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接近凌晨两点。

    黑色的林肯tltwncr飞驰在中京街头。

    昨晚的喧闹与欢腾不见踪影，此刻的街道冷冷清清，全息广告、招牌销声匿迹，飞艇禁令依旧没有解除。

    寂静中，只有66升v发动的轰鸣回荡。

    车内，李凉透过车窗，望着飞速掠过的街景，偶尔能看到几个行人，脚步匆匆，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通灵者们在哪儿？”他收回目光，转头问道。

    “大部分”“悄悄话”的西装尺码太，已经变回“佐尔格”的集团将西装外套脱下来，解开紧绷的衬衣领口，松了口气，“回家了。”

    “回家?”

    “对，通灵者内部虽然有坛主，有不同的分组，狩猎组，通勤组之类的，但核心只有支配人一个，现在支配人死了，新世界被摧毁，他们担心被清算，更多想的是自保。”

    李凉点头。

    没有新世界提供灵，这些通灵者魂器和身体内储备的灵成了消耗品，为支配人“报仇”纯属幻想，和家人团聚才是切实际的想法。

    “不过，几个幸存的坛主正准备组织一次集会，地点还没定，”集团摇头，“这群丧家之犬最终很可能依附帮派。”

    “如果可能，还是要把他们控制起来，”李凉低沉道。

    集团低头整理袖口：“很难，他们蔑视世俗的力量，只会臣服于同类，或许你可以试试。”

    “恐怕”李凉侧头，瞥了一眼天幕，“希安不会给我这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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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sk。

    刚刚返回的李凉得知了一个消息。

    莫里斯找到了。

    34层，老唐的房间。

    李凉看着那个蹲在角落里，只穿着一条卡通短裤的莫里斯，纳闷道：“这是什么造型？”

    “哼，他妈的”k抬脚欲踹，莫里斯赶忙抱住脑袋，“这家伙磕大了，找了个会所，从昨天睡到了现在”着伸用力撸了撸莫里斯的头发，“我们特么的差点把一番街翻个底朝天。”

    “老大发生什么事儿了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莫里斯嚷嚷着，眼睛不断往窗外瞟。

    落地窗外，联席会议只剩下半截，周围数十台大型吊臂正在连夜工作。

    “行了行了，注意礼貌，”李凉笑了笑，一把扯起莫里斯，揽着他走到地中间的麻席，把他按在蒲团上，自己坐在对面，温和道，“老莫，有事需要你帮忙。”

    莫里斯头发枯黄，顶着一双宿醉刚醒的通红眼睛，咽了口唾沫：“我怕我帮不太上。”

    “别怕，努努力，”李凉冲k招，接过“新世界”编织的亚麻布，铺在麻席上，微笑道，“来，看看。”

    莫里斯撅着端详半天，迟疑道：“这是”

    “什么？”李凉，k，老唐，佐尔格一起凑近，神情专注。

    “一块布。”

    k愣了一下：“然后呢？”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是块亚麻布，”莫里斯认真道。

    “你他妈”k往腰间摸，“我枪呢”

    “啧，咱没清楚，再给老莫个会，”李凉摆，指着布料中间的区域，“看，这一块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你看那个经纬线的交叉方式，想到了什么？”

    莫里斯脸色惨白地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布料。

    五分钟过去。

    “嘿哎，睡着了？干什么呢？”李凉歪头问道。

    莫里斯抬头，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啊。”

    “”

    老唐噗嗤一声笑了：“哎，k，你下的智商”注意到k不善的眼神，赶忙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起来。

    “0和，”李凉无奈道，“经纬线的交叉方式有没有可能代表0和，组成一个程序？”

    “二进制啊？”莫里斯撅着趴在布料上，一点一点摸着经纬线的交叉点，片刻喃喃道，“这也行？”

    佐尔格把纸和笔放在布料边：“写下来。”

    “我试试，”莫里斯开始在纸上写下0和。

    十分钟后。

    一张写满0和的纸摆放在众人眼前。

    “这是个程序吗？”李凉问道。

    莫里斯盯着数字发呆，反应十分迟钝，隔了一会儿才挠了挠脸，犹豫道：“有点像。”

    “什么叫有点像？”

    “这种器语言太古老，我们现在用的是希安提供的器码和开发环境。”

    李凉皱眉：“整个中京，一个懂得都没有？”

    “基本上”莫里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有个人不定懂。”

    “电脑高？”

    “不是，卖古董的。”

    几分钟后。

    k用环拨出了一个语音电话。

    “喂？黑桃，k，找收藏家，对，别他妈废话，快点。”

    一旁，只穿着短裤的莫里斯跪坐在麻席上，神情紧张。

    “嗯，对，有事情问你，嗯，我让莫里斯跟你，”k把耳递过去。

    莫里斯赶忙戴上耳道：“你那里有没有关于ascii的老书？对，哪个本都行，96的有没有？对对，就是那个表格，发过来。”

    片刻，环收到一张图片，投影到上方，是一张二进制数与字母，符号的对照表。

    “就是这个，”莫里斯开始对照着表格，将一组组0和转换成数字和符号。

    很快。

    写满一张纸的0和，转换成了六行代码。

    #nlde

    ntn(vd)

    {

    prntf(“hell，wrld!\n“);

    retrn0;

    }

    莫里斯看着自己写下的代码愣住了，表情古怪。

    “有点眼熟，”李凉点头，“干什么用的？”

    “呃，没记错的话，是用来显示这两个单词，”莫里斯指着纸上的代码，“hellwrld。”

    k困惑道：“然后呢？”

    “没了，”莫里斯摊，“就只有这个功能，这是很古老的一个程序，古代的工程师用来验证开发环境是否正常，像函数调用，程序入口，模块依赖之类的。”

    李凉终于反应过来，难怪觉着眼熟。

    大一计算课学过

    “这是恶作剧？”莫里斯一脸茫然。

    这时。

    李凉冲老唐问道：“这块布是从哪个位置撕下来的？”

    老唐比划了一下：“他们把织出来的布料展开，好几米长，我在最右边应该是最早织出来位置。

    李凉摩挲着亚麻布。

    假如支配人一直没剪过布料，那么，老唐撕下来的可能是新世界最早记录下来的内容。

    为什么是这么一个初级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