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一章
然而就在花朝心里纠结着该不该转身向着十年后的狱寺隼人打招呼时,不远处却是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以及一道由远及近的,熟悉且爽朗的笑声。
“狱寺回来了?周围的心——”
那人清晰从风声中听出袭击而来的碎块,稍微侧身躲了过去后,他略显苦恼的挑眉,“嘛嘛,战场转移了。”
站在正门大厅内的一群下属们纷纷僵硬住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才装修好没多久的雕刻画壁再次遭到了重创,与此同时是雾守和云守激烈的打斗,以及雨守甚至有点不嫌事大的在旁边着什么。
“哦哦,这招不错!不过这下我们的工资又要全额扣下了啊,哈哈哈。”
山本武这样着,表情却很是悠闲,眉间甚至还有隐隐的战意,在通知了旁边人退后,他继续持着刀剑加入了其中。
而被转移了注意力的狱寺隼人从山本武他们一出现,看清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后,额角出就暴起了青筋,有些咬牙切齿起来,“你们!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管狱寺隼人有多么愤怒的喊着,三人都像是没听见一样,仅仅只是武器的碰撞,都把周围的装潢损坏了不少。
“可恶——!!”
于是在众位想要苟命,纷纷躲藏起来暗中观察的下属们眼里,就是他们唯一靠谱的岚守大人,直接拿出了各中炸|弹,丝毫没有同伴情谊的朝着他们投掷了过去。
下属们都能预见大厅即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忍不住绝望扶额起来。
岚守大人啊!每次只要您加入战场,拆家速度必会蹭蹭上涨!!
也同样悄悄看清眼前一切的花朝,没想到自己还未来得及和狱寺隼人坦白身份,就上演了这一出。
不过他们四个再这样打下去,真的会停下来吗?
时不时听着此起彼伏的巨响,花朝都忍不住为之担忧,尤其是担忧十年后的纲吉要是看到了,会不会当场气晕过去。
“哦呀?就只有这点实力吗,云雀恭弥。”
冷嘲热讽的六道骸顺挡下了山本武的刀剑,翻身跃过了投掷过来的炸|弹,随着一声巨响与硝|烟的褪去,速度快到肉眼都无法看清的银色光泽伴随着浮云拐带着杀气的袭击,六道骸轻松的运用了幻术,让云雀恭弥打空了。
然而下一刻,云雀恭弥却是冷哼出声,他直接凭着直觉扭转了方向,让刚刚还有心思冷嘲热讽的六道骸闷哼出声。
浮云拐狠厉地击中了六道骸的腹部,他却是恰巧后退着站在了花朝前方的不远处,看清眼前一切的花朝一惊。
“快给我停下来啊?!”
暴躁愤怒的狱寺隼人看着六道骸还有心情嘲讽,觉得多半就是他挑起的事端,于是狱寺隼人直接朝着六道骸的方向继续投掷炸|弹。
因为视野盲区,没有看到炸|弹同时朝着自己的方向袭来的花朝,却是被冲上前想要继续与六道骸对招的山本武看到了身影。
山本武看出不远处竟然有一个没有远离危险范围的少女,他下意识一惊,同时炸|弹即将袭击那处范围,没有思考这位戴着帽子的陌生身影为何会出现在这,山本武脚下生力,先炸|弹一步跃入了少女的面前。
他直接揽起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少女,迅速避过了几乎震耳欲聋的爆|炸,碎石与尘烟弥漫,等他缓了过来低头去看时,少女头上的帽子早已掉落了下来。
先入目的是她沾着些许灰尘的脸颊,似乎因为吸入了灰尘的原因,少女正皱着眉低咳,黑色的睫羽轻颤,然而无法掩盖其光泽的眼眸却是直直坠入了山本武的眼底。
他几乎是当场怔住,原本轻松带笑的神情甚至不自知的放空。
而当灰尘散去,被山本武带到大家视野范围内的花朝,看到眼前的几人全部因为与她的视线对上的原因,纷纷顿住。
尤其是完全不清楚花朝已经来到了十年后的狱寺隼人,他的动作瞬间停住,联系到十代目之前的行为,他下意识睁大了眼眸,瞳孔都不可置信的缩。
云雀恭弥没想到花朝刚刚竟然站在了这么危险的地方,若不是山本武带她躲避了过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但是山本武却像是愣住了一样一直揽着少女不放,这让云雀恭弥皱起了眉头,并带着冷意直直上前,“花朝,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六道骸的声音也响起了,“来我这里,花朝。”
两人话音刚落,神情纷纷微变,而花朝同时接收到了两道不可忽视其存在感的视线,她瞬间默默流下了冷汗,偏偏看了看恭弥又看了看骸,总觉得如果真朝着其中一方走过去,他们绝对、绝对会打得更加厉害!
