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司马元曜觉得他这天子当的憋屈。
可事实上呢?
摄政公觉得位置更憋屈呢。想士族在左右给他当了绊子,偏偏他还要一直讨好了士族。摄政公这位桓将军, 才觉得更不爽利。
这个秋。
大晋朝廷在与大魏朝的大仗上, 是死伤无数。
当然, 这些都是卒子的死活, 在朝廷重臣的名单上,就是一串儿的数字。朝中的重臣们是不在意的。毕竟, 水师还是大晋朝廷的利器。
大魏朝的水师没发展起来,至少, 不赢大晋朝廷的话。这大晋朝廷想苟安南方, 目前看来, 还是有些安全性的。
建业城。
普通百姓也知道大战起。
那又如何呢?
应该过的日子,总要过下去。
出了月子时, 荣娘家的仲玉就是举办了满月宴。那会儿, 玉娘、伯玉就是归家了。许是因为有孙女孙女的调合。刘王氏这个婆母在荣娘奉了媳妇茶时, 还是给了面子的喝了。
当然。
到底不在对荣娘有多少好脸色了。
对此。荣娘早有心理准备的。
做事情,哪能真做了两面光?人生在事, 有些选择做下了,荣娘就不悔。毕竟, 人一辈子,总不可能事事都圆滑的,讨了所有人的喜欢。
过了秋。
入了冬。
一场雪下来。
大晋朝廷和大魏朝廷的大战,倒底结束了。
只是, 多少平民家, 是少了丈夫和儿子?朝中的贵人们, 是不在意的。毕竟,贵人们还是歌舞升平,过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日子。
一个午后。
刘伯玉睡醒了。
他学会了,一式的枪法。非是花架子,而是真正的战场上的枪法。
伯玉不懂了?
为何他每一回睡着了,那一位教导他的师傅,似乎无所不能?
好像就没有师傅所不会的。
在伯玉的心中,师傅真是了不起。伯玉觉得,师傅跟仙人一样利害了。所以,他要努力学会啊。
学到自身的本事,是一辈子的依仗。
这一年,太元三年的冬月过了,进入了腊月。
腊月,一年的最后一个月份了。过了,便是进入了新的一年。
太元四年。
春。
三月初一日,荣娘满了二十六周岁。三月初三日,刘之烨满了二十一周岁。
过了春,入了夏。
七月初一日。
荣娘的一双儿女,女儿玉娘、长子伯玉就是满了整整的六周岁。
伯玉长高了,他发现,他比姐姐都高了许多。在同年龄的伙伴里,他的身高也是出众的。当然,他的力气更出众。
对于这等情况,伯玉心中是非常开心的。
当然。
做为姐姐的玉娘,却是觉得一点都不开心。因为,玉娘怕啊,她怕自己将来长不高?怎么办啊?
对此。
荣娘晓得后,还是安慰了女儿一回。当然,免不了,荣娘觉得能记着,将来等女儿玉娘长大后,还能当笑话拿出来讲一讲。
过了夏。
入了秋。
九月初一日,荣娘家就是非常的热闹。因为,这一日,荣娘的次子仲玉,是满了一周岁的生辰。
周岁的拭儿礼,荣娘家自然是要热闹的举办了。
在这等时候,玉娘和弟弟伯玉却是不乐意招待了客人,两个孩儿更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了话儿。
对此。荣娘能理解。
孩儿都要面子啊。
在这个年龄段了。玉娘、伯玉都换牙了。所以,一话,就露风的两个孩儿,对于缺了门牙这事情,那叫一个在意着。
荣娘能如何?
