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护短
因为只是一件不起眼的事,也没有丢了什么,闻鸣玉就没有放在心上,在上了一节课后,又有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他?很快就忘了。
课间。
一众少年聚在一起闲聊打闹,今天聊的话题又是话本,因为玉木抵不过那么多读者的怨气,写了之?前be结局的双男主少年篇,讲唐意远和程云臻在国子监念书的故事。
心中的意难平终于舒了口气,看得?很痛快。
朝堂之?争的对决很精彩,到了少年篇,玉木也写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热血和憨气,有时候看得?忍不住乐,发现现实中自己也会干的蠢事时,很有共鸣,像是和主角一起念书度过了那段时光一般。
有学生拿着新出的话本,疑惑:“我之?前看着那文风,以为玉木至少比我们年长十几岁,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但现在少年篇又把我给整懵了,玉木写我们这个年纪的主角写得?太真了,好像身边有这么个同窗一样。”
“而且,你?们不觉得?,玉木太了解国子监了吗?我都忍不住怀疑,玉木就在我们之中!”
少年两眼明亮,斩钉截铁地出这句话。
闻鸣玉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
其他人却不以为然,“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去做县官断案?要符合年龄,又在国子监,那就只有博士了,你?敢去探询?”
那同窗只是想到了随口一,这会果断摇头,“不敢不敢。”
众人都没把他?这句话当回事,他?本人也不当真,没想到自己一不心就真相了。一群人很快就转而聊起了里面的剧情。
少年篇有很多有趣的念书日常,都非常贴合现实,考试打瞌睡走神被博士打板等等,他?们看到主角经历了和他?们相似的事情,不禁感觉距离近了很多,原来运筹帷幄足智多谋的两个主角以前还有这么稚气?的一面,令人觉得?新奇,又很可爱。
除此之?外,话本里还设置了不少的爽点,有炮灰故意刁难,主角巧解难题打脸,考试两个主角不断争夺第一名,互相斗来斗去,也撞击出了很多刺激的看点。
在前面那本就已经磕上了cp的读者,这次完全就是吃
糖盛宴,而不磕的人,看两个主角之?间针锋相对,逐渐发展的友情也很香。
甚至,当初在书肆门口骂玉木不是人的那个忠实读者,络腮胡大汉,这次又踩进了坑里,抱着少年篇喜极而泣,成?为了难得的男妈妈。
朝堂篇结局有多虐,如今的少年篇就有多甜。
磕糖磕到上头时,络腮胡看到唐意远偶尔担起事情,脸上出现了未来作为尚书沉着冷静的雏形时,他?不禁就想起来,唐意远年纪轻轻就死了这他?妈是玻璃渣掺糖吧?好虐!
不仅国子监的学生看话本,就连有的博士偶尔也会看,算不上玉木的粉丝,只是觉得?闲来看看也足矣。
两日后。
爱看话本的于博士走进了学堂,开始讲课。
还有一刻钟就要下课时,于博士的放在一叠纸上,那是学生之?前写的策论,已经批阅好了,今日特意拿来点评,不管是好是坏,他?都会毫不留情地肯定或批评。
于博士拿起了一张纸,脸上带着笑意,眯着眼:“这次的策论,写得?最好的是蔡新翰,想法独到,别出心裁,虽有不足之处,但在这个年龄能写出这般见解,已经非常不错。”
这话一出,底下的学生都颇为震惊,因为蔡新翰平时的成?绩仅在中上,并不突出,更别让于博士赞不绝口了。
于博士没看下面的动作,而是把视线放在纸上,将上面的字念出,娓娓道来。
一路听下来,学生们的脸色就变了,慢慢变得欣赏佩服,看向蔡新翰的目光也不同了。这些?视线让蔡新翰格外的享受,他?喜欢成为所有人的焦点中心。
于博士念完了,又摸着胡子夸了两句,还:“结尾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了玉木的话本,变革乃百年大计,不破不立,偶尔激进也有其可取之处。蔡新翰,写得?很好,以后继续保持。”
蔡新翰点头应声,看起来很是从容得意,但他?的视线悄悄地看向了闻鸣玉的方向。
闻鸣玉面色发冷,也正盯着他?。
刚才于博士才念了几句,闻鸣玉就发现了不对,因为蔡新翰那篇策论的内容,和他?三天前写的几乎一样,只是表述方式略有差别。