耳边却在这是若有若无间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
下意识抬头的花朝与山本武沉着的视线对上,他的模样相比十年前变得成熟了不少,眉眼在与花朝相触到那一刻,自然而然的就露出了可靠的柔和,下颚处的一道刀疤,更是给他增添了些许韵味。
身着西装革履,俊朗无比的他眼眸半阖,抬头看向两人带着危险气息的视线后,他露出了细微毫不在意的笑容,“骸和云雀,难道没有什么想要解释一下的么?”
“不要怕,放松。”
轻轻拍了拍少女无法放松的肩膀,想要让她缓和过来的山本武替她吸引了大部分的视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狱寺隼人也像是被山本武惊醒一般,他反复确认了少女的样子,以及周围人的反应,逐渐意识到她正是那位已经在十年前逝去的少女后,自身都无法平静的震惊询问出声。
因为这十年里,从未有过少女被十年火箭炮送至未来的事情,因此即使出现了几例敌方家族用幻术假扮少女的情况,当时的首领却从未被欺骗过。
无法理解的狱寺隼人终于控制不住询问出声,“十代目,你怎么知道她们都不是”
“隼人,”当时的首领只是垂着眸,他掩盖着眼底的晦涩,唇边泛着极其淡薄的弧度,却只是看似平静的着一件,极其不可置信的真实,“她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可能再也没有她的存在了。
在了解了平行世界的存在后,模糊间似乎察觉出什么的狱寺隼人,看着十代目越是正常的温和笑着,他越是能感受到潜藏之下对方无法散去的悲伤,这中重要之人再也不能相见的感受,使得他也为此沉寂了许久。
因为他曾经也对她
思绪回转,然而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发问,云雀恭弥却是把视线转移到了六道骸的身上,这下逐渐迎着三个人的目光的六道骸,神情未曾变过,只是意味不明的轻笑出声,“kfff,这个问题,我可没有资格来回答。”
虽然六道骸的言下之意是,这一切都不是他所作的,但很明显山本武和云雀恭弥都不会相信,可是狱寺隼人却逐渐想到了十代目昨日的行为。
几个男人之后话语中的暗藏汹涌,让身为话题中心的花朝简直恨不得拔腿就跑,毕竟她每次刚想发言,被众人的视线集中就不了,不远处看到战场平息的下属们眼见着又一波比之前还要可怕的战场涌起,他们想要观察却有害怕自己被波及,因此花朝纷纷感受到了他们向她投来的,像是在看什么极其可怕的存在一样的视线。
竟然可以抵得住守护者们的目光,佩服!
而花朝眼见着大家逐渐又有打起来的趋势,她抽空看了一眼周围被毁坏的差不多的大厅,准备毅然决然的中止这个场面。
于是针锋相对的几人,却是看到少女有些无助的攥紧了自己的衣摆,她垂着头,黑色的发丝遮掩着她正惶惶不安的神情,与之而来的,却是她渐渐响起,无法消弭的自责,“原来我还是,伤到你们了吗?”
