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凶我就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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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公子展开?双臂,如鹰一般朝着她俯冲而来。他身形极快,只是眨眼的瞬间便到了陶靖衣的身前。

    陶靖衣又惊又惧,掌中凝着一团内力,挥了出去。

    挥到一半的腕被?鬼公子抓住。他面庞掩在鬼面具下面,看不清楚是个什么表情,唯独一双眼睛冷若寒星,沉沉地盯着她。

    陶靖衣立即用另一只去攻击他。

    鬼公子只在她肩头轻轻一拍,陶靖衣的左臂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陶靖衣咬牙,抬腿去踢他最脆弱的地方。鬼公子一下子便洞悉了她的想法,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锋芒,抬起左腿。

    陶靖衣的膝盖撞在他的腿上,硬邦邦的触感,撞得她右腿一阵发麻,险些没有站稳。

    二人连续拆了好几招,都是鬼公子在戏弄她,她现在浑身又酥又麻,累得气喘吁吁。鬼公子似乎觉得戏弄够了,伸在她的胸前轻拍几下,陶靖衣立时被?卸了全身力气,软倒在他怀中。

    他一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抱住,纵身而起,几个跳跃,身影便消失在了长街。

    陶靖衣被?他搂在怀里,半点?力气使不上。风扑面而来,呼啦啦地往她嘴里灌,她闭紧了嘴,将?脑袋埋在鬼公子的肩膀处。

    一缕若有若无的梅香萦绕在鼻端,即便他化身为?鬼公子,身上的这股梅香却骗不了人。

    陶靖衣暗中磨着牙齿,胸腔里一颗心脏砰砰直跳。

    她又紧张,又害怕,努力地在脑海里回顾着原书的剧情。翻来覆去确认了好几遍,也没有这段剧情,不知?道鬼公子发什么疯,突然当街将?她劫走。

    以他恨她的程度,他劫她必然没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陶靖衣担心的不得了。

    不能就这样?被?他劫走,离开?红枫山庄的势力范围,就死定了。

    全身上下只有脖子能动,她抬起脑袋,龇了龇雪白的牙齿,目光落在鬼公子的脖子上。

    鬼公子的颈侧忽然爬上一股寒意,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剧痛从颈侧传来,伴随着剧痛的还有一股湿热感,竟是陶靖衣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的牙齿又尖又利,这一口毫不留情

    ,牙齿刺破了血肉,留下一排牙印。

    鬼公子痛得一个激灵,身形一顿,差点?没从半空中跌下来。

    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这般疼痛了,毕竟重塑经脉后,能伤他的人不多。没想到居然着了这个丫头的道,他恨不得直接将?人丢下去,但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便又忍住了。

    他磨了磨后槽牙,抬起,报复性的一掌落在陶靖衣的颈侧。

    陶靖衣只觉得后颈一疼,铺天盖地的黑暗瞬间席卷了她的意识。

    她晕了过去后,鬼公子抬摸了一把被?咬的地方,果然摸到了一把血,气得他又差点?再拍她一掌。

    一路上有不少红枫山庄的暗卫追上来,与他缠斗,鬼公子便将?对陶靖衣的怒气,都发作在了这些暗卫身上。

    解决了这些暗卫后,他扛着陶靖衣,继续奔走。

    约莫走了半日的时间,一栋闳敞轩昂的宅院呈现在视野中,府前挂着一块朱红色的牌匾,牌匾上书“人偶山庄”龙飞凤舞四?个大?字。这栋宅院建在半山腰,一半建筑隐没在云雾中,气势恢宏,叫人不敢逼视。

    鬼公子抱着陶靖衣朝着宅院走去,大?门前立着两名侍卫,见了他,连忙恭敬地打开?了门。

    鬼公子踏入门内,一群绿衣少女迎上来,跪倒在地:“奴婢恭迎少主。”

    她们个个面容娇俏,被?风拂动的衣摆,犹如一汪盈盈春水。

    鬼公子声音沙哑地?道:“起来。”

    绿衣少女们起身,纷纷朝他怀中的陶靖衣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为?首的少女大?胆地问道:“请问少主她是”

    “带下去,好好看着。”鬼公子将?陶靖衣交给?她,转身离开?。

    碧玉抱住了昏迷的陶靖衣,满脸震惊之色。这还是鬼公子头一回带个姑娘回来。

    鬼公子是三年前来到人偶山庄的,他一来之后,就成了所有人的少主。碧玉从庄主那里了解到,鬼公子和?她关系匪浅。至于鬼公子到底是谁,长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

    碧玉想起方才看到的一眼,她眼尖,只是飞快地扫了一眼,便发现了他脖子上的伤口。

    能伤到鬼公子的,一定是位顶级高?,因为?鬼公子的武功很高?,放眼整个

    江湖没有几个是他的对。

    “碧玉姐姐,她到底是谁呀?”其他少女好奇陶靖衣的身份,不由?得都凑过来将?她围在了中间。

    “这个腰牌,好像出自红枫山庄。”其中一人从陶靖衣的腰间拽下一块玉牌,玉牌是红色的,背面雕着一片枫叶。

    “她是红枫山庄的大?姐苏夕颜!”另一人惊讶地叫道。

    “原来是姓苏的。”碧玉面色剧变,狠狠剜了陶靖衣一眼,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大?好,人偶山庄自来对姓苏的人恨之入骨。

    “少主怎么将?姓苏的人带进山庄了?”

