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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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 伯玉自我安慰了。

    不拾别人的嗟来之食。将来,他一定能挣了更多的金银, 用他自己的双手。

    对了。

    这会儿,反映过来的伯玉突然想到了。刚刚那个看着年纪比他还的男孩儿没讲了, 他叫什么名字?

    于是。

    伯玉跑着,追了出去。他的反映慢了一些, 这会儿奔跑到街道上时, 就追着马车的车辆尾。

    “你还没讲, 你叫什么名字?”

    伯玉大声的喊了一句道。

    坐在马车厢内,掀着车帘子,司马元曜看着那个追出来, 问了姓名的刘伯玉。司马元曜的嘴角抽了抽,他敢断定了。这一定是一个傻乎乎的家伙。

    他要寻找的刘伯玉定然不是这个傻子。

    “朕……”

    习惯的开个头。司马元曜又是从车厢的窗户往后望了望,回了一句道:“我没必要告诉你, 我是谁。”

    “傻子。”最后这三字,是司马元曜坐回了位置后,声嘀咕的话。

    在车厢内,司马元曜觉得今天没什么收获啊。

    他不管了侍候他的精壮老者, 也没心情管了, 周围那些暗中保护他的皇家暗卫。这会儿,司马元曜面上不显露什么?

    在心头他其实挺着急的。

    司马元曜在想。如果历史真的改变了。又或者,他的到来, 让某些人的人生发生了改变?

    那么, 没了刘伯玉。

    他将来如何收拾了谢氏等士族?

    这时候, 司马元曜在琢磨了,他是不是应该提前的招纳了人手。

    前一世,刘伯玉那些有名的名臣武将,他是不是应该招纳到了身边来。只是,用什么名义呢?他如今年纪太了。

    这一回能出宫来,寻了刘伯玉已经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有了这一回的闹腾,想来谢太后是不会乐意他往后多出宫了。

    司马元曜想着宫里宫外,士族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很烦恼啊。他一个天子,居然没掌握了实际的权柄。

    司马元曜哪甘心?

    他可一直没忘记,他的理想与志向。

    他司马元曜注定是要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一代天子。

    彼时。

    司马元曜的离开。

    那一厢精致的马车,越行越远。

    伯玉一个孩儿,还是站了三榕巷子口的街道上。他在望着那一厢马车的背影,他的脑海里在回荡着。

    那一个字眼儿。

    “朕……”

    “朕……”

    “朕……”

    这个字似乎非常重要。伯玉一直在念叨着,念叨里,他总有一种直觉。他似乎想起来后,他一定会变得更聪明?

    “在想什么?”

    荣娘这会儿从铺子里走出来,走到了儿子伯玉的身前。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道:“去,去巷子里面玩儿。”

    荣娘可不许孩子们到巷子口外的街道上玩儿。

    这个时代里,可是有拍花子的。

    若真是让拍花子把哪个孩儿给拐走了,荣娘得哭死了。

    可若是孩儿们在三榕巷子里玩儿。这来来往往的,全是熟悉的邻里街坊,她也能照顾了孩子们。一有陌生来靠近,保准儿的看紧了。

    其实。

    这建业城的巷子为什么大多数都修建成了死胡同?

    那防的就是拍花子。

    这时代的拍花子是没什么仁义的。那些被拐走的孩儿,命运会非常的期惨。被卖到大户里当了奴隶,都算是命好的。

    命不好的。

    街头的断手断脚的乞丐。熬不了一个冬天,注定就成了一具的尸体。

    又或者,女孩儿容貌好的,那等被人欺辱的青楼火坑,就是一个埋了多少姑娘血骨的地儿。

    至于容貌好的男孩儿,唉,这时代里是有倌儿的楼子。总之,这些个青楼也罢,倌儿的楼子也罢,全是一些有后台人物的奴仆开的。

    官府?

    衙门肯定是不管的。

    管了这等闲事,若是惹了哪位贵人,衙门里的官吏,可是招架不住了贵人们的报复。总之,百姓唯有护好了自己的孩子。

    拍花子那等恶人,人人喊诛。

    可这等恶人的地下市场,却依然是百年千年的存在着。能如何?

    只能,百姓苦。

    对于那等拍花子的恶行抓住了,死都是轻的,难赎其罪。因为,在他们的恶行里,不知道害了多少的人命官司。

    只是,被抓着现行的,太少了。

    “好的。”伯玉许久后,反映过来了。自然听了亲娘的话,往三榕巷子里走去。

    这会儿,没什么伙伴了。

    因为,在地上捡了金银的男孩儿们,全数是回家报喜讯儿去了。

    不多时。

    荣娘家就是接等了好些位的邻里街坊,大人们来寻问的,就是这些贵重的金银哪儿来的?是不是真像男孩儿们讲的,是贵人赏的?

