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太衍宗的问题
金掌柜头一回来赫连府,她着实想不清楚,大姐是为何会在新婚第二天请她过来。
上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她失去对当铺的执掌权力,之后就在二掌柜下,日复一日处理差不多的事情,不得不,她心里是沉不住气。
现在召见,或许就是有事要交给她办理。
金掌柜心里头是又惊又喜,生怕事情很是繁杂,容易不心就丢失性命,又觉得能够出来活动,心情放松,便是危险的事情,她也干了。
沈容曦没有等太久,金掌柜来时,赫连睿依旧是在处理公务,比起方才,现在放置一个屏风,阻挡住双方视线。
放假就是换一个地方处理公务,眼睛好之后,他能够自如处理下面呈上来的事务,别提多自在。
“大姐。”金掌柜进屋之后便垂下视线,微微俯首,拘谨恭敬的往前走来,缓缓行礼。
沈容曦没有纠正金掌柜口中‘大姐’的称呼,三个字不仅仅是她在家中的排行,还是江湖上的别称。
一个不注意,愣是下人唤她的尊称就成为了名号,没能有任何反应的时间,更别提更改。
沈容曦询问:“你可知你妹妹丈夫以前是做什么的?”
此事很重要,指不定能够直接展现出对方为南郑国做过什么。
金掌柜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一来到此处,会迎来这么一个问题,她微怔片刻,“与当地的太衍宗略有往来,其余的还有一些布庄,他祖传艺,能够做出极为结实的布料。”
妹妹的丈夫做的是布匹生意,平日里与人往来都挺和善,之所以会弄成后来那局面,一直都认为是造化弄人,妹夫纯粹就是给人利用。
金掌柜痛恨之余,也知道并非妹夫的错。
沈容曦抓住重点:“太衍宗!”
赫连睿隔着屏风听到她加重的语气,问她:“太衍宗有什么问题吗?”
沈容曦看金掌柜一眼,本不欲多。
金掌柜已有预感,“姐但无妨。”
又不是她丈夫,无论是什么缘故,她都能接受,便是她妹妹活着,俨然也是能够接受现实。
沈容曦解释道:“当初我让师弟前去查一查,最近那一拨势力在查金掌柜妹夫,因为不好直接追踪,于是就让人从出入京城的势力上找寻可能性。”
其中太衍宗掌门,曾上门拜访兰家的兰院长。
现在太衍宗又同金掌柜妹夫有往来,可见太衍宗不太干净啊。
谁能想得到,会有那么多的门道,一层衔接一层,全是出乎意料的人。
若非金掌柜出事,他们都完全不会同金宝丰父亲有任何接触的可能性。
“你金宝丰的父亲去驿站会做什么?”沈容曦问赫连睿。
赫连睿琢磨,轻敲桌面:“难道是有什么东西,会通过这种方式传送出去?”
送的是什么东西,则是需要他们仔细搜查。
沈容曦没有在这种不清楚的问题上纠葛,猜测是需要依据,才能够进行下去,与盲猜不同,可以毫无根据乱想象。
“有劳你过来一趟,好好悔改,日后再给你一个会,切勿再犯错。”她清楚,金掌柜绝不会屈居他人之下。
一如当初原本是她同金宝丰父亲有婚约,让就让给妹妹,未婚夫变妹夫,就能够看得出来,金掌柜不是乐衷情爱的女子。
金掌柜果然开心不已,“多谢大姐。”
她此次算是戴罪立功,谁知让给妹妹的未婚夫会有问题,“如此一来,会不会表哥的身份也是假的,我家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表哥?”
如果没有,此人为何要弄走她们姐妹。
沈容曦没想到金掌柜会主动提及这个问题,可见金掌柜对此并不避讳。
若是金掌柜对此避讳不已,便要怀疑金掌柜会不会也有问题。
选取目标,发展下线,这是增添细作的一种方式,让大顺国的民众,为南郑派来的细作办事。
发展的人还是亲密关系的妻子,金掌柜的妹妹二娘,若是一般女子,定会为孩子和丈夫所折服,死心塌地为对方做事。
好在金二娘,清楚的知道一点,丈夫不可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造化也不一定弄人,至少我与你们相处多年,虽不曾探究你们是两人,却也清楚你们的为人。”
沈容曦叹息,两个金掌柜,若是心里有主意的姐姐死了,妹妹或许真的会为丈夫所控制。
问题是她救下濒死的姐姐金大娘,金大娘能够得以回去带走金二娘,彻底远离她们打心底觉得不靠谱的臭男人。
能够为他人所利用,她们眼里就是不靠谱。
想法很是淳朴,却难得有志气。
不合则分,道不同就不与为伍。
金掌柜心里清楚,能够得到大姐的信任有多难,大姐看似年轻,心里的弯弯绕绕,时候就不比他们少。
能够压得住他们一行异人,仰仗的就是她广阔的见识,经历的困苦。
若非后来不知为何沉迷报恩,他们的生意绝对能够扩张的更加盛大。
“多谢大姐信我。”金掌柜俯身抱拳,江湖人跪舔跪地跪父母,却不随意跪他人。
今日金掌柜依旧是没有软下膝盖,可见确实是个心有傲气的人。
或许曾经她的想法只能够用淳朴来形容,现在的她懂的更多,能够更加自如的辨认孰是孰非。
沈容曦放心的目送她离去,到底还是留一,没有把金宝丰的事情与她明。
金宝丰真的不知道亲娘是怎么死的吗?
她不禁想到这一点,他留在当铺内,可否是为了演一个无辜的儿子?
而且,若是金宝丰不知金掌柜之中有一个是亲娘,他杀人的可能性也不低。
无论是哪个金掌柜,都是会武功的。
死去的金二娘,完全没有反抗的会,便已经死了。
回忆起金二娘的死状,沈容曦便觉得金宝丰的嫌疑越来越大。
赫连睿见她惊疑不定的神情,“你在怀疑金宝丰杀了人?”
沈容曦点头:“想归想,我倒是希望想错了。”
要是全都是装的,金宝丰此人该有多可怕。
况且宁愿相信一个一面之缘的父亲,也不愿意信任母亲,这其中的曲折,又是一个探究起来就会吓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