荣娘只能,孩儿那自尊心,也是叫人服气了。
拭儿礼。秀水里坊的邻里们,也是来参加了。人情来往的,别人家有红白事事儿,自家得去了。自家有了红白喜事儿,别人家自然也得回礼。
在这个时代里。
人情来往,就是这般样啊。
多走动走动,自然就是感情深厚了。
刘之烨担着一个里正的位置,秀水里坊的邻里跟荣娘家的关系,自然都是不错的。
于是。
仲玉这个婴儿的周岁宴,是非常的热闹。当然,这一回,婆母刘王氏还是表现了大方。不过,荣娘心头却是叹气了。
因为,荣娘瞧得出来。比起了长子伯玉,显然,仲玉在婆母刘王氏的心头,肯定得落了一截的。对此,荣娘也无可奈何。
在心中。
荣娘是有了决断。她表示,她将来一定会努力的做到了,对待每一个儿女,都是平平等等的。不因为孩子是年长的,就得让了年幼的。
同样的,也不能让年长的欺负了年幼的。
这兄弟姐妹啊,还是合合乐乐的好。
只是……
大人们之间的事儿,都得区别对待了孩儿,这样总是不妥的。不过,婆母刘王氏是长辈,荣娘晚辈。
荣娘就当瞧不见老太太的偏心眼儿。
想来,荣娘觉得她若是表示了她的真正态度,也许反而是挑开了家庭矛盾。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荣娘表示,她难得糊涂了。
不光是荣娘看出来了。刘之烨也看出来了。同样是拭儿礼。当初,玉娘、伯玉的拭儿礼,母亲乐意给两个孙女孙儿备上了礼物。
仲玉这儿,却是落了份儿。
刘之烨也明白。看来他的决断,也是让母亲伤心了。所以,母亲在表示了她的意思。
刘之烨是儿子。
儿子得有孝心。所以,他只是装作不知,自然按地上想着,把差的那一份儿,给次子仲玉补了。
这一回的拭儿礼。
似乎就是如此的渡过了。
萧仲玉跟长兄伯玉不同,他抓了一本书、一支笔,瞧着是一个读书种子。
赵春花瞧着孙儿仲玉的拭儿礼,那抓得的好兆头,倒是高兴的乐呵呵。荣娘瞧着亲娘赵春花的开心,她心头也开心。
荣娘觉得,她做的事情,总算是让亲娘乐开怀。
想来。亲娘心头的一幅重担,肯定是落了下来。
当晚。
夫妻独处时。
刘之烨握住了妻子荣娘的手,道:“我知道,让你为难了。”
“只是母亲那儿,我们是晚辈,就只能多担待了一些。想来,母亲心头的气消了,肯定一切就会好的。”刘之烨这般讲道。
荣娘笑了,道:“放心,我懂的。”
话落,荣娘还是轻轻握了夫君刘之烨的手,荣娘道:“等过些年,想来,咱们再添了子嗣,母亲定然就不会太在意了仲玉这事儿。坎儿过去了,母亲不怨了我的主意太正,让你啊,都是偏心了媳妇……”
“我觉得,我就心满意足了。”
荣娘握紧了夫君刘之烨的手,荣娘道:“在我和母亲之间,才是让你为难了。”
刘之烨摇摇头,他道:“不,我不为难。”
“我一个男人,当家之主,若是做了承诺,还能不遵守了。我还有何脸面,立足于世间?”刘之烨道:“与你无关,那我自己过的话。所以,荣娘,你真没让我为难的。”
“是我,是我让你受了委屈了。”
“只是……”刘之烨道:“我们身为晚辈,只能多体谅了长辈们。他们也是一片善心的。”
各人有自己的立场。
关心晚辈的长辈,肯定晚辈得体谅了。
荣娘能如何?
这时代的规距在这儿。荣娘觉得,她肯定得体谅啊。毕竟,她的夫君刘之烨也是要体谅嘛。大家相互之间,就是都体谅一下。
“唉呀……”
“你啊。”荣娘摇摇头,娇嗔道:“傻子……”
“我们是夫妻,肯定是相互交了心事。你我都不相互理解,相互体谅。那样的话……”荣娘抽回了手,道:“那样的话,咱们哪还能再添了子嗣?”
刘之烨一听这话,哈哈笑了。
笑过后,刘之烨道:“对,对,荣娘你的对。”
“我可得努力了。咱们多添了子嗣。想来,不管是母亲,还是娘,他们都会看着孙儿辈的孩儿们,就是心情舒畅了。”
刘之烨这会儿,就是上前,拥了妻子荣娘进怀中。
荣娘自然不拒绝了。
夜,越深。
这等时候,自然是情琴合鸣,温情脉脉……
太元四年,过得还算平淡。
进了太元五年,春。
三月初一日,荣娘是过了二十七周岁的生辰。三月初三日,刘之烨是过了二十二周岁的生辰。
这一年,三月的中旬。
建业城,百姓们议论了一件的大事儿。
皇宫又是招纳了宫婢。
那皇宫大选时,选的贵人自然士族名媛出身的大家闺秀。
那么,侍候贵人们的宫女呢?自然就是由的宫婢培养出来的。所以,这一年,皇宫又要选采买了宫婢。这事儿在百姓里肯定会议论一些日子的。
宫婢,那就是被皇族记录上了奴籍的。
一辈子注定了,就得生活在了宫里,做了侍候贵人的活儿。
是生是死?
全在贵人的一念之间。
这一日午后。
伯玉正在练了武时,就瞧着姐姐回来了。回来时,姐姐还是面带了愁容。伯玉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姐姐,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伯玉是一个好弟弟,他肯定是想着,若能帮忙解决了的,他一定帮忙啊。