
御林场的营地,崇信帝正抱着宁妃坐在龙椅上?笑得好不惬意,突然见前面许多人骑马从林子?中跑出?来心中疑惑,今天的日头还没下去,狩猎怎的这般快就结束了,正想差人去问问,就见一个官家子?跌跌撞撞跑到他?面前哭道:
“皇上?,林中有血莲怪贼啊皇上?!臣听到了年夜那?晚的响声,‘嘭’、‘嘭’、‘嘭’的,可、可能又在杀人!”
“什么?”崇信帝腾的站起?来,心中一骇,瞪向台下的言起?:“你怎么办事的!不是都清场了吗?林中为何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言起?单膝跪地道:“禀皇上?,臣臣也不甚清楚,皇上?莫急,臣这就带人前去查看。”
崇信帝嫌弃地剜他?一眼,烦躁地摆摆让他?快去,看了一圈出?来的人,大概也就出?来了一部分,还有很多都还在林中
,其中就有二皇子?。
“来人,去通知林里的人让他?们都回?来,狩猎就此为止。”
“是,皇上?。”禁卫兵分四路入林。
赫丞相抬眸,御林场是皇家禁地,前几天更?是刚经过清扫,血莲的人是如何混进来的?
联想到今日言起?突然调换他?们这边的禁卫,赫丞相心下一沉,若真是如此,那?戈政卓那?边恐怕是不保险的,悄悄低头吩咐身后的厮道:“去,通知跟随七皇子?的人将戈政卓除掉,速速归来。”
他?这边刚完又有西侧林子?的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跪地道:“皇上?,有刺客!快去救救我家娘娘吧皇上?!”
皇上?还未反应过来,太后先刷的一下站起?来:“刺客?”
清儿还在那?边——
“可见到了我身边的那?个双儿?”太后焦急问道。
太监:“那?、那?位公子?与我家娘娘同在一处。”
五雷轰顶,太后眼前闪过一瞬皇后离开时的笑浑身透凉,一把抓住鸳鸯的:“快,快让镇国公过去,还有宁简。”
崇信帝瞥她一眼,想着太后对?这个宁家子?侄还真在乎,但?又感觉事情不对?,皇后不是早回?行宫了吗?又是哪来的刺客!
“来人,快去!速速将皇后救出?来,皇后贵为国母,她若出?了事朕定拿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陪葬!”崇信帝吼道,脸色胀得紫红。
一而再再而三,纵是再好的身子?骨也熬不住这样折腾,崇信帝捂着自己脾肝的地方脸色痛苦地倒在龙椅上?。
“皇上?,快传太医!”宁妃扶住他?惊慌叫道。
言起??经带了一批禁卫先进了林子?搜查血莲,剩下的全部应皇上?要求跟着赶来禀告的太监飞快跑去西侧林子?,马蹄声震得地面抖了三抖。
太后瞟一眼皇上?,眼中情绪复杂,既有忌惮又有犹豫,皇后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同清儿在一起?,竟然还能遇到刺客望向西侧林子?,吩咐人摆驾,同时声问道:“沈文宣呢?他?在哪?”
鸳鸯摇摇头表示不知:“娘娘别急,奴婢这就吩咐人去找,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
焦诗寒憋气憋得肺里发疼,瞥
一眼一片白茫茫的河面,想着不会有人发现,他?只?偷偷地浮上?去换一口气。
不用怎么游,水流就能自动将人带走,焦诗寒抵着流速拖动酸软的四肢破开水面,只?呼吸了几个来回?就立刻憋住一口气沉了下去,水面以及岸上?什么情形都来不及看一眼,左上?的戒指在浅层水面中闪了闪,遁入黑暗中也像一道光。
突然,身后传来动静,焦诗寒还未做出?反应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恐惧忽的漫上?来,下意识地推搡挣扎,眼角余光忽的一闪,注意到了这人上?的戒指,一愣,回?过头看清了身后的人阿宣?