    毕竟,这等金银若是来路不下了,大人们可不像孩子想的天真。就怕若了祸事儿。

    荣娘笑着一回了话。

    总之,答案重复了一回又一回。

    就是告诉了领里街坊,确实是一位贵人赏的。

    一时间,那些个住了三榕巷子里,沾得了便宜的家庭,都是连连道,这贵人特太方了些。当然,眉语间,全是喜意。

    白得的便宜,哪户都是高兴的。

    晚间。

    荣娘还把这事情,跟夫君刘之烨讲了讲。

    刘之烨只当了一个笑话听一听。刘之烨笑回道:“这事情可一可二,难有第三回。贵人的赏赐,就像天边的浮云。还是不多肖想的好。”

    “是这么一个道理。”荣娘表示了肯定。只是,她又笑了,道:“咱们就当听个乐趣,乐呵一回嘛。”

    “可弟弟没抢了银花生,也没抢了金瓜子。爹、娘,你们不在意吗?”玉娘问了一句话道。显然,她瞄了弟弟时,还是想看一看弟弟咐心情?

    “男子汉,一衣一食,都要靠自己挣来。”刘之烨这会儿了此话,还是轻轻拍了儿子伯玉的肩膀,道:“伯玉将来就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些金、银是别人偶尔的施舍,得与不得,并不重要。所以,你们姐弟都不需要放在心头。”荣娘接着夫君刘之烨话,也是补充了一句。

    玉娘是乐呵呵的应了。

    伯玉反映慢些。

    倒是在大家都给了答案后,才是想通了一样,重重的点头。

    伯玉回道:“我做爹的男子汉。”

    “娘放心,我是心胸宽广的男子汉。我不会变成了肚鸡肠的心眼儿的人。”伯玉这会儿,特别想表现了他的担当。话得叫一个肯定的语气。

    荣娘听后,就是笑着道:“好,好。”

    “娘的伯玉是一个男子汉,真好。”对于孩子,这鼓励很重要。

    荣娘就发现,她家的伯玉是一个特自信的孩子。

    当然,玉娘这个女儿,也是一个嘴儿甜的姑娘。

    “瞧瞧,玉娘,你弟弟是男子汉,将来顶天立地的做正派事儿。肯定啊,也会保护好了你这个嫡亲姐姐的。”荣娘这会儿,摸一摸女儿的脑袋,道:“那玉娘是不是应该跟弟弟好好相处,你们姐弟俩就是要互相的关爱对方啊?”

    “娘放心,弟弟保护我。我也照顾好弟弟。”玉娘忙就是回了一句话。

    一家人就是这般有有笑的。

    气氛甚好。

    这时候,已经是夕食后的消消食的时间里。

    这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自然就是洗漱一翻,沐浴一回,然后,睡觉了。

    四周岁的孩儿,在这个时代里,也是应该慢慢学着独立自主了。所以,荣娘家的一双儿女。就是各自有了自己的房间。

    荣娘、刘之烨夫妻和儿子伯玉,就是各自睡在了前院的正房左、右卧室里。

    赵春花和玉娘,就是各自睡在了后院的正房左、右卧室里。

    这般之下,晚间大人们睡前,也是能去孩子们的卧室里,查看一下情况看。看孩儿是不是睡得安稳。

    这一晚。

    荣娘等人都是睡得挺不错。

    唯刚睡下不久后,就是感觉人在飘乎的伯玉,他总感觉着,他好累啊。

    那是一个梦境吗?

    先是疼痛,后来,是许多许多的信息冲击着他的灵魂。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套上了无数的重甲,他被团团的锁牢了。他想动一下,不是身体,而灵魂想动弹一下,似乎就像是被压了千斤万斤一般的沉重。

    “……”

    醒来了。

    木窗上,还透了月亮的微光。

    隔着床帐子,也是看得蒙胧。

    “朕……”

    这个字眼儿,从嘴里吐出来后。刘伯玉突然清醒了。

    他愰然之间,似乎明白了许多。他愰然之间,似乎又想起了许多。

    白天里,那一个男童,那一个锦衣玉冠,相貌俊俏的让人一瞧,就是出身高贵人家的男童是司马元曜啊。

    当今的天子,太元帝司马元曜。

    刘伯玉肯定了对方的身份。因为,他想起了太多的东西。

    最肯定的还是对方腰间佩了的那一块墨佩龙玉,其上栩栩如生的五爪雕龙,刘伯玉不会认错的。

    “他来寻我吗?”

    这个念头在刘伯玉的脑海里升起时。

    刘伯玉突然笑了,这个房间只有他一人。他轻声笑后,收敛了笑容,呢喃自语道:“看来事情变得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