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母亲就是淹死在游泳池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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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瑶体力已经透支,确定盛谦没事后,迷糊晕了过去。

    盛谦搂着花瑶的腰,快速地往岸边游,可水流过于湍急,将两人往下游冲,在他险些体力不支时,抓住了一块浮木。

    随着浮木飘了将近半个时,水流才慢慢地缓下来。

    此处的外景采拍地在深山老林里,位置较为偏僻,是属于没有完全开发的地带,人烟稀少,两大活人飘水里在这鬼地方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盛谦受到严重的撞击,浑身发寒,脸色变得惨白,眼皮愈发地沉重,好几次差点要晕死过去。

    他伸揽着面无血色的花瑶,轻轻地往上一提,花瑶的脑袋无力地靠在盛谦的颈窝处,一片惊人的滚烫。

    盛谦被烫得脸色一变,按在花瑶的额头上,低低地骂一声,看水势已经平稳,拼尽全力往岸边游过去。

    把花瑶抱到岸边的大石时,盛谦已经无力地倒在地上,头上涌上一片眩晕,两眼一黑,喉咙漫上了一股甜腥味,嘴角渗出了血。

    “冷”昏迷中的花瑶被烧得有点糊涂,瑟瑟发抖,呓语着,“好冷。”

    盛谦躺在地上缓了许久,才微微恢复了体力,看着身子已经蜷缩起来的花瑶,生出了恻隐之心,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地喃,“你子事真多。”

    不上是嫌弃,有点无奈。

    一下是投毒,一下是车祸。

    这子出门真应该研究研究黄历。

    不找个风水师跟着,真不该出门的。

    花瑶的臂还在渗着血,滑过盛谦的背,印下一股温热。

    “哥哥,我疼”

    盛谦看一眼那受伤的臂,又认命一般地从白衬衣的衣角撕下一块布,心翼翼地给花瑶包上。

    花瑶痛得皱眉,眼角还渗出了眼泪。

    这一哭,把盛谦给整懵了。

    “别哭。”盛谦眉头微锁,向来没有哄人的习惯,可看着花瑶那惨兮兮的模样,心软到不行,有点生硬地开口,“朋友,你别哭,我又没欺负你。”

    哄人,他是真的不在行。

    虽然他家有一个宁馨儿,可一般都轮不到他来哄,宁馨儿一生气都是林翰哄的。

    盛谦忽而想起,时候他捡过一只流浪猫回家,特别黏他,生气时,也会对着他的鞋子一顿乱抓。那时,他没办法就把猫放在腿上,轻轻地揉它的脑袋。

    一揉,它便不生气了。

    想到童年时的玩伴,盛谦的脸上生出了几分柔色,可一想到那猫的结局,他精致的桃花眼里柔情瞬间变成万古寒冰。

    后来,那只可怜的猫咪,被扒了皮,分尸,扔到了狗窝里。

    有的人,喜欢养狗,那一种大型的藏獒犬,专吃生肉。

    盛谦的心底生出了一股阴冷之气,眸底寸寸黑了下来,搂着花瑶的动作瞬间收紧,正好压在了她受伤的臂上。

    被发烧整得迷迷糊糊的花瑶哭得更委屈了,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却终究是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卑微的声音来。

    她的下唇被咬破,一股鲜血渗了出来。

    盛谦垂眸,泪水从眼角滑下来的花瑶,脸苍白,眉头紧拧,透着一股让人心痛的绝强,他不忍地抬抹去她脸上的泪,低声地呵斥,“多大的人了,委屈地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此时,已是五月天,晨间的阳光升起,暖阳照在两人的身上,一点一点地将寒气敛去。