沈文宣夹在他?的腋下抱着他?游得更?远了些,甩开身后搜捕的人才浮上?水面,那?座桥?经看不见了,水面冰冷又平静,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焦诗寒想挣开他?自己游,但?沈文宣没有放的意思,口中呼出?的哈气喷在他?脸上?,焦诗寒听着他?的喘息声不禁笑了下。
游到河岸从水里出?来,初春的水面真的很冷,在水里待久了就像冬泳一样能适应水下的温度,但?在岸上?被?风一吹就会哆嗦到不成样子?。
沈文宣指僵着拽住他?身上?的马服,想要帮他?脱下来,但?视线瞥到他?脸上?的抓痕又顿住了。
“没事,”焦诗寒踮起?脚尖将他?抱住拍了拍,像是安抚,“我没事,别担心。”
沈文宣深呼吸一口气,卸了力气埋在他?的肩颈处将脸藏起?来。
“你吓死我了。”他?低声道,环住他?的腰抱得紧紧的,像是要将人嵌进身体里。
“有什么好怕的,我会水,水性很好,你忘了?我都能把你从水里拖到岸上?,那?时你还昏迷不醒,沉得像块木头一样,我不会出?事的。”焦诗寒轻笑道,抓了把他?的头发。
倒是这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下了水,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他?可怎么办?
“对?,两次你都吓我。”沈文宣从肩窝里出?来抹一把脸,拉着人先找避风的地方,他??经冷得全身都蜷了起?来。
这处不同于林子?,是处山体,沈文宣想着那?副林场的地图,大概知道了自己在哪,
本想先找块背风的岩石赶紧将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脱下来,但?意外发现一处隐蔽的山洞,沈文宣进去看了一圈,里面有动物的骸骨,但??经风化了,估计是处废弃的凶兽住所,前几次围猎的时候被?赶走了。
“阿焦,进来。”沈文宣招招,拉他?在一处空地坐下,垫了些干枯的茅草,自己从袖中掏出?火折,那?玩意儿浸了水?经不能用了,只?能就近取材捡些滑石生?火。
焦诗寒帮他?举着干草,看他?滑了几次都没滑出?火星拱了他?一下:“沈大人多久没生?过火了?”
沈文宣瞥他?一眼忍不住笑了:“唉,这也怪不得我,谁让我家夫郎不在,我没心情做饭呢。”
焦诗寒抿着唇嘴角都快翘上?天了,又拱了他?一下,沈文宣任他?玩闹,上?用了些力气,打出?火星心地将干草点燃了,忙从他?中接过来架着枯枝生?成一团火,空寂的洞里总算有了些暖意。
“把衣服脱了。”沈文宣道,?经搭上?了他?马服的扣子?,极其顺,几下就将他?外面那?层马服剥了下来,焦诗寒都没什么能插的会,耳朵慢慢变红了,被?碰到白色的里衬时蜷成两团在衣领处要护不护,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放。
“这是谁弄的?”沈文宣拧眉,在他?后腰处轻轻碰了碰,伤口?经被?水泡得发白,但?仍有血渗出?来,里衣都被?染红了一大块。
“你怎么不?不疼吗?”沈文宣抬眸瞪他?一眼,却见他?整张脸都是红的,在他?的注视下抻了一下衣服将某个部位挡住了。
沈文宣脱他?衣服是怕他?着凉,本来没想那?么多,但?随着他?的动作瞥了一眼,整个氛围就不对?了,再瞟到他?红透了的耳尖,沈文宣轻咳一声,先从袖子?里掏出?药膏给他?上?药。
药盒是密封的,里面的药纵是潮了点儿,但?还是能用,沈文宣挖了很大一块动作很轻地在他?后腰伤处涂匀:“疼得话?告诉我,我动作轻点儿。”
他?现在哪还管得了什么疼不疼,焦诗寒偷偷吸一口气感觉心跳“嘭”、“嘭”、“嘭”地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被?他?碰的后腰又痒又麻,窜至四肢百骸,脚趾都忍不住蜷了起?来。
涂好后,沈文宣在自己袍尾撕下一长条烤干,然后包在他?的后腰上?,阿焦脸上?的伤虽然不深,但?沈文宣看着心底刺得慌,又挖了点儿仔细地给他?厚厚地涂上?:“皇后抓的?”
焦诗寒点点头,碰了碰脸侧:“若是落下疤就不好了。”
沈文宣安抚道:“不会的。”
眼睛有些沉,那?个女人还真敢!
焦诗寒轻踢一下他?的腿:“落下了疤你会嫌弃吗?”
