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讨论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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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然的话打断了于斐的思绪,她抬起头:“回殿下,妾身觉得这个案情看起来似乎有些问题。”

    “来听听。”燕然似乎心情还不错,慢条斯理地靠在她的大靠枕上,一双大长腿交叠前伸,半眯起眼。

    于斐想了想:“这个案子在妾身看来,是一出案中案。”

    “戴松之所以被告,起因是月前他在祁安县判的一出案子。”

    祁安县有一家当地颇是有些地位的人家,姓庞。

    庞府老太一直有老寒腿的毛病,一到了秋冬日里,老寒腿便发作得更加厉害,时常让老人家夜里无法好眠。

    然而这病难治,庞府向来是请祁安县平安堂的白老大夫看诊。

    白老大夫在祁安县当地是有名的老大夫,医术甚是了得。

    对庞老太的老寒腿,白老大夫除了日常开些药剂,并且随诊时替庞老太针灸减轻痛楚外,亦没有更多的办法。

    只是他到底法了得,至少能让庞老太的症状减缓许多。

    治是治不好的,能缓解痛楚已经是不错。

    可哪知一个多月前,庞府突然去县衙击了鸣冤鼓,状告白老大夫对庞老太的老寒腿医治不当,导致庞老太的老寒腿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

    “这庞府的人状告平安堂时,庞老太的老寒腿根本不是老寒腿,而是中了毒。”于斐看着公文上的描述,摇头不解,“殿下,您庞老太这老寒腿都已经有十年之久,若然真是中了毒,怎会到了今天才发现?”

    燕然没有话,示意她继续下去。

    于斐点点头。

    “回戴县令对这个案子的处理方法,”她道,“祁安县里有四家著名的医堂,除了平安堂外,另外还有三家医堂。戴县令请来另外三家医堂的大夫,去给庞老太查看老寒腿。三位老大夫的看法均一致,与白老大夫的诊断一模一样。”

    是以戴松认为庞府关于庞老太的老寒腿是中毒并无依据,判定庞府状告败诉,了结了案子。

    “妾身觉得戴县令的做法没有什么问题。既然四大医堂的大夫看法一致,没有人认为庞老太的老寒腿有中毒迹象,他判庞府状告败诉理所当然。”

    然而,她转而又道,“奇就奇怪在,在这个案件结案后不过短短十天时间,庞老太的腿又发作了。庞府得罪了平安堂,另外三大药堂也没有大夫敢上门去给庞老太看诊,只能赶去隔壁县城请了大夫去给庞老太看。”

    不想这一耽搁,等隔壁县城的大夫赶过来时,庞老太已经疼晕了过去。

    经过查验,那大夫认为庞老太的腿是中了毒,若是不尽快将腿锯掉,怕是会危及生命。

    庞府众人这下是彻底慌了神。

    为了救庞老太的命,再三思忖下只能同意将老太的腿锯掉,才勉强保住了庞老太。

    只是这么一折腾,庞老太的身子更是大不如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苦不堪言。

    “庞府人一怒之下,就到渚安州郡击鼓鸣冤,状告戴县令判案不公,草菅人命。”于斐叹了口气,“庞老太亦是可怜人。”

    一大把年纪得了老寒腿就够遭罪了,结果还是中了毒,腿给没了。

    下半辈子怕是更难过。

    “那你觉得戴县令是否判错了案?”燕然瞭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问道。

    于斐吁了口气,捧起茶喝了口茶,边想边道:“殿下,单从公文上对案件的描述来看,无论是戴县令,亦或是庞府人,看起来都并没有问题。”

    “戴县令那边,既然所有医堂的大夫都庞老太确实是老寒腿,且没中毒,他通过联合诊断认为庞府人的状告无据,判了败诉,这很正常。”

    “殿下,会不会庞老太的毒,是案子了结之后才中的?”于斐突发奇想。

    燕然睃她一眼:“何以见得?公文中明明写了庞老太中的是慢性毒,日久累积才会不得不将腿给锯掉。”

    于斐耸耸肩:“妾身就那么猜猜。”

    “那就是这种慢性毒是祁安县四大药堂的大夫都没查出来,偏生隔壁县城的大夫给看出来了,所以戴松当时误判了。”

    燕然抿了抿唇:“渚安官衙的人不至于如此草率。”

    “您的意思是,如果是戴县令误判,”于斐问道,“渚安官衙的人不会定了他的罪?”

    “自然。”

    误判的话,戴松就算有过,不至于要被判那么重的罪。

    “可惜公文里没有具体的情况描述,”于斐托腮,“殿下,咱们是不是去了渚安州郡,还得去查查案情,再想法子替戴县令解除冤情?”

    咦。

    这么太后娘娘是认为戴县令是无罪的咯?

    天高皇帝远,戴县令的案子怎么会传到太后那边?

    连她们看过公文都无法判断案情是否有冤情在,太后娘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戴松,戴、松

    哎呀!

    于斐突然睁大了眼,她想起来了!

    戴松不正是书里头燕大魔头登基多年后的最倚重的左膀右臂之一,当朝大臣戴相吗!

    书里时常戴相戴相地叫,让她差点没想起来,戴相的名字就是戴松!

    可是,戴松在书里分明是燕然登基数年后,才因为业绩突出,渐渐从地方晋升到京城做官,慢慢进入燕然的眼帘,被燕然看重。

    燕然怎么会这么早就接触到戴松这个人?

    “于、良、媛。”

    看着双眼又放空,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朵去的女人,燕然不由磨了磨牙。

    “妾身在!”于斐回过神,咧嘴笑道,“殿下,您刚才什么?”

    “没什么。”燕然顿时没了话的兴致。

    于斐见大魔头开始不爽,识趣地往后退了退,安静做起鸵鸟。

    实则在挖脑海里的记忆。

    书中似乎提过,戴松第一次见燕然是在京城的一处茶馆。

    彼时燕然是微服私访,而戴松作为一个刚进京的官员,正与同僚在茶馆里用餐。

    几位朝廷官员一边用餐一边谈论一出案子,戴松的言论引起了燕然的兴趣

    于斐窝在座位上,怀里抱着抱枕,无意识地啃着指头。

    她摇了摇头。

    戴松当时是用什么言论引起燕然的重视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书中分明了,那是燕然头一回见到戴松这个人!

    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她这只穿书蝴蝶导致了剧情走向产生了变化,燕然提前了这许久与他最心爱的臣子会面,产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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