闻鸣玉脸色一变,立刻
就在书案上翻找起来,果然没找到夹在书里的纸。当初博士交代下课业,闻鸣玉思索之后,冒出了几个想法,最后因为难以取舍,写下了两篇策论。
最后,他?交上了其中一篇,另外一篇则被他夹进书里。他?没有交这篇,不是因为觉得?它没那么好,相反,他?更中意这篇,只是里面有些?看法还不够完善,尚未达到他想要的,所以他想留着再修改,重新写过。
但没想到,学堂内竟然会有人做贼,偷了他?写的策论草稿,还占为己有。
于博士刚讲完,下课钟声就响起了。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学堂。
闻鸣玉实在难以容忍,脑子嗡嗡作响,直接就想去找于博士明情况。但蔡新翰也早有预料,立刻就冲了过来,抓住他的,压低了声音:“跟我出去谈谈。”
闻鸣玉对他极为反感,这时被他?碰到都觉得?恶心,毫不犹豫就用力甩开,冷声道:“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你?敢做出如此卑鄙的事,就该知道被发现了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的音量并未刻意压低,很快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不远处的叶煦等人,怀疑蔡新翰对闻鸣玉不利,正在欺凌他?。
蔡新翰刚才还很得?意自满,这会却露出了慌张的神色,连忙飞快:“你?根本没有证据,于博士会相信你?吗?我给你?五百两,不,两千两,算是我买下你?的策论,这笔钱不少了,与其闹大了,让博士对你?有看法,你?还不如收下这个钱。”
明明这事做错的是蔡新翰,但他?还能以一种我给你?钱行了吧的高傲态度,似乎闻鸣玉赚了的样子,理所当然地要求且认为他?会答应。
闻鸣玉简直被气?笑了,不客气道:“滚!别恶心我!”
蔡新翰再次抓住他的,力道极大,神情多了几分阴狠,“我上次听到叶煦对圣上不敬的话了,你?不想害你?朋友吧”
利诱无用,就又换成了威胁,脸上还满是对闻鸣玉不知好歹的愤恨。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蔡新翰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唯利是图,交朋友更是如此,朋友在他看来更像是利益,所以他
只和家世好的人来往。若是成绩极好,很有可能金榜题名做官的,他?的态度也会稍微好些?,但也只是一些?,因为没有家世的人顶多也就做个不起眼的官罢了。
他?让人查过闻鸣玉的家世,没什么太大的结果,但再一想京城有什么姓闻的贵族,也只有被废了的广阳侯,闻鸣玉恐怕只是一个旁支,根本不值得重视。
于是,蔡新翰不满他一个庶民如此高调,趁没人的时候,随意地翻动他书案上的东西,结果意外地发现了那篇策论。正好蔡新翰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写,就直接拿了闻鸣玉的稍微改动一下,写了交上去。
蔡新翰没想到,这篇策论会让于博士如此喜欢,在所有人面前大肆赞赏。他?心里有点慌,但更多的还是得意骄傲,整个人都有点飘。他?没把闻鸣玉当回事,毕竟贵族要搞庶民太简单了,不管是用钱,还是用权势压人,庶民都没有反抗的会。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闻鸣玉竟然这般强硬大胆,硬是和他?杠上了。
叶煦他们快步走了过来,拧眉关心问:“发生什么事了?他?是不是欺负你??”
一下子,就把蔡新翰团团围住。
几个朋友毫不犹豫站在闻鸣玉身侧,卫宸和楚姝丽都不是权贵家族,但此时也为了他?,敢于招惹蔡新翰。
闻鸣玉本就不打算妥协,此时更是有勇气?,直接:“那篇策论根本不是他写的,他?偷了我的。”
声音响亮,铿锵有力,周围的人几乎都听见了,一脸震惊,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叶煦反应过来后,更是迅速地跑出学堂,追上还未走得?太远的于博士,请他回来处理此事。
蔡新翰此时真的慌了,但又不愿露怯,强撑着一脸阴沉地看着闻鸣玉,咬牙切齿:“你?确定要闹大?你?最好别后悔!”
