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叫花鸡
楚怡醒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饿得头晕,找了一遍厨房,妄想找到点吃食,冷锅冷灶是抬举它了,纪家的厨房里连锅的影子都没有见到,锅都拿去炼钢了。
她喝了口冷水,只能回房,晕晕沉沉地睡了一天,醒的时候天边已经黑下来了,她听到院子里老太太回来的动静。
她的晚饭是纪仲川的侄女,叫纪冬冬的姑娘拿回来给她的,就一碗稀粥,水多米少,零丁的几粒米飘在粥水里。
喝了一肚子水的楚怡把碗放下,“咚”地一声,面前瘦不伶仃的姑娘吓得一抖,碗里的水也跟着晃了两晃,但是一滴也没晃出来,楚怡问她,“纪仲川呢?”
“不,不知道,我今天一天也没见过四叔。”姑娘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怯怯地望着四婶婶,感觉又凶了一点。
“那他的饭呢?”
“在奶奶那,奶奶等四叔回来再给他。”
“都有什么?”
纪冬冬愣了一下,才懂楚怡的意思,“一条红薯和半碗饭。”
楚怡塌了肩膀,本来想让姑娘把纪仲川的吃食拿一半给她,现在没有那心思了,吃得也太少了吧,一个大男人吃这么点,塞牙缝都不够的,也难怪人那么瘦了。
“你出去吧。”她挥挥让纪冬冬把碗也端出去。
纪仲川扛着干柴回到家的时候,站在院子门口就听到他娘骂人的声音从屋里飘出来,他不需要怎么听,就听出来是骂他媳妇儿的。
“娘。”
他进门把肩上的干柴放到屋檐下角落里,进屋叫了声娘,成功叫停老太太的骂骂咧咧,他眼睛转了一圈,家里的孩子和大人都围着火炉在烤火,就没看到楚怡。
“娘,楚怡呢?”
“睡觉呢!天天就她不舒服!”谭翠恶声恶气地顶了回去。
“天这么冷,你怎么不叫她出来烤火?”
“我可叫不动那尊大佛,脾气大着呢。”老太太别了一眼儿子,阴阳怪气的刺了一句。
纪仲川皱了皱眉,眼神扫过屋里的众人,没什么,解下腰上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招让坐在台阶上的纪冬冬来到他身边,掏出一个青枣给她。
纪冬冬拿到上,知道四叔的意思,“四叔,四婶婶今晚没吃饭。”奶奶是生气四婶婶浪费。
纪仲川摸了摸纪冬冬的头,又掏出一把青枣,“和弟弟妹妹们分去。”
他完就转身往外走,谭翠张嘴叫住了儿子,指了指堂屋桌上的几个碗,“这是你的晚饭还有你媳妇的。”到老四媳妇,谭翠那是满心的不满意,虽然不满意,但是也不会克扣她的饭食,但白眼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纪仲川眼神落到桌上,默了一会儿,“先放着吧。”
完抬脚就出了堂屋,还贴心地把堂屋的门给关上了,挡住了门外呼啸的冷风。
谭翠眼睁睁看着门关上,里的火钳搅了搅火炉,感觉更生气了!
纪冬冬分完青枣给几个弟弟妹妹,上还剩一个,她来到奶奶身边,心翼翼地问,“奶奶,你吃枣吗?”
“四叔给的。”
“吃吃吃!死丫头片子就知道吃!”话是这么,但是却把纪冬冬上的青枣抢到自己上。
堂屋门外,纪仲川没有立刻回房,而是走到刚才放干柴的角落,天色黑沉沉的,伸不见五指,纪仲川弯腰解下了上面绑着的东西,摸黑塞进了棉袄里。
纪仲川开门进房的时候夹带着一股冷风,冷风中传来的肉香味让楚怡瞬间头脑清醒过来。
纪仲川进了房,屋子里暖洋洋的,床脚放着一个火炉,他松了口气,没冷着就行。
“你带了什么回来?”楚怡从床上坐起来,眼前的男人歪歪扭扭地站着,她晃了晃头醒神,看着纪仲川从怀里拿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外头是烧得黄滋滋的泥块。
楚怡眼前一亮,她已经猜出来是什么东西了,等纪仲川破开泥块一看,果然是叫花鸡。
黄灿灿的外皮,香气四溢。
纪仲川看到她的表现一笑,撕开一个鸡腿递给她,又解下腰间的袋子把青枣摆到她面前。
吃鸡管饱,水果解腻,楚怡赞赏地冲纪仲川竖大拇指。
没想到这个男配还挺有两下子的。
“你吃了没?”
