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揭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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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笙刚一出声, 就被云炼推开,之身从大殿门口飞去。

    原来十弟子云炼在云玖检查尸体之时就战战兢兢,直到掌门下令要脱下衣袍, 便知在劫难逃。于是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云隐身上, 便抬脚跑出大殿,谁料却被行事慢人一步的云笙逮了个正着。

    云炼轻功了得, 立马飞到了大殿门口,可就算他的轻功如何高超, 依旧没有逃出屋新的五指山。

    就在云炼跨出殿门的一刹那, 就被飞身而过屋新挡住了去路, 云炼当即使使出了流火剑法,就要朝屋新劈去,在千钧一发之际, 屋新将身子一偏转手使出了浑厚的掌力,将云炼倒在地。

    屋新拍了拍手,对着倒在地上的云炼哼哼两声:“云炼,你杀害同门不, 竟还敢让我徒儿替你背黑锅,你胆子还真够肥的!”

    谁能想到,平日里与云霄最为交好之人竟是害他惨死的凶手, 得知真相的弟子们纷纷为死去的云霄感到不值。

    当云炼暴露身份的那一刻,身为云炼师父的掌门屋立更是痛心疾首:“孽徒!云霄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不薄?我都那样求他了,可他还是要一意孤行。”云炼指着远处的尸身凄凉一笑, 没有招供就道出了杀害云霄的缘由,“要不是他恰巧撞见我偷学禁术,我又怎么会动了杀机?”

    虽然话语中字字都是不解和埋怨,可云炼的眼眶里何尝没有流露出含着悔意的泪光呢?

    当提及禁术二字,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难怪云炼在短短的两个月间功法精进地如此之快,原来竟是偷炼了本门的禁术。

    就连身为一派之主的屋立也顿了下,面色由红转白再转青,暴怒声中带着一丝失望:“混账东西!到底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跑去偷学禁术!”

    自被抓之时,云炼就已知自己的结局,此刻的他面对众人的职责显得异常平静,只见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扬声道:“谁给我的胆子?”

    云炼朝归墟弟子里望了望,随意在里头指了指,“他,他,他,还有他!反正习得禁术的不止我一人,只不过我运气不好,被你们查出来而已。”

    屋立气得身子发抖,指着云炼狠声道:“孽徒!你什么?!”

    不待其余人反驳,就见他对着屋立哈哈大笑起来:“师父啊!你当真以为这里的人都愚蠢无知吗?如若那套功法当真是禁术的话,为何它会流传至今,为何历代掌门都能习得?你明明知道这所谓的禁术不过是祖师爷欺骗我们的幌子,为何还要藏着掖着?”

    云炼的话如一个惊雷,吓得众人半天都没开口。

    眼见禁术之事被云炼当众揭穿,屋立哪还能容他,在屋立动手的那一刻,云间抢先一步,将云炼晕过去。

    “云间你……”

    不待屋立完,云间立马跪在了屋立面前,朝他拱手道:“师父,流云大会才刚刚召开,九师弟已经遇害,实在不宜再行杀戮。况且云炼师弟已走火入魔,的也只不过是些疯话,不如先将他收押,待大会之后再行处置。”

    虽然云间有一丝袒护之意,但更多是在为整个归墟着想,其他弟子停了也纷纷跪下附和起来:“掌门,请以大局为重。”

    “你们……”

    屋弦也开口劝道:“师兄,此事不能只听信云炼一人之言,还是要慢慢调查才是。”

    屋立瞧了下其余三位长老的神情,这才将聚集在手中的内力收了回去,甩了甩手,沉声道:“把这个孽徒押入秘牢,容后再审。”

    “是。”

    待云炼被带走后,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除了某个侠二代以外,其他人等向这些曾会贴上杀人嫌犯的师兄弟们挨个道歉。

    云澈转头准备安慰自己的好友,却见对方人中上开出两朵鲜红的花,他挠着脑袋瓜,嘟着嘴疑惑不解:“云隐,你怎么流鼻血了?”

    一旁的云玖虽在整理衣袍,可目光一直未从云隐身上离开,他没有开口,只是用那一双狐狸眼向云隐传递着自己的不解。

    外边夜空上那一轮皓月正目不斜视地盯着最为瞩目的那对男男,就连轩辕殿内摆放的烛火也在此时发挥着自己最耀眼的火光,好似不想放过这精彩的一幕,即便烛火微弱,撑不起硕大的殿阁,但屋立在殿内设置了似日千光这一法术,照样将暗夜下轩辕殿照得跟白昼一般亮堂。

    云隐猛然吸了口凉气,略显尴尬地抹了抹鼻子,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在两人之间转。