于博士听到叶煦的话时,很讶异,盗用他人策论,这种行为极其恶劣。他?果断转身,又回了学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博士一脸严肃,板着脸。
蔡新翰抢先:“他?无缘无故我的策论是他的,对我大吼大叫,但那明明是我辛苦想了那么久写出来的,我真的很难理解,被冤
枉实在太难受了。我这里还有草稿,博士你可以看看。”
他?着,就从自己的书案上拿了一张纸递上去,还转头质问闻鸣玉,“你?这般污蔑我,有证据吗?东西可不是是你的就是你的。”
那语气?凛然正气?,毫无心虚,仿佛真的是一个被冤枉了的人。
一时之间,其他学生都有点迷茫了,到底谁的才是真的?
于博士神色不变,并未因为一个人的话就相信了,他?低头很快地扫了一眼中的纸张,又抬头看向闻鸣玉,温和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按照他接连数月授课,对闻鸣玉的了解,其实他?并不认为闻鸣玉会无故出这种话。但同时,他?也不能随意就认定一个学生盗用了别人的策论,即便这超出了他?平日的表现水平。妄下定论,绝非师者?所为。
所以,他?想多听听双方的法,给他?们证明自己的会。
闻鸣玉摇头,:“我的草稿夹在书里,不见了。”
蔡新翰嘲讽一笑,“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自然想怎么就怎么。”
和蔡新翰关系好的人都附和他?,几个平时看不惯闻鸣玉的人也一样,落井下石,混在其中指责两句,反正又怪不到他们头上。而更多的学生,是站在闻鸣玉这边,两方隐有争吵的趋势,于博士开口要求他?们安静。
这时,闻鸣玉看着于博士,神情认真:“虽然草稿不见了,但策论是我写的,一切自然都在我的脑子里,我可以将我的想法全部详细道出,博士可依此判断。”
蔡新翰皱眉,“刚才课上博士将我的策论念了出来,所有内容你不都知道了吗?这算什么证明。”
闻鸣玉从容不迫,平静:“书面文言只是将想法表达出来,便于思索修改,但这只是我的初稿,尚有许多未尽之?语,正因为不够完善,我才会交了另一篇,而把这篇按下,打算重写。”
“而蔡新翰坚持这是他自己所写,那心中肯定也有不少想法,不惧出。劳烦博士听我们两人各自的阐述,给一个自证的会。”
于博士对这篇策论本就颇感兴趣,听还要完善,自然想看看自己的学生能走到哪一步。
他?点
头就:“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蔡新翰你?接受吗?”
蔡新翰在闻鸣玉话时,脸色就越来越差,紧咬牙关,如果可以,他?简直恨不得?杀了闻鸣玉,让他没办法再一个字。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憋着,维持住那策论是自己写的自信,不能有丝毫的心虚。
他?恨闻鸣玉让他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不过一篇策论罢了,闻鸣玉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看得?上愿意用那也是闻鸣玉的荣幸,收了钱不就什么事都没了,非得?惹出那么多的麻烦来。他?绝对不会让闻鸣玉好过的。
此时拒绝,会显得他?没有底气?,加重别人对他的怀疑,于是蔡新翰点头了,还:“可以,但此事关乎名誉,非常重要,于博士介意再请一位博士过来判断吗?”
于博士微微挑眉,这言下之?意,是觉得?他?会有失偏颇?
他?隐隐不悦,但也没理由拒绝,便点头了。
蔡新翰立刻就让人去请范博士。范博士受过他?爹的照拂,还试图攀上关系,一定会偏向于他。蔡新翰有把握,闻鸣玉既然敢这么不自量力和他?对抗,那他就借此会,让他滚出国子监!
等了一会,结果来的竟不是范博士,而是祭酒,国子监的主管官。
祭酒是因为闻鸣玉的侍童来找,听出了状况,连忙赶过来的。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被圣上亲自交代过的,怎么能让人在这里出了事情。
蔡新翰低头,挡住自己控制不住扭曲了一瞬的表情。祭酒都来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处理这事绰绰有余,蔡新翰根本找不出借口让熟人来帮忙。
于博士也没想到祭酒会来,颇为意外,随即出声道,“既然祭酒来了,蔡新翰你?应该没意见了吧?”