垫了垫肚子,楚怡看到纪仲川老看着她,也不吃,开口问了问。
纪仲川点头,今天早上去公社里请了假,他才走的,在山
上守了一天,才守到了这只鸡,还有一窝蛋。
他在山上把鸡处理了,自己则烤了那些鸡蛋垫肚子,等着天全黑下来才下山的。
楚怡半信半疑,“你也吃一点吧,我吃不了这么多。”
纪仲川这才动开吃,他把最肥硕的鸡腿肉给楚怡留着,他吃鸡翅膀和鸡颈子。
“你坐床上啊。”楚怡指了指床边的位置,纪仲川一直蹲在床边啃鸡翅,吃人嘴短,楚怡怪不好意思让人一直蹲着。
她往里挪了挪,给他让出坐的位置后,冲他笑了笑。
纪仲川腮帮咬动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抬头看她,两人对视了几秒,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氛围。
他没有话,拍了拍衣服,听话的坐了上去。
楚怡心底里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多嘴那句话。
看着男人低眉垂首默默咬鸡翅的样子,楚怡心里想,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自己老婆换了个芯了。
“山上宝贝是不是特别多?”两人分着吃完了一整只鸡,楚怡还有些意犹未尽,旁敲侧击地问纪仲川。
要是能抓到一只鸡放她空间里养着下蛋就好了,不光可以自己吃还可以偷偷卖鸡蛋,很多里的穿越重生奇人,那都是在黑市发家致富的。
按照的节奏,接下来榆山村还会发生几件大事,都是没粮食闹的,所以她得屯粮啊,黑市发财致富这事还没到时间,怎么也得先卸货再,大着肚子哪哪都不方便。
刚才饿着的时候,她就想着给自己空间添置些什么东西了。
她要一个厨房,带卫生间的,可以在空间里做饭洗澡,不然她洗个澡得什么时候啊。
砌灶台她不会,楚怡看了眼纪仲川,摇了摇头。
不行,她又不是他真的媳妇,而且但凡不傻的,都知道空间是个宝贝。
砌灶台这事得从长计议。
纪仲川半边屁股坐在床上,看着楚怡脸色变换,又是摇头又是笑,他没回答她的话,默默看了一会儿,看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吃剩下的鸡骨头收拾了,出去了又进来时上拿了块毛巾。
楚怡回过神来,是因为她发现纪仲川递给她一块已经用得破洞的毛巾。
“把擦擦。”
她接过,冷得她
嘶了一声,大冷天用冷水洗太遭罪了。她换了个法,又重复问了一遍,“我能跟你上山吗?”
纪仲川看着她。
“我想上山看看,要是”
话还没完,纪仲川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楚怡看着那张冷脸,眨了眨眼睛,喏喏地了句行吧。
看那表情,他不带她去,是会自己去的那种。
纪仲川心里疑惑,“为什么要上山?”