    当他无意间瞟到了云玖嫩白的脖颈时,云隐莫明地停了停,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了知觉,只能慢慢地,仔细地从他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滑到了素白的衣袍,即便没有泄露半点春光,却让云隐下意识地回想起云玖上身那硬朗的肌肉线条,利落地勾勒出隆起的两块山包,还有……

    想着想着,云隐的面颊微微开始发烫,紧接着只觉血气再次上涌,好像又有设么东西要从鼻子里冒出来了。

    他意识到了那东西的真面目,赶紧转头用手捂住鼻子,眨着明亮的眼眸,对着云澈嘿嘿一笑:“天气太干了,太干了……”

    = =

    第二天清归墟的头版头条就新鲜出炉,报道的不是那归墟一年一度的流云大会,不是那杀害云霄的真凶,也不是那屋极长老的娇妻,而是玉面公子与冷面公子双双出柜的惊天大料。

    这一天,归墟举派震惊,上到掌门屋立,下到山脚种田的农夫,就连从不理会云隐的看门狗阿黄都对着云隐使劲叫唤,这山上山下无一不知归墟的入室弟子里出了对狗男男。

    报道刚刚发出了一个时辰,就相继传来了不少迷恋两人的少女为此疯癫成魔,哀嚎遍野,轻生跳山等种种传闻。如此一来,那些空虚寂寞的吃瓜弟子们顿时炸开了锅。

    从那天开始,云隐和云玖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重点对象,大家开始深扒两人出柜前的种种迹象,从云隐入派开始,两人是如何结识,又如何在一起练剑,就连掌门屋立也被那些个弟子成了促使二人相恋的红娘。

    特别是身在舆论风口的云隐,即使没有与云玖同行,可他只要走到了人多的地方,耳边便会传来那些窸窸窣窣的闲言碎语。

    这所谓的“明星”光环让云隐叫苦不迭,一向低调行事的他再次没有逃过成了谈资对象这个恶性循环。

    每每听到他人起自己的性取向,云隐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是女人的事实公之于众。可每回话到了口边,云隐又把咽了回去。与其让自己沦落到更加危险的境遇,云隐还不如继续遭受风言风语。

    只是云隐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猛料居然维持了一月之久。后头他稍微一想,便得出了答案。

    流云大会期间发生了那样的凶案,为了维护归墟的形象,屋立什么都不会让此事宣扬出去,而掩盖祸事的好办法无疑就是用更加吸引眼球的猛料给遮掩过去。

    至于被戏称为万年单身狗的屋极长老,他那金屋藏娇的消息,毕竟事关归墟长老的名誉,再加上它的精彩程度远远不及受到万千少女追捧的两人要强。

    这么一来,云隐和云玖出柜之事便想当然地成了归墟的头版头条。

    更何况那些八卦群众在屋立茅厕被炸事件之后,已经许久没有新鲜的料可嚼了。如此堆砌起来,他们这个料自然就成了吃瓜弟子的及时雨。以至于事情发生后一整个月都有八卦弟子对两人的追踪报道,比如什么两人公开出柜后携手郊游,两人亲密舞剑……

    即便云隐再不情愿,也只能咬牙硬挺过去。时间久了,于是憋在心里的那股怨气自然就冲着云玖发了出来。

    “都是你干的好事!”云隐恨恨一声,坐在千叶林的石凳上开始一个劲地吐槽:“这都一个月了,他们还在念叨此事!以前我跟别的师妹走得近,他们就在趣,现在我跟哪个师兄弟走得近一些,那些个人又我……”

    “什么?”云玖挑眉,明知故问道。

    云隐白了他一眼,苦着脸抱怨起来:“我见异思迁,对他们有意思!可我又不是双性恋,更不是那中央空调!怎么可能见一个暖一个!”

    对于云隐那听不懂的现代语,云玖早就行以为常,他拿起茶杯嘬了一口,语气淡淡:“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至少你身边没了那么些莺莺燕燕。”

    云隐:……

    云隐无奈地撑着脑袋,直勾勾盯着云玖那张绝美的俊颜,心里有了些许安慰,不禁喃喃道:“不过……我怎么感觉自己还是赚到了。”

    云玖拿茶杯的手顿了下,语气微微上扬:“是吗?”

    云隐回望云玖,面颊微微泛红,露出了难得的娇羞:“阿玖你长得如此好看,还对我这么温柔,我实在有些不明白,你为何在这么多人里头,却唯独选择了‘不男不女’的我?”

    “谁你不男不女了?”云玖忽然起身,用手撑着木桌,将头凑到了云隐面前,一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云隐,对着她情深意切道,“你个傻姑娘,你自己弄不清,我却看得分明。”

    “可是……”

    云隐还想什么,下一秒轻啄了下云隐的唇瓣,轻轻道:“没什么可是,爱一个人哪来那么多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