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当年的运动
孙建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想了会,转而对我道:“有道理,张磊如果不是凶的话,凶肯定和这俩人有仇,同时有仇的话,肯定就是三十年前那场运动中产生的。你待会去厂里要一份名单,不止是这栋楼的,将厂里的所有人的花名册都要来,回去让吴四又负责好这件事,那些新同志干不了别的事,就让他们调查核对这些人的资料。”
“明白!”
在卧室内再次搜寻了一番,我忽然在地上凝固的一滩血液中发现了点异样,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了下,发现凝固的血液中掺和着些许不明的东西,像是粉末状的物体,因为血液已经变成暗红色,东西早已凝固在血液中。
将这一发现告诉孙建国,他看了几眼也没辨识出是什么东西,又喊来张斌,让他看看。
张斌正在外面提取指纹,听见孙建国的喊声,便放下里的东西走了进来。孙建国指了指地上的血迹,让他分辨下血液里面掺杂的物质是什么。
张斌从身上拿出一个放大镜,趴在地上看了起来。随后又用一张刀片轻轻的从边缘处划了起来,不多时,地上一滩干涸的血液便被近乎完整的和地面分离开来,当张斌将地上分离出来的血块拿起来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看见血块的背面地上堆积着些许灰色的粉末,似乎和昨天从垃圾堆里发现的粉末状东西差不多。
张斌心翼翼的将血块翻了个身,拿到眼前隔着放大镜看了起来,在血块的背面,我瞧见了和地面上灰色粉末相同的物质,不过此时已经和血液凝固在了一起,不过还是能隐约的分辨出来。
“副队长,我初步判断这上面的物质和昨天在垃圾堆发现的灰色粉末基本相同,昨天那点灰色粉末已经被检查了出来,是大丰厂生产化肥时产生的粉末。”
孙建国忽然问了声:“对了,杜现超在大丰厂里干的是什么活计?”
我回答道:“是肥料装袋的工作,不然这人也私藏不了肥料出去卖。”
“从粉末这点看,肥料到这还是半成品,尚未定型,而杜现超负责装袋的工作,那会肥料肯定已经是成圆粒了,而不是现在的粉末状,你们俩个是不是这样的?”
听了孙建国的话,我和张斌想了下,按道理确实是这样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些粉末是凶身上的,还是杜现超偷肥料的时候被挤压碾碎产生的,因为我见地上的粉末中还是有点颗粒状大物质。
我点头回道:“对,不过凭着这点恐怕还是不能确定作案人的身份,这点化肥上没留有凶的身份信息,如果凶咬死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
孙建国倒是显得很乐观,直言道:“不过现在有个线索了,总比一点线索没有好,加上你刚刚的那些情况,取俩者的共同处,应该能将范围缩到个人身上。”
张斌跟了句:“那倒是,现在这案子处处透露着诡异,怕是比公交车坠湖还要复杂,凶似乎不止布置了一条线,有可能我们现在调查的线索都是凶在故布疑云。”
孙建国掩着鼻子道:“先出去,这里味道太重了。”
走到门外后,我再次将封条贴上,和孙建国了声去大丰厂办公楼调查下厂里的人员花名册,路上的时候,我莫名的想起家里老头曾经也过当年的运动,当时确实很乱,哪怕后来运动结束了,社会的现状还是乱的很,因为老头当年也是家乡的一个公安法警,经历过不少的案子,有年过年还了件八五年在我们那发生的一个案子,是个食人案件。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楚的很,因为案子的内容太过触目惊心。
大致的内容是这样的,95年5月6日,村民杜长英起了个?大早。他先到自家猪场转了一遭,接着洗漱、吃饭,把当日猪场的事务给媳妇交待了一遍?,然后去叫他哥杜长年。兄弟俩前一日约定:今天去城里赶集。
他夹着一只化肥口袋,打算在集上给猪买些豆饼。他四十余岁,精力充沛,心力更强?,同95年间千百万商县农民一样揣着一个康之梦!
杜家兄弟上路的时间约在上午点到9点之间。那时商县县城通往各乡的公路上还没有?出现载客的三轮摩托,只有一日往返一次的班车,所以杜家兄弟是走着去的。好在叶庙村?与县城只隔一座南秦岭,十余里路。过了南秦河大桥,走到南秦岭脚下的商县造纸厂门前?时,杜长英想起一件事:前不久他给该厂卖过一次麦草,当时出纳不在没领到钱。他从身?上找出那张收据,让杜长年稍等,自己走进厂子。其时约9点到0点之间。一会儿杜长英从?厂里出来,出纳又没在。因为出纳员侯义亭是杜家表亲,杜长英便抱怨道:“回见了?看我咋骂他!如果正府把这个厂子也‘责任’了,就象当年的作坊那样,看他还胡逛!”