    在水里泡了将近一个时,丢了,没有任何跟外界联系的方法,他们只能被动地等待救援。

    盛谦低头看一眼腕上的表,时针正好指在了十点的位置。

    按照河水湍急的流速,也不知道搜救人员什么时候能到。

    此处荒山野岭的,他一伤残,还要拖着另外一个重患,实在是举步维艰。

    盛谦的衬衫已经干了一大半,可花瑶的卫衣比较厚,还湿答答的,一捏都能捏出水。

    她还处于迷糊的睡眠状态中,他伸按在她的额头探温,温度更高了些。

    明明盛谦已经将花瑶紧紧地环在怀中,她的身子还在发抖,脸色比纸还要白上一个度,牙关都打着颤。

    盛谦修长的指一颗一颗地将纽扣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结实的胸肌,往下是迷人排开的腹肌。

    花瑶本来就冷,一感受到盛谦的体温,迷迷糊糊地往高温的地方贴过去,脸埋在他的心口处,像只猫咪一样蹭蹭蹭,一双已经环上他精壮的腰,还混乱地摸摸摸。

    被上下其的盛谦:“”他严重怀疑,这子是在公然吃他豆腐占他便宜!

    刚想要把花瑶从怀中拔出来,可他一低头就看到她的侧颜。

    晨间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勾勒着她精致的五官,紧皱的眉头看起可怜兮兮的,长睫毛像两把浓密的梳子,秀鼻如珠玉,娇唇染着血,别有一番艳丽。

    女儿相,这是盛谦最直观的感受。

    心一软,他没办法狠下心来把像八抓鱼的花瑶扯开,此时花瑶的腿已经缠上来,压在他的腿上。

    盛谦一脸的无奈,想把花瑶扔河的心都有了。

    个子,腿短,脚也。

    盛谦暗忖,要不是这子身材平平,他都快要怀疑花辰是个女人。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用了束ng带,其实还是挺丰腴的

    “老实点。”实在是被花瑶缠到没脾气了,盛谦抬揉一下花瑶半干的发,带笑的语气里藏着威胁,“不听话,我把你扔河里。”

    果不其然,花瑶像是被唬住一样,瞬间就变乖了。

    盛谦:“”

    行,早知道威胁有用,就不用白白被摸了。

    这子的白白嫩嫩的,在他的腹肌上来回地抓来抓去,真的是挺要命的。

    盛谦懒得跟一个病号计较,将差不多干了的白衬衫脱下后,扳正了花瑶的身体,伸抓住她的卫衣,想要脱下来。

    他的才一扯卫衣,花瑶非常不合时宜地张开了眼睛。

    水汪汪的杏眼里是一片呆,迷迷糊糊地看着正欲行不轨的盛谦,花瑶觉得腰间一冷,多年来的自我防卫警觉被触发,马上伸按住了他的。

    “哥哥,你要做什么?”

    真的是人赃俱获!

    盛谦顶着花瑶怪异的打量,一时间竟不出话来,“”

    半秒之间,花瑶像是被上了弹簧,蹭蹭地往后退,双环胸抱住自己,用一种怪异的目光难以置信地开口,“哥哥,想不到你居然是趁人之危的人。”

    “”盛谦三观俱碎,指了指花瑶,又回指了指自己,差点百口莫辩,“我?!!”

    “你衣服都脱了。”花瑶瞪着不可思议的杏眼,直勾勾地看着赤|果着上身的盛谦,因为肉||体太过美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实在是视觉盛宴。

    想上

    盛谦还没有来得及跟花瑶算账,已经被花瑶先发制人,杏眼瞪得圆碌碌的,“你还想脱我衣服,哥哥你无赖!”

    她烧得有点糊涂,满脑子都是要自保。

    盛谦看着花瑶脸圆鼓鼓的模样,气得都没有脾气了。

    “这荒山野岭的,你怎么可以”花瑶环视过空无一人的四周之后,紧紧地拽住衣领,心翼翼地问,“哥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到底是谁对谁?”盛谦剑挺的眉微微挑起,眸光对上花瑶在他腹肌上流连忘返的打量,勾唇笑,“朋友,你再看哥哥的腹肌,我就不客气了。”

    “”花瑶的脸猛得一红,心底里一股燥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到了耳根子处,她赶紧转头,假装看风景。

