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心思
(&p;qt;皇后每天都想被废&p;qt;);
同安伯夫人和宋瑾芙上前行过礼,
宋太后就命人赐坐。
虽然宋太后心中不是很喜她们两个,但到底是娘家人,所以还是面色和善的同她们话。
一般都是同安伯夫人回话,
至于宋瑾芙,
则是在打量宋瑾宁。
目光十分的肆无忌惮。
宋瑾宁对她的心思表示理解。
论起来这宋瑾芙的年纪比她还要大个两岁,早些年同安伯夫妇两个其实是有意想让宋瑾芙嫁给李承宣做皇后的,为此没少在宋太后面前好话。
不想后来这后位虽然是落在他们宋家的头上了,
却不是给了宋瑾芙,而是给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宋瑾宁。
宋瑾芙那能服气吗?这会儿看着宋瑾宁的目光就活像宋瑾宁用了卑鄙的段抢了原本该属于她的后位似的。
宋瑾宁压根就不怵她的目光,也不怵她对自己的怨恨。伸端了盖碗,
不徐不疾的喝着茶水。
猛然就听到同安伯夫人在唤她。
“皇后远嫁进宫中这些日子,
也没个亲近的人在旁边陪伴着,
想必很孤单寂寞吧?”
宋瑾宁抬眼看着同安伯夫人,眉尾微扬。
就见同安伯夫人笑吟吟的在继续往下着:“芙儿这几日老跟我起时候同娘娘相处的趣事,
言语间甚是怀念。不若让芙儿在娘娘宫里住上一段日子,好陪伴娘娘?”
宋瑾宁:想让你女儿进宫被李承宣宠幸就直,
不要跟我玩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招!
不过讲真,宋瑾芙进不进宫,做不做李承宣的妃嫔她其实是一点都不介意的。哪怕是这会儿一下子扒拉个十来个女人塞给李承宣她都不介意。但关键是宋瑾芙要住在她的未央宫那她就很介意了。
怎么的,还想让他们两个在她的地盘来一出鸳鸯交颈的戏码吗?不好意思,
她有洁癖的。
就放下盖碗,
笑着绵里藏针的着:“瞧婶婶这话的。什么叫没个亲近的人在我身边陪伴着?姑母不就是我亲近的人?我这天天来姑母的宫里跟姑母话儿,
一点儿都不觉得孤单寂寞呢。”
着,
宋瑾宁转过头看向宋太后,
用带了两分撒娇的语气道:“就是我这天天来姑母的宫里,怕姑母心里烦我。”
宋太后十分的上道,当下就倾身过来,
抬亲昵的在宋瑾宁的背上轻拍了两下。
“姑母巴不得你天天过来给我解闷儿,怎么会烦你?恨不得你晚间都不回去,留在我宫里陪我才好。”
端的是一副母(姑母)慈女(侄女)孝的场面,十分的感人。
宋瑾芙看了,银牙暗咬,默默的攥紧了里的锦帕。
同样都是侄女儿,怎么宋太后就这么的厚此薄彼呢?
一张俏脸也不知掉是气的还是怎么的,憋的通红。
相较她的喜怒形于色,同安伯夫人显然已经磨炼成了一只老狐狸。
脸上笑容依旧,话锋一转,转而起宋太后的寿诞来。
“若我没有记错,太后娘娘的千秋节是在八月十五中秋这日罢?太后娘娘的寿诞可是大事,芙儿一直念叨着。年初的时候就特地请了师父进府教她抚琴,是等到您寿诞的那日要给您祝寿呢。”
祝什么寿?摆明了是知道那一日李承宣肯定会在,想要一曲动君王心吧。
不过可惜啊,那晚你们所有人的风头都会被江婉秋给压下去。
都是狐狸。而且若真论起道行来,宋太后不晓得要比同安伯夫人高多少,所以就她这么点弯弯绕绕的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宋太后。
不过宋太后也没有点明,只点了点头,道:“芙儿有心了。”
反倒是宋瑾宁来了兴趣,笑着对同安伯夫人道:“姑母的千秋节自然得要热热闹闹的才行,只有堂姐一个人抚琴怎么够?我记得咱们家还有几个适龄的族姐族妹?婶婶回去不妨叫人细访,挑那些个有才艺的,诸如有才的,会画的,擅舞的,到时一并儿入宫给姑母祝寿,岂不热闹?”
同安伯夫人嘴角微抽。
这皇后到底是蠢笨如牛,还是真的贤良大度?
难道不知她此举就是为了送芙儿进宫做妃嫔?
可她还嫌只送一个进宫不够似的,要多送几个?
真要多送几个,到时分了你的宠,看你到哪里哭去。
不单同安伯夫人如此想,就是桂嬷嬷也有些摸不准宋瑾宁的心思。
等到同安伯夫人和宋瑾宁都先后作辞离去之后,她伺候着宋太后上床午歇。
不过宋太后这两日风寒,睡的有些儿多,所以这会儿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仍无睡意之后,索性坐起来斜靠在床头,叫了桂嬷嬷过来话。
桂嬷嬷是宋太后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这些年风风雨雨多亏有她的陪伴,主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远非常人能比。是以好些常人不敢的话儿桂嬷嬷敢。
因起上午的事儿,桂嬷嬷就道:“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是听出来了同安伯夫人的言下之意呢,还是没有听出来。若是没有听出来,先前她分明拒绝了同安伯夫人的想将芙姑娘送到宫里跟她作伴的话,可要是听出来了,怎么后来她倒您寿诞那日只芙姑娘一个人抚琴祝寿怎么行?要将族中适龄有才艺的姑娘全都叫过来呢?”
