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新郎与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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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的?时候,路迎酒把在楚半阳那里的?事情?,和敬闲讲了一遍。

    他:“楚半阳孔雀神有两?个梦破碎了,还告诉了我具体地址,我打?算这两?天过去看一看。”

    敬闲点头道:“嗯,反正酒吧有人。”

    接下?来的?时间,看来都是叶枫和阿梅坐镇酒吧了。

    路迎酒对那两?人的?业务能力很怀疑。

    但那酒吧本来就是半死?不活,只要他们不把酒吧搞爆炸,情?况也不会更糟了,所以没啥所谓。

    “不过,”敬闲话头一转,“你怎么自己跑过去见那个姓楚的?了!”

    “这不是他临时联系我了吗。”路迎酒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老醋又打?翻了,“你怎么那么针对他,平时又不在乎叶枫和李。”

    敬闲直接:“那两?个人没有半点竞争力。”

    路迎酒:“”

    太扎心了。

    与此同时,叶枫拿着一杯酒正在仔细研究,狠狠打?了个喷嚏,洒了半杯在阿梅新?裙子上。

    阿梅大惊失色,朝他脑袋上邦地来了一拳。

    李正战战兢兢在楚半阳面前作报告,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师父反应快,及时拿上文件拦住了飞沫攻击,李你今晚给我抄书去。

    “当然,”敬闲,“我也不认为那个姓楚的?会对我的?地位造成任何?威胁,我很想我根本不在意?,展示正宫的?大度,但我快醋死?了,就像是一颗柠檬,就像是一坛从鬼界刚出土的?百年老陈醋,就像是你吃饺子时不心把整瓶醋都倒进去的?那种发?苦的?酸!”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戳中了路迎酒的?笑点。

    他本来夹着一块肉,结果笑得筷子都在发?抖。

    笑了老半天,他才带着笑意?开口:“你不应该叫敬闲,你应该叫醋闲。”

    “随便你怎么叫。”敬闲闷头喝了一口汤,“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听见你在床上叫我老公,多叫几声,越多越好。”

    路迎酒:?

    他在桌下?轻踹了敬闲一脚:“你怎么什么话题都能往床上拐。”

    敬闲强调:“这是我正常的?需求,和合法的?权力!正常!合法!”

    “嗯嗯嗯,正常又合法。”路迎酒敷衍他,“老醋坛子,快把你的?汤喝完,都快冷了。”

    后天,路迎酒就和敬闲坐上了高铁。

    楚半阳告诉他们的?那个村子名叫林田村,坐高铁到离村子最近的?城市,也就两?三个时。

    高铁上,敬闲充分?发?挥了四?次元背包的?作用,各种零食、速食几乎是无穷无尽。

    路迎酒之前坐高铁去外地接委托,一路上都是闭目养神。他对食物的?兴趣缺缺,对高铁餐更是没兴趣。

    敬闲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开头十分?钟,他俩在分?一包怪味花生。

    邻座的?乘客很淡定?。

    花生吃完了,他们又开始分?猪肉铺。

    邻座往这边瞥了几眼。

    猪肉铺吃完了,差不多也到饭点了,敬闲又拿出了他做的?窝蛋牛肉盖饭投喂给路迎酒,附带了一杯现榨橙汁,和饭后的?巧克力甜点。

    这回,那香气?四?处飘散,邻座的?眼睛都看直了。

    有了零食作伴,两?三个时一下?子就过去了。

    到了站,路迎酒下?车出站,只见外头是一片人山人海,有不少都是过来接人的?,举着个大大的?牌子写着欢迎。

    路迎酒刚想看看,怎么坐车到林田村,敬闲就已经?准备开始滴滴打?鬼了。

    他俩站在出站的?路口,正等着鬼怪把车送过来。

    路迎酒本来在回复别的?驱鬼师的?消息,突然旁边传来了惊讶的?、带着不确定?的?一声:“路、路迎酒?!”

    路迎酒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黝黝的?、个头挺高大的?胖子正看着他。胖子额前带着汗珠,满脸惊讶,惊讶到横肉都挤在了一起。

    这张脸看得眼熟。

    而?且非常眼熟。

    路迎酒在脑海里飞快搜索了一番,在诸多驱鬼师同僚中,怎么也对不上这号人物。隔了好几秒,他才醒悟过来:

    这

    这不是大狗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时候那胖墩墩的?玩伴竟然没怎么变样,眉目间还带着独有的?憨厚气?息,却?又有点微妙的?狡黠——

    路迎酒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矛盾感。

    憨厚,是指他一看到大狗,就觉得他肯定?