    “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嗯?”盛谦一脸的傲娇,将地上的已经黑红交加好几块的衬衫捡起,扔到花瑶的身上,“你那卫衣太厚不容易干,你先换我的衬衫。”

    衬衫较薄,已经干了。

    花瑶一点就通,懊恼地低头,看着怀里的衬衫,虽然已经脏兮兮,染着血,还沾过土,可她还是爱不惜,心里有一道暖流流过。

    “你在发烧,穿着湿衣服只会更难受。”盛谦已经折腾了许久,体力实在是透支,有点无力地坐在花瑶的身侧。

    他刚刚就是想要帮她换上干衣服,免得一直冷着,是她想太多了。

    盛谦伸按着晕乎的额头,企图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着,可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差点晕倒时,花瑶一把扶住,“哥哥!”

    “活着呢。”盛谦的语气明显要比平时弱。

    轿车发生撞击时,他的后脑勺被狠狠地一撞,现在虽是已经不渗血了,但还是严重的厉害,臂上还扎细碎的玻璃渣子,长时间泡在水里,伤口边上的肉都呈现白色的状态。

    本就是透支的身体,他却还拖着花瑶游了半个时。

    花瑶刚醒不久,虽是发着烧,但精神也好了许多,娇的身子作为垫靠,稳稳地扶住盛谦,看着他血色尽失的俊脸,心像是被刀子剜过一样,“哥哥,你先歇一下吧。”

    “不了。”盛谦的脑袋沉甸甸地靠在花瑶的肩头,找不到最舒服的位置,低声地喃,“朋友,你一大男人,肩那么,以后难肩负重任。”

    他开着玩笑缓和气氛。

    花瑶感受到盛谦身体的谦弱,抬抹一下他的额头,烫得很,果然在发烧。

    “哥哥,别话了,你先休息休息。”一边着,花瑶一边将白衬衣盖在盛谦的身上。

    “嗯不想睡。”盛谦的头在花瑶的颈窝处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沉沉地靠着,“睡着了,我怕你对我不轨。”

    在危险的境地,他很怕睡着。

    因为有的人,从此一睡就不会醒过来。

    那是他心底里最黑暗的痛,他不愿意将伤口亲撕开。

    “”花瑶在这种时刻,懒得跟盛谦开玩笑,没好气地,“我才不会。”

    “哥哥,我不是基,真的。”花瑶再次表决心。

    “你刚刚盯着我的腹肌咽口水了。”盛谦笑得有点迷糊,“我看到了。”

    “”花瑶脸马上窜红,正儿八经地解释,“我就是欣赏,对于美好的事物,看一眼,你又不会少一块。”

    “你刚刚烧得糊涂,还上摸了。”盛谦低声。

    他就靠在她的颈窝处,话时一股湿糯的气息扫过她的天鹅颈,让她忍不住背脊发颤。

    花瑶红着脸,装死矢口否认,“我没有,那肯定不是我!”

    只要我的脑子够糊,那就可以当没事发生过!

    “呵。”盛谦轻轻一笑,低醇动听得像拨动的大提琴旋律,低喃着,“摸了就摸了,我又不怪你。”

    花瑶现在除了脑门发热,脸上的热度都可以烫熟一个鸡蛋,鼓着腮帮子想要装鸵鸟。

    只要我不接话,我就不会尴尬了的。

    盛谦低笑两声后,忽而生出了坏主意,头在花瑶的肩骨处蹭两下,故意调侃着,“大不了哥哥摸回来就好了。”

    忒不正经。

    “!!!”花瑶像是被迎头拍了一掌如来神掌,差点没灰飞烟灭,想要逃跑,却被盛谦揽住了腰。

    “慌什么,我对你那几根排骨没兴趣。”盛谦头疼得厉害,闷着声,“别动,让我靠一下。”

    他是真的累到虚脱了。

    花瑶被盛谦靠着的那一个肩膀是僵住的,一动敢不动。

    几根排骨,她一定要练出马甲线!