宋太后微笑。
“你放心,她心里有数着呢。”
见桂嬷嬷眼中犹有不解,她就笑着继续了下去。
“你也知道,当初对于到底要不要离她为后,我心里也着实犹豫了一番。不为别的,这孩子时候你也见过,个难听的,那真真就是骄纵跋扈,眼高于顶。这样的人做皇后,后宫不得被她闹个鸡飞狗跳?”
“不想自她嫁进宫里来,这些日子我冷眼旁观,这孩子不但脾性改了好些,知进退,还聪敏着呢。就是为人懒散了些。”
桂嬷嬷闻言笑了起来,宋太后也笑。
宋太后的一双眼利着呢,什么看不出来?不过就是这懒散在她看来也不算什么缺点罢了。
两个人笑过之后,宋太后继续往下了下去。
“你以为她没听出来我那弟媳妇话里的意思?早先就听出来了!不过就是不喜她那堂姐住到她的未央宫罢了。不信要是让她堂姐住到旁的宫里去,她才不会管呢。”
“所以太后您的意思,娘娘还是个大度的人?”
“倒也不能全是大度。”宋太后沉吟了一会才着,“应当是她心里对皇上没那么深的感情罢了。”
桂嬷嬷惊讶:“可是奴婢听这些日子娘娘和陛下之间相处的很好。您瞧上次他们两个一块儿打马吊的时候,娘娘可是痛赢了陛下二十多两银子呢,一点儿都不怕陛下恼。若非感情好,娘娘敢如此?”
“这就是你看不懂宁儿了。”
宋太后叹息,“她这是知道,只要哀家和她父亲都好好的,皇上必然不敢对她如何,她有什么可怕皇上的?”
桂嬷嬷惊讶的没有话。
她可没有想到宋瑾宁的心里还会有这些心思。
顿了顿,她开始宽慰起宋太后来。
“这帝后原就不比凡间的夫妻。就算是凡间的夫妻,那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尚有三妻六妾呢,更何况一国之君?将来少不得广纳嫔妃。所以依奴婢看来,娘娘对陛下的感情没有那么深也很好,来日可以少伤很多心。”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当年卓文君为了司马相如不惜当垆卖酒,其后司马相如得汉帝赏识,不也动过纳妾的念头。
宋太后对这话也十分的赞同。
“我也是这般想的。我甚至希望宁儿对皇上能一直如现在这样的不太上心。没有期望,自然就不会有失望。”
“太后的这意思,是同意芙姑娘进宫了?”
宋太后点了点头:“皇上总归是要广纳妃嫔的,与其让他纳其他家的女子,不如多纳我宋家的女子,这样也可保我宋家长盛不衰。只是我还是想再等等。”
桂嬷嬷明白她的意思:“娘娘是想等皇后有孕之后再为皇上广纳嫔妃?”
宋太后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大有知我者桂嬷嬷的意思。
“深宫寂寞。现下皇上只有宁儿一个女人,但凡他往后宫去也就只能去她宫里。但日后他嫔妃多了,他的选择自然也就多了,到时宁儿岂不寂寞?有个孩子在身边总要好很多。”
“而且,这皇长子最好是宁儿所出。”
桂嬷嬷对这话十分的赞同。
若宋瑾宁能生下皇长子,到时这孩子不但占了个长,还占了个嫡,那可就是当之无愧的皇储了。
一旦他日这孩子继承了皇位,不但对宋瑾宁,就是对宋家,那也是极大的好处。
宋瑾宁压根不知道宋太后为她考虑的这些个事,正带着白露悠哉悠哉的往御医院走呢。
御医院在东南角的一处角落里,门口的滴水檐下站着一名内监。
这内监一开始还没认出宋瑾宁来。见她要进门,尽职尽职的上前阻拦,问她是哪个宫里的,过来做什么。
这也难怪。宫里的这些内侍们各自都有不同的分工,平日并不能随意在整个皇宫到处游走。宋瑾宁又不曾来过御医院,这内监哪里能认出她来。
白露欲待上前明宋瑾宁的身份,却被宋瑾宁阻止了。
“我是未央宫的,过来是想找几本医书看看。请问兄弟,现在你能不能放我进去呢?”
未央宫?皇后娘娘宫里的人?
长的挺好看的。衣饰虽然看着简单,但应该挺贵重的。
那想必她在未央宫里的地位不低的吧?可能是个什么女官也不定。
一个女官,跟他这样的内监话竟这样的客气。甚至她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不得不,这位姑娘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好看。眉眼弯弯的,教人止不住的就想起夜空中挂着的那一钩明净纤月。
于是内监的语气也立刻缓和了不少。
“我只是个看门的内监,此事我做不得主,须得问过医正方可。”
毕,对宋瑾宁行了个礼:“请姑娘在此稍候,我进去问询。”
宋瑾宁笑眯眯的对他道了谢,然后就施施然的站在院门口等着。
对此白露表示不能理解:“娘娘,您直接亮明您的身份进去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在这里干巴巴的等着?”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
宋瑾宁笑眯眯的,“到哪里别人都把我当成皇后娘娘,见到我就跪,只敢低着头回话多没意思啊,搞的我都没法跟人正常交流了。还是这样好。”
“而且我也不是在这里干巴巴的等着啊。你看墙外的这一丛文竹,颜色多青翠。”
白露:
她刚刚就不该跟着娘娘来,应该让谷雨来的!
娘娘的这些个歪理也就谷雨的唠叨能治了。
正腹诽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身一望,哦呵,不得了。
就见槅门大开,一众黑压压的人正快步的往外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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