    是电话诈骗的?目标群体。

    狡黠,是指他一看到大狗,又觉得他自己就会去搞电话诈骗。

    跟人格分?裂似的?。

    路迎酒惊讶之余,又是挺高兴的?。

    毕竟他们那么多年没见面。

    大狗——真名叫姚苟,满面笑容地上来了,连连:“唉我是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你!怎么!你是过来旅游的?!”

    “不是,”路迎酒,“我过来林田村有事情?。”

    “唉那不是巧了!”姚苟一拍,又看了看敬闲,“我刚好要去那里!一起走啊!我车都已经?包好了,刚好就缺两?个人!你和你朋友一起来啊,不收你们钱。”

    完他就热情?地想把路迎酒往一个方向带。

    路迎酒刚想回话,突然发?觉,身边的?敬闲有些微不可察的?僵硬。

    他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来:敬闲可是以大狗的?名义,来到他身边的?。

    现在阴差阳错之下?,真假大狗竟然见面了。

    也真是奇妙。

    趁着姚苟过去招呼人,路迎酒调侃道:“怎么样,见到本尊了有什么感想?”

    “没感想。”敬闲口是心非。

    路迎酒就笑,伸戳了戳敬闲。

    敬闲就抓住他的?,很轻很快地,在他的?腕内侧挠了一下?。

    麻麻痒痒的?。

    还挺勾人。

    姚苟如此热情?,路迎酒刚好也想和他叙叙旧,就让敬闲不要滴滴打?鬼了,去坐姚苟的?车。

    结果他们两?人刚过去,就看见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停在路边。

    看起来就很社会的?司挑染了一缕黄毛,蹲在路边吸烟。还有两?个大妈操着方言,不断拉客,见着个人就想往面包车里带。

    姚苟伸一指:“来,上去吧。”

    路迎酒:“也不知道为什么,它给我了一种黑车的?感觉。”

    “因为它就是黑车。”姚苟大咧咧地承认,“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么便宜的?,一个人才20,来,快上来!”

    完他率先进了面包车,整个车身被?他压得一沉,发?出非常不妙的?“吱呀”一声。

    路迎酒:“”

    敬闲:“”

    事到如今好像也没办法拒绝了,他们两?人上了车,心中感觉颇像是

    上了一条贼船。

    这是个座面包车,一上车,路迎酒就闻到了浓郁的?方便面味道。

    只见最后一排有两?个男人坐着,大口大口吸溜着鸡肉面。他们光着膀子露出青黑色的?纹身,面相凶悍,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以不友善的?目光打?量三人。

    姚苟对这微妙的?气?氛浑然不觉,扫了一眼那两?人,目光定?格在纹身上,忽然惊呼:“唉这两?位大哥,有句行话叫‘纹龙不过肩,纹虎不下?山’啊!你们这一个是过肩龙,一个是下?山虎,恐怕是压不住!”

    那俩男人不吭声。

    隔了老半天,才有一个人恶声恶气?道:“老子喜欢。”

    眼看着气?氛僵硬起来,突然车上又一沉,是那个黄毛司上车了。他带着一身烟味,把门砰地一拉上,就踩着油门出发?了。

    面包车摇摇晃晃。

    要是李在车上,肯定?早吐了两?三轮了。

    姚苟又碎碎念了一阵,大概还是纹身的?禁忌之类的?。他音量虽然压得很,只是讲给自己听的?,但偶然还是会被?那俩大哥听见。

    于是他们的?面色越来越不善,吃面的?速度也越来越慢,频频打?量姚苟。

    就在其中一人想开口前,路迎酒话了:“你也是刚来这里吗?”

    他的?声音好听,一如既往带着淡定?。

    或许是以前他身居要位,话多是命令别人的?,这么一出口自带气?场,让人不禁想认真听他的?话。

    紧绷的?氛围都消散了不少。

    那大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开口。

    “哦我呀,”姚苟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对对,我是听林田村那里出过事情?,就想着去看一看。你看,我还全副武装了。”

    完他就在包里掏啊掏,拿出了几张皱巴巴、咸菜一样的?符纸,给路迎酒看。

    路迎酒仔细一看,那符纸简直跟鬼画符一样,乱七八糟。

    姚苟的?父母懂驱鬼,只不过都是三脚猫功夫,出去连哄带骗地做驱鬼生意?。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姚苟真是把那三脚猫本领继承得半点不差,并且发?扬光大了父母忽悠人的?精神。

    路迎酒捏着一张符纸看了会,又看

    了眼敬闲,心想不论真假大狗,驱鬼术都菜得可以。

    不过,既然姚苟这么了

    路迎酒问:“林田村出过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提起这件事情?,姚苟又来了精神,“好几十年前——可能是二?三十年前吧,那边村子有户人家娶不起媳妇,一时没想开,突然咯噔一下?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他们决定?要买个女人回来给自家儿子当媳妇。”

    “唉,你这封建思想是真的?害人。绝后?他们家又不是有皇位,怕啥绝后啊。”

    他用背擦了擦汗,继续:“当时管得没那么严,还真给他们买回来了,成天看着她不让她逃跑。那姑娘也是惨,每天以泪洗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逃跑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就跳井自杀了。”

    路迎酒问:“所以,是她变成怨鬼留在村子里了?”

