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是大学了, 但学校还是安排了月考, 争取做到一月一测半年一大测。

    但没什么人会担心这些排在日程表里的考试, 毕竟都是A大的学生, 一个比一个学霸，恨不得借着这次考试来争个高低之分拼个你死我活。

    秦墨如知道, 牛轶也一样。

    作为一个成天在宿舍里啃书本的人来，牛轶绝对极其看重这次考试。

    更何况考试成绩在不久后的第一批培优入党中占了举足轻重的分量, 对于新入学的学生来, 成绩是导员对于所有学生个人印象的第一判断。

    考的好就意味着你已经差不多成功了。

    据胡俊这几天发来的信息, 牛轶最近越来越过分了，经常开着她那能亮瞎眼睛的夜灯一学就是一夜。

    “她不睡觉吗？”秦墨如抽了抽嘴角。

    “每天凌四点的时候可能会睡会儿, 然后七点多又爬起来继续学。”胡俊这样回复道。

    “真拼啊……”秦墨如叹了口气, 片刻后又勾起了一抹笑容来。

    挺好的，继续努力啊牛姐，争取考个好成绩。

    然后……就该接受惩罚了。

    对于这种人来她不想采取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教已经不管用了，实施一些必要的手段才是最该做的事情。

    既然要整, 就要整的牛轶在这所学校里再也待不下去。

    在一片大张旗鼓的准备中, 月考终于踩着十月的尾巴珊珊而来。

    考场是按照班级分的, 一个班级劈成一半，往别的系的空教室一塞，再找几个监考老师前后一站，这场考试就算是开始了。

    秦墨如坐的离牛轶不远，就在她斜后桌, 偶尔抬起头来还能看到她卷子上的答案。

    全部做完的时候秦墨如暗自的和牛轶对了一下，很多题的答案都是完全一样的，除了字迹以外看上去没什么分别。

    挺牛逼呀牛姐，看来每天晚上熬夜学习对她来还是有点用的。

    还怕你考不好呢。

    秦墨如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接下来还有三场考试，秦墨如都找机会和牛轶对了答案，并没有发现多大的偏差。

    她自己有信心能考到班级前三。

    对于牛轶来她同样有这样的信心。

    刘雨琦还在医院躺着，身上的那点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秦墨如把一个苹果递到刘雨琦的手里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考得怎么样？”刘雨琦啃着苹果问她。

    “还不错。”秦墨如笑了笑，“大概能拿个前三。”

    “我相信你。”刘雨琦用那只干净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知道牛轶那位大仙考的怎么样。”

    “应该和我差不多。”秦墨如。

    “那也就是，培优入党的名额里会有她了？”刘雨琦问了一句。

    “嗯。”秦墨如点了点头，片刻后了个大大的响指，“我不会让她如了愿的。”

    “那就拜托你了。”刘雨琦着，把吃完的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里，之后用极其认真的语气了声谢谢。

    “该谢谢的应该是我。”秦墨如站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刘雨琦的头。

    ……

    王老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教师，作为整个金融系的组长，无论是教龄还是威望都很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员工，祖国的好园丁。

    无论做什么他都很认真，甚至是近乎于固执和古板，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都很难更改。

    比如他就认定了秦墨如和牛轶都是好学生。

    通过这次的考试成绩和她们平日里的量化成绩看出来的。

    王老师找了秦墨如和牛轶以及其余的八个学生谈了话，先是赞美了一番，之后和他们谈了这次倍优入党要进行的程序需要准备的文件，顺便还和他们畅想了一下美好的未来。

    大家都很开心，牛轶破天荒的笑的很明朗，没有了之前的阴霾。

    秦墨如冷笑了一声。

    当天下午，王老师就收到了举报信，上面的内容是几个学生联名写下的，举报牛轶在这次考试中有作弊嫌疑。

    王老师依次找他们谈了话，得到的信息全部大同异。

    最后王老师把牛轶叫了过来，眉头紧皱着把信给她看了，让她亲自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跟我没关系！”牛轶极为气愤的辩解着，“这是有人看我不爽故意算计我！”

    “老师倒是也相信你。”王老师点了点头，“不过刚在一起待了一个多月的同学，有谁会去陷害你呢？”

