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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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馥和蓝怜站在餐厅外。

    她们一个等姐姐, 一个等老婆, 谁都不承认自己在罚站。

    钟落袖陪着舒迟汐, 很快从餐厅步出, 当然是里面的人,心疼外面的人了。

    还好外面的两只, 都扭着头, 相互不话,彼此无视。

    晚宴临近散场,长街上的人变多了些。

    舒迟汐长裙旖旎, 拢了拢复古式样的Burberry高定披肩,毫不忌讳众目睽睽之下, 气着道:“……你们俩知道错了?”

    舒馥和蓝怜一起点头。

    舒迟汐:“互相包庇。不许再有下次了。”这回, 语气倒透出些许娇柔。

    舒馥和蓝怜又一起点头。

    舒迟汐隐了隐唇边的笑意,“馥,你有什么要对妈妈的?”

    舒馥嘀嘀咕咕,“妈咪,我爱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至于到底不敢什么, 反正先不敢了再。

    舒迟汐:“就知道哄我开心。妈妈问你, 拍广告时候穿的裙子,喜不喜欢啊?陆导演和我了,你还很嫌弃呢, 是不是?妈妈难得设计点别的东西,庆祝你的第一支广告,还挑三拣四的……妈妈生气了。”

    舒馥脸垮下来, 哭唧唧:“妈咪,你别呀……我一定是看花眼了!”

    心里念道,陆别谦这个无良之人,我要放会长出来咬你!

    舒迟汐:“又不是给妈妈穿的,当然设计的简约点,还要配合广告主题呢……从就臭美,非要blingbling的才好……”

    舒馥可怜巴巴去摇舒迟汐的胳膊,安抚道:“唔……谢谢,妈咪……的惊喜。”

    不是冤家不聚头,还聚在一起“捉奸”,深更半夜,这一连串的惊喜,麻烦以后少来点!

    舒迟汐笑望着钟落袖,抹开舒馥的手,轻轻拍了一下,“这么大人,还撒娇……当着大家的面,不害臊的呀……”

    舒馥松开,真的一点不害臊。

    ——我在姐姐面前撒的娇,可比这厉害多了!!你们都没见过呢!!

    舒迟汐睨蓝怜,“你呢?你有什么话要对我?”

    蓝怜好尴尬,大庭广众的,闷闷地道:“……有话回去。”

    舒迟汐不依不饶:“回哪儿去啊?那我可走了……”真的移了一步。

    蓝怜叹了口气,取出支票簿,填好,撕下一张,塞到舒馥手中,“你快走!带钟姐在纽约好好玩。”

    舒迟汐不悦:“你就知道给钱!”

    蓝怜无视,只是一顿猛催,“——快走,快走!我和你妈妈有话。”

    舒馥跳脚:“500美元就想发我!”

    对大姐来,就是一个美分的钢镚儿。

    蓝怜一怔,“离家出走,还想要多少?”似乎看出了机会,低声威逼利诱,“……来我这儿上班,支票本给你。”

    舒馥婉拒:“加个0吧,不然不走。”

    蓝怜阴沉沉地取出钢笔,加了一个。

    “嘻嘻。”舒馥抖动支票,不要白不要。她上前,和舒迟汐抱了抱,“妈妈,我想你。回去的飞机,一路平安。”

    舒迟汐亲吻了女儿的脸颊,“馥乖,注意安全,好好和钟姐待着,妈妈过不了一段时间,也回国了。”

    舒馥埋在妈妈的怀抱里,轻“嗯”了一声。

    路过蓝会长,蓝怜背着手,根本不看她,刻意地“咳咳”两声。其实还是想舒馥理一理自己。

    舒馥受到提醒,凑过去:“……会长,女朋友看不紧,是会跑掉的哦!”