    “朋友。”

    “嗯?”

    “你到底得罪了谁呢?”盛谦缓缓地闭上眼,依偎着花瑶,低声地喃,“每一出都是要你的命,我着实好奇的很。”

    花瑶无力地靠在身后的石头上,轻轻地抿了一下唇,懊恼地,“哥哥,对不起,又拖累你了。”

    盛谦无力地勾唇笑,“又”

    花瑶内心百感交集,一时间不出话来,愧疚了。

    “嗯,朋友,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盛谦得意地开口。

    花瑶更加懊恼了,心翼翼地问,“哥哥,那我该怎么报答你?”

    “古往今来,救命之恩,你觉得应当如何报答?”盛谦问得很自然。

    只是,这对话发生在两个男孩子身上,是不是有点奇怪呢?

    果不其然,花瑶的脸又烧了起来,害羞到不话来。

    她总不能,要以身相许吧。

    见花瑶沉默许久,盛谦轻咳一声,“人家都为奴为婢的,你子身子骨软,干不了粗重的活,还是算了吧。”

    花瑶囧:“”很好,是她想太多了。

    什么以身相许,就是想让她打杂!

    在她都能想出一个三房一厅来时,他给总能出其不意给她一个锤子,让她成为人间清醒。

    眼见盛谦已经睁开了桃花眼,花瑶好奇地问,“哥哥在想什么?”

    “哥哥,之前你被顾晴下药,我帮过你,你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个条件的。”花瑶踌躇地开着口。

    盛谦问,“然后呢?你想到条件了?”

    花瑶乖乖地点头,“嗯。”

    “来听听。”

    “就就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花瑶。

    “就一个问题?”盛谦眉头微叠,有点诧异,而后打趣道,“朋友,会只有一次呢,要是我呀,直接开口要一个亿。”

    “不,我就有一个问题挺好奇。”花瑶紧张兮兮地鼓了一下腮帮子,还侧头看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盛谦,轻声地,“我听你怕水?”

    盛谦一怔,没有马上回答。

    花瑶感受到了空气瞬间变得有点微妙,赶紧开口补充,“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不会游泳呢,没想到怕水是假的。”

    不话还好,一话,现场变得更加复杂了。

    花瑶紧张地绞在一起,依然知道自己踩到雷区,琢磨着要尽快转移话题。

    她还没有开口,盛谦淡淡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他,“是真的。”

    花瑶像是鸡啄米一样点了一下头,“哦。”

    似乎想到了什么,盛谦忽而抬头,清亮的目光凝着花瑶此时显得有点凝重的脸,“因为我怕水,所以刚刚在公路上,你才要跳车?”

    花瑶一顿,顶着盛谦的打量,紧张兮兮地解释,“我是想着,你要是不懂水性,凶多吉少,所以”

    “呵。”盛谦从容地一声低笑,情绪让人琢磨不透,“朋友还挺了解我的。”

    “哥哥一直是我仰望的对象,我知道的确实会多一些,”花瑶担心心思被看穿,老实巴交地,“都是上看到的道消息,没有要冒犯哥哥意思。”

    “什么冒犯。”盛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艺人本来就没几个隐私,选择这一条路,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花瑶垂头,长卷的睫毛下垂,敛去眸底的暗光,“爬得越高,就越身不由己。”

    盛谦不以为然地笑,“你子不想红?”

    花瑶思考半秒,“想的。”

    “为什么?”盛谦问。

    花瑶一动不动地凝着盛谦,眼底柔光满盈,笑得梨涡深深,口是心非地,“想要赚大钱。”

    因为呐,只有爬的够高,才可以站在哥哥的身边。

    “挺真实的朋友。”盛谦满意地勾唇笑,忽而睁开眼睛,看着斜挂在天空的骄阳,河边有细柔的风轻轻拂过,他温润又没有起伏的声音随着风吹入了花瑶的耳里。

    他轻声地,“我确实怕水,因为我母亲就是淹死在游泳池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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