    牛轶顿了一下，咬咬牙摇了摇头，从嘴里挤出了一句不知道。

    “你先回去吧，这事我再调查。”王老师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牛轶嗯了一声，黑着一张脸走出了办公室。

    秦墨如没在班级里坐着，牛轶只看到了联名举报她的那几位。

    “你们为什么要举报我！”牛轶挑了一个个子看上去一些的女生问道，语气听起来咄咄逼人。

    “举报什么？”那个女生笑了起来，不在意的抬起双眼看向牛轶的脸。

    仿佛一拳在了棉花上，牛轶的脸色瞬间了低沉了几个度。

    “别装傻！不是你们举报我考试作弊的？！”牛轶低吼道，用力的锤了一下桌子。

    她恨极了这帮人，恨他们给自己戴上了一顶抄袭的帽子，恨他们了子无须有的事情，恨他们践踏了她的劳动成果。

    “哦，是我啊。”女生点了点头，“你抄袭不让人了？”

    “再一遍，我没有抄袭！”牛轶使劲推了她一把，女生一个不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推我？”女生倒也没生气，只是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你没作弊都没人信。”

    “身子正不怕影子歪，自然不用怕什么流言蜚语，而你这样，明摆着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女生这句话的声音很大，看热闹的人更多了，一双双眼睛全部聚集在了牛轶的身上。

    “干什么！”举报信上的其他几位也走了过来，围在了牛轶的身边。

    “妈的！”牛轶骂了一句，拨开人群跑了出去。

    “干什么去啊牛姐？”秦墨如正好从门口走进来，高声问了她一句。

    “你他妈等着！”牛轶咬着牙回头看她，“我知道是你算计我！”

    “哦。”秦墨如点了点头，半晌后勾起了一抹笑容，“不是我等着，是你……”

    王老师去查了考场的监控。

    尽管他会相信牛轶的话，但他还是想亲眼去看一遍当时的场景，这是他作为一个老师的责任感。

    监控安在教室的后方，画质很清晰，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但监控也有缺点，因为是安装在后面的，再加上角度问题，坐在正中间位置的几排学生只能看清后背和一些动作，桌面上的东西不太容易被看到。

    不过倒也足够了，通过一个人的动作去判断她是否抄袭了还是很容易的。

    王老师发现牛轶全程没有什么大动作，看上去挺老实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抄袭的嫌疑。

    倒是坐在她斜后边的秦墨如在整场考试中做了几个让人误会的动作，看上去好像是在瞥牛轶的卷子一样。

    但她只是看，并没有往自己的卷子上腾写，很早以前她就已经把考卷做完了，笔被她放到了一边。

    王老师皱着眉头，没有想到原因。

    回到办公室后王老师把秦墨如叫了过来，直接提出了自己下午查过监控的事情，以及他希望能听到秦墨如的一个解释。

    关于她那些不自然的动作的。

    王老师发现秦墨如红了脸，话也有些支支吾吾的。

    “你是不是抄袭了？”王老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抄了牛轶的卷子？”

    “没，没有……”秦墨如低下了头，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其实是我发现她抄袭了……”

    “这话怎么？”王老师愣了愣，脸上带着诧异的表情。

    “我看到她在用特殊的方法作弊。”秦墨如的声音听起来更低了，脸也红的更加彻底，“她，她把抄放在了那里……时不时偷偷的掏出来看几眼。”

    “哪里？”王老师皱着眉头大声问道。

    “内衣……”秦墨如不好意思的吐出两个字来，脸色看上去很为难。

    王老师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作为一个男老师一时间他的脸也有些发热。

    他莫名的觉得秦墨如看起来不好意思的像是快要哭了一样。

    可秦墨如那边却还在继续。

    “老师您能懂我的意思吗，我给您演示一下，她就那样……”秦墨如支支吾吾的着，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牛轶就是这样……”

    “行了行了！”王老师断了她的动作，冲她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

    “好，好的。”秦墨如应了一声，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办公室。

    身后传来了王老师的叹息声，嘟嘟囔囔的了句什么。

    秦墨如脚步没停，她能猜到。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骂了句脏话，揉了揉自己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她那精致的演技把自己给恶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