    蓝怜呛到,“咳!……你,你回来!——”

    舒馥勾起钟落袖的指尖,牵着姐姐,一路跑,逃命去了。

    与钟视后和馥告别,蓝怜与舒迟汐并肩走上一条清冷的漂亮街。

    鹅卵石地面,路灯拖长了她们相近的影子。

    二人沉默不语,蓝怜总觉得舒迟汐像要甩了她似的,步伐忽快忽慢,不同往常,有点配合不上了。

    蓝怜跟在她后面,心翼翼地问:“汐汐,你是不是不理我了?”

    舒迟汐忽然转过身,眼眶盈盈,直视着她,比她还委屈。

    蓝怜唇角微动,“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来……”

    舒迟汐咬了咬唇,“你为什么不该来。”

    蓝怜:“馥刚才和我……陆别谦要结婚了。”

    舒迟汐:“那还不是我们女儿,看你可怜!”

    蓝怜点点头,没话。

    舒迟汐上前,捧住她的脸,“阿怜,你都不想我的吗?”

    蓝怜疑惑:“我……我想的。”

    舒迟汐:“你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以前你都会悄悄飞来看我的!这次都两个礼拜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蓝怜心急如焚,得磕磕绊绊:“我……我被馥拉黑了,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不是很想见到……”

    舒迟汐断她:“什么事都怪馥!——我们结婚好久了,你开始嫌弃我了!”

    蓝怜急道:“你要我来,你告诉我啊,发一条朋友圈,要见陆别谦,还要共进烛光晚餐??……我要是没看见呢??”

    舒迟汐恨恨地捶了她一下,随即扑入她怀中,“我不要你来!……我要你自己来……”

    蓝怜怔了怔,片刻,低头去吻她的脸颊,轻轻笑了起来,“……那我要是真的没有看见呢?”

    舒迟汐贴紧她,“不会的……除非我把你拉黑了。”

    蓝怜勾起唇角,紧紧,紧紧地拥住她,炙热的鼻息,埋在她颈间,“汐汐……我好想你……”

    舒迟汐摩挲着她的肩膀,“……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蓝怜点点头,“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去机场。”

    舒迟汐:“……明天的飞机,我现在要回酒店。”

    蓝怜心下了然,去蹭舒迟汐的脸,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爱恋地,“舒女士,你今晚对我,有什么安排吗……”

    舒迟汐啄着她的唇角,还咬了一下,抱着她的耳朵,窃窃私言,“我要你抱我,亲我,要你用手……,要你舔……,还要你在浴室里……”(填空题)

    蓝怜听她只那闺中的秘.事,呼吸愈发深沉紊乱,迫不及待攥紧她的腰肢,心口犹如一团火焰,“汐汐……都给你……”

    舒迟汐软在她怀里,温柔回应,“你别太凶了……我明早还要赶飞机呢……”

    ……

    午夜将至,舒馥和钟落袖手牵手,漫步在纽约街头。

    这里光怪陆离的夜生活,如同华丽的海市蜃楼,刚刚解开帷幕。

    舒馥不太明白,问钟落袖:“会长和妈妈会吵架吗?”

    钟落袖掀了掀风衣的肩角,有些热了,里面的裙姿,以及大片雪白的肌肤,忽隐忽现,勾起流光点点……

    “馥在担心吗?”钟落袖柔声问。

    舒馥认真地点了点头,“……妈妈故意想气会长,会长就傻乎乎地跑来了。我觉得会长挺可怜的,我就告诉她,陆别谦要结婚了。可是,妈妈的追求者从来都没有断过,会长早晚要气出毛病来……”

    唔……

    成年人的游戏,真可怕!

    钟落袖笑,略带安慰,“我倒是觉得,蓝会长和你妈妈的感情,非常深厚呢。”

    真的好让人羡慕……

    她轻轻去看舒馥。

    ……馥还,不懂得大人之间的情趣……

    但是……

    莫名就好安心!……

    舒馥想了想钟落袖的话,忽然大彻大悟,扬起脸,眸里闪着亮,,“——姐姐!我永远都不会做让你生气的事情!”