众人的身形皆是一顿,一直以来在印象中从未展露过脆弱的少女,少有的脆弱却是针对着自己的未来,“我已经知道了。”
强忍着扯出微笑的少女抬头,眉心一直缠绕着一股浓郁的悲伤,即使她想要做些什么,不让眼前的氛围这么沉重,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继续出,“对不起十年后的大家。”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几乎是安静到了极致,六道骸掩盖着眼底的复杂,却是握紧了中的三叉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而听到少女道歉的云雀恭弥,却是重新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他的神情沉了沉,嘴唇抿紧。
距离少女最近的山本武,他却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若刚刚还有毅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放松,可以服自己,少女此刻的存在,但是当少女无自知的揭开了十年前发生的一切,只要一回想到当时的一切,他的大脑就像是疯了一样在重复着。
真实的她早已逝去。
狱寺隼人则是瞳孔震颤着,终于是死死咬牙间,控制不住的低声出了,“为什么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他简直带着丝丝燃起的愤怒,就像是针对着无用的自己。
为什么一直都是、觉得自己的存在会给周边人带来困扰,即使是生病难受的模样,也不是对自己身体的担忧,反而是对他们的担忧?!
“狱寺。”
听到狱寺隼人难掩愤怒的声音,云雀恭弥冷声警告,气氛一时再次沉寂下去。
就这样无声的僵持了许久,在躲避着的下属们眼里,下属们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了不该听的话,从而感到害怕的时候,大门处却是被缓缓推开。
外界的光线晕染着眼前死寂的一切,带起了细微的风,而缓缓踏步进来的男人,以及身后所站着的头戴帽子的世界第一杀,他们皆是动作一顿。
*
“什么?!”
因为深夜想着少女的事情,觉得自己把她交与一位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心里很是纠结不安的中原中也,一路用气势震退一群人的他,准备直接去找白兰解决事情。
这样就可以早点去那位叫做入一正江?还是入正江一的家伙,所的会送到的蛤蜊家族里,把少女安全的接出来。
结果无论是白魔咒还是黑魔咒的人,都白兰带着一些下已经不在密鲁菲奥雷了,这让中原中也下意识语气危险的反问出声:“那个叫做入一正江的家伙回来了没?”
“入、入一?正江?”
周围全是重力聚集的危险,被紧紧相逼一群白魔咒们,简直欲哭无泪。
完全不知道你在谁啊!!
为了泄愤毫不讲理的中原中也顺便把这些不出话的人狠狠揍了一遍,一步一个脚印的他让那些幸运没被他揍的白魔咒们忍不住瑟瑟发抖。
直到耐心十足的中原中也,顺便把早就看不顺眼的还试图反抗的桔梗揍了一遍,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专属于白兰的座位上,准备等白兰回来后。
而终于良久之后,缓缓打开门看到那个嚣张的危险身影,白兰的眼底暗沉了下来,偏偏他却像是未曾看见门外下们的惨样一般,目光没有丝毫停顿的掠过了晕厥过去的桔梗,视线对上了中原中也。
“中也先生这是想做些什么?”
“你觉得呢?”
学会打马虎眼膈应人的中原中也,双腿架在了白兰的办公桌上,姿态嚣张的肆意着:“这些人就是你等会的下场。”
“呵。”
不怒反笑的白兰,觉得中原中也此刻嚣张的模样格外有意思,但是这也不过是他现在有恃无恐的模样罢了。
“真是可惜呢,中也先生随行的那位女士,似乎消失不见了。”
“哈?!”
联系到白兰的话语,终于清楚他为何会这么巧合的带着下出门的中原中也,意识到他是去找回少女后,忍不住愤怒的捏碎了办公桌的一角。
“入一正江呢?!”
“?”
稍微停顿了一会的白兰才反应过来他所的人,觉得有趣的笑了笑,这位话中有话,让人辨不清真实的男人却是这么着,“真的很遗憾,当时他一直开车带着那位女士,我还以为他想要把中原先生的人带走,所以让属下们紧追,但是他们开到了彭格列的领地后,就遭遇到了彭格列那些人的袭击,我也很想救——”
“彭格列?”
口中勾勒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中原中也一想到少女此刻不知安危的存在,他就无法冷静的询问出,“他们被叫做彭格列的那些人带走了吗?!”
“嗯,是呢”
尾音一如既往含着甜腻的白兰,佯装难过的捂住了眼睛,遮掩住了他若有若无间的意味深长。
“不过放心,我会帮助你的哦,中也先生。”
在这静谧却暗藏汹涌的黑夜里,全身几乎都是纯洁般雪白颜色的危险男人,眨着迷人的紫罗兰眼眸,蕴含深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