因?为涂药,他?们挨得极近,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清浅的呼吸正喷在他?脸上?,痒痒的,沈文宣抬眸和他?对?上?视线,看着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眉眼温柔地笑了声:“明知故问。”
这次对?视的时间长了些,沈文宣的眼神很温柔,但?不代表没有侵略性,焦诗寒顶不住眼睛闪了几下,垂眸,沈文宣倾身吻在他?唇上?,重重地吮吸,撬开他?的牙关尝到了里面。
很柔软又温暖带着湿。
焦诗寒被?他?引着慢慢倒向他?怀里闭目像只?随意被?摆弄的猫,能感受到他?在他?身上?肆意游走的,又特意避开了他?的伤口。
最终以沈文宣在他?后颈处咬上?一口结束,混着甜腻,焦诗寒喘着气整个人熟透了。
沈文宣安抚似地拍拍他?的背,鼻尖划过他?的颈侧轻吻,呼吸间都是清甜的气味儿,指整理好他?的衣服,将快掉下来的里衬又拉了回?去,规规矩矩地理好。
“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弄些吃的。”沈文宣轻笑地看着他?,起?身时轻嘬一下他?的嘴角。
焦诗寒眼神懵懵地看着他?出?了山洞,自己坐在暖火边忍不住蜷起?来抱住自己双膝,指有意无意地滑了一下自己的腿,这是阿宣刚才握住的地方,然后滑了上?去——
停!别想了但?身体的燥热降不下来。
沈文宣在外面脱下自己身上?的马服,只?留了里衣。
此时天快黑了,他?望一眼天边血红色的残阳,一边往河边走一边将袖子?捋了起?来,虽然某个部位不太雅观,但?没关系,反正也没人看。
山洞离河岸不远,在水里抓鱼能看到周围的情况,沈文宣放心了些,顺用腰间的匕首砍了一条枝干准备削尖。
他?知道外面肯定乱成一锅粥了,但?谁在乎?反正他?不在乎,至少现在他?不想在乎。
#
杀掉反抗的最后一个护卫,满地都是血和尸体,血莲的护卫将几把枪砸坏放在羌人身边,除了这几个羌人外,其余所有死的人都伪装成了枪伤,收拾好之后几人向葛武成行了一礼,隐入林中退下,看样子?是跟着沈文宣的踪迹离开了。
这里血气太浓,又没经过清理,很可能会有猛兽寻着气味过来,葛武成看一眼沾满血的,抹了一下鼻子?,他?里拿着唯一一把还没被?破坏的枪,正想交给身旁的副将,却见李栀突然动了一下,指微微动弹,仔细看竟然还有醒来的迹象。
差点儿忘了这子?,从马上?摔下来他?还以为摔死了呢,葛武成收回?递出?的,抬枪瞄准地上?的二皇子?,正要扣动扳,旁边突然射来一箭,葛武成瞳孔一缩,忙往旁边一闪,若不是躲得快,刚才那?箭能要得了他?的命。
“谁?!”葛武成怒道,往射箭的地方看去。
宁简在几米之外的马上?刚刚放下里的,眼睛瞥了一眼二皇子?,又看向他?里的东西,浑身都透着警惕:“葛武成,你想干什么?”
这一块,血和尸体简直不可思议,死的每一个人都能引起?轩然大波。
葛武成拧眉,暗骂一声这愣头青将军,威胁道:“不关你事,你最好当做没看到,这事若捅出?去,不仅是沈家,宁家也好过不了。”
宁家?沈家?宁简骑马走过去挡在二皇子?面前:“我竟不知道镇北将军和这两家有什么关系,将军想要威胁我也要威胁个靠谱的!”
葛武成:“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再一次,你莫要插,否则就别怪我连你也不放过。”
副将握住腰间的刀柄前跨一步。
“你企图谋害皇子?,又杀了羌国使臣,如此重罪,我且看你如何对?我动。”宁简不吃他?这一套,翻身下马退到李栀身边想要把他?捞起?来。
葛武成抬起?枪瞄准他?,通过枪
眼与宁简定定注视半晌,身体逐渐紧绷,但?最终他?还是下不去,气急败坏地将枪怼到副将怀里:
“你是不是傻!这皇室一族哪个将宁家放在眼里,你这样豁出?性命护着他?为了什么!”
宁简固执地抿紧唇:“我宁家世代为臣,纵是失宠失信,也不能看着尔等奸佞之人谋害我大庆皇室!”
他?娘地愚忠但?总归不是个坏的。
葛武成沉下一口气,耐心解释道:“刚才我所言非虚,我跟沈府确实关系匪浅,谋划此事杀了二皇子?我问心无愧。皇后和二皇子?一脉祸乱西南,串通残余的赫家军提前杀了没有归顺的边境州知府,其中就包括你问过的越州,越郡王府根本不是因?为战乱而惨遭灭门,而是破城的前一天晚上?,府中上?下三百口人就?经没了。”
宁简怔住:“你胡什么?”