    钟落袖垂眸,心里像吃了蜜糖般的,有点正中下怀的感觉,“……馥嘴真甜。”

    舒馥喜欢看钟落袖那么高兴,姐姐这样的笑,明明是很害羞的样子,却像暖风,招得人如沐清阳,再有什么搁心的烦意,夏冰似的蒸发,胸膛里充满软融融的水汽,不断扩张,膨胀,像幸福一样……

    舒馥春风得意,蹄儿急,取出会长的支票,两只手指夹住,不停炫耀地舞动,“——姐姐,我们花钱去!!”

    这可是我凭本事坑来的美元!

    钟落袖自然纵着她,再,明天一整日在片场,后天登机回国了,今晚怎么可以浪费。

    “得也是。”钟落袖不露痕迹,却也不能让她玩一个通宵,馥年纪轻,也不能随便熬夜呀。

    舒馥花钱是有经验的,要大半夜怎么一下将5000美元花光光,当然是去酒吧!

    舒馥征求钟落袖的意见,“姐姐,我们去清吧坐坐,就是不蹦迪,只是玩玩游戏,喝喝东西聊聊天的那种!”

    唔……

    才不要去能跳舞的地方呢……

    万一别人把姐姐邀跑了,哼唧!

    纽约的清吧,其实也是灯红酒绿的,有歌手主唱,有扭胯舞池,酒精完全没限制,镭射灯到处闪,相对不那么疯狂放浪、乌烟瘴气而已。

    纸醉金迷是一样的。

    两人选了人最多,地方最大,最热闹的一家清吧。

    排队轮到她们,保镖先请钟落袖入内,然后非要检查舒馥的ID证件,满十八岁放行。

    舒馥哭唧唧:“我就长得这么吗!”

    钟落袖掐她细腻白净的脸蛋,“馥是嫰的。”

    舒馥牛奶肌,被揪得美滋滋,但是一想到,和姐姐仅仅是站在一起,就显露出无法弥补的年龄差距,总要戚戚然一下,不太满意,总想更般配一点……

    特定时间段,美女进入酒吧是不要门劵的,免费。

    “苏梅屁事,你们替会长省什么钱呀。”舒馥一边嘟哝,一边找来侍应生,购买了两个前排雅座的位置,视野好,表演,脱口秀,都看得清,不满意还能往上丢餐巾呢。

    另点了满桌最时髦的鸡尾酒,还有造型前卫的软饮料。

    钟落袖平时不沾酒,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喝,她为了不扫舒馥的兴致,每样都尝了一口,还挺开心。

    这孩子,可真会玩……

    点的都不错!

    舒馥正举着两杯走过来,拦住,“姐姐!我让酒保调了没有酒精的!”

    酒精是美貌的大敌啊!

    钟落袖坐近她身旁,“我愿意!”

    热烈欢腾的夜店环境,让舒馥犹如脱缰的野马,本性上身,“嘻嘻,你愿意什么呀,你愿意嫁给我呀。”

    钟落袖拍了她一下,拍在娇美的肩膀上,“你在外面就这么和人话……你在978也这么和人话?”眼露狐疑,眸中还含了一分凄然之色。

    舒馥顿时怕了,声气,“……不……不是的……我只和你这么话。”

    啊!

    对不起,我想收回我的话!!

    钟落袖审视着舒馥惊恐的表情,忽而手撑下颌,望向舞台,“这还差不多。”

    咦?

    放过我了?

    舒馥蹭上去,脑袋抵了抵钟落袖的薄肩,“姐姐……”

    钟落袖剥了几粒开心果,饱满靓丽的指尖,将盐粒细细捻去,“乖,吃些垫垫肚子,再尝你的这么多酒!……”

    舒馥晃,“唔……”

    钟落袖问:“要我喂你呀?”

