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开窍
(&p;qt;皇后每天都想被废&p;qt;);
江婉秋一曲高山流水弹罢,
起身站起归座。
不过临下场之时她还是忍不住的回过头望了李承宣一眼。
按照她梦中的那个预示,刚刚李承宣当听懂她的琴音,
将她引为知音,从此但凡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目光都只会落在她一人身上才是。
但教她失望的是,李承宣此时并没有在看她,反倒一直在侧着头看宋瑾宁。
还倾身过去在低低的跟宋瑾宁着话。也不知道他的是什么,宋瑾宁面上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
但反观李承宣,却是唇角蕴着笑意,眉眼间无限柔和。
想自己同他几次相见,
他对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
不假辞色的冷漠,
却没有想到他在宋瑾宁面前竟然会是这样温柔的一面。
而且刚刚明明她该是焦点,
引起李承宣的所有注意的,
但是现在看来,
李承宣很可能压根就没有注意她,全副心思只在宋瑾宁身上。
这般一想,
江婉秋只觉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堵的她连呼吸都困难。
宋瑾宁她也堵心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传中原书男女主天雷勾动地火山可崩地可裂的经典场面就发展成这样不咸不淡连个火星都没烧起来就呲的一声给灭了?
李承宣非但没有因为江婉秋所弹奏的那一首琴曲沦陷,反倒执着于向她科普他也会弹高山流水以及其他名曲,
而且弹的比江婉秋要好,
以后有空闲了都弹给她听。
这重点是不是跑的太偏了?
而且那时候李承宣还在她压根就没有注意的时候握住了她的腕
宋瑾宁抬看了一看,
那一日被李承宣用指腹摩挲腕内侧的感觉仿似还在。
李承宣该不会真的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这个惊悚的念头一冒出来,
宋瑾宁只吓的立刻就坐了起来。
谷雨和白露两个人正走进殿里来,两个人中分别用茶盘捧了茶盏和各样瓜果。
“娘娘您怎么起来了?”
将里装着瓜果的天青釉高足盘放在炕桌上,
谷雨笑道,“您不是昨儿太后寿辰您可是累了一天,今日要多歇歇。怎么现在不在榻上歪着,
倒坐了起来?”
宋瑾宁心想,我倒是想歪着,这不是忽然被吓到了嘛。
如同一个惊天秘密披着一层轻纱就在眼前,宋瑾宁一时疑心是自己想多了。李承宣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意思?
但另外一方面,她又疑心是不是自己以前想的太少了。
实在是现在她越回想从前的事就越觉得李承宣在她面前太好话,也太乖了。
一头藏獒能乖成一头二哈,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啊。
所以这层轻纱她到底是该揭开呢,还是不揭呢?
揭开了,往后她和李承宣该怎么相处?她还能不能回云南了?
但要是不揭的话,时时疑神疑鬼这种事真的不适合她啊。
宋瑾宁蹙着眉咬着唇,右无意识的接过谷雨递过来的柑橘,用掌按着,在炕桌上慢慢的滚来滚去。
谷雨和白露对视一眼。
娘娘这是在烦恼?
好难得!一向只在点菜的时候为难烦恼的娘娘竟然也会有为其他事烦恼的时候。
“娘娘这是遇到了烦心事?”
是谷雨在发问,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宋瑾宁抬头瞪了她一眼,没做声,依然慢慢的滚着里的那只柑橘,蹙眉想着李承宣到底是对她有意思呢还是这只是她多想了。
但这种事吧,只凭自己想那是肯定想不明白的,于是宋瑾宁最后还是决定问问谷雨和白露。
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但好像有点儿羞耻啊,完全没办法直接问出口
最后宋瑾宁斟酌了下,就只委婉的问道:“雨儿,露儿,你们觉得陛下,对我怎么样?”
闻言谷雨和白露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
娘娘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还用问?”
照例是谷雨在话,白露站一旁围观,“陛下对您那实在是没得。”
伸指了指炕桌上的那只果盘:“就譬如这瓜果,哪一次不是外地刚进贡过来,陛下立刻就吩咐人送到咱宫里来?”
“还有厨房里那些食材的采买,娘娘您不耐烦管账,所以您不知道,咱们宫一应厨房的花销可都是陛下的私房钱。”
也就是,她这段时间其实都是吃李承宣的喝李承宣的?
“还有,娘娘您上次从寿康宫回来没有坐轿辇,陛下可是陪着您一块儿走回来的。”
“昨儿个咱们去给太后拜寿,陛下不是站在寿康宫宫门口?我后来私下问了周主管,就知道陛下其实早就到了寿康宫,是一直站在那里等您过去好一块儿进去的。”
“再有,您忘了上次,陛下同您一起去太极殿广场赏月,您喝醉了,可是陛下一路抱着您回紫宸殿,并将您放到龙床上的。陛下还不用我们进去伺候,都是他自己倒水喂您喝水的呢。”
宋瑾宁:
所以什么她拽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也不让谷雨和白露近前伺候之类的话全都是骗她的是吧?
那她到底有没有酒醉之后哥哥,夫君的乱叫他?还夸他生的俊朗?