葛武成:“我没有胡,越府世子?越闻就是由我沈兄弟救下并送到了京城,此时正在礼部贡院中参加科举考试,你若不信,等科举结束后去那?儿看看便?知。”
越闻闻哥儿,宁简脑中一片混乱,好不容易压下的感情又涌上?来,逼得眼眶有些发红,缓了几息才问道:“那?、那?越郡王呢?他?——”
“活下来的只?有越世子?。”葛武成道,看出?了他?的不对?,慢慢靠近他?试探地一伸,一用力,刚接过他?捞在上?的李栀,宁简一把抓住他?,眼睛通红道:“信不信,我得看过才知道。”
至于二皇子?,宁简垂眸盯着他?看了半晌,将他?放在地上?摸着他?断裂或者错位的骨头下狠一一掰了回?去,本来有点儿醒来迹象的二皇子?又彻底昏死了过去。
“这样既不会伤他?性命,又能确保他?短时间不会醒过来,”宁简道,起?身看向葛武成,“待我寻得真相,不用你动,纵是拼个死无全尸,我也会杀了他?。”
葛武成拧眉,放心不下,伸拿过副将里的枪,宁简一把握住他?的腕:“你现在杀了他?,你绝对?活不了。”
着他?瞥了一眼羌人的尸身:“无论你怎么解释或者推脱,皇帝发起?疯来从来不讲道理。”
葛武成犹豫了一瞬,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哨声,曲调短促,连续响了三声——言起?来了。
这次想杀也杀不了了,葛武成忙将中的枪砸了,燧火的部分撬掉,自己从弹匣里掏出?一枚铅弹狠心扎进自己左臂的伤口,压抑着嗓子?痛呼一声,额头泌出?一层冷汗。
宁简大概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一扶住他?,让副将背起?昏迷的二皇子?,大喊道:“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言起?暗示性地吹哨,眼睛瞥到树干上?的划痕,应该是这附近没错,但?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他?要不要稍微绕点儿路?
“大人,您为何总吹哨啊?”其中一个禁卫不解问道。
“我闲得不行啊,多嘴!”言起?瞪他?一眼。
他?话?音刚落就有隐约的喊声传过来,言起?与下属对?视一眼,带着人寻着喊声过去,几十禁卫瞬间将场面包围,言起?看一眼在场的几个人,这跟公子?跟他?的不一样啊。
#
沈文宣插了两尾鱼清理干净之后架在火上?烤,焦诗寒坐在他?旁边紧靠在他?身上?。
“冷吗?”沈文宣抱住他?往怀里拢了拢,衣服架在搭好的杆子?上?还没干,不过他?将洞口用编好的栅栏和枯叶挡了起?来,没有风,比之外面还是要好上?不少。
焦诗寒摇摇头,他?只?是想挨着他?罢了,顺势环了他?的腰。
沈文宣将烤好的鱼拿过来尝了一口,味道很淡,但?胜在新鲜,吃起?来还算不错,用匕首剥开外面那?层焦皮,撕下来一块吹了几口气递到阿焦的嘴边,焦诗寒一口吞了,眼睛一亮:“好好吃,我都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
后面那?句像在撒娇,沈文宣心头一软,笑着亲了一下他?的额角:“你想吃,我就给你做。”
这点儿算啥,他?肚子?里的食谱多着呢。
焦诗寒眼睛闪了下,虽然不想去想,但?思绪还是控制不住地跑到那?儿,若他?回?了宫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文宣:“今天为何跳了水?”
凭阿焦脸上?的伤就能知道皇后察觉到了什么,甚至把他?也挖了出?来,但?既然?经挖出?来了,她
断不可能让阿焦出?事,便?不可能推他?下水了。
沈文宣把他?从怀里挖出?来看着他?,将他?耳边的鬓发顺到耳后,他?能猜到一点儿但?还是想问:“你在想什么?”
“血莲的护卫?经到了那?儿,我也很快过来,你待在那?儿就好。”
“待在那?儿就好,然后呢?”焦诗寒捶一下他?的心口,“别逞强你这个傻子?,偶尔也让我做点儿什么保护你,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能做什么,别害怕,我不会离开你。”
沈文宣笑了下又感觉酸意涌上?来压过了那?层笑意,垂首抵住他?的额头蹭了蹭,缓了几息才道:“你可真是厉害。”
焦诗寒笑了,捏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虽然不想破坏气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大概什么时候回?宫?”
我能和你待几天?
“回?宫?”沈文宣挑眉,咬一口他?的鼻尖,紧抱进怀里,“回?什么宫?你这脑瓜又跑偏了,好不容易把你拐回?来,我怎么会把你再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