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中毒者乃女皇也
夕阳西下,紫璇宫,殿外属于皇贵卿的那抹身影仍旧驻守着,他苦苦支撑了一天一夜,未进食未起身,把自己弄得虚弱不堪,也换不来女皇的一丝丝心软。
期间很多人来劝过他,包括他的另一个女儿厌杏,但谁的话他都没有听,仍旧苦苦在这熬着,立誓要熬到女皇心软下来,饶厌槐一命。
此刻,二皇女厌椴里捏着从陆家那抄回来的兵符,来到了紫璇宫复命。
厌椴瞧见挡在门口的皇贵卿,他必是为了长姐一事而来,那疲惫不堪硬撑着身子的模样,心中泛起了一丝同情,
长姐被安上谋逆的罪名,这是任哪位父卿都不愿看到的事情,要知道,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哪位母亲和父亲都不愿接受的事。
厌椴默默走到皇贵卿身边,微微朝他拘了一礼,皇贵卿似乎没有看到厌椴的样子,双目无神地看着前面那扇紧闭的大门。
厌椴也不久留,随即便走到紫璇宫寝宫门前,守门的嬷嬷立刻为她打开了大门。
宫内,女皇也是万分疲惫地靠在龙椅上,臂支撑着头,正在闭眸养神,听到厌椴的见礼声,才动了动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下面跪着的二女儿,沉重地抬了一,虚扶一礼,让她起身。
“母皇,陆芸已在将军府内自尽,陆府众人已押入天牢。”
女皇点点头,“朕知道了。”
“母皇,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厌椴发现女皇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皮很重,身子好像十分虚弱,不禁有些担心。
然女皇摆了摆,“没有,忙了一天,有些累罢了。”她看着温声关心自己的二女儿,这么多年来,老二也是被她忽略的那一个,但总是被忽略的做的事总能让她意想不到。
她对这几个女儿都有亏欠的地方,总的来讲老二是她亏欠的最多的那一个。
老二至今未娶夫,可以是因为她这个当母皇的,导致她已二十有五,府中也未添一人。
其实的时候,老二的功课都是拿第一的,不管是哪一门功课,她都是最勤奋的那一个。
只是太医的一句身患恶疾,她活不了几年了,才让她默默远离朝堂,若非如此,她的心性或许最适合担当储君的大任。
先不论文韬武略,光论她一份善良,有情有义,便是别人所比不上的,在这皇室中,更是如同一份珍贵的宝藏,非常稀有。
“母皇,儿臣有一事相求,不知当不当。”
“你吧。”
厌椴微皱起眉头,突然再次撩袍一跪,“儿臣想求母皇饶长姐一命。”
听着,女皇立刻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压抑心中的怒意,方才想她的善良的心性实为珍贵,但现在她为厌槐求情,便觉得这份善良有些太过头。
为君者心善贤能,更需心狠果断。
但是,下面厌椴的话,让女皇不禁有些感叹。
“母皇,儿臣非替长姐求情之意,而是替为父者皇贵卿求情。陛下为君无不望国泰民安,而为母为父者,无一不望膝下子女平安康健,儿女一生平安乃父母者毕生所愿,除佞虽安国之太平,然却伤父母者心,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无家何以有国,所以,还请母皇饶长姐一命。”
听着,女皇不禁有些惊叹,她的话道理都没有错啊,有家才有国,一直远离朝堂的人竟懂得这个,老二是个可塑之才,就连一心为民除害的厌槐也比不上。
槐儿适合大理寺丞,她一心百姓除去杀组织,安民心固国本;厌椴适合在朝堂上,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修身齐家治国安邦平天下。
女皇对身旁嬷嬷耳语,“去告诉皇贵卿,朕不杀槐儿,让他赶紧回去歇着。”
嬷嬷笑了笑,点点头立刻去了。
然而,就在嬷嬷刚走两步,不知怎的,女皇突然吐出一口血。
“母皇!”厌椴看见,迅速跑了上去,“母皇,您怎么了?”
“皇上!”嬷嬷看见,立刻返回来,只见女皇嘴角仍在渗血,脸色煞白,“来人,快去请太医!”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母皇!”厌椴心翼翼地扶住女皇的身子,用衣袖擦她嘴角的血,“母皇,您这是怎么了?”
女皇虚弱地看着自己的二女儿,看着她脸色担心的神情,不禁弯起了嘴角,她以为她的女儿们都想要她的皇位,殊不知还有一位真心待她为母亲的女儿。
“椴儿,把那匣子里的圣旨拿出来。”
厌椴听着,立刻过去打开了匣子,将里面的圣旨拿到了女皇面前,为她摊开。
这是一道立储的旨意,立储旨意已经写好,只是皇太女的名字还没有写上去。
厌椴看着女皇拿起了毛笔,在圣旨空出来的地方填上了:皇二女厌椴
厌椴亲眼看着自己的名字被女皇一笔一划写在了立储旨意上,顿时她惊了惊,慌忙阻止女皇,“母皇,我我不行,儿臣不知还有多久的寿命,无法担当储君的大任,还请母皇三思。”
然而,女皇未听,写完后立刻将圣旨收好交给了嬷嬷,“放好,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话音落,女皇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此次血呈黑色,见之,厌椴瞳孔一缩,血呈黑色乃中毒之状啊!
母皇怎么会
随之,女皇闭上了双眼,晕倒在了龙椅上。
御医很快来到了紫璇宫,龙床上女皇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齐院长为之诊断的结果是——身中白冥草之毒。
白冥草?!
在龙床旁边的厌椴听到不免一惊,这不是厌栾之前给六妹下的毒吗,怎么母皇也中毒了?
“齐院长,母皇的毒能解吗?”
“回二殿下,白冥草之毒,无解。”
厌椴一惊,“那你的意思是”
齐院长点了点头。
厌椴瞪着齐院长,完全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女皇中毒晕倒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一下子后宫里所有后卿都跑了来,守候在寝宫之外。
能进寝宫的无非就是皇贵卿和杨贵卿两位。
两人一进来立刻跪在了龙床边,眼泪哗哗哗的便开始流,哭诉着。
寝宫里男人的哭诉声吵得厌椴头有些疼,于是默默转身出去了,她一出门便看到以自己的父卿淑卿为首,一群后卿守在门外,一个个眼里又好奇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