    “现在怎么办,杀了她吗?”

    “当然不能,没听?少主吩咐吗,要?好好看着。少主留着她,必有大?用。”

    少女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碧玉的脸色沉了下来,喝道:“都别吵了。先将?人关进地牢里,没有少主的吩咐,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鬼公子推开?了屋门,朝着窗边的桌子走去。桌子上放了一面铜镜,他在镜前坐下,抬取下了脸上的鬼面具,鬼面具下是一张英俊的脸。

    他眉眼清雅,笑起来的时候如沐春风,很难叫人生出戒备之心。因此?,江湖上没有人会?猜到,鬼公子和?段飞白居然是同一个人。

    戴上鬼面具,他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公子。

    摘下鬼面具,他就是名满江湖的琴剑双绝段飞白。

    段飞白将?面具搁在镜子旁边,抬眸,镜中映着他微冷的脸。他的脖子上一排牙印十分显眼,伤口处还在微微渗着血。牙齿刺入皮肉的瞬间,疼痛蔓延了他的全身。

    他的指落在伤口上,轻轻按了一下。

    还是很疼。

    她上辈子一定是只狗,鼻子比狗灵,牙齿比狗利。

    想起她咬得这一口,段飞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能用如此?无赖的段,也只有她能想得出来。

    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罐药粉,倒在脖子上。药粉落入伤口的瞬间,疼得他抽了一下。

    段飞白恶狠狠地想,这一口他记下了。

    他就是这么气,睚眦必报,别人伤他一分,他便百倍奉还。

    他总有一天,叫这只狗知?道他的厉害。

    陶靖衣还不知?道段飞白的本本又给?她

    记上了一笔。

    她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的,意识渐渐回到身体的时候,头顶传来?话声。

    一个女声满含担忧地?道:“碧玉姐姐,这不大?好吧,少主若知?道了,会?怪罪我们的。”

    “少主只是吩咐我们看着她,没?过不许折磨她。她可是姓苏,是庄主的仇人,留着她的命,已是最大?的恩赐。”碧玉冷冷地?道。

    陶靖衣听?到“碧玉”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碧玉是原书里一个炮灰女配,鬼公子的爱慕者之一。

    她爱慕鬼公子,爱慕到了变态的境地,甚至为?了能和?鬼公子在一起,甘愿变成鬼公子里的人偶。

    最后,她也的确如愿以偿,成为?鬼公子的人偶。只是,她没能同苏夕颜一般,陪到鬼公子最后一刻。她在一次战斗中损毁了一只臂,被?鬼公子嫌弃地销毁了。

    陶靖衣睁开?眼睛,看向正在争执的两名少女。她被?鬼公子封住的穴道不知?道何时已经解开?,她身上有了力气,抬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慢吞吞地坐起来。

    碧玉见她醒过来,一脚就要?往她的心口踹。陶靖衣立时就地一滚,贴在墙角处,戒备道:“不许过来!”

    “大?胆,居然敢躲!”碧玉气得横眉竖眼,拿起墙上的一根鞭子就朝着陶靖衣甩过来。

    陶靖衣身形飞快的闪躲,但毕竟地方太狭,她躲来躲去,也只是困在墙角。无数鞭影迎面扑来,她抬起,防止鞭子伤到自己的脸。

    臂处顿时一阵剧痛袭来,她“啊”地大?叫一声,滚倒在地,不动了。

    “碧玉姐姐,快停,再打下去要?出事了。”一旁的少女立抱住碧玉的臂。

    碧玉看到陶靖衣倒在地上,心里也有些打鼓。鬼公子吩咐过,要?好好地看着她。

    重点?是“好好”二字。

    碧玉只是心中气不过,才想教训她一番,没想到她这么娇弱,挨了两鞭子就躺在了地上。

    碧玉既担心又害怕。

    若是惹恼了鬼公子,后果不堪设想。

    她走上前,踢了踢陶靖衣:“喂,没死吧?”

    “快死了。”陶靖衣没好气地回

    了一句。

    “没死就行。”碧玉收回鞭子,对身旁的少女?道:“从现在开?始,不许给?她饭吃,也不许喂她水喝。”

    “这”少女一脸犹疑。

    “饿她两天,死不了。况且,姓苏的都是该死之人,她若死了,还有庄主担着。”碧玉低声咒了陶靖衣两句,骂骂咧咧地走了。

    碧玉走后,陶靖衣从地上坐起来,卷起袖管,袖子下方原本雪白的肌肤,印上了几条鞭痕。伤处微微肿着,轻轻碰一下就疼得她龇牙咧嘴。

    背上也火辣辣的疼,应该是伤得不轻。

    陶靖衣心翼翼地放下袖子,遮住了伤痕。

    真是倒霉,平白无故被?劫到人偶山庄,泼了一身水,挨了一顿鞭子。

    原书里根本没这档子事。

    不知?道段飞白又抽得哪门子疯。

    陶靖衣在心里将?他翻来覆去的咒了一回,心底才平衡一些。

    刚被?泼了水,身上还湿哒哒的,这里是人偶山庄的地牢,阴暗潮湿,时不时吹过来一阵阴冷,冷得她直打哆嗦。

    地上铺着干草,草里时不时爬过一只老鼠,两只蟑螂。

    陶靖衣抱紧自己,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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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岚君20瓶;、大爱温润腹黑男主5瓶;苒苒伊家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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