蔡新翰咬牙点头。
祭酒大致了解了情况,严肃问:“你?们谁先来?”
闻鸣玉刚想开口,外面却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喊声——“圣上驾到!”
他?瞬间愣住。
穆湛会突然到国子监,并非毫无理由。
半个时辰前。
穆湛处理了许多政事,忙碌一阵后,头有些?疼,看不下去。他?烦躁地抬捏了捏眉心,不得?不眯眼憩
一会。
但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睡着过去,还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了闻鸣玉。
单薄的身影,在离他?有些?远的距离外,背对着他?。
蹲在地上,一团,看起来很是可怜。
穆湛拧眉,伸就想把人搂进怀里,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双腿无法动弹,像被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一种无法形容的愤怒从心口涌起,直窜头顶,迅速蔓延笼罩全身,但因为无法做些?什么,而异常的无力难受。
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触摸不到的身影,想开口话,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挣扎了半晌,穆湛忽然就意识到,这是假的,这只是他的梦魇。
他?想要醒过来,却依旧陷在梦里。
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黑暗里,离开他?的视线。
眼前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漆黑时。
他?猛地睁眼,醒了过来。
深邃的眼底,宛如深夜的海面,平静冰冷,底下却是暗潮涌动,漩涡激流,极为危险。
穆湛下意识找着闻鸣玉的身影,周围空无一人。他?逐渐清醒,想起来此时闻鸣玉会在哪里,毫不犹豫冷声下旨,“去国子监。”
赵德全不明所以,但也立刻遵照命令办事。
摆驾国子监,宫人皆训练有素,浩浩荡荡地前往。
虽然穆湛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登基之时,但他?很清楚闻鸣玉是在哪个学堂上课,根本无需别人带路,他?就径直一路走去,没有丝毫犹豫。
只是做了个梦,以他的脾性,应该不以为然的。但穆湛突然就很想见到闻鸣玉,似乎唯有看到人了,暴躁烦闷的心情才能安定。
走近学堂时,他?已经闻到了极其浅淡的果香,熟悉的信息素味道让他平静些?许,脚步走得?更快更迫不及待,身后的宫人几乎都要跑起来才能跟上他?。
终于,他?踏进学堂门口。
所有人都在那声圣上驾到中,震惊了一瞬,然后立刻跪地行礼。
他?们太过慌张,只深深低头看着眼前一片地面,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闻鸣玉是站着的,根本就没有动。
闻鸣玉呆住了,他?完全没想到穆湛会突然出现。
人就是这样。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不管怎样,他?都会咬着牙自己解决,不会示弱半分,哪怕多恼怒多难过,都会倔强地撑到最后一秒。但如果自己信任依赖的人出现了,那种紧绷着的情绪就会一下崩塌,甚至会有点想哭。
闻鸣玉看到穆湛的瞬间,心里就有些?泛酸,眼尾泛红,想要被抱住安慰。
穆湛和他?对上视线,感觉出了他?不对劲的情绪,大步上前,摸了一下他?的头,又很轻地搂住他。
刚一被抱住,闻鸣玉就像是泡在了热水里,所有一切情绪都变得熨帖,情绪梳理缓和,不那么难受了。
他?们只抱了数秒的短短时间,因为还记得这个场合不对,会让人觉得?奇怪。
穆湛是有种不管不顾,把让闻鸣玉不高兴的人都直接拖出去杀了的冲动。但这并不能解决事情,还会给闻鸣玉带来不好的骂名。他?想给闻鸣玉的并不是这些?。
于是,穆湛贴在闻鸣玉颈侧,近乎轻吻一般,吸了些?甜腻的果香,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穆湛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两人也没有话,但因为默契,无声地就传达了一切。
因为圣上来得毫无预兆,把众人吓了一大跳,自然要花几秒时间回神,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根本没注意到那数秒里,衣裳布料摩擦的轻微声响,更不可能有人想象到,圣上拥抱安抚了一个人。
穆湛走到祭酒面前,冷声:“平身。”
所有人这才陆陆续续地起身,闻鸣玉为了不显得突兀,也装作刚起身的样子。
若其他人是因为第一次面圣,垂眉敛目,不敢窥视龙颜,内心慌张无措,那蔡新翰则是彻底畏惧了,他?听过暴君的名声,如果今日的事情暴露了,他?要怎么办?!