    “差不多差不多,”姚苟眯着眼睛点头,“她跳井之后的?一周后啊,那户人家一家老全都死?了。”

    “你看当时的?新?闻报道,还是一个农民路过他家门口,看见门缝渗血,树上滴血,就连他们家跑出来的?土狗都是踩了一路血脚印,从村尾一直踩到村头。他赶紧去报了警。啧啧,那场面太惨烈了。”

    后面那俩大哥边吃边听,咀嚼的?速度更慢了,脸色微微发?白。

    姚苟又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报纸,给路迎酒看。

    路迎酒接过来,和敬闲头挨着头读完了报道。

    大概情?况和姚苟得差不多。

    后来警方顺藤摸瓜把那群人贩子一打?尽,该判刑的?判刑,该坐牢的?牢底坐穿,才了结这事情?。

    路迎酒:“既然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最近才想着过来?”

    “唉,这不是最近村里又有传言,女鬼回来了吗。”姚苟回答,“我就想着去看看,然后,顺便”

    他笑得脸上肥肉挤在一起,搓了搓指,压低嗓音道:“村里的?人有钱,给的?价格肯定?不低。怎么样,我告诉你够意?思吧?有钱咱们兄弟一起赚。”

    姚苟又唠嗑了一会报酬如何?,美滋滋地畅想收钱后的?人生,突然意?识到什么,问路迎酒:“唉,你

    还没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呢。”

    “哦。他叫敬闲,是我事务所的?员工。”路迎酒。

    他偷偷戳了下?敬闲,敬闲又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友善假笑。

    “哦哦哦,你好你好。”姚苟,“我姚苟,你叫我啥都行,一般人都叫我大狗。”

    路迎酒心想,敬闲简直太知道你叫大狗了。

    姚苟又开始扯皮,绘声绘色地给路迎酒描述,这些年他是怎么行走江湖的?。

    他的?驱鬼术虽然烂,但嘴上跑火车是半点不会停,经?常把顾客忽悠得头晕眼花了,莫名其妙就付了钱。现在他嘴上半分?钟不停,讲他怎么智斗柳树鬼,讲他怎么三拳打?死?狐狸精,讲他怎么钓鱼执法,女装了三天引出色鬼。

    那些故事简直是绘声绘色。

    要不是路迎酒知道姚苟的?真实水平,还真会被?他唬住了。

    ——就比如后座的?俩纹身大哥,已经?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了。

    这些年,姚苟一直在各大乡县跑来跑去,逮着点会就上去,赚一笔就跑。

    “好多人简直是忘恩负义!”姚苟骂道,“我那么拼命给他们做事,最后都骂我是骗子!”

    严格意?义来,姚苟并不是一个骗子。

    相反,他每次为顾客做事情?是非常尽心尽力的?。

    他就是太他妈的?菜了,尽心尽力了也没法解决问题。

    路迎酒听他的?故事,也就听一半信一半。

    结果后座的?大哥反而?开口,问姚苟:“你是不是什么大师啊?”

    “唉你这就找对人了!”姚苟一拍大腿,“正是!”

    大哥又犹豫问:“你的?过肩龙和下?山虎,都是真的?吗”

    “那必须是真的?啊!”姚苟喊,“纹身的?顾忌可多了去,你我相遇也是有缘,我给你们仔细讲讲啊,俗话都纹龙不过肩,纹虎不下?山,观音闭眼不救世,关公睁眼必杀人。”

    “有些东西,他自己待在那里的?时候是好的?,你观音不仁善吗,你关二?爷不忠义吗?那显然不可能,但普通人的?命格,压不住啊”

    接下?来的?半个时,路迎酒被?迫听了姚苟一连串的?纹身讲座。

    那俩大哥被?忽悠得五体投地

    ,连连自己遇见了高人。

    最后到了林田村,临下?车前,姚苟还收了他们每人50元,给他们“破财消灾”。

    收完钱,他给两?人分?别塞了一张咸菜般的?平安符。

    大哥们如获珍宝,连声道谢地走了。

    路迎酒:“”

