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山脑子还有点蒙，还没反应过来，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那只自然地搭在张宁腰上的，也很好看，修长漂亮，节骨分明，看起来强劲有力的样子。

    周咒心玲珑，自然是从两人那些亲密的举动就能看得出两人的关系，但周山大概是刚刚脑子被吓掉了一半，他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盘狗粮，一时还没反应不过来什么情况。

    诺大的房子变得一片安静。

    “”

    张宁额角微跳，默默地把搭在腰上的咸猪爪子给拍了下去，卫长风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伸过来，拉起张宁的左，打死都不肯松开。

    张宁使劲地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由着他胡闹了，左右这也不是什么要遮遮掩掩的事，只是觉得有些难为情这算不算大庭广众秀恩爱？

    “咳！”周咒清咳一声，适时打破了僵局，对着周山道：“你怎么来了?”

    “哦”周山回神，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坐直了些身子，眉头微微皱起，刚想开口什么，忽然想起张宁还在这里，不又自主地瞧了他一眼。

    张宁刚好撞上他的视线，便笑道：“看来两位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不适合给我一个外人知道。”

    周山和周咒两人一时沉默不语。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退了，周管家，张宁还有一些不明白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聊。”

    周咒笑了笑：“一定。”

    “走啦！”

    卫长风不耐烦地拉着张宁往门外走，顺带一脚把大门给踹上了。

    “周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跟那个警察”

    屋里隔着门传来周山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微微的怒意。张宁也不在意，带着卫长风回了他之前呆的客房。

    “不听吗？不定能听到什么今天大秘密呢”

    卫长风一把搂上了张宁的肩膀，将身体大半重量靠在他弱的身躯上让张宁半扶半拉地拖着他走，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张宁摇摇头，他虽然留下来别有目的，但也做不出偷听这种事情。

    “兵不厌诈！”

    卫长风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又或者是想起了什么别的东西，伸出两根长指夹着张宁的鼻子揪了揪，像极了恼羞成怒的样子。

    “唔”张宁闷闷地抗议了一下，又偏头斜眼瞧了一下卫长风，笑问道：“猫儿似乎心情不错？”

    卫长风冲他挑挑眉：“嗯，确实不错”

    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房间门口，这么长的一段路，竟然一个人也没遇到，也是稀奇，卫长风记得他之前过来的时候还是有几个人的，连在阳台趴一会都能被抓到个正着。

    “怎么这么开心？”张宁笑问道。似乎刚刚从周咒的书房出来，卫长风就心情不错的样子，但张宁又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事情能让卫长风突然变得开心起来，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告诉你！”

    卫长风神秘兮兮地冲他挤挤眼，趁张宁转身关上房门的空隙，飞快地在他脸颊边上啄了一口，又改口道：“告诉你也可以，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张宁合上房门，对他这种逮着会就占便宜的行为已经免疫了，左右想了想，亲一下好像也不亏，便从善如流地倾身往前，没想到却亲了个空。

    张宁倾身的那一刻，卫长风忽然挺起腰背站直了，两人本来看着没差多少，但他这么一动，距离好像一下子就拉开了大半个头。

    “？”张宁被戏弄了一下，也不恼，略有些不解地仰头看着卫长风。卫长风无辜地眨眨眼，直直地站着，一句话也不。

    张宁笑了笑，忽然弯腰脱去鞋袜，赤脚踩上了卫长风的脚背。温暖柔软的触感传来，卫长风低头看着张宁紧扶着他的两根臂，颤颤巍巍地踮起脚，努力地凑上来的脸，反将他搂住，满意地笑了。

    “唔”空气中传来细细的呜咽。

    过了许久，张宁从沙发上坐起来抿抿嘴，脸还有些微红，转头看了一眼满眼笑意，懒洋洋躺着的卫长风，一脸认真道：“好一下的，亏了。”

    卫长风闻言眉眼弯弯地笑了，抬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这就亏了，那我什么都不告诉你，不是更亏？”

    “”

    耿直的道长兀自无语了一会，幽幽地盯着他：“猫儿又耍赖”

    “哈哈哈哈！”卫长风开心地笑着，伸将他搂了过来，吧唧地咬了一口。

    “好啦，这哪算耍赖，我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心，有别人在的时候就不开心，这要什么原因的，要不是你非要留在这讨人厌的鬼地方，对着那只黑心的笑面虎，我还能更开心！”

    张宁抿抿嘴，卫长风看来是不喜欢这里的，他其实也不喜欢待在这，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总时不时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遗憾，悔恨，不甘，留恋，不舍，悲凉，无能为力的压抑感，都让他想起了当初在幻境里看到的一切。

    住在这里的人，像披着重重枷锁的囚徒。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或许周咒尝尽了苦头，才会变得这么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