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自首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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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罚站”的过程之中,景栗从肖然那里了解到,冰山脸的行动计划非常周密。

    林摩斯带探员翻墙进入圣德女中,不仅安排人埋伏在厕所周围的教室里,还亲自潜伏在闹鬼厕所的窗外。

    听到女鬼安娜讲话之后,他判断声音是从镜子后方的储藏室中传出来的,而且观察力敏锐的他还特别注意到,厕所和储藏室之间的墙壁明显过厚,应是藏有暗室。

    林摩斯果断采取行动,确认暗室所在,踹门抓人,一气呵成。

    至于厕所的镜子,是由于他踢门时力度极大,所以被震落。

    景栗知晓了全过程之后,进一步追问:“假扮女鬼安娜的人究竟是谁?”

    肖然答道:“就是下午我们审过的那位教导处主任,苗英。”

    景栗颇为意外:“苗英!怎么会是她?”

    肖然讲出自己的判断:“苗英在警局时口口声声和安娜不熟,可是转脸就假扮安娜的鬼魂为学生伸张所谓的正义,我觉得她不止是装神弄鬼那么简单,八成和白玫瑰凶杀案也有关系。”

    独教授无比希望表弟的推测正确:“苗英如果真的是白玫瑰案的凶之一,那我们离任务完成就又进了一步!”

    教学楼的电闸被打开,黑暗的楼道终于迎来了光明。

    景栗终于看清了储藏室中戴着铐的苗英,其神情异乎寻常地平静,整个被捕的过程之中,她仅仅有过短暂的惊诧,除此之外,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仿佛早已预料到终会有这一日。

    办事的探员匆匆跑回来,向林摩斯汇报:“刚刚我请门卫联系学校领导,朱校长并不在家中,据他的太太,是去了医院看望病危的孔副校长。”

    “孔琳全家必死无疑!”苗英一语石破天惊,她面无表情地道——

    “下毒杀她的人,是我。”

    警探都还没问,罪犯就主动坦白,如此场面可不多见,在场的探员们甚为惊讶,纷纷开始低声议论。

    站在墙角的景栗和肖然没有听到孔琳亲口认罪,不过发现其它探员的状态都有变化,便也凑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

    林摩斯质问嫌疑人:“你为什么要杀孔琳和她的家人?”

    苗英和盘托出,语调平静和缓,深沉的眼眸之中却激荡着惊涛骇浪——

    “孔琳曾是玫瑰社团的副社长,常以霸凌同学为乐,不堪受辱的学生只能以死求解脱,事情闹大之后,她的校董父亲不仅利用职务之便徇私包庇,还下毒暗害其他想要揭露真相的人,制造了两起车祸,谋害了安娜和一位姓李的警官,孔家上下皆为恶人,横死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当年圣德女中的霸凌案不了了之,既然法律和天道都无法维护公正,那我只能替天行道,杀光昔日所有的罪人,白玫瑰连环凶杀案的凶,就是我!”

    林摩斯目光如炬,心思缜密,他认为苗英所言不可尽信,白玫瑰案的凶犯肯定不止一人——

    “你杀了多少人,你的同伙是谁?”

    苗英笑意阴冷:“没有同伙,所有人都是我亲杀掉的,代表玫瑰社团的白玫瑰,终于被鲜血染成了罪恶的红色,死于此刻,我别无遗憾。”

    听到这里,独教授恨不能立刻放礼花庆祝:“我的天呐,案子破了,我们事务所有救啦!”

    “不可能这么简单吧”屠豪没有一起嗨,他隐隐感觉其中有蹊跷——

    “所有专家都认定凶犯不止一人,而且死在犯罪现场的钱墨也是凶之一,苗英的供述明显和现实不符。”

    林摩斯的想法也是如此,他执着地追问嫌疑人:“回答我,你作案多少起,杀了多少人?”

    苗英迟疑片刻:“我想先去卫生间。”

    在场只有景栗一位女探员,陪同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肩上。

    那间满地碎玻璃碴的“闹鬼”厕所断然不适合,暂换同层的其他卫生间使用。

    林摩斯为了保险起见,先带人进去查看了一番,而后才把铐钥匙交给未婚妻,并叮嘱道——

    “苗英的状态不大对劲,你务必多加留心,我们就在外面守着,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刻呼救,明白了吗?”

    景栗点了点头,带着苗英走了进去,细思刚刚所听到的那番话,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个问题,在打开铐之前,询问道——

    “你刚才提到的那位姓李的警官名字是叫李元中吗?”

    “对”苗英的眉头骤而深蹙:“难道你认识李警官吗?”