宋瑾宁想了想,就觉得这肯定也都是李承宣骗她的。
哼,她这么矜持含蓄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着李承宣叫哥哥叫夫君呢。
而且俊朗什么的,李承宣可真是脸大啊,竟然自己夸自己生的俊朗!
“娘娘?娘娘?”
是谷雨的声音,“您在想什么呢?您里的这柑橘可都要被您给捏碎了。”
宋瑾宁:我能想什么?我特么的什么都不想想!
这一刻宋瑾宁无比的后悔。也无比的想回到那个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也什么都不知道的前天。
所以昨儿这一场太后寿宴,非但没能让李承宣对江婉秋倾心,从此走上原书中两个人相爱相虐的路线,反倒还让她知道了李承宣其实对自己有意思?
这都是什么魔幻的事啊!!!
宋瑾宁默默的抬扶额。
然后教她觉得更魔幻的事来了,有宫侍进来通报,是陛下来了。
宋瑾宁:
宋瑾宁扶着额头的右一抖。
她这还没有想好往后该用什么心情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位爷,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来了?
好想跟谷雨和白露一声拦住他,本姑娘今天不接客。啊,不对,是不见客。李承宣就已经大步的走进了殿里来。
而且他一走进来就问:“你怎么扶着头?怎么了?可是头痛?”
十分关切的样子。
这要是在以前,宋瑾宁指不定就懒懒的呛了回去:“您没瞧见我这是在打盹儿?您能不能点儿声?”
但是现在宋瑾宁不敢呛。
非但不敢呛,原本只是撑着额头的右还悄悄的往下移搭在了眼睫上。
好像忽然就无法直视李承宣了
李承宣还不知道自己的那点儿心意已经被宋瑾宁给洞悉了,还在宋瑾宁身边坐了下来,抬就想要去摸宋瑾宁额头。
以为她这是着了风寒所以头痛。那是不是也有些发热?
宋瑾宁急忙偏头往旁边闪避。
避是避过了,只是里原本滚着的那颗柑橘就没有拿稳,沿着炕桌咕噜噜的一直滚到了地上去。
李承宣见状,越发的关切起来:“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竟然连一颗柑橘都握不住?
宋瑾宁心想,没怎么,就是忽然知道你对我有意思把我给吓着了。
但是这话她不好直啊。
要是直了不就相当于两个人之间最后那一层薄弱的窗户纸都给捅破了?
于是她就一边躲闪着李承宣的目光,一边含糊的着:“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有些牙疼。”
李承宣急忙命叫御医,但是被宋瑾宁给阻止了。
“不用。就一点儿疼,过会儿就好。”
李承宣打量了她一打量,眸中满是怀疑。
宋瑾宁:陛下您再这么一直盯着我看我可真的要牙疼了!
就垂眼,不再看李承宣,妄图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但是眼净了,耳却净不了。
就听到李承宣一直在她什么以往不该吃那么多冰的。吃瓜果糕点蜜饯之类的时候也不知道节制,只要是好吃的,甭管是什么甜的酸的辣的都是一股脑儿的恨不得吃到撑,长此以往牙能不疼吗?
甚至还叫了谷雨和白露过来,嘱咐她们两个,往后皇后每日进食的所有东西都要悉数告知他知晓,
宋瑾宁这会是真的觉得牙疼了。
“我,”
忍了半天,见这个人还在絮叨个不停,宋瑾宁终于忍不下去了,“你还有完没完了?”
她是多吃了两颗糖就被大人又是吓唬会有虫子吃掉你的牙又是哄着糖是零食没有营养只有多吃饭才能长高高的孩子么?就用得着你啰里啰嗦的这么多?
但忽然想到上次早膳时的冰柠茶,李承宣也是这么啰里啰嗦的了一大堆诸如女子不应多食寒凉之物
所以她可真蠢啊。那时候她怎么就没看出来李承宣已经开始对她有意思了呢?
不然她从那会儿开始就能撮合李承宣和江婉秋了。
不知道现在开始再撮合还来不来得及?
于是宋瑾宁挣扎了下,顶着李承宣望着她的关切的目光,心翼翼的着:“那什么,陛下,我觉得福王妃昨日所奏的那首琴曲实在是好听。不然改天传她进宫,给”
结果给您单独奏一曲这几个字她还没来得及出口呢,就见李承宣忽的沉下了脸。
李承宣在她面前向来就是如同雪球一般乖顺懒散的存在。虽然偶尔是傲娇别扭了些,但那也是很快就能被顺**给顺好的。如现在这般忽然面色阴沉如暴风雨来之前空中厚重连绵的乌云,实话,宋瑾宁心尖上忍不住的就是一颤,余下的那几个字硬是被压制的没敢出来。
而下一刻,他就听到李承宣冷着声音在吩咐周敬:“拿朕的琴来!”
作者有话要: 宣哥儿:哼,不就是想听琴吗?朕也会!拿朕的琴来,朕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高!
对的,宣哥儿误以为宁姐那句话的意思是要叫江婉秋进宫为她抚琴,所以宣哥儿其实还是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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