楚怡没有立刻话,看着床上布袋子里还剩有青枣,她捡起一个放到嘴边。
看她这副样子,再结合她接连两次问的话,纪仲川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过两天再去一趟山上,给你弄回来。”
“我也想去。”
楚怡心抬头地瞄了他一眼。
“不行!”纪仲川自然是拒绝。
楚怡情绪低落地哦了一声,再提出要求,“我想洗澡。”
“”纪仲川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觉得她应该不会再有上山的念头了。
虽然想法跳脱了些,但好歹不再提上山的事,纪仲川点了点头,出门给她烧热水。
他一出门,楚怡吐出嘴里的果核,默念了一声进,进空间去了。
她把果核埋进地里,捧着灵泉水浇了两遍,自己也尝了两口,顿时感觉心旷神怡。
她看着灵泉水突然灵光一闪,闪出了空间。
坐在床上的她看着掌心,她要试试能不能引出灵泉水,聚精会神在心里默念。
不一会儿没想到掌心还真聚了一个水洼。
她默念了句“收”,掌心的水洼慢慢变,楚怡眼睛亮晶晶的,有用就行。
她控制着掌心的水洼,等到她基本能熟练运用了之后,纪仲川提着水进来了。
还贴心地给她拿了毛巾。
“你洗完就叫我。”完很自觉地带上门出去了。
“”
无语没多久,楚怡就把注意力放到洗澡水上了,水汽袅袅,她伸出,正好可以试试灵泉水。
纪仲川站在房门外,看着夜色发呆,偶尔也抽空听一下屋内的动静,听到楚怡喊他,他才转身推门进去。
乍一推开门,肚子微凸的女人一身清爽地站在房间正中央,正在轻擦头发,脸上的表情虽然嫌弃,但从纪仲
川的角度看去,女人身上仿佛渡着一层柔光,让他眼神也暖了几分。
“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洗头!头发都快能炒菜了!”随着纪仲川进来,楚怡撇他一眼,抱怨的声音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因为干旱缺水,记忆里楚怡已经四天没洗头了,能洗澡就不错,她的头发又黑又密,这么久不洗头,油光发亮的,楚怡难受,总想挠头。
她完就悄悄地观察纪仲川的动静,发现他在她完之后,神色明显地有一瞬的怔忪,知道他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眨眼纪仲川就又有了新动静,楚怡看到他的动作的时候,瞬间站直了,大惊失色。
“你干什么?”
纪仲川停在腰腹部,回头看她,“洗澡。”完继续动作。
楚怡一惊,瞠目结舌,“你”
用她的洗澡水?在她面前洗?那怎么成!
楚怡急道,忙脚乱地摆,“你出去洗啊!”用她的洗澡水就用吧,她脸皮厚点就当没看见,但他必须得出去洗。
话音刚落,眼前男人已经近乎赤|裸站在她面前,全身上下只剩下遮羞的那条。
“”她眼睛脏了!
楚怡崩溃地双握拳,忽地转身,眼不见为净。
纪仲川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不过她这几天都这样,再者他以往也是这样来的,那时候楚怡也没什么,现在这样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解释道,“我就擦个身而已。”
楚怡喉口一哽,接着她听到纪仲川又。
“以前你也没让我出去洗。”
纪仲川看着她的背影,还是没有忍住情绪,心里那丝不得劲忍不住。
楚怡被他的态度给噎住了,听他的语气,还挺委屈的是什么意思?!她让他出去洗还是她的错了?
楚怡猛地转头瞪他,被他的语气给震惊到了,“你还委屈了?”她眼里怀疑和怪异并存,这男人还是这样的性格?奶狗还是病娇?书里不是他皮下清冷果断吗?
纪仲川拐弯抹角的,语气又委屈了一重,两贴在大腿外侧,紧张地揪着身上仅存的布料,“你又吼我了。”
直挺挺地近乎赤|身|裸|体地站在她面前,着这么意的话,听得楚怡鸡皮疙瘩起。
“”楚怡被纪仲川这男人气笑了。
她冷笑一声,“出去洗!不然我让你光着出去吹冷风!”
一抹凉气爬上纪仲川背脊,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楚怡,温和应了声好,又麻利地把脱下的衣服穿上。
纪仲川再进房的时候,楚怡已经快迷迷糊糊睡着了,纪仲川静静地望着她好一阵儿,突然低声自言自语,“看来明天得去多挑两桶水。”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