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如是凌两点半睡的，咖啡的作用力还算可以，让她破了十二点之前必睡的惯性。

    谱子大概算是写好了，她试着弹了几遍，旋律听上去很轻，十分的柔缓，带着一丝丝不出来的悲伤感。

    求而不得，得不偿失，失魂落魄……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几个词，甚至是还可以搞出个成语接龙来。

    临睡着的时候她还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阵魄字开头的成语。

    秦墨如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九点十分，第二节课都已经上了一半了。

    有几个未读消息全是艾巧发过来的，一个询问她怎么没来上课，一个关心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有一个是嘱咐她看到消息后回个电话。

    秦墨如捧着手机笑了笑，找到艾巧的电话号码播了过去。

    艾巧那边马上便接了，声音里带着些许担心：“今天怎么了，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艾老师我就是睡过了。”秦墨如，起身走到钢琴前拿起自己写的谱子来放在眼前看着，“一会儿我就去学校。”

    “好。”艾巧点了点头。

    “嗯。”秦墨如答应了一声，又和艾巧寒暄了几句，将电话挂断了。

    今天的心情不算特别好，浑身上下没什么劲儿，大概是因为感冒外加昨天晚睡的原因，精神一直提不起来。

    浑浑噩噩的，走路都感觉脚底下在飘。

    下楼骑摩托的时候她又拿凉水洗了遍脸，强行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紧接着她锁上门后走了出去。

    在楼底下随便吃了个早餐，从店里出来的时候秦墨如在马路对面的电线杆旁边再次看到了那个乞丐。

    乞丐靠在电线杆上，脏兮兮的脸一半用头发遮着一半露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边看。

    “嘿！”乞丐一见她出来，连忙朝她这边招了招手，“早上好啊！”

    第三次，这是第三次偶遇他了。

    这么……巧的么？

    秦墨如皱起了眉头，心里涌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但本着从到大被灌输的要懂礼貌的观念，她还是举起手来对着乞丐的方向挥了挥。

    “早上……”好字还没出来，一辆公交车停在了她面前的站牌处，遮挡住了他们彼此之间的视线。

    秦墨如顿了顿，收回了自己的手，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来将摩托车开后骑着走了。

    大约骑了有五六米，秦墨如有些不放心地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乞丐依旧蹲在电线杆旁，头发依旧掩盖了半边脸，看上去和刚才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头已经扭了过来，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秦墨如的背影。

    眼神里带着一丝诡异。

    秦墨如到学校的时候大概是九点半，第二节课刚好下课，走廊里熙熙攘攘一大堆人。

    她侧过身去避开了拥挤的人群，背着书包慢慢地往前走着，差不多就快要走到班门口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她一下。

    秦墨如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身去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靠你干嘛！疼，疼，你点劲！！”郭壮没想到她竟然会来这一出，有些恼火地使劲跺着脚，用力扭着身子把自己的手从秦墨如的手里拉了回来。

    “啊，对不起。”秦墨如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勾起嘴角笑了笑，“早上遇见了点事儿，我刚才反应太过激了。”

    “你都快把我骨头捏碎了你知道吗！”郭壮怒吼着，心疼地捧着自己的手腕吹个不停。

    秦墨如伸出手来往自己的脑袋上指了指。

    郭壮干咳一声停止了干嚎，把手默默的放下了。

    “大早的找我有什么事？”秦墨如问了他一句。

    “跟你我昨天的经历。”一听秦墨如开口问了，郭壮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得瑟相，“我昨天可是率领着众弟闯鬼屋了。”

    “然后呢？”秦墨如往后一倚靠在了墙上，挑起眉毛来看着他。

    “实话确实挺恐怖的，天又冷又黑，还刮着风，凉气顺着后背嗖嗖嗖地往上爬，再加上……”

    “别废话，重点。”秦墨如断了郭壮的话，作势伸出一只脚来往班里迈了一步，“要不然我进班了。”

    “别别别，重点来了！”郭壮连忙拦住了她，搓了搓自己的手心继续往下去，“我想的主要是吧，昨天晚上我验证了前一阵的那个传闻，关于流浪猫流浪狗的那个是真的。”