    他算是知道姚苟这些年是怎么混过来的?了。

    姚苟又,自己在村里找个间民宿,要推荐给他们两?人。

    有了黑车的?前车之鉴,路迎酒深表怀疑。

    但姚苟坚持推荐自己的?选择,三人便往村子的?东边去了。

    林田村的?环境好,同样是村子,比在深山中的?月山村看起来富有多了,楼房都新?且漂亮,阳台种着娇艳欲滴的?鲜花。

    几只土狗趴在路边,懒洋洋地盯着他们看。

    路迎酒一边走一边吹着风,还挺惬意?。

    直到走到民宿附近了,他听到一连串的?喧闹声。

    一大群人乌泱泱地聚在一个广场上。

    一个黑衣男人声嘶力竭地喊:“她跑了?她怎么就这样跑了,这钱我都付给她了!”

    又一个女人掩面,声音带着哭腔:“她把钱都留在桌上了,她不干了。”

    “那现在他妈的?怎么办啊!”男人骂道。

    姚苟清了清嗓子,走了上去:“哎哎哎,各位!稍安勿躁!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男人定?睛一看,问:“你是你是那个大师吗?”

    “正是。”姚苟得意?地一挺肚子,“我不是了我今天就会过来么。”

    “啊我没想到您来得那么早!”男人,“我们本来就按照你出的?主意?,在办事了,结果请来的?新?娘跑了!”

    旁边村民围了一圈,都是交头接耳,面露担忧之情?。

    姚苟就和那男人着什么。

    路迎酒在旁边听着,总算是弄明白事情?了。

    原来,村里的?人担心女鬼回来报复,就四?处找人帮忙。

    姚苟刚好接下?了这活,在微信上一通指点江山,女鬼是对爱情?失望了,又让他们安排两?个年轻人,一个扮新?郎一个扮新?娘,等他来了再做具体的?仪式,保准没问题。

    听了他一番话,村里的?人这几天是四?处找人。

    但是这种听

    起来就邪门的?事情?,哪有人会轻易同意??

    村民集资,花了大价格请来一个人,扮作新?娘。

    结果当新?娘的?姑娘怎么想怎么害怕,觉得不能挣这个钱,于是跑路了。

    而?扮新?郎的?人至今没着落。

    “大师,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男人问。

    “不急不急,”姚苟摇头晃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肯定?有办法的?。”他一指路迎酒,“这个也是个大师啊,有我俩在,简直是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卧龙凤雏不过如此。”

    男人眼前一亮,又:“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新?娘新?郎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好!”姚苟自信满满,“你给我加钱,新?郎我来当就是了。”

    “哦哦哦是是是。”男人连连点头,“那敢情?好,那感情?好。新?娘呢?”

    姚苟一指路迎酒,:“让他来当就好。”

    路迎酒:“?”

    他本来还在专心吃瓜,没想到锅从天上来。

    姚苟赶忙低声和他:“咱们、咱们先糊弄过去再,兄弟,委屈你一下?了。这样,钱我多分?你,三分?之二?怎么样?或者四?分?之三?唉我真的?是下?血本了,总之,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那男人懵了,问:“啊,新?娘不是要女的?吗”

    “人家可是大师。”姚苟再次强调,“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性别从来不是问题,贴一张符纸,伪装下?身份,骗骗那种鬼怪是绰绰有余。”

    男人又连连点头:“哦哦哦是是是。”

    见事情?解决了,他松了一大口气?。

    姚苟见状,又是一拍:“好啦,那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吧,这位路大师假扮新?娘,我假扮新?郎”

    他上一重。

    那感觉像是被?铁钳钳住了一般,仿佛再多一分?力,就会把他的?腕骨生生捏碎。姚苟倒吸了一口冷气?,扭头一看——

    敬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勾了勾嘴角,乌黑的?眼中却?毫无笑意?。

    他:“这样,我给你一个建议,新?郎让我来当。”

    “啊,”姚苟下?意?识,“这不好吧,这不是我接的?委托吗”

    敬

    闲:“你看到海边的?桥墩了吗?”

    “看到了。”姚苟回答。

    “想进去吗?”敬闲,“里头很舒服的?,保证你这辈子都不用当新?郎了。”

    姚苟:“”

    姚苟:“好的?,那么这位敬大师就是我们的?新?郎啦!!大家鼓掌!祝他们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一阵哗啦啦海潮般的?掌声,每一个人都很高兴,每一个人都很满意?,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路迎酒:“”

    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人问过他的?意?见!!

    作者有话要:大狗即便真的出场了,也是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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