杜长英把那张麦草的收据重新装到身上。此收据上的款额是5元,就是这张5元?的收据,成为揭开这一幕举世震惊的惨剧的重要线索。
杜家兄弟翻过南秦岭,走过丹江桥,0点左右他们来到西关。?西关很早就是商县县城一个繁华的地段,0年代新街区在旧街之北辟建之后,热闹不?减当年,是县城通往西南各乡的门户,赶集的乡下人肩挑提的农副产品均在此集散。自?0年代始,这里又自然形成了一个劳务市场,农闲时节,经常可见一些衣衫不整的青壮年?男女蹲在门口,东张西望,寻找雇主。
杜家兄弟在这里分了。下午4点杜长年回到西关。等了一会,见等不着兄弟,自己先回去了。傍晚点多,杜
长年在家里吃夜饭,杜长英的媳妇寻上门来了,见了杜长年她不觉一怔:“长英呢?咋不?见长英回来呢?”“这人!”杜长年咕哝着走出院门,看天色还亮,便对兄弟媳妇没事
,长英可能让啥事绊在路上了。夜里0点多长英媳妇又来了,长英还没有回来!杜长年?沉吟片刻,长英是不是让哪个熟人拉住,歇人家屋里了。
2天以后,5月2日,长英还未归家。黄昏,杜长年再一次从城里寻觅回来,走到商县?造纸厂门前时,猛地想起兄弟掖进怀里的那张卖麦草的收据。他找到出纳员侯义亭,了?长英十余天未回家的事。侯义亭愣怔了片刻,叫道:“哎呀!”神色变得严峻起来。他?前两天有个人拿一张麦草条子来领钱,条子上的名字却是杜长英。侯便问那人是怎么回事?,那人杜长英欠他钱,一直赖着不还,后来他在街上堵住了杜,杜身上没钱,只有一?张麦草条子,他就把麦草条子拿了。
杜长年:“你就把他放过去了?”
“”
“这人什么模样?”
侯义亭回忆了一下,:“个头很矮,十几岁的娃娃似的。圆眼,大耳朵耳朵比
常人大些,戴一顶布帽好象是秃头,口齿很伶俐”
杜长年想了想,觉得好象见过这个人。
“年龄是不是40岁左右?”
“对!”
见过!是在兄弟家见的,去年的什么时候。记得姓龙,家住杨峪河乡王墹村。
5月2日,杜长年约集了个精壮汉子,气势汹汹朝王墹村奔去。走到南秦桥南,杜长?年拦住众人,他忽然觉得此举欠妥,如果事情真出在姓龙的里——他不敢深想——这样?成群结队而去岂不是打草惊蛇?于是他把众人分成数拨儿,分别布置在南秦岭、造纸厂、?南秦桥一线,自己带领几个装做打工的样子散散漫漫地向王墹村走去。西行不远,杜长年?突然站住:太巧了!目标竟不期而至,前方一百米处,一个矮子在公路边的树荫里正摇摇?晃晃迎面走来!杜长年急忙把同伴拉到路边一家杂货店的屋檐下,吩咐他们暂时不要惊动?龙,等他过去以后远远跟着。自己折回去找侯义亭。
半时以后,造纸厂的传达室里,侯义亭指着从窗外走过的那个矮子,对杜长年:?“就是这个人!”
怎么办呢?侯杜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现在就把龙扭住吗?侯义亭曾?过此人“口齿伶俐”,如果他几句话就把麦草条的事搪塞过去又该怎么办?
中午2点多,龙在城里转了一遭后,终于确定自己是被人盯上了。早在翻南秦岭的时?候,他就感到身边浮游着一种异常的气氛。现在他往西关长途汽车站走去,为了进一步测?证他面临的危险是否存在,他紧走了几步,果然,身后不远处也有人紧走了几步!跑?是?跑不过他们的。他朝周围张望了一回。末了一闪身,一屁股坐在街头一个医药摊上。等杜?长年和侯义亭他们赶到时,龙正龇牙咧嘴呻吟着,一条腿上贴满了膏药。
“还认得我吗?”侯义亭上前问道。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