在春寒料峭的天里,他?的额头竟然不停冒汗,滴落而下,后背衣裳都浸湿了。
穆湛从祭酒那里了解了事情大概,冷沉的视线瞬间就像尖刀一般刺在蔡新翰身上。可怕的威压和压迫力,宛若实质,重重地压着他?,逼得他?瑟瑟发抖,喘不上气?来,几乎跪倒在地。
“那就开始自证,孤在一旁看着。
”
穆湛沉声缓缓道,威严而冰冷。
这个声音,按理来,对在场的卫宸等人应该是有点熟悉的,但上元节那夜穆湛话很少,声音语气?也比现在温柔很多,几乎就像是两个人。再加上圣上突然驾临的震撼,他?们根本无暇注意到那么多细节。
闻鸣玉上前一步,将自己当初写这篇策论的构思娓娓道来,姿态从容,处之?泰然,这份沉着冷静,即便是于博士,都不禁有些?佩服,更别那一番解释,真的将那策论的精髓都道了出来,改善的地方也变得?更好了,怎么也不可能是课上听了一次,就能做到这种地步。
任何有脑子的人听了,都会忍不住觉得?,这策论确实是他所写。
然后,到了蔡新翰。
若穆湛不在,他?还能挣扎一番甚至有会翻盘,但他?现在已经被煞神一般的穆湛吓到了,更别,那杀人一般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蔡新翰连话都不顺畅,穆湛盯着他?,接连问了几个关于那篇策论的问题。他?结结巴巴,完全答不上来。
如今谁盗用谁的策论,谁冤枉谁,一目了然。
但穆湛没有就此停下,仍旧冷声质问,最后蔡新翰脸色苍白,终于支撑不住,在极致的恐惧下崩溃了,“对!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偷拿了他?的策论占为己有!”
众学生低着头,心下骇然。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穆湛毫不留情:“这般无品无德之人,亵渎圣贤,没有资格留在国子监就读,且不可参加科举,朝廷不需要这样的人。”
“同时,蔡史教子无方,贬为石甸知县,罚五年俸禄。”
两句话,蔡新翰的惩罚和未来,便定了下来,一生与仕途无缘,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家世也一朝跌落,曾经经营出来的人脉尽付诸东流。
蔡新翰面色灰白,身体因为绝望和难堪而颤抖不止。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倒霉,恰巧圣上就来了这里。如果不是这样,他?肯定能周旋过去,没事的。他?至今都还未明白,自己动了不该惹的人,当他?偷走那篇策论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下场。
祭酒垂首接旨。这惩罚或许有
些?重了,但也算是杀鸡儆猴,以后国子监定然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了。所有人都会知道圣上极其厌恶这种事,一旦犯了,便是将自己的前途葬送。
叶煦他们都为闻鸣玉感到高兴,就等着圣上一走,用力抱住他?欢呼,并出去好好庆祝一番。
但事情结束后,圣上离开,竟然出声:“闻鸣玉,跟孤过来。”
就这么把人带走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叶煦他们这一憋,就憋到了翌日,在闻鸣玉走进学堂时,直接堵住他?,追问昨日圣上叫他去做什么了。
闻鸣玉一时噎住,浑身僵硬。他?和穆湛坐马车回宫,又亲又抱,了很多私密话,最后甚至到了床幔后面这种话怎么可能得?出来!
“圣上、就是,让我不要把那事放在心上,要认真念书,勤勉致知,明辨笃行”
闻鸣玉耳朵通红,都快编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要大婚啦!!!=3=
ps:皇后马甲不是我故意不掉,而是玉崽还要在国子监念书,掉了他肯定没办法念下去了,穆湛知道他喜欢国子监的氛围和朋友,不想他困在后宫,所以会瞒下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