    “他是我父亲。”

    李元中,就是李福尔的父亲。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苗英的情绪猝然波动,紧紧握住了她的。

    景栗被惊了一下,不理解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是何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来话长而且我没有颜面也没有勇气重提旧事”苗英漆黑的眸子之中有点点泪光闪动——

    “我家书桌的抽屉里有一本日记,看完之后你就会明白了对不起我”

    林摩斯生怕有闪失,敲着门问道:“李福尔,有异常情况吗?”

    “没有,我会尽快带人出去的!”景栗解开了铐,对苗英道——

    “案件详情去巡捕房之后可以慢慢讲。”

    走进隔间前,苗英又一次满怀愧疚道:“我对不起李警官,也对不起你,我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原谅。”

    景栗陷入了迷茫,两位队友也糊涂,谁都不清楚苗英这份深深的歉意究竟是因何事而生。

    这时,“咚”的一声闷响从隔间中传来,景栗连忙拍了拍门:“苗英,你还好吗?”

    一连问了三次,都没有回应,她立刻叫门外的人进来帮忙。

    大长腿林摩斯果断施展踹门神功,但为时已晚,苗英已经倒地,嘴角还淌着血。

    孟津即刻对身后的探员道:“快把车开进来,立刻送人去医院!”

    林摩斯摸了摸苗英的颈动脉,知已无力回天:“没用的,她已经死了,应该是服用了氰化钾一类的毒药,不可能救活。”

    嫌疑人前一刻招供,后一刻就自杀,这会使得案件完全陷入扑朔迷离之中,孟津情急之下迁怒于李福尔,忿然诘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苗英的死太过于突然,景栗首次见到活生生的人眨眼间就离开了人世,久久没有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结结巴巴道——

    “我我一直在就在这儿等着她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林摩斯替未婚妻公道话:“苗英随身带有剧毒,明她已有必死之心,无论换成谁做看守,结果都一样。”

    景栗的思路渐渐清晰,讲出关键信息:“她死之前她家书桌抽屉有一个日记本里面应该记录了一些和案子有关的事情。”

    林摩斯先让孟津安排人把尸体抬出去,最后拉住未婚妻,单独询问:“苗英还和你讲其他事情了吗?你把她单独和你过的话全部复述一遍,一个字都不要落。”

    景栗照做,把每一个细节都讲的清清楚楚。

    林摩斯一时也无头绪,不过他认为苗英和李福尔的父亲之间应该存在着某种密切的关系——

    “你父亲生前有没有和你提起过苗英,或者是其他姓苗的人?”

    “没有”景栗答的不是很有底气,李元中生前也许和女儿起过苗英,只是这样的琐事资料之中不会有记录,她无从得知。

    “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如果想到就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林摩斯言罢迟疑几秒,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之前怀疑父亲的死另有隐情,现在此事已经有了眉目,坚强点,打起精神查下去。”

    此刻的冰山没有平时那么冷酷不近人情,景栗有些不习惯,呆怔过后才意识到,原来林摩斯是在安慰她,于是回应道——

    “哦谢谢我会的”

    “坚强点”乍听来不太走心,但对于高冷孤傲的林摩斯来,能讲出这三个字已属不易,而后他又问道——

    “接下来要去搜查苗英的住所,你想要参加吗?”

    景栗笃定回答:“我参加!”

    如果是真的李福尔,得知有关父亲死因的消息,情绪一定会有很大的波动,或伤悲,或愤怒,一句轻描淡写的“坚强点”恐怕难以抚慰。

    她现在之所以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是因为躯体中的灵魂已变为景栗。

    景栗确实为李元中的不幸而感到伤心,但这远不及丧父之痛那般刻骨铭心,她心中排位第一的依旧是解怨任务。

    林摩斯将探员分为两队,一队由孟津负责,调查孔琳及其家人的中毒案,另一队由他亲自带领,对苗英的住所展开细致搜查。

    屠豪敲了一阵键盘之后道:“白玫瑰杀人案的旧卷宗里没有孔琳的案子,不过我查了一下其他的资料,发现孔琳一家确实是死于中毒,不过被当做了一桩独立的案件来处理。”

    独教授分析出了原因:“当年这件案子肯定又是毛正在搞鬼,他为了不让媒体和公众继续关注白玫瑰连环杀人案,就对外隐瞒了在孔家发现白色玫瑰这一线索。”

    景栗魂穿成为外挂李福尔,将林摩斯“套路”进了白玫瑰杀人案的调查,由此也揭开了孔家灭门案的真相。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