    “真的？”秦墨如惊叹了一声。

    “对。”郭壮点头，拿出手机来快速地扒拉了两下递到了秦墨如的面前，“你看，这是我昨天拍的照片。”

    秦墨如嗯了一声，把手机接了过来。

    画面上的是一张图片，光线很暗，而且大概是因为拍摄者太过紧张的原因，拍摄时手有些抖，所以图片看起来并不是很清晰。

    但在秦墨如在看到这张照片的瞬间还是感到了一丝恐惧。

    照片里一共出现了两个场景，地面和墙壁，地面上零零散散的躺着许多动物的尸体，破碎的皮毛，斑驳的血迹，以及放在旁边的一把已经生锈了的菜刀。

    但这还不算什么，最为恐怖的是墙壁，自墙壁前从左到右摆了一堆类似于娃娃的东西，它们靠在墙壁上，以诡异的姿态排列着。

    秦墨如为了看的更为清楚一些，便用两个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将照片放大了。

    等到放大后她才看清，原来这并不是什么娃娃，而是用稻草填满了的那些流浪猫或流浪狗的皮。

    “这……怎么这么丧心病狂？”秦墨如嘴里呢喃了一句。

    “嗯，不知道是谁干的，但绝对可以肯定这就是人为的。”郭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难得的正经。

    “还有什么别的发现么？”秦墨如问。

    “这里。”郭壮着，从兜里摸索了一阵，翻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元钱来。

    “我从墙上发现了这个，当时我们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贴在墙上的这玩意儿，哥几个合计了一下就把它拿走了。”郭壮着，用手往钱上弹了弹，“回到家以后我仔细地对着光研究了一下，竟然是真的。”

    “我看看。”秦墨如着，将钱从郭壮的手里接了过来。

    非常崭新的钱币，一碰嘎嘎响的那种，秦墨如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她总有一种感觉，这钱和她前两天给那个乞丐的是不是同一张，住在破旧工厂里装神弄鬼并且做了各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的是不是那个乞丐，还有……那三次也许并不是偶然的偶遇。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郭壮冲她挤眉弄眼了半天，“看你表情怎么这个德行？吓着了还是咋了？”

    “我……”秦墨如刚要开口，不远处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女王站在门口往外望了一样，冲秦墨如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

    “秦墨如你过来，我跟你点事。”女王义正言辞道。

    “知道了。”秦墨如点点头，把钱重新塞回了郭壮的手里，临走之前还嘱咐了一句，“这钱别花，先留着，不定以后有用。”

    “哦。”郭壮应了一声，有些不甘地嘟囔着，“我还拿这钱请兄弟们吃饭呢。”

    “吃个屁，留着！”秦墨如骂了一声，转过头往办公室走。

    “你大爷！”身后传来了郭壮的怒吼。

    站在办公室里，秦墨如还没有话，女王便甩了一张纸过来。

    “看看这什么？”女王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

    秦墨如拿起那张纸来看了一眼，是这几个星期的出勤表，大概记录了这十几天来她们班学生未到或旷课的次数。

    秦墨如的名字在上面非常活跃的蹦哒着。

    “以前吧你们还，你又学习好，你天天这样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最近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你知道吗！”女王一边着一边将桌子拍的砰砰响。

    “高三了！高三了！抓点紧，就算你学习好也不能天天这样啊！”女王抬起手来指了指秦墨如的脑袋，“你这是上我课的时候逃课跟人家架弄的吧？！主任都怪我头上来了你知道吗！还有今天早，我的课你又没来！”

    “老师对不起。”秦墨如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女王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管什么用，你缺的勤就能补回来了？！你欠的课就能补回来了？！”

    “不能。”秦墨如摇了摇头，“但我觉得我要是不道歉您会更生气。”

    “你道歉我也生气！”女王冲她吼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了一大堆卷子朝她扔了过来，“你不厉害吗，不学霸吗，这堆卷子你拿回去做，明天交！”

    “哦。”秦墨如叹气，有些无语地将卷子接过来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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