    舒馥又晃。

    不敢乱瞎话了。

    钟落袖抿抿唇,故作寡淡,“一个。”

    塞进嗷嗷待哺的嘴巴里。

    “两个。”

    舒馥这时还可以“嘻嘻嘻”,并在长椅下激动地蹬腿腿。

    “三个。”

    舒馥已经双手捂脸,羞涩到抬不起骄傲的头颅。

    嗳呀……

    好幸福……

    浑身电流乱窜……遭不住了……要电洗了……

    钟落袖望着她,“不吃啦。”

    舒馥从指缝发出声音,“我自己次……”

    钟落袖:“那姐姐帮你剥。”

    欢乐的脱口秀结束后,主持人上台,游戏时间到。

    舒馥和钟落袖笑笑,根本不知道台上在干什么,直到有个年轻的外国伙,嘴上叼了一段白色的纸条,好似一个白无常,走到她面前。

    舒馥仰脸质问:“what“s up,dude?”

    兄dei,你怎么肥四?

    歪果白无常,闪着无辜的棕色眼睛,指了指主持人。

    主持人马上解释道:“美丽的女士,嘴撕纸游戏,不要被亲到哦!”

    全场再次欢呼起哄,无数只手,有节奏地拍响桌子。

    嘴撕纸游戏,就是只能用嘴传递纸条,同样长度的纸条,哪边传过的人数多,哪边取胜,胜利的那个区,全区下一轮酒水免单呦。

    舒馥和钟落袖的桌,是A区最后一张,传完她们,A区稳赢。

    歪果白无常好像有点喜欢舒馥,他的朋友助攻道:“姐,请你给他一个机会吧!”

    舒馥见那纸条半长不长,但是又不想A区输了,好胜心上来,一拍桌子,“我要免单!”

    歪果白无常羞羞涩涩,舒馥看准时机,一口啃下了纸条的尾巴。

    歪果白无常就很伤心,太快了吧!暧昧呢!我的爱情呢!

    舒馥叼着纸片,内心呵呵呵呵,免单……

    咦?

    我今天晚上超级有钱的!

    呜呜呜……离家出走穷惯了,我为什么要替会长省钱!!

    主持人提醒道:“美丽的女士,您的表现令人瞩目。您的桌位已经参与游戏,请继续传递,完成比赛,祝你们好运!”

    舒馥摊手,表示,这还没完吗?

    主持人也摊手,姐你都不听我讲游戏规则的吗?被这么美丽的女孩无视,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呵呵,你真以为全区免单这么容易的吗?老板不要破产的吗?你体会一下你嘴里的纸片还有多长!

    舒馥坐下,牙关勉强咬着一点点纸片,一个大拇指甲盖那么宽……

    舒馥对钟落袖摇摇头,铁定不行了,都怪自己没听清规则,随便那么一扯,以为赢了。

    刚才光顾着看姐姐,听姐姐话……姐姐的声音真好听……

    哦,不不不,我飘了……

    舒馥拉回思绪,她决定,用会长的美元,招待整个A区下一轮的酒水,做人要负责。

    视线,忽而被钟落袖占满。

    舒馥耳边无声的轰鸣起来,心突突直跳。

    钟落袖轻柔,带着些鼻音,“傻瓜,姐姐教你……”

    下一秒,钟落袖的唇,落在舒馥的唇上。

    她贝齿轻噬,微微撞击在舒馥的牙关,细细密密,厮磨柔啃那片无辜的纸屑……

    舒馥脸颊滚烫似火,脑中一片空白,恍惚间,自己也变得像纸片一样轻盈,一样浮起,一样被她含在湿润温热的舌尖,侍弄逗咬,拨拨挑挑……

    如同溺水了,想大口的呼吸,又贪婪地不愿放弃此刻……

    姐姐的唇好软,温热馥郁的芷香气息,缓缓纠葛,哪里的海棠花,又开了……

    这是一个吻吗?

    舒馥问自己。

    在答案到来之前,她圈住钟落袖